?夜晚七點半。+,
燕京城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一派現代大都會景象。蕭正架着寶馬,載着副駕的林畫音,擁擠在長長的車流當中。
生日宴八點開始,八點半入席。雖堵在十字路口,但蕭正完全有把握在八點之前趕到酒店。
舉辦生日宴的場地是燕京少有的六星級酒店。名爲華茂國際大酒店。幕後主要投資便是林朝天。爲了愛妻的五十歲生日,他包下了酒店最大的宴會廳,幷包下整整十層作爲來賓的客房。
而據小道消息說,此次邀約而來的客人,非富即貴,動輒身家百億,乃至千億。在地方上獨佔鰲頭,絕對稱得上大富大貴的數十億富豪,在今晚這場生日宴上,實在沒什麼存在感。可能得到燕京巨人林朝天的邀請,又豈非極大的面子?
就算只是當個跑龍套的,也能籠絡一下各方人馬,沒準就搭通天地線,談成幾樁買賣也說不定呢?
叮叮叮。
正百無聊賴等紅燈的蕭正忽然接到一通電話。看一眼來電顯示,正是林小築。
蕭正微微一笑,接通電話道:“小築,到了嗎?我們可是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別提了!”電話那邊的林小築氣呼呼的說道。“飛機延誤了。剛纔又因爲轉機問題,浪費了一個多鐘頭,現在正要上飛機。姐夫你可別等我到了,就直接喝趴下了啊!”
蕭正咧嘴笑道:“放心吧。就憑姐夫我的酒量。就算全場人都喝趴了,我也不會趴。”
“姐夫威武!”林小築瞬間眉開眼笑道。“等我回來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一言爲定。”蕭正笑着掛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表情並不友好的林畫音。“小築耽誤了,估摸着得晚點才能到。”
林畫音淡淡道:“聽見了。”
蕭正熱臉貼了正生悶氣的林畫音冷屁股,縮了縮脖子,索性扭開了音樂,專心驅車。
晚上七八點,正是燕京交通高峰期,莫說機動車輛,連騎電瓶車估摸着也能堵個半死。蕭正也不着急,慢悠悠開着,終於在八點一刻趕到華茂。
停好車,蕭正仰頭看了一眼巍峨霸氣的豪華酒店。嘖嘖稱奇道:“我老丈人可真有錢。”
“你要不做慈善,攢幾年也能在隔壁蓋一棟酒店。”林畫音面無表情的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蕭正理了理領頭的領結,滿臉境界高深的說道。“做了慈善。我現在的精神世界已經高樓林立,充實到外溢了。”
林畫音只是隨口一說,倒也並非排斥蕭正支持龍組。相反,不論蕭正要花多少錢,去做什麼事。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違揹她的原則,即便傾家蕩產,她也會義無反顧的支持。
穿過紅地毯,蕭正二人來到被生日宴舉辦單位全權接手的酒店大堂。還沒等二人穿過大堂,進入電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便快步迎了上來,態度和藹可親的向蕭正說道:“先生,麻煩您出示一下邀請函。”
蕭正聞言,臉上依舊掛着微笑。衝林畫音努嘴道:“邀請函。”
林畫音從手提包取出邀請函,遞給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並不如何仔細,看上去十分隨意的掃了一遍。便將邀請函遞還給林畫音。
這是一個很需要技巧的動作,也並非尋常人能做到的效果。其一,大堂經理必須確認邀請函的真僞。畢竟,參與今晚生日宴的嘉賓非富即貴,若是混入不必要的嫌疑人,他如何向大老闆交代?其二,他又不能檢查得太過仔細較真,以免傷害嘉賓的自尊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檢查每一張邀請函時,大堂經理都必須把功課做足。一不能得罪人,二又不能放過漏網之魚。可謂苦差事,又可謂是重要關卡。身負重任。
“沒有問題。”大堂經理微微一笑,就在蕭正準備邁步進入電梯時,卻只聽見那大堂經理毫無侵略性,卻又十分隱蔽的攔在了蕭正的面前,用幾近謙恭的口吻說道:“先生,您的呢?”
“嗯?”
蕭正眉頭微蹙,頗爲費解。
但林畫音卻十分清楚大堂經理的意思。可越是清楚,她本就積鬱數日的情緒愈發難以自控。
蕭正的邀請函呢?
他根本沒有!
可今晚這場生日宴,卻需要持邀請函進入。每人一張,不允許攜帶親友。
這樣的規矩在上流社會並不少見,甚至在許多小城市的小老闆,現在也越來越流行這一套不近人情的規則。但同時,也是盡最大可能規避麻煩的手段。也許簡單粗暴了些,但的確有效。
蕭正也並非沒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進入這種上流場合,邀請函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林畫音拿出了邀請函,都還無法打消大堂經理的戒心,竟頗有些頑強的攔住自己的去路。繼續索要邀請函。
也不知大堂經理能否猜出蕭正的心情,他只是十分委婉的解釋道:“先生,今晚的生日宴是私人宴會,每位賓客出入都需要手持邀請函,請您諒解。”
這不是大堂經理個人的規矩,而是他背後的大老闆,林畫音立下的規矩。他的態度會盡可能委婉,含蓄,但他的底氣卻是足夠強的。
嘉賓再身份不俗,又有誰能大得過林朝天?
大堂經理基本確定了蕭正沒有邀請函,只是依附在那位極品美女身邊,企圖矇混過關。
今晚像這樣的渾水摸魚者,大堂經理已經趕走了不下十位。有些因爲持邀請函者態度惡劣,他甚至不惜得罪客人,連受邀的賓客也一併趕走。態度強硬極了。
剛纔他那番話,一是向蕭正解釋生日宴的規則。二嘛——也存在某種程度上的暗示,又或者說是逐客令。
沒有邀請函,就不能進入。
所以,您自己看着辦?
就在氣氛逐漸變得凝重之時,面無表情的林畫音再度遞出被她握在手心的邀請函,口吻清冷道:“你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