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剛要躺下,聽完老林這番話,卻又忍不住坐起身來。偏頭看了老林一眼,問道:“還是因爲這件事兒?”
“她其實很堅強了。”老林輕聲說道。“可她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如何去應對這件事。”
“你知道怎樣應付嗎?”蕭正忽然開口問道。
“我只要認清哪個家是我的,就沒有其他問題。”老林說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卻也是她唯一的答案。
是的。
老林的家,是現在吃飯睡覺的家。而不是那個冰冷的,沒有任何人氣的家。所以對於她來說,這個選擇並不困難。甚至是極其簡單的。
反觀林小築,她既希望將蕭正這個家,看做是自己的家。又不可能割捨林家。
當兩個家之間做對抗的時候,夾在中間的林小築自然是痛苦的,是無奈的。也是別無選擇的。
她怎麼選擇,都會傷害另一方,所以她選擇放棄。
她不能選,也不想選。
所以一切的苦難,她都要自己去承受。而且不能去要求任何一方。
當一個人憋久了,自然就會落淚。
能落淚還好,至少是一種發泄途徑。若是連落淚都不行,那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憋屈。更加的絕望。
“哭出來不是什麼壞事兒。”蕭正輕嘆一聲,低聲說道。“老林,你以後有時間就多陪陪她。這一仗,我不敢給她任何保證。同樣也無法給你任何保證。”
“你必須給我一個保證。”林畫音一字一頓道。“活下去,陪我走完這一生。”
蕭正輕輕握住了老林的手心:“好,我答應你。”
答應老林。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談何容易?
他面對是林老妖,華夏商界最偉大的男人,最巨大的男人。縱使是屢戰屢勝的蕭正,也沒有絲毫把握打敗林老妖。
這一切,都要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大清早,蕭正就被一通電話給驚醒了。
電話是索菲亞打來的。
紐約那邊,剛剛夜幕降臨。正是夜景最美麗的時刻。
可索菲亞卻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欣賞那早已經看爛的風景。因爲她有一件及其重要的事兒要和蕭正去商量。
“怎麼了?”蕭正坐起身來,眼神還有些渙散。
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因爲從索菲亞的口氣中不難聽出,紐約那邊可能爆發大事件了。
“聽說,林老妖進軍華爾街了。而且,直接成了那些華爾街巨頭的座上賓。”索菲亞一邊說,一邊解釋道。“如果這些消息無誤的話,那麼很快的,林老妖將會在很多方面,與我的生意進行碰撞。又或者說是合作。是戰是合,全憑林老妖的態度。”
“聽你的意思,你很怕他?”蕭正有些好奇的說道。
林老妖進入華爾街,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相反,這麼多年來,林老妖一直故步自封,很少親自前往紐約去談什麼合作。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而是他不喜歡紐約這座城市。也不想頻繁的往國外跑。
他的生意,絕大部分都停留在華夏。就連亞洲,涉及的都不算太多。
這一次,林老妖突然進軍華爾街,的確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可對蕭正來說,卻是無傷大雅。
“害怕談不上。”索菲亞聳聳肩,忽而卻是話鋒一轉。“但整個華爾街都震盪了。”
“有這麼誇張?”蕭正有些意外的問道。
“誇張嗎?他可是林老妖。一個被譽爲華夏巨人的男人。”索菲亞絲毫沒有誇大其詞。
在華爾街,的確因爲林老妖的進軍而變得風雲突變。
至少對索菲亞來說,她很擔心林老妖會作出一些逆天的操作。而波及她本身的利益。
華爾街的圈子看起來很大,包含了世界各地。可反過來說,正是因爲太大了,有些時候就會將兩個看起來毫無瓜葛的人聯繫起來。
林老妖賺錢,索菲亞就有可能虧錢。
因爲中間有一個蕭正。
這就是索菲亞的顧慮。
在華爾街這個利益至上的圈子裡,索菲亞很少會去懼怕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是賈斯汀,是甘多夫。她也可以遊刃有餘。
但林老妖這個永遠活在傳說中的男人,索菲亞不得不給予足夠的重視。因爲這是一個連蕭正都無比忌憚的男人。
“你踏踏實實賺你的錢,過你的富餘生活。我想——這僅僅是他的一次正常操作。不會針對你。”蕭正微微一笑,寬慰道。
“這可是你說的。”索菲亞嬌嗔道。“他要是把我弄破產了,你養我。”
蕭正哭笑不得。
破產?
就索菲亞現在的身家,恐怖的勢力範圍,有可能破產嗎?
就算一個國家破產,她也不可能沒錢吃飯,沒錢一擲千金。
獵狐的盈利性,可是相當恐怖的。說其是一臺賺錢機器也絲毫不過分。
但索菲亞的緊張態度,也從側面體現出了林老妖在旁人心中,有多麼的重要。多麼的令人忌憚。
掛斷了電話,蕭正剛要下樓吃早餐,然後上班。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胡家。
“喂。”蕭正接通之後,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一把中正平和的聲音。
是胡老的秘書。
一個不管是在中央還是地方,都極其位高權重的猛人。
“蕭老闆,吃早飯了嗎?要是沒有的話,來家裡吃?胡老正在洗漱。”
張秘書給了很強烈的暗示。
這是胡老的意思,而且胡老在等他蕭正吃早餐。這是何等的面子?
讓一個大領導等自己吃早餐。而所謂的洗漱,沒準人家早餐已經做好了,胡老也已經餓着肚子了。
甚至沒有太早給蕭正打電話,也是照顧他是生意人,怕太早吵醒他,有起牀氣。
一切的一切,張秘書都考慮在內。並在胡老的示意下卡在這個時間點打給蕭正。
不得不說,官場人辦事,的確要比生意場上的人更加謹小慎微。一點兒把柄也不讓你抓。一點兒讓你撒氣的地方都沒有。
“好,我馬上就過來。”蕭正知道,胡老找自己肯定有大事兒談。否則的話,隨便抽個空見自己一面就行了。又何必一大早邀請自己過去?
他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可別是什麼不好的事兒。更加不要是限制自己的事兒。否則的話,他真有可能會拒絕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