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不是虧就是賺,但如果有了政府開綠燈,還接二連三的在各個領域虧本,那就太不正常了。不止投身商海一年有餘的蕭正這麼覺得,在華爾街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徐冬青亦認爲此事有蹊蹺。
前往沈家的轎車內,蕭正專心致志的駕車,副駕的徐慶東則仔細分析着黑熊沈曼君所面臨的困境。
“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沈小姐被人陰了。”徐冬青推了推眼鏡,表情凝重的說道。
“這得有深仇大恨,才能一個個項目跟進了陰吧?”蕭正點了一支菸,搖頭說道。“我在這方面還是個門外漢,你幫忙看看,具體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政府方面的優惠是落實了的。”徐冬青解釋道。“沈小姐方面也的確拿到了好處。按常規來看,這些項目的投資,應該是穩賺不賠的。除非沈小姐頻出昏招。”
“沈曼君是哈佛高材生。經商頭腦就算沒林畫音高,也不至於煮熟的鴨子飛了。”蕭正說道。
“既然不是自身問題,也不是政府方面拖後腿。那結論只有一個。”徐冬青解釋道。“被人坑了。”
“這就是問題的根源。”蕭正抽了一口煙,凝眉問道。“誰和他們有仇?”
徐冬青遲疑的說道:“老闆,我能說句實話嗎?”
“說。”蕭正點頭。
“以沈小姐或者黑熊的圈子,即便他們得罪了誰,也絕無可能搞出這麼大的商業陰謀。”徐冬青說罷,遂又補充了一句。“天衣無縫的商業陰謀。”
“什麼意思?”蕭正好奇問道。
“根據我的分析。這次擺龍門陣的,不像是明珠圈的商人乾的。”徐冬青含蓄道。“沈小姐可能得罪的人,也沒這麼大的本事。”
蕭正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背後搞陰謀詭計的人,手段相當厲害。沈曼君甚至沒有接觸的機會?”
徐冬青推了推眼鏡,微笑道:“不瞞您說,單論這次的商業陰謀,如果逆向而爲,能以最小的成本賺取最大的利益。也就是商場常說的以小搏大。只不過對手把這次商業陰謀定位成陷害沈小姐。” щщщ¸Tтkan¸C〇
蕭正抿脣道:“你的言下之意,對手可能不是衝着沈曼君去的?”
徐冬青有些爲難的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測。”
“但很有價值。”蕭正微笑道。“我們目前的問題不是追究責任,而是搞清楚實際情況。找準了對手,才能解決問題。不管是反擊還是和平談判。”
徐冬青點點頭,說道:“其實沈小姐的這幾筆投資不算太大。最大一筆才勉強過億。攏共三個億的投資,商界前輩也不會莫名其妙的砸晚輩的飯碗。面子上說不過去。”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同輩人?”蕭正問道。
徐冬青點點頭:“同輩又極有商業頭腦的人物。”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這種人物,不可能是普通人。可以在青年才俊中鎖定目標。”
蕭正忽而笑了起來,感嘆道:“這一千萬花得不冤啊。四眼沒給我挑錯人。”
得到頂頭老闆的誇獎,徐冬青謙虛道:“還得老闆給我機會才行。”
蕭正愣了愣,遂又笑道:“怎麼,我那十個億還不夠你折騰的?”
徐冬青笑道:“您這筆資金也輪不到我來干預。都已經入股新奧了。”
蕭正莞爾一笑,點頭道:“那倒是。看來老徐你閒得有些發慌了啊。”
徐冬青抿脣道:“現在可能輪到我上場了。”
“哈哈哈。”蕭正大笑。“不錯。這次你得給我幹漂亮了。千萬別讓人看笑話。”
徐冬青躊躇滿志道:“但願不辱使命。”
駛入趙家。也就是現在的沈家。黑熊一個猛子衝過來爲蕭正開門,見副駕上下來一個陌生男人。主動打招呼道:“這位先生——”
“徐冬青。”徐冬青溫文儒雅的自我介紹。“蕭總的私人經理。”
“喲。你都給自己配置了一個私人經理人啊?”風情萬種的沈曼君扭着***從大廳內走出來,衝蕭正拋了個媚眼道。“死鬼,你這都多久沒露面啦?”
蕭正迎風點了一根菸,打趣道:“我這不是來了嘛。你可得溫柔以待。”
沈曼君嬌嗔道:“我非把你的骨頭都給扒了不可!”
衆人鬨堂大笑。一起進了餐廳。
正是晚餐時間,沈曼君備置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上了餐桌,作爲東道主的沈曼君先是給衆人倒滿了茅臺。這才舉杯道:“來,走一個。”
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蕭正這纔不滿道:“我說沈小姐。你們這一毛錢還沒賺到,就平白無故損失了好幾千萬。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不給我通個氣?”
沈曼君媚笑道:“你忙着賺大錢,幹大買賣,我這小生意哪好意思麻煩你。”
面帶媚笑,言語輕浮,可骨子裡卻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憂傷。說不出的哀怨。
蕭正乾咳一聲,訕笑道:“你這就顯得見外了。”頓了頓,指了指徐冬青道。“諾,我重金聘請的華爾街職業經理,本事大着呢,還沒進門,就把你們的對手給摸了個五成熟。再給他提供一些資料,估計酒還沒喝完,幕後黑手就被他揪出來了。”
沈曼君聽蕭正這般說,也就確信徐冬青是蕭正信得過的人了。喝下一杯茅臺,詳細的敘述了她最近調查到的資料。話音剛落,徐冬青便忍不住蹙眉道:“很像華爾街大鱷的風格。”
“華爾街大鱷?”沈曼君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們這點小本買賣,還能引起華爾街大鱷的關注?徐先生,你該不會是先聲奪人,嚇唬我們這些鄉下人吧?“
徐冬青放下酒杯,搖頭說道:“我只是用證據說話。”
沈曼君還想再問,卻被蕭正打斷:“年輕人。華爾街大鱷。”通過這兩個關鍵信息,蕭正微微擡眸,掃了徐冬青一眼。
與此同時,徐冬青也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蕭正,表情複雜的問道:“蕭總。您和那個人——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