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葉藏花着急忙慌的趕回家中,臉色煞白道。“出大事兒了!”
“什麼事兒?”葉公正在客廳看電視,不悅的掃了葉藏花一眼。“天塌下來了?”
“畫音被人綁架了!”葉藏花喊道。
“混賬!”
啪!
葉公將手中茶杯砸在地上。豁然起身道:“給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揪出他們!我外孫女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要所有人陪葬!”
……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早已入睡的葉玉華微微睜開眸子,起身開門。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陪她遊覽全國的白無瑕。
“有事兒?”葉玉華面含微笑道。
“燕京出事了。”白無瑕已穿戴整齊。
“嗯?”葉玉華望向白無瑕。
“畫音被人劫持了。”白無瑕解釋道。儘可能控制語速。
葉玉華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射出寒光:“回家。”
……
林朝天在接到電話的一瞬間,英俊的臉龐上迅速蒙上一層陰影。他站起身來,手機被他寬大的手掌捏成粉末。
……
“爺爺。”
商瑤快步來到顏世昌休息的臥室。
“這麼晚還不睡?”顏世昌半臥在牀,被商瑤吵醒。
“林畫音被人劫持了。”商瑤臉色難看的說道。“不出意外,是常逸山乾的。”
“什麼?”顏世昌坐直了身體,臉上浮現一抹古怪之色。“他瘋了?”
“他輸了。”商瑤抿脣道。“華爾街之爭。他一敗塗地。於今晚回國。劫持林畫音。”
“還有呢?”顏世昌追問道。
“他慫恿郭振東暗殺蕭正。但失敗了。”商瑤迅速說道。
“一旦郭振東被蕭正擊殺。軍方必定震怒。”顏世昌輕輕搖頭,眼神迷離道。“常逸山輸了,所以他也要毀了蕭正。不論生死。”
“郭振東沒死。”商瑤解釋道。
顏世昌走下牀來,倒了一杯濃茶道:“你選擇蕭正是對的。常逸山長袖作舞,但終究不是帥才。他的心智——太脆弱了。”
“您覺得今晚會如何?”商瑤緊張的問道。“我需要出手嗎?”
“你?”顏世昌輕輕搖頭,抿脣道。“今晚輪不到你出手。”
商瑤聞言,卻是釋然。
被劫持的是林畫音。她背後的那些大人物,哪個還坐得住?
正如爺爺所言,今晚的確輪不到自己出手。
……
北風呼嘯。
用力拍打在常逸山英俊的臉龐上。
他點上一支菸,目光平靜的說道:“今晚燕京一定很亂。”
林畫音沒有出聲。她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視線輕輕飄向門外。
站在林畫音的角度,她不希望蕭正來。但她又萬分清楚,蕭正一定會來。
常逸山今晚的決定,已經切斷了他自己的所有退路。
死?
或許不僅僅是死的問題,而是真的一無所有。
林畫音極聰明。所以即便她什麼也沒參與,僅僅是坐在這裡。也知道在紐約,二人誰勝誰負。
“你很關心他。”常逸山看了林畫音一眼。
他本不是話多之人。
但到了今晚,他卻莫名的想多說一些話。因爲他同樣清楚,不論蕭正是否會死在今晚。他都很難活到明天早晨。
一個林畫音,足以引發燕京大地震。即便賈斯汀想保護他,恐怕也無能爲力。
當然,賈斯汀或許也沒想到常逸山回國,會綁架林畫音吧?
“你的確應該關心他。”常逸山笑了笑。“因爲他今晚會爲你而死。”
林畫音目光冷漠道:“我說過。你沒這個能力。”頓了頓,她指了指氣定神閒站在一旁的穆青松。“他也沒有。”
“我也說過。”常逸山笑道。“你有。”
林畫音沉默了。
常逸山卻是繼續笑道:“這段日子。我一直給蕭正出難題。他或許不會跟你說。但他的壓力一定很大。新奧的壓力,他身邊朋友的壓力。包括前往華爾街的壓力。我知道,他有能力,也有本事。但他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些。輸了,他將一無所有。”
“他不可能不緊張,也不可能真的從容面對。”
“他壓力越大,心就越亂。”
“當然。這些還不至於令他心神不穩。”
“你。是我送給他的最後一份大禮。”
“他和你一樣,猜測我百分之九十九不敢動你。但你又是否知道,當我做出這個決定。我就已經放棄了一切?”
“對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而言。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做,不能做的?”
“蕭正也知道。所以他會緊張,會害怕。會——絕望。”
常逸山續了一根菸,微微一笑:“穆青松有把握打垮任何一個心智潰散的強者。哪怕他的年輕一輩的最高手。”
“心一亂,他必敗。”沉默良久的穆青松開口了。“他敗,必死。”
心亂了。
又長達近三十個鐘頭沒有休息。縱使他是蕭正。縱使他已斬殺多名絕世強者。可他的對手,是穆青松。
這段日子,穆青松早已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此刻,他如一把利劍矗立在倉庫門口。
如守株待兔的雄獅,氣勢如虹!
嗖!
一輛黑色越野撕裂黑暗,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倉庫門口。
咔嚓。
車門推開。蕭正眼神陰鬱的走下轎車。衆目睽睽之下走入倉庫。
從他下車到走進倉庫,視線由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林畫音。
直至被穆青松攔住。
“你沒事?”蕭正的口吻十分溫柔。
“沒事。”林畫音輕輕搖頭。微微蹙眉道。“你不該來。”
“你是我媳婦。”蕭正一字一頓道。“就算是一隻螞蟻要咬你。我也會捏死它。這是我的責任。”
林畫音心中一片柔軟,臉上卻仍然沒什麼太多的情緒變化。
不是她心如鋼鐵。而是——她不能給蕭正添加更多的負擔。
她知道蕭正已經累了。
但此刻,他卻要面對穆青松的狂風暴雨。
她唯一能幫蕭正減壓的,就是少說話。
確定老林無礙。蕭正終於把視線落在了常逸山的臉上。薄脣微張,漆黑的眸子深邃如寒冰:“現在可以談了?”
“談什麼?”常逸山微笑道。
“你想怎麼死?”蕭正眼眸中寒光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