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夠狠,居然敢當面罵對方“屠夫”,這句話一旦激怒對方,只能讓林沐風更加堅定殺他的決心。
這一刻,包廂裡鴉雀無聲,包廂外卻早已充斥了數萬球迷地動山搖的吶喊,但這裡的緊張氣氛一點兒都不比賽場要小,畢竟賽場賭的不過是一場輸贏,而這裡賭的卻是一場生死!
就這樣過了半晌,沒想到林沐風居然點了點頭,“說得好!看來我不得不讓你死個明白!”
“雖然我不是林先生這樣的軍人,但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商場如戰場,商場輸了照樣也會死人,而且一點也不比戰場要少。我譚耀宗走了這條路成過也敗過,要是說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倒是有些誇張,但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好!那我現在就成全你!”林沐風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應該知道林紹謙這個人?”
聽了這個名字,譚耀宗心裡一動,他之前做過什麼他自己當然很清楚。
林紹謙本是龍城林家赫赫有名的四公子之一,但俗話說“猛龍不過江”,就算你林家在龍城如何了得,到了海天畢竟是別人家的院子,若想在海天做生意起碼繞不過兩家:“南譚北許”。
他跟許家並無交集,倒是跟譚家曾有過生意上的往來,於是自然而然的就跟譚家的譚耀宗一拍即合很快成了生意夥伴。
兩人一起創辦公司,一起搞了龍騰基金項目,原本指望賺個盆滿鉢滿,可沒想到好夢不長,很快便因爲許夢琳那一次股市洗牌而落到血本無歸的地步。
林紹謙有林家的靠山,倒不是因爲賠了這麼多錢,而是因爲他事先就跟母親林晚晴發誓要到海天闖出個樣子,如今一敗塗地,令這位林家公子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向母親交差。
於是,他索性撕破了臉跟譚耀宗攤牌,可譚耀宗自己都成了落湯雞,再加上林紹謙背後補了這一刀,剛巧一位神秘人拜訪,就在那人的點撥下派陳惜弱殺了林紹謙。
他早知道這件事不可能輕易過去,但過了這麼久的時間突然聽到“林紹謙”的名字,還是難免讓他心
頭一震。
但譚耀宗從小就跟着父親在各種場面上混,經過這麼多年的打磨,早就從童星混成了影帝,表面上說一套、暗地裡做一套早就是家常便飯。
他永遠記得在他八歲的時候,父親帶他到了一位伯父家裡,他當時看到一個玩具十分喜歡,於是哭鬧着想要,隨後如願以償的拿走了那個玩具。
在回家的路上,父親狠狠給了他一個他至今都忘不掉的耳光,也至今都忘不掉父親當時嚴厲的話語:“記住,你越是想要什麼東西,越是不能說出來!”
從那以後,父親的那句話他直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紹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他死了我很難過……”
話音剛落,林沐風霍然站起,重重一巴掌甩過去打得他腦袋歪了下去。
他捂着火辣辣的臉蛋直起身子,只見林沐風滿眼血絲,到了這時他已經沒有那麼畏懼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因爲他差不多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狀況。
他也只是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你是紹謙的大哥,他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照顧好他,理應挨大哥的耳光。”
“耳光?太便宜你了!”林沐風抄起茶几上那把槍頂住了譚耀宗的眉頭!
譚耀宗也只是苦澀的一笑,任命的閉上了眼睛,“大哥,紹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死我也有責任,你殺我,我一點兒都沒有怨言,開槍吧!”
林沐風剛纔一直神色篤定,到了這時那隻手竟有些顫抖,他咬緊牙關道:“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嗎?”
“知道,我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作伙伴,在我們的合作崩潰後,他來找我要回投資,可當時我的產業也已崩潰,我根本沒有辦法償還他的投資。所以,你懷疑我殺人清賬,如果我是他大哥,我也會這麼想的。”
林沐風並沒有馬上開槍,而是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你好像話裡有話?”
譚耀宗慢慢睜開眼睛,“大哥,我和你之間雖然之前沒有任何交集,但在紹謙來海天之前我們就是朋友,如果不是朋友
也不可能成爲生意夥伴……”
“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的龍騰基金是你一手策劃的。”
“是的,是我一手策劃的,那又能說明什麼,天下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龍騰基金崩潰,我也差點兒家破人亡,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遠大集團的許夢琳。大哥,我說句話不怕你生氣,紹謙不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我也不是,我們就算綁在一起也不是許夢琳的對手。”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我們不是對手,我們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夥伴。”
“你說的沒錯,天下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他不該找你的麻煩,但你也不該殺人清賬!”
譚耀宗笑了:“大哥,你太小看我了,我譚耀宗就算再糊塗,好歹在海天算得上一個人物,殺人這種事只要沾上一次一輩子都一身腥。我的公司雖然垮了,但我們譚家的底蘊還在,我會爲了那點兒錢殺人?就算林紹謙不算什麼,但你們龍城林家是好惹的麼?這個道理連小孩子都明白,我怎麼可能不懂。”
林沐風目光閃動:“想要活着離開這裡只有一個辦法,除非你能告訴我是誰幹的!”
譚耀宗收起了笑容,用低沉的聲音道:“許夢琳的未婚夫葉衝!”
“你有證據嗎?”
“我譚耀宗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
聽到這兒,林沐風才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槍,慢慢轉過身去:“筆記本先放在我這裡,什麼時候你拿到證據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到時候我會把筆記本給你。記住,這可是你們譚家的身家性命,我希望你越快越好。”
譚耀宗點了點頭:“我當然明白。”
林沐風的手錶發出一陣蜂鳴聲,“你的時間到了,恭喜你還活着,你可以走了。”
“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紹謙的事我也很痛心,但你千萬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我一定會證明誰纔是真正的兇手,到時候希望我們能聯起手來,共同爲紹謙報仇。”說完,譚耀宗頭也不回的出了包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