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二狗哪裡會吃他這一套,笑了笑說:“沒關係,我不怕被打成篩子,你讓你手下人都開槍吧,而且一定要記住,別忘記都裝上*了,否則槍聲大作,這裡白天才發生過特大案件,好多路口都有警察連夜值班,你動靜弄大了,只怕你們那什麼五哥也擺不平的吧!”
陽哥被孫二狗奚落得,別提心裡有多窩火了。
但是實實在在的,他是不敢下令開槍的,殺一個人,悄悄沉河裡也就罷了,殺自己手下的人,其他手下人會很不服氣的,甚至未必會聽命令,因爲都是他們一起的兄弟。更重要的是,如孫二狗所說,槍聲大作,他就是在自掘墳墓。
很多時候,黑社會不怕犯罪,但只是限於瞞天過海偷偷的犯罪,再牛逼的黑社會,你讓他把動靜搞得很大的殺個人,像公安局槍斃犯人一樣的場面,他肯定不敢。
就在陽哥被孫二狗弄得沒有臺階下的時候,孫二狗已經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了。
孫二狗說:“既然你不下令開槍,我就開始第二個賭了,賭你在三分鐘之內跪到我的面前。然後兩個你輸的賭,一起給我兌現。”
衆人都弄不懂孫二狗在故弄什麼玄虛的時候,只聽得孫二狗輕咳嗽了聲說:“兄弟,你看熱鬧也看得夠了,。該是你出手的時候了吧。我頭還真有點暈,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但想着你不能白來一趟的是吧?”
除了錢大智以外,那所有的人還都當孫二狗是自言自語的瘋子,但條件性反射的都還是轉頭四下裡望了望,但什麼也沒有看見。
回過頭來,又看着孫二狗,想從他身上捕捉到點什麼。
陽哥也覺得孫二狗古里古怪的,是個特別燙手的山芋,緩和了些語氣,想爲自己找一個好的臺階下,於是拿出道上那一套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孫二狗一點也不給他面子,笑了笑說:“我是什麼人,等下你學*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陽哥被孫二狗一再地奚落和侮辱,心裡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本來他還尋求着怎麼妥協,但孫二狗似乎得勢不饒人的得寸進尺。
終於他覺得自己有些失去理智了,平常的時候他也就在申五五面前唯唯諾諾,而申五五也或多或少地尊重他,不會像孫二狗這樣不把他當回事一樣。
“罵了個逼的,給我幹掉他!”陽哥咆哮起來下命令。
但是他沒有聽到槍響,所有人都沒有開槍。
那一雙雙眼睛都看着他呢。
“叫你們開槍啊,沒聽見嗎?”陽哥見沒人開槍更顯得憤怒,火冒三丈似的。
“陽哥,沒有*,這一開槍,肯定會驚動警察的。”一手下青年有些唯唯諾諾地說。
“你自己手裡不是也有槍嗎,怎麼不開?”孫二狗看着陽哥諷刺地說。
“肯定是因爲我沒有發話,所以他不敢開唄!”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聲音來,除了孫二狗之外,所有人都吃驚的尋找着聲音的出處。
因爲只有孫二狗熟悉,那是錢大智的聲音。
錢大智已經從那個南瓜叢裡走了出來,無聲無息的,所以沒有人察覺。
“你是什麼人?”陽哥嚇了一跳問。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不會看着這麼多人和槍還敢站出來,更不可能說那種天高地厚的話,除非瘋子。
而眼前的這個人,淡定如山的站在那裡,臉上很瀟灑的微笑着,穿得也很工整,一切正常,那麼就只能說明一點,這個人大有來頭。
陽哥還特地回頭看了眼孫二狗,心想難道是他的幫手,可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呢?難道這是一羣神,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的?
錢大智答話了:“你就別管我是什麼人了,總之你剛纔和別人打了賭,第一個賭你輸了,第二個賭也得輸,你是自己跪到他面前去呢,還是要我動手呢?”
這話一說就很明顯,來的這個人和孫二狗是一夥的。
“真是癩子打傘,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人都爬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了,大不了老子從今以後亡命天涯,豁出去了!”罵着,陽哥就向錢大智擡起了槍,也不下命令讓其他人動手了。
估計他是很被氣瘋了,像他說的那樣,他這一輩子的尊嚴和麪子就在今天丟得一乾二淨了。
要再不表現得心狠手辣點,估計以後真混不下去,只能成爲無數人茶餘飯後的笑柄,畢竟他不是以前的皇帝,可以把那些知道宮廷醜聞的太監全部都秘密殺掉。
但是,就在他槍擡起的時候,錢大智的腳迅速地勾了下河灘的沙子迅速踢出,便見得一騙沙子如離弦之箭奔襲向陽哥的面龐。
對於錢大智這種經過特種訓練的高手來說,什麼都可以是武器,隨時隨地都能利用地理位置優勢,充分利用着各種資源。
“啊——”被沙子擊中面龐的陽哥叫喚了一聲,那當然不是因爲痛楚,而是因爲一個突然,眼睛裡進入了沙子,眼前的世界突然陷入黑暗造成的恐懼促使他叫喚起來。
在他還沒有睜開眼睛之前,他就已經感覺自己手裡的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搶奪了過去。
那支槍竟然就頂在他的襠部。
陽哥慢慢地試着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仍然一臉瀟灑笑容的錢大智。
錢大智將槍用力地頂了下他那玩意兒問:“想做太監嗎?”
陽哥害怕地趕忙搖了搖頭說:“兄弟,有什麼話好說,好說。”
錢大智笑:“好說就行。”
把頭向孫二狗一擺說:“去吧,跪到他的面前去,喊兩聲爺。”
陽哥還猶豫着,覺得自己做人似乎不能失敗丟臉到這個地步。
但錢大智又將槍用力的頂了下他那裡說:“看來你還是想做太監是吧,那行,我成全你了。”
說的時候還假裝把目光也移向他下面那裡,。
“別,我跪,我馬上跪——”陽哥嚇得直哆嗦,心裡發抖也帶動着腳直打顫。
“行,過去吧。”錢大智一擺槍示意。
陽哥趕忙就顫顫巍巍地走到孫二狗面前,一膝蓋跪下說:“爺,都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估計他這時候只能想着歷史上有個叫韓信的人曾經受胯下之辱,最後卻成爲劉邦的開國將軍那檔子事兒來聊以安慰了。
一直都有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行了,你喊爺把我喊老了,我也不大稀罕,但我倒是稀罕你們這種平時很威風的人學*的樣子,學像了,就放了你,學不像,那就一直爬。”孫二狗故意刁難,還不忘提醒說:“最好,是能有點狗的叫聲,模仿秀才會惟妙惟肖的。”
陽哥很艱難的彎下搖,把手扶在地上,開始學狗一樣“汪汪”地叫着,往前四肢行走着。
那些跟着陽哥一起的手下,雖然手裡都拿着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一個孫二狗本來已經讓他們頭疼,再加上後來錢大智出現,搶陽哥的槍,控制陽哥,那個過程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存在,如果不是錢大智有準備的出現,他們肯定會以爲自己見鬼了。
孫二狗看着在地上學狗的陽哥,滿意地笑了下,看了眼小燕子又看了眼錢大智說:“兄弟,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能搞得定吧?”
錢大智不解問:“交給我?你幹什麼去?”
孫二狗走到呆若木雞的小燕子身邊,把一隻手挽到她的背後,衝錢大智得意的笑了一個說:“如此良辰美景,當然是談情說愛去了。”
錢大智說:“去,談情說愛?只怕是談情*吧。”
孫二狗說:“都一個意思。”
錢大智質問:“有你小子這樣做人的嗎,把我喊出來,爛攤子給我收拾,你自己風花雪月去,靠,你還是不是人啊?”
孫二狗厚顏無恥的說:“當然是人,忘記是誰說的了,現在只有人才會做這種自私的事情,畜生是做不出來的,哈哈,不陪你玩了,記住,第二個賭輸了,他得老老實實的把那個背後的叫什麼申五五的交出來,你直接讓他撒謊把申五五騙到什麼地方來吧,或者,你要萬一嫌麻煩,報個警也行,看你自己高興了。”
說完,也不管錢大智什麼態度,手在小燕子的背後用了點力,溫柔地說了聲:“走吧。”
小燕子感覺自己像在做一場夢似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跟着走了。
“我給你說,事情完了我再跟你算賬,你看得補償我多少,否則跟你沒完!”錢大智衝着孫二狗的背影喊。
“放心吧,你不過是想敲詐哥一點錢嘛,對於哥來說,只要心情高興了,錢不是問題。後面的話,不說你也懂的!”孫二狗頭也不回。
錢大智大聲吼:“行,那我只能詛咒你得艾滋,梅那個什麼毒,下半生只能和太監一樣了。”
錢大智之所以罵,是因爲他知道後面那一句孫二狗沒有說完的話: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錢。
口裡都這麼罵,但其實都並沒有生氣,大家都是兄弟,平常玩笑開慣了,辦事兒卻從來不含糊。
錢大智看着趁他和孫二狗扯淡而停下了學狗叫的陽哥說:“行了,現在輪到你做最後表現了,你們背後那個什麼五哥呢,在什麼地方?”
陽哥看了一眼其他耷拉着腦袋像龜兒子一樣的手下,還是不大想當叛徒的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錢大智說:“不知道沒關係,打電話把他約出來!”
陽哥還是搖頭說:“如果五哥知道我們都翻船了,肯定會躲的,不會出來的。”
錢大智用手裡的槍敲打了下他的頭說:“你他媽的笨啊,就不知道說事情已經順利搞定了,女人給他留着,在某某地方開的房間等他?他還不得提着褲子就趕過來?”
陽哥似乎還在艱難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