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風清楚唐靜純的脾氣,她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與自己作對到底。
但不過有點他放心,那就是關於李無悔的事情,道理在自己這裡,李無悔奸了女人,打傷了弟弟和酒店保安,擾亂了公共場所秩序,他是確確實實地觸犯了法律。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很多事情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他仔細的分析了下,唐靜純唯一能贏得了這局博弈的可能就是把她身爲總統的老爸給搬出來,一旦她的老爸出面,自己就很被動了,其實說一千道一萬,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道理都不是道理,唯有權勢纔是道理。
好歹唐靜純的老爸是國家總統,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人,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只要他幫唐靜純出面,他牛大風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爲強,說得不好聽點就惡人先告狀。
牛大風決定先一步就這件事情找總統唐天恩!
他給唐天恩打了電話。
神宮情報局本來直屬於總統任命和指揮,有點類似於明朝時候的錦衣衛以及東廠西廠,說大點是爲了國家解決各種高難度問題,實際上則爲總統充當密探,鞏固政權實力,剪除對手。
不過一個處長還是不夠和總統直接聯繫對話的,總統只接受神宮情報局的局長彙報情況以及命令行事。
但牛大風是個例外,因爲他背後的那些人爲唐天恩的總統當選做出了很多努力,有着舉足輕重的功勞。
算起來,兩家有私交,算是朋友。
所以,牛大風可以以一個晚輩的身份跟唐天恩打電話,甚至不用經過總統秘書長。
“大風啊,怎麼想起打個電話了?”唐天恩一種慈祥長輩的語氣。
事實上,唐天恩未必是個慈祥的人,一個完全慈祥的人,絕對無法登上權力的巔峰。權力在從古至今,都必須經歷過無毒不丈夫的手段和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殘酷。
但真正的梟雄,他不會把自己最殘酷而狠毒的一面時刻拿出來給人看到,他會隱藏得很深,在最關鍵的時候發作,平常的時候會表現出一副老好人的形象籠絡人心。
而唐天恩就正是這樣一種人。
所以牛大風打電話給他沒有什麼壓力感,在他心目中的唐天恩就是很和藹親切好說話的那種人,平易近人。
“呵呵,知道您忙,日理萬機,沒事不敢打擾您啊。”牛大風爲自己的話題鋪路奠基。
唐天恩“哦”了聲問:“這麼說你打電話我是有什麼事情了?你能找到我的事情應該不會是小事吧?”
牛大風也賣着關子說:“說大可大,但是說小也小,這得看事情怎麼處理了。”
唐天恩說:“倒也是,說吧,什麼事?我還挺好奇的,是什麼事情能難倒你這位中情局的後起之秀?”
牛大風便仔細地向唐天恩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講了身爲“戰神”特種兵的李無悔打了自己的弟弟,奸了弟弟的女人,還大鬧了酒店的事情。
“李無悔?”唐天恩暗自皺了皺眉頭說:“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牛大風聽得唐天恩的語氣有些意外問:“怎麼,唐叔叔知道李無悔其人?”
唐天恩回答說:“是,我還記得這個人,他算是‘戰神’裡的一張王牌,非常的剽悍,驍勇善戰。你還記得上次你竊取到那個M國牛人毛彼得情報的事情嗎?”
牛大風說:“記得啊,印象很深刻的,畢業於M國西點軍校,特訓裡M國海豹特種部隊,就職於M國中情局,超級牛的一個人。怎麼了?”
唐天恩說:“這次任務就是‘戰神’特種部隊的李無悔去執行的。”
牛大風吃了一驚,有些不大相信地問:“李無悔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入虎穴殺了毛彼得這樣的牛人,還幹掉了‘毒蛇’組織的頭目伊姆山七?”
唐天恩很肯定的說:“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對你瞎編亂造的吧,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所以這個李無悔在我的心裡有比較深的印象,我向林文山詳細地瞭解過他,對他的評價很不錯,說之前他在‘戰神’也立下了相當多的汗馬功勞。”
見唐天恩對李無悔有如此高的評價,這是牛大風想不到的.
但他絕對不能讓唐天恩這桿秤向李無悔傾斜,於是想着法子詆譭說:“也許林文山有點言過其實了吧,畢竟是他‘戰神’的人,他就會使勁的往死了誇,我調查過李無悔的以前,他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痞子,整天帶着一幫人在大街上打架鬧事。而且就我弟弟這件事情上看,他根本就不具備一個良好的軍人素質,完全是土匪行爲!”
唐天恩說:“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有點意外,都有證據嗎?”
牛大風很肯定的回答:“有啊,都是鐵證!”
唐天恩嘆息一聲:“都說這世上人無完人,雖然有那麼大本事,可品行太差終究也不是能成大器的,本來我還在想着等他再磨練一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他掉入神宮重要部門,更好的爲國家服務,沒想到卻是一個潛在的危險。”
牛大風附和着說:“就是,畫虎畫犬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人只看表面是看不穿的。”
“對了,你和我說李無悔的事情有什麼用意嗎?是希望我能做點什麼?”唐天恩突然想起牛大風打這個電話給自己肯定不是爲了向自己說說情況而已,這樣的事情他牛大風會處理得好好的。
牛大風見唐天恩把話已經遞到嘴邊來了,也就藉着機會了說:“本來呢,李無悔觸犯法律,然後依法辦事就行了。我都已經和軍事法庭以及師長林文山等交流過了。經過仔細分析,都還是決定依法辦事,頂多因爲李無悔有過一些功勞,對他略微從輕判處。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靜純竟然捲了進來,我不好和她起爭端,所以希望叔叔您能爲我做主才行。”
“什麼,靜純捲了進來?怎麼回事?她和李無悔有什麼關係嗎?”唐天恩對於這個消息也大感意外。
牛大風說:“靜純說五年前的夏天她去龍城旅遊的時候,李無悔意外地幫過她的忙,於她有恩,所以希望我不追究這件事情,把這件事情悄悄地蓋過去。本來吧,如果真是靜純的事情,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但無奈和軍事法庭那邊打過招呼,要依法辦事,而且李無悔的行爲確實惡劣,打傷我牛大風的弟弟不說,還奸了女人,大鬧星級酒店,擾亂社會公共治安,不懲治不足以正法紀平民憤啊!”
牛大風很聰明,巧妙地把事件誇大,就是要讓唐天恩也覺得李無悔的的確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唐靜純若想保他,是沒有任何道理的,是與衆人,與法紀背道而馳的。唐天恩身爲總統,不會因爲一點小事而壞了自己的國家大計,那麼就不會縱容唐靜純所爲。
唐天恩聽了牛大風的話之後根本就不相信的說:“不會吧,靜純到龍城旅遊的時候李無悔幫過她的忙?還是五年前?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牛大風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或者根本就是靜純隨便找的一種說辭,但她是這麼說,我也就信了,並且答應過她,本來按照李無悔的惡行完全可以判槍斃,念及曾經的功勞那也最少會判成無期徒刑。但聽說他幫過靜純,而靜純又來找了我,我答應在法庭上爲他求求情,至少也得判個二十年左右才能服衆吧,但靜純的意思是頂多只能對李無悔進行軍隊內部處置三兩個月的監禁,不要通過軍事法庭。我沒有答應,就一下子把他得罪了。”
牛大風又一次聰明的先入爲主。
“豈有此理!”唐天恩聽了牛大風的話之後果然有些生氣起來,“她年紀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是國家安保局機*的副處長,拿着少校軍銜,竟然如此糊塗無視法紀,這不是等於在拆我的臺嗎!”
牛大風也悲天憫人般地嘆息一聲:“我就擔心着她來找叔叔您,然後叔叔你給我打個招呼,我自然不得不聽,就真的不追究李無悔的事情,會鬧到我以後沒有臉面做人的,我爸和舅哪裡也都不好交代。”
牛大風才合適的時候把他的老爸和舅舅搬出來,也是爲了在唐天恩的心裡多少的施加一點壓力,含蓄地告訴他。
如果這件事情他完全去幫着唐靜純的話,會導致和牛家產生矛盾,出事的畢竟是牛家的兒子,好歹他唐天恩能當上這個總統牛家出了不少錢,而且張光亮爲他在黨派會員方面也拉攏了不少人。
其實不用他提醒,唐天恩是個心中很有數的人,也知道牛大風這麼賣力地找自己是想做什麼了,不就是在暗中告訴自己不要偏袒女兒嗎?否則的話會褻瀆了法律,也在那衆多人眼裡變成一個很明顯的護短的人,同時也得罪了牛家。
唐天恩心裡雖然有些略略的不爽快,但他畢竟是做大事的人,顧全的是大局,於是向牛大風表態說:“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