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進了小屋後,把小門關上。林洋簡單的收拾了收拾,把一些紙箱整齊的堆碼在牆角。在門後拿了掃把,掃了掃地,把一些紙屑放進紙簍裡。
小牀上只有一條薄薄的褥子,他用手拍了拍,滿是塵土,大概很長時間沒有人用過了,可是對於他來說,有一張小牀,能安安靜靜的住在這裡,也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做完這些想起了,自己脫下來的衣服,四處的找了找屋裡沒有,他忘了剛剛是不是拿着的,從屋裡出來,直接走進吧檯。
掃了一圈,把吧檯上沒有,站在兩個酒架之間,這樣纔看仔細吧檯裡面的情況,酒架的旁邊各放着一臺冰箱。
西面有玻璃背景的酒架上面,放着很多的酒瓶子,瓶身上都是英文字母,在所有的學科中,他的英語成績最差。
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些橫豎的酒標上,寫的都是什麼名字。
最顯眼的地方放着一瓶最大瓶的xo,哦!“這就是芸姐說的那個叉叉什麼的酒嗎?”
拿起來看了看,瓶子挺古怪的,完全和見過的普通白酒瓶子是不一樣的。
靠着南面牆壁上的酒櫃,裡面的酒都是倒着放着的,只能看見瓶底,芸姐已經打開了吧檯頭頂上的射燈,好幾種顏色的燈光投射到這些酒上面。五光十色的。
林洋瞟了一眼高臺角落那裡,芸姐還沒有從小門出來,不知道在屋裡面幹什麼,拿一牀被子而已,用得着這麼長的時間嗎?
吧檯上的燈光亮了,他發現不管是吧檯上,還是下面的操作檯上,滿滿的全是灰塵,第一次進到吧檯裡面,原來吧檯裡面是這樣的設計的。
操作檯上面放着咖啡機,榨汁機,食品料理機,調酒器,吧舀,盎司杯,還有各種顏色的調酒瓶,水果刀,塑料案板,幾摞紅綠白,大小不等的盤子。
還有一些,雞尾酒裝飾用的小飾品,調酒用的紅綠櫻桃罐頭,調料盒,豆蔻粉和食鹽。操作檯的一邊,還有一個不鏽鋼制的水盆。盆沿上搭着一條白色抹布。
林洋拿起抹布,把吧檯上的東西統統的擦拭一遍,把散亂的東西規整好,在水槽裡把抹布洗淨,放回到原處。
這時候,角落的小門打開,穿着圍裙的芸姐推着門站在門口,“嘿!小林子過來吃飯吧!”
林洋沒有應聲,他討厭別人叫他小林子,這個名字讓他想起笑傲江湖裡的林平之,整部電視劇裡面最討厭的就是他了。倒不是他最後變得有多可惡。
而是他虛僞的人格,讓他恨之入骨。
看着他走過來,芸姐先進了屋裡。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洋已經聞到了煮泡麪的味道,肚子裡開始呱呱的叫了。
這段時間他好像餓死鬼附體,只要聞到吃的味道,馬上要忍受飢腸轆轆的痛苦。
屋裡面的燈光很亮,林洋走進來才發現屋裡不是他想的那樣。
鄰面裝修的有模有樣的,他站着的這個位置是客廳,白色的地磚,兒,中間的位置放着一張水晶茶几,茶几下面鋪着一張方形的有花紋的紅色地毯,三面圍着粉色的布藝沙發,門口旁邊正對着茶几的牆上,掛着一臺液晶電視。
遙控器在沙發的一頭放着,沙發上還有三四個同沙發顏色一致的抱枕。門口的右手邊放着一個鞋架,鞋架上面放着兩雙,女士的高跟鞋,和一雙白色的女式旅遊鞋。
靠着牆和沙發之間,有一條狹窄的只能通過一個人的走廊,走廊上鋪着紅色的地毯,走廊的另一頭是臥室開着的門,裡面的燈亮着,從林洋這個位置,能看見鋪着粉色牀單的一張大牀。
客廳北面的廚房是個明廚,雖然不是很大,竈臺,操作檯,壁櫥,水盆兒一應齊全。
客廳的另一頭,也有個白色的小門,看樣子應該是洗手間吧!這樣的格局,好像只缺一個洗手間了。
雲姐正在廚房,把鍋裡的麪條盛在兩個白色的碗裡,然後端着兩碗麪,笑呵呵的放在茶几上。
瞥了一眼門口的林洋,“過來坐吧!”
林洋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眼睛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雲姐手裡的兩碗麪。
“我自己今天不準備吃飯的,所以沒有準備吃的東西,這是前幾天剩下的兩包面,今晚就將就一下吧!”
“挺好挺好!”
林洋想不起更好的客套之詞,一門心思的只想把碗裡的面吃進嘴裡,要不是雲姐沒有拿來筷子,估計到現在都已經狼吞虎嚥的吃上了。
林洋壓根沒想過吃上什麼豐盛的大餐,一碗熱乎乎的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很奢侈了。
雲姐好像也看出了他的狀況,趕緊把筷子遞到他手中。
“簡單的煮了煮,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你將就一下吧!”
坐在他的對面,拿着筷子,本來也是想吃一點。
可林洋拿到筷子以後,就像一隻餓得將要死的狼,幾口下去,碗裡的面已經只剩一些湯水了。
雲姐拿着筷子,還沒來得及去夾碗裡的面,愣愣的看着他。
吱嘍一聲!
碗裡的湯比剛纔的面死得還慘,林洋吧唧了幾下嘴,好像意猶未盡,擡頭正好看見芸姐愣愣的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吃的有點兒急了?”
芸姐大概被他的吃相嚇到了,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剛用筷子夾起一律麪條,擡頭看見林洋以乞討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她。
芸姐的臉一下子紅了,“你吃飽了嗎?”
林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有些失態了,靦腆的向後坐了坐。
“飽,飽了!”
說完故意把眼神從眼前的麪碗移開,信馬由繮的在屋子裡亂看。
芸姐挑起面,沒等送到嘴裡,還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洋。
“門旁邊的角落裡有一個拖把,你去把外面的地擦一擦吧!”
“哦!”
林洋答應了一聲,仍然在沙發上坐着沒有動身,看着她芸姐實在吃不下去。
“你怎麼還不去?”
“哦!”
林洋這才站起身,林洋這才站起身,推開小門,果然牆角的地方,放着一把拖把,拿起拖把剛要把門關上。
聽見芸姐在屋裡喊他,“你過來!”
“哦!”
林洋拿着拖把走進門裡,芸姐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面前的麪碗冒着熱氣,好像裡面的面他一根都沒有吃。
“還是你把面吃了吧!我現在才發現我一點兒都不餓!”
林洋笑了笑,“怎麼好意思,我已經吃飽了,你吃吧!”
儘管嘴上這樣說,他的眼神早已經出賣了他。
芸姐笑了笑,“不用客氣,我真的不餓,你吃吧!試用期之間本來就是管吃管住的,怎麼能不讓你吃飽飯餓着呢!”
“既然這樣,小林子不客氣了!”
撲上去蹲在茶几前,幾口,加上吱嘍一聲!這下一點兒盼頭都沒有了,要不是芸姐在身邊站着,他真想把粘在晚上的蔥花舔一舔。
回頭看了看芸姐,他沒有那麼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確實有點兒餓!”
說着低着頭,拎着拖把從屋裡出來,臉上火燒火燎的,感覺自己這段時間變化很多,要是他以前的性格,絕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他寧願餓死,也不會吃芸姐的那碗麪。
別人拖地都是從裡面往外拖,先用溼拖把拖一遍,然後再把拖把擰乾,再拖一遍。
林洋本來就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拖地還有這些個流程,直接走到門口,左一下又一下的忙活了起來。
不管方法對不對,一絲不苟的擦遍每一寸地面,桌子下面,凳子下面,每一把凳子都挪開,反覆的擦,光線很暗,看不清他的勞動成果到底是什麼樣的。
正在他擦的起勁兒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人,“你家酒吧今天營業了嗎?”
林洋擡頭看了看,是個身材臃腫的男人,手裡拿着手機,手機屏發出微弱的光,讓他圓圓的臉的輪廓浮現出來。
他晃了晃手機,“我是搜索附近的商家,找到這裡的,離我住的酒店比較近。”
林洋看了看角落,芸姐的門還關得死死的,剛纔一直責備自己,不應該不知廉恥的把芸姐的那碗麪也吃掉。
現在羞愧得不敢去喊他出來,芸姐說過,我們是爲客人提供酒水服務的,不就是買酒嗎!我又有什麼不能爲他服務的呢!
“哦!營業了,今天試營業,你想喝什麼酒?”
客人徑直走到吧檯前,林洋覺得手裡拿着拖把很不禮貌,偷偷的把拖把放在牆角的地方。
“他笑了笑,第一次來,不知道你們這裡什麼特色?”
“特色!”
林洋又想起了芸姐的話!我們是爲客人提供酒水服務的,“我們這裡的特色就是酒多!”
“呵呵!”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確實是新開的酒吧就是不一樣!”
“是的!我們很特別,呵呵!呵呵!”
“給我來一杯威士忌吧!”
林洋眨了眨眼睛,“你說的什麼雞?”
男人不解的又說了一遍,“蘇格蘭威士忌!”
林洋暗想,他來酒吧點什麼雞呀!芸姐可說了,咱可是正經酒吧,只爲客人提供酒水服務。
臉上帶着不高興,可又一想,難道現在的人都開放到這種程度了?第一次進一家酒吧,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點嗎?
還是多留個心眼兒,“你要的這酒……!”
胖子馬上說到,“你們有,我看到了。”
林洋慶幸多虧自己留了個心眼,要不還真把客人得罪了。
說着他指了指後面的酒架,胖子指的那個方向放着好幾瓶酒,林洋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那一瓶是他說的那個什麼忌。
林洋試着拿了一瓶,上面寫着數字12的。
我拿這一瓶試試,看看這個傢伙有什麼反應。
“尊尼黑方12年!可以!這酒不錯。”
林洋眨了眨眼睛,“先生這酒可以嗎?你不要以前的那個了是嗎?”
胖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這個多少錢一——杯?”
林洋不知道,他爲啥在說一的時候停頓一下。
“哦!”
他瞥了一眼酒單,酒單上面有12數字的好幾個標價,最少的是40元,他想了想,自己可不能賣虧了,多要一點兒吧!
“60!”
胖子笑了笑,“好的!給我來五杯!”說着掏出300塊錢,放在吧檯上,“現金結賬!”
林洋眉開眼笑的,心裡想,這個傢伙真是個棒槌,一杯我多加了20他居然還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