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跑了幾步,感覺後面沒什麼動靜。這樣不行,一定讓他們恨我入骨,追出來才行。來個調虎離山,說不定能把佳佳救出虎口。
路邊的碎石有的是,撿起兩塊,瞄準旅館的玻璃,先後把石頭扔了過去。
嘩啦!嘩啦!
旅館窗戶上兩塊玻璃碎掉,林洋側耳聽了聽,還沒什麼動靜。什麼情況?自己眼花耳聾了不成?還是旅館裡的人已經識破了他的陰謀詭計,只等着守株待他這隻笨兔子回去?
林洋正猶豫着裹足不前的時候。
嘩啦一聲響,黑暗處衝出兩輛自行車來。
“姐夫!他在前面,弄住他!”
林洋差一點兒被他嚇死,莫回頭瘋狂的沿着馬落跑,儘管有點兒驚慌失措,心裡大喜。
兩個白癡果然中了自己的調虎離山,儘量把他們弄得遠一點,這樣旅館裡,只剩下乾巴巴的老巫婆了。
想我武功蓋世,想我一身肝膽,一會回去掐死她個老烏鴉地。
林洋拼着命的跑,後面的兩個人騎着自行車拼着命的追,儘管他跑的挺快,但是,他終歸跑不過自行車。林洋偷偷回頭看了幾眼。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而且兩個人有前後夾擊的勢頭。林洋見事不好,這樣堅持下去的結果,只能被兩個人抓住。“瘋狂的石頭”裡,最後那個小偷的前車之鑑不能不學,他被一個人騎着自行車攆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自己丫的小樣兒,還沒那個小偷身子骨軸實,怎敢和兩個人徒步比賽車。跑近路邊向下一跳,準備鑽進玉米地。
“六咋,別讓他進玉米地!”
轟——!
林洋嚇得一哆嗦,從路邊的陡坡上滾了下去。
譁——!
頭頂上,鳥槍射出的鐵沙子,像撒豆子一樣擊穿玉米秸稈的葉子。林洋嚇得魂不護體,從地上爬起來分開玉米秸稈,向玉米地的深處鑽。
這下太歲頭上動土,禍闖到大了,看樣子對方是想往死里弄他呀!這可如何是好。
林洋還是第一次緊張得縮作一團。夜深人靜,他們說話的聲音林洋聽得很清。
“六子,你從前面,我從後面,咱倆包抄他!”
林洋躲在原地沒敢動,怕自己弄出聲音暴露位置。靜靜的等着,給自己一點時間想想辦法,平靜平靜心緒。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有對敵的經驗。
短時間內他爲自己想出了兩條計劃,第一條,沿着玉米地跑。起碼他們的鳥槍派不上用場。他們想抓到他沒那麼容易。第二條,見機行事,最好把他們引開,各個擊破。
後者雖然冒險,但能去除後顧之憂。把這兩個制服,自己就可以從容的回旅館對付老巫婆了。把這個黑店連窩端了,最好放把火燒他個精光,最恨拐賣婦女小孩的。
至於用那種方法,看情況而定吧!
兩個人在玉米地裡鑽了一趟,走了個頭碰頭,也沒發現林洋。其實林洋就在他們身邊藏着。嚇得要死,已經做好準備,只要看情況稍不對,馬上沿着玉米地逃跑。
沒想到這兩個二貨連頭都沒回,轉頭一起向別處去。他們一邊走一邊說。
“六子,這樣不行,咱發現不了他,他也發現不了咱,轉一晚上也是白費。姐夫去馬路上,站在高處給你看着,看見那裡有動靜,我就喊你去抓他。
這個六子看來沒有他姐夫的心機,爽快的答應了,可能平時聽他姐夫的聽慣了。
“行!姐夫!我把鳥槍給你,你看見他就開槍!”
“好!我去高處看着。”
林洋大喜,果斷選擇第二方案,自己還沒采取行動,他們先爲他創造了條件。這叫什麼?天要收你,跑都跑不了。
林洋轉回身,慢慢的往玉米地的深處摸。儘量離着馬路遠一點,一會兒把這個叫六子的放倒的時候。馬路上的這個姐夫纔不容易發現。
摸着摸着,前面空蕩蕩的,好像出了玉米地。用腳一趟,錯綜複雜,交織在一起的紅薯秧子。
偷偷的站起身,向馬路的方向看了看,遠遠的看不見馬路上的人。估計夜這麼黑,馬路上的人沒有光源,也目視不到這裡。
好了!這片區域就是自己的戰場了。他偷偷的又潛回到玉米地裡。匍匐個猛虎撲食的姿勢,在這裡靜靜的等着這個六子。
雖然時間有點長,這個叫六子的還是姍姍的來了。說來這傢伙肯定是個十不全。沒有點兒光亮,玉米秸稈這麼茂密,他就是一隻貓也發現不了身邊蹲着個人。
林洋非常的緊張,頭一次這麼幹,而且只准成功不準失敗。看他慢慢的像個毛毛蟲一樣的拱上來。他比劃了幾個角度,體驗一下,哪一種角度最合適。能一下子把他撲出玉米地,按在紅薯地裡。
最後到了再不行動,這個傢伙的頭,馬上就要撞到自己的頭上的時候。林洋猛地撲了上來,抱住他的腦袋用力的向外一撲。
兩個人全都倒在紅薯地裡,林洋用力過猛,加上過度緊張,對方脫離了他的控制。
這個傢伙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比林洋先從地上爬起來。要不說他是個十不全呢,他只要大喊一聲,他的姐夫肯定會來幫他。可是他沒有,吭都沒吭。
站起身惡狠狠反撲過來,其實林洋都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了,發現他不吭氣兒,林洋大喜。真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林洋冷不丁的一拉腳下的紅薯秧。這傢伙腳底打滑,失去平衡仰面摔倒,林洋撲過去騎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臉上就是一記重拳。
咔哧!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樑骨被自己打斷了,揮起左拳還想打,這個六子這時纔想起要喊!
“姐……!”
林洋抓起一把土,塞在他的嘴裡,然後左右揮拳。
“我讓你喊!我讓你喊……!”
幾拳下來,對方變成了一灘爛泥。林洋趴在他的胸口上聽了聽,心跳有力。
“媽的!死不了!”
坐在地上喘了會兒氣,主要是太緊張了,心跳過速,引起的大腦供血不足。
肚子也跟着湊熱鬧,之前吃下去的兩塊紅薯,大概已經消耗完了。他一邊觀察這周圍的情況,一邊在土裡翻出兩塊紅薯,用他的衣服擦了擦。
吭哧!吭哧!
一口氣吃了兩塊,又摳出兩塊裝在兜裡。大概他姐夫,有一段兒時間沒聽見他攪動玉米秸稈的動靜了,大聲的喊道。
“六子,怎麼樣,你找到他了沒有。”
林洋果斷的學着他的口氣應了聲。
“姐夫!沒找到,不知道這個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那你回吧!回旅館弄那兩個小的去。”
果然上當了,林洋暗笑,這兩個都是十不全。不過他也加着小心。慢慢的沿着玉米地旁邊的一條小路,往大馬路上走。一邊走,一邊仔細的往前看。
生怕這個姐夫沒有那麼簡單,突然跳出來給自己來一下,自己玩了。心愛的佳佳只能是被拐賣的命運了。
一直走到看見馬路上站着的人,他纔多少放了一點兒心。想到怎麼對付他,馬上又緊張起來。
不敢接近他太快,自己的拳頭是有攻擊範圍的,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真不敢貿然行動。看着對方的身高,比自己高着一大塊,體型也很粗,和剛纔的那個六子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怪不得他那麼聽他的呢!
林洋越接近,越緊張,越覺得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轉眼到了可以出拳的距離。儘管覺得不行,也得硬着頭皮拼一拼。畢竟趁着他不防備,突然襲擊,還是有很大的取勝機率的。
林洋剛要衝上去給他一拳,尚存溫熱的鳥槍槍口,頂在他的腦門上。
“別動!你不是我小舅子,原來是個小崽子。”
林洋登時出了一頭汗,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你看出來啦!”
“媽滴,你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你把我小舅子怎麼滴了?”
“呃!沒怎麼滴,他困了睡覺呢!”
林洋說着,扔然撲上去一拳。因爲他知道,對方的鳥槍裡面根本沒有藥。他小舅子剛纔已經放了一槍了,槍口還熱着,現在裝藥非炸膛不可。所以他不會嫌自己的命長。
林洋本以爲突然襲擊,一拳弄不倒他,也能弄他個趔趄。沒想到,對方不但不是個十不全,還是個伸手了得的硬茬子。
他一把抓住林洋的手腕,輕輕鬆鬆的給林洋來了個過肩摔。林洋要不是從小喜歡跟着賈老道裝腔作勢,估計這一下就交代了。摔在硬邦邦的馬路上,不死也變半身不遂。
正是因爲從小鍛鍊,老道也交了他真本事。這一摔不但沒摔着,反而穩穩的雙腳落地。
林洋的腳剛站穩,從口袋裡掏出兩塊紅薯,扔向對方。乾脆用自己的看家本事吧!本來留着當早飯的!
別看光線不好,第一個被對方穩穩的接住,接住之後他還調皮的咬了一口。
“小崽子,竟敢偷我家的紅薯!”
第二塊又到了,他又接住,第三塊又到了,他再接,有棱有角的大石頭。
啪!
哎呀!
聽見叫聲,林洋精神振奮,還以爲你有八臂神通呢!什麼都不怕。一高興一起扔出去兩塊。
直接砸他的腿,天這麼黑,即使他看見了也來不及接,躲了一邊躲不了另一邊。
幾塊石頭下來,對方已經手忙腳亂焦頭爛額。林洋下了狠心,兩塊石頭一起扔向他的腦袋。
對方像傻了一樣不但沒躲,直接用腦袋去接。
砰!砰!
像一口缸一樣,轟然倒下。林洋過去在他的腰上狠狠的踢了兩腳。可恨的拐騙犯。
轉回身,在路上找到一輛自行車,剛想騎上走。不行!不解恨!強迫症犯了。回到這個人身邊,攥着拳頭,瞄準他的鼻子,用力的來了一拳。
咔哧!
鼻樑骨打斷,這樣好像解恨了。抻着他的腳踝,把他弄到馬路邊。向下一推,滾到下面的玉米地裡去。
但願他後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心情愉悅,騎上自行車回了旅館。
一邊走一邊暗罵:老巫婆!現在就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