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是想我的話,完全可以等我下班之後,可他偏偏找了個不上不下的時間過來,說明他之前肯定是想在剛一上班的某個時段過來,這樣好讓他顯得好像正常上班一樣,如果是那樣我也許不會有太多懷疑。”
“那他爲什麼會延時了呢?”
“因爲他在這中間見了別人,一個他沒有預想中的別人。”
“那會是誰?”
“雅琳,你難道還沒看出,那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趙雅琳肯定的道:“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去見別的女人了。佩珊,這可不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過去的你可絕不會容忍他跟別的女人有染的。”
“你錯了,這一次不是有染,而是訣別。”
“什麼!”
“他這一次是跟他的那些女人訣別。”林佩珊前所未有的就這種問題作了解釋。
趙雅琳簡直聽的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佩珊,你沒事吧,你到底在說什麼?”
林佩珊笑了笑:“雅琳,你應該爲我感到開心,我終於可以改變他了,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
“佩珊,你在說什麼,那一點點就是葉承歡不再和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往?這可不是我瞭解的你,你一直告訴我,你從來不接受那種男人的。”
“雅琳,人世間最不可捉摸的就是感情,不光是我,也包括你。”
趙雅琳呆了呆,“你是說我……”
“難道不是嗎?”林佩珊轉過臉去,“雅琳,我們都低估他了,其實他是一個可以令女人着魔的男人,你並不瞭解他的很多事,但是我瞭解得很清楚。”
“就算是這樣,但我瞭解你,你從來不會和別的女人爭的,你最討厭的就是朝三暮四的男人。”
“雅琳,你錯了,我也錯了,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他是這個世界最專情的男人。”
趙雅琳不知該說什麼,事實上在她的認知裡,她一直以爲葉承歡是那種可以輕易俘獲女人心而又不肯付出真感情的公子,但她內心也從來沒有否認,葉承歡的所作所爲曾在某些時刻無比深刻的打動過她,以至於打動她到會妒忌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地步。
“雅琳,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假如我遭遇到不測,我希望你可以接替我們的事業,同時也可以替我好好愛他,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壞人。”
“佩珊,你真的瘋了。”
“我沒有,我現在清醒的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爲了我們未來的事業,我必須要回到日本。我不能容忍自己在受到一些挫折後就變成逃兵。”
“你還是沒說實話,你之所以要去日本說白了還是因爲他。”
林佩珊輕輕嘆了口氣:“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我決不能明知他有危險還假裝不知道。”
“可你怎麼就沒好好想想,就算你去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你能阻止日本安全部門抓他?”
“雅琳,你怎麼還不明白,不管我能不能幫他,在他最危險的時候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就因爲他曾經救過你?佩珊,你好天真。”
“不,因爲他是我老公。”
趙雅琳怔住了,看着對方決絕的樣子,她半晌沒說出話來,到最後澀然一笑:“葉承歡真是個魔鬼,沒想到連你也着了他的魔。”
林佩珊握住她的手:“雅琳,就算我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我也不會再做東方國際的總裁了,我決定把它交給你。”
“是不是因爲葉承歡?”
“嗯。”
“佩珊,你怎麼這麼傻,就算你想跟他在一起也並不妨礙你的事業啊。”
“可是我的事業一定會影響到我的生活,人總不能太貪心,東方國際有了現在的規模我可以安心的離開了,從今以後我只要過一分簡單快樂、無慾無求的生活。”
“要交你交給別人,反正你要是走我也不幹了。”趙雅琳氣道。
林佩珊柔聲道:“難道你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做和你做沒任何區別。”
“有區別,當然有區別!難道你忘了,東方國際是你了多少心血才發展起來的,你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佩珊,我真不明白,你怎麼變化這麼大,我覺得自己都不認識你了。”
“我沒有變,其實我一直都是當初的我,以前我總以爲事業是最重要的,可是現在我發現了比它更重要的東西。”
趙雅琳低下頭去,默默的咬着指節,久久都沒言語。
屋子裡寂然無聲,兩個這座城市最成功的女人執手相看。
近江,夜,微風,晴。
近江是日本的一座小城,位於本州中部的琵琶湖的東南岸,靠近京都,後來慢慢發展成一座商業城市,小城就是小城,與東京那樣的國際大都市相比自然不可以道里計。
這裡最有名的就是近江八景,在其中之一的比睿山下有一座佔地數十畝、高達近百米的白色建築,從天上往下看造型像一個火柴盒,除了樓體上醒目的“”字樣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周圍也沒有任何標識物,也沒有任何車輛。
總之,從它建成那天起就一直死氣沉沉的。
然而,圍繞這座建築二十公里的扇形區域內卻沒有一家住戶。
不管是來比睿山遊覽的遊客,還是當地居民,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座建築裡到底是什麼,也沒人知道那三個英文字母代表什麼含義,唯一可以猜測的是,這棟佔地廣大的建築與醫藥有關。
一架直升機從天而降,緩緩落在白色建築天台的h型停機坪上。
飛機上下來一行男人,幾個手提公文包的黑超保鏢簇擁着一個年輕男子。
就在他們剛下飛機時,不知從哪裡冒出幾個身着白色隔離服的人,手裡端着自動武器,將一行人團團圍住。
“請出示邀請函!”那些人機械的說道。
男子掏出一張邀請函給了其中一人,那人看了看,對着步話機講了一通,又道:“你帶來的那些人不能進去。”
男子對自己的保鏢做了個手勢:“你們在這兒等着。”
“是。”
他們給男子換上了白色的隔離服,帶他進入了大樓內部。
裡面一如科幻電影中的某個場景,黑色地板,銀色金屬牆面,一塊塊由防彈玻璃分割出來的工作局域中,穿着隔離服的實驗人員和保全人員紛紛忙碌着。
他們穿過這片廣闊的區域,搭乘電梯向下降了幾層,電梯打開時迎接他的是一個黑衣男子:“你好,博士讓我來接你。”
之前的幾個保全人員並沒跟隨,而是搭乘電梯又回到了自己的警戒位置,女人則帶着男子來到了大廳外,沿着一條長長的走廊逶迤前行,直到最後到了一扇大門前。
“你自己進去吧,博士就在裡面。”
將來訪者帶到這裡,那個女人沒再多說一句便徑直離開,她顯然沒有權限進入。
男子看着這座大門,正詫異該怎麼進去,便看到大門自動打開。
他猶豫了下走了進去,單調的色彩、滴滴的脈衝信號聲、淡藍色的燈光,鋪滿圖紙的工作臺成爲這裡的主題。
“歡迎來到幽閉公司,我親愛的殿下。”
椅子上坐着一個五六十歲的白人男子,身材矮胖,碩大的腦門閃閃發亮,沒有一根頭髮,鼻樑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身上穿着白大褂,一張嘴一口流利的美語。
宣仁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似乎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同時也不敢小覷。
那人離開座椅和宣仁握了握手,宣仁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金博士。”
那人點了點頭:“請坐。”
兩人坐定後,黑金博士道:“很高興你選擇了黑水作爲合作伙伴,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良好的合作前景。”
“因爲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同時也有共同的敵人。”
兩人相視而笑,宣仁又道:“早就聽說幽閉公司是全世界最強大的生物醫藥公司,所以這次纔要專程探訪。”
“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那麼我就要對殿下無限信任,其實你所看到的只不過是幽閉公司的冰山一角而已。”
“哦?這話怎麼說?”
“其實所謂的幽閉公司早在十年前就不存在了。”
“願聞其詳。”
“當初的幽閉公司曾被一個叫做‘影子議會’的神秘組織控制,曾是世界商業巨頭,國際超強壟斷企業,涉及領域涵蓋了藥物、醫療硬件、國防工業產品等絕大多數的高新技術產業,該公司在政治與經濟上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併力圖創造良好的社會形象。
幽閉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崛起的,所有的傳媒都在介紹它傳奇的發家史,人們津津樂道它研製新型特效藥和成功的商業奇蹟,然而,新產品、銷售額、報表……所有陽光下的一切都是僞裝的,其實人們都不知道,那些其實根本不是這家公司真正的財富來源。”
“那麼它真正的財富來源是什麼?”
“真正的利益來源來自不爲人知的高新軍事科技與生命工程、生物兵器等秘密行業,再進一步說,幽閉的目標是通過力量和控制得到秩序,企圖改變世界秩序甚至歷史。
舉一個小小的例子,比如人工器官,這在幽閉公司中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業務。”
“人工器官?那是怎樣的業務?”宣仁越發感到不可思議。
“就好比當今世界最火熱的通訊工具蘋果手機,雖然外表沒什麼變化,系統卻一直在強迫你升級,目前幸好這些還是免費的。但幽閉公司的人工器官就是另一回事,如果你沒錢購買升級,可以,不過要拿命來償還。
聽起來慘無人道吧,但就是憑藉這樣慘無人道的經營方式,才爲幽閉公司帶來了鉅額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