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秀美也幫着一起忙活,婉姨雖不知道她是日本時尚界巨頭,卻也受寵若驚,在她的概念裡做飯盛飯這類的事,都該是傭人們來做的,客人就是客人。
可葉承歡是知道底細的,唉,雖然日本男人雜碎了點兒,但不可否認日本女人還是不乏優秀者的,有一半日本血統的和田秀美不光人長得漂亮,沒想到事業和家庭都是把好手,這樣的女人打着燈籠也沒處找。
婉姨笑吟吟的詢問米蘭要什麼,米蘭可不懂得客氣,字斟句酌的用神州語說了“元宵”兩個字,很快又補充一定要豬肉大蔥餡的。
葉承歡再次陷入無語,估計這妞把神州的水餃和元宵搞混了,只好耐着性子給她解釋,不過米蘭一再堅持自己的初衷,他也只好作罷。
好在維多利亞各種食材應有盡有,婉姨和靈兒又都是做飯的高手,在和田秀美的幫助下,用不了多大功夫,一份讓人無語的豬肉大蔥餡的元宵便做好了。
除了米蘭特殊的早餐外,其他人則都是用和田秀美帶來的北海道最精純的大米和豌豆熬成的上好的米粥,一粒粒剔透的米粒在碗裡好似白玉一般無瑕,那股來自北海道大自然的香氣穿越萬千紅塵送入鼻端,怎一個“香”字了得呢?
吃着白米粥,葉承歡遐思萬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身在北海道的楚文軒,不知道那個不向感情妥協、不向命運低頭的性感女主播是否安好?
餐點也是和田秀美從家鄉帶來的,正宗的吉野家飯糰,油炸面圈,不二屋的糕點,三崎港的壽司,還有小鹹魚,麻辣海帶等等。
葉承歡吃的十分飽滿,光是白米粥就喝了六碗,不能怪他飯桶,關鍵是維多利亞的碗實在不給力,幾乎比飯勺大不了多少,即便如此葉承歡還是夠矜持的了。
不光葉承歡,就連林佩珊這位把吃飯當負擔的女人,都吃了三個壽司,和五個面圈,令葉承歡一下下投來怪異目光。
婉姨和靈兒還是老樣子,來了客人總是照顧客人先吃,等所有人吃完了,她們才隨便對付點兒,搞得和田秀美十分不好意思。
倒是米蘭吃着豬肉大蔥餡的元宵十分帶勁,而且筷子用的也十分嫺熟。
林佩珊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明澈,“米蘭小姐,你什麼時候會用筷子的?”
米蘭一邊嚼最後一粒元宵着一邊抹嘴道:“我母親有一半日本血統,日本人也是用筷子吃飯的。”
林佩珊抿嘴一笑,低頭剛要喝粥,米蘭又補充道:“當然,我很早就離開母親在海外生活,對於筷子還不是很瞭解,不能不說是葉教會我這項技能的。”
林佩珊蹙了蹙眉,把勺子放下,再也沒什麼好胃口了,冷冷的瞧了葉承歡一眼,“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我們……”米蘭完全沒有顧忌,剛要講述那段不爲人知的往事,葉承歡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米蘭眨眨眼睛,擔憂的道:“親愛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葉承歡咳了半晌,擺了擺手,假裝很痛苦的樣子。
林佩珊淡淡的道:“你說的不錯,他是生病了,只不過是心病。”
葉承歡現在徹底意識到自己把米蘭招來是多麼錯誤的決定,這妞儼然是個定時炸彈,給點兒火星就會爆炸,更何況林佩珊可不是好騙的,一根女人頭髮都瞞不過她,而且她還是柯南迷,坑爹的島國動畫片某種程度上極大的提升了她的分析能力。
小小的空間裡,危險簡直無處不在!
他正尋思着要想什麼法子趕緊把這枚定時炸彈支走,這時,卻剛好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聽到門鈴響,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覷,尤其以和田秀美的變化最大,葉承歡清楚地發現,這個女人的臉忽然紅了,她訕訕的起身,飯還沒吃完便幫着婉姨一起收拾碗筷去了。
米蘭眼珠一轉,笑盈盈的對葉承歡道:“你猜誰來了?”
葉承歡擠擠眉毛:“我猜什麼,馬上不就知道了麼?”
“還是猜猜比較有趣,猜猜吧。”這位大科學家居然當着林佩珊的面對他老公撒氣嬌來。
林佩珊似笑非笑的道:“既然米蘭小姐那麼在意,你就應該滿足她。”
葉承歡知道十有**可不是這妞的心裡話,明擺着話裡含着好大的醋味,他攤攤手剛要說話,隨着一陣腳步聲響,靈兒帶着那位不速之客已經走了進來。
葉承歡摸摸眉頭,靈兒這丫頭真是自己的福星,不早不晚剛好給自己解了圍,他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只是當着林佩珊的面,他不能說,說出來就好像和米蘭事先串通好的,給本就愛猜疑的冰山老婆更大的疑心,今天的事本來就夠亂的了,他實在不想給自己再添一條新聞。
林佩珊對那人的到訪卻半點沒想到,一看到是他,馬上怔怔的起身,“詹叔,您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那個生意場上老辣、感情上白癡的臺灣電子業巨頭詹洪基。
被林佩珊這麼一問,詹洪基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摘掉帽子,訕訕一笑,隨手把禮物放在桌上:“去辦了點事,剛好路過這裡,就順便來看看。這是我從臺灣帶來的一些特產,還請笑納。”
葉承歡暗笑,知道他當然不是順便,而是專程,只不過不好給他說破而已。
林佩珊一陣訝異,詹洪基是自己的長輩,竟然還帶禮物來看望自己,臺灣人的禮節就是這樣的麼?
葉承歡拿過禮物,“佩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大老遠的給你送東西來,你怎麼也不道聲謝呢。”
說着把禮物交給靈兒,讓她放到自己屋裡去。
雙方做了簡單的介紹,婉姨用圍裙擦着溼漉漉的手笑道:“詹先生一定還沒用過早餐吧,我給你準備一下。”
詹洪基搔搔後腦:“真不好意思,來了還給你們添麻煩。”
一碗白爽的白米粥端到面前,詹洪基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心不在焉的看着和田秀美。
和田秀美一直在幫着婉姨刷鍋洗碗,始終沒回頭,卻好像知道那人在瞧着自己一般,動作緩慢了好多。
葉承歡湊到正美滋滋吃着水果的米蘭身邊,小聲道:“小貓咪,水果有的是,等把事情辦完了,我給你準備一籮筐,現在該你出馬了。”
米蘭這纔回過神來,笑眯眯的來到和田秀美身邊,殷勤的道:“媽咪,我不用再吃點兒什麼嗎?”
和田秀美有些愕然:“媽咪吃飽了。”
“不,你沒吃飽,我再幫你盛碗粥吧。”米蘭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給盛了碗粥,拉她做到餐桌前。
和田秀美和詹洪基彼此尷尬的對視一眼,同時說了聲:“你好。”
葉承歡剛喝了口水,聽了這話差點兒沒噴出來。
約莫着是人太多,兩人施展不開,葉承歡拉着林佩珊嘀咕了幾句,林佩珊這才知道怎麼回事,蹙了蹙眉,暗自埋怨他這麼大的事事先也沒說一聲,可現在也不好說什麼,便和米蘭、婉姨、靈兒陸續出了餐廳。
以米蘭這位西方女性的觀點來看,戀愛這種事根本不叫事,靈兒對此事更是懵懂,兩個人熱絡的聊了幾句,便帶着米蘭參觀維多利亞去了。
婉姨對這事也怪難爲情的,找個藉口出去買菜了。
林佩珊氣鼓鼓的瞪着葉承歡,半晌沒說話。
葉承歡被她瞅的一陣發毛,哂笑道:“老婆,咱們都老夫老妻的了,你怎麼還看不夠你老公呢。”
“你把米蘭找來就是爲了促成和田社長和詹叔,對嗎?”
葉承歡沒有否認。
“更重要的是你想見米蘭了。”
葉承歡知道她已經起疑心了,被米蘭那麼露骨的表白一通,就算傻瓜都看得出來她和自己的關係不簡單。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當初我在倫敦的時候……”
林佩珊冷冷的打斷他:“我不想聽!”
“既然這件事是你們事先商量好的,那麼現在還當我不知道好了。”林佩珊站起身,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葉承歡苦笑一下,很明顯這妞又挑理了,本想給她個驚喜的,沒想到反而惹她不痛快,也許自己太把林佩珊等同於一般的女孩子了,她壓根就不喜歡驚喜,在她眼裡,所謂的驚喜永遠是靠她一板一眼的努力創造的。
尤其沒考慮到的是,林佩珊最討厭別人忽視,正如她從前說過的那樣:我可以不優秀、可以不漂亮、可以沒有錢,但我永遠是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而不僅僅是一個“女性”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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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先能給她說一下,她一定不會這麼生氣。
現在可倒好,好好地一齣戲剛剛開場,林佩珊先缺席了,說白了還不是因爲詹洪基那個老傢伙,他要爭點氣也行,關鍵這老東西偏偏比情竇初開的少年還害羞,想到這兒,葉承歡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往餐廳裡一瞧,我勒個去,這麼長時間,兩人還相敬如賓的坐着,一句話也不說,彼此比元首會晤還客氣。
葉承歡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瘋掉。他徑直大跨步走了進去,拉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摸出煙盒點上一支菸,瞧瞧和田秀美,又瞅瞅詹洪基。
兩人都是一陣訝然,直勾勾的瞧着葉承歡,不明白他要幹嘛。
“你倆是不是從古代穿越來的人,就算古代人談起戀愛都比你們奔放。別給我扯喜歡一個人就默默地祝他幸福這種屁話,除了能證明你的懦弱,什麼都代表不了。你喜歡她,你也喜歡他,你們又不是好基友,爲什麼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表白一把。還非要把這份愛埋藏在心裡,一埋就是四十年,說這種話我都替你們噁心。尤其是你老詹,玩起陰謀詭計比曹操都狠,怎麼在一個女人面前倒成劉備了,你玩弄權術那些本事拿出一點點就不至於這麼慫包,我代表大陸人民深深的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