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兒蹙着黛眉,誇張的捂着臉,像不忍看他暴殄天物似的。
葉承歡一通大嚼,腥腥的、鹹鹹的,皺了皺眉:“什麼玩意!”
“什麼!”許可兒的臉當時就垮下了:“這可是貝魯嘉魚子醬,伊朗皇室的貢品,一盎司2000美金。你居然說……”
葉承歡故作吃驚:“就這破玩意2000美金?”
“這可是被稱爲黑珍珠的極品食材!魚子醬最珍貴的一點,以及魚子醬加工和運送之所以這麼困難、這麼昂貴,全在於魚卵必須是粒粒完整無損的。只有這時,在你用舌頭和上顎壓碎魚卵的這一刻,才能領會到:費了這麼多手腳,原來全是爲了這小小魚卵中美味爆涌而出的感覺。魚卵要是先被餐刀壓破了,含了一嘴魚子醬的高『潮』快感,就提早被土司享受到了,再也輪不到你的舌頭。所以一定要用湯匙,從你拿起餐刀的那一刻就錯了!”
許可兒一邊講,一邊用湯匙送入口中,然後做出誇張的閉目享受狀。
葉承歡邪魅的一笑,舀了慢慢一大勺,先用牙齒輕輕咬破,欣賞着“啵啵”的聲音,再用舌頭仔細品味,然後才吞下去。
剛纔的鹹腥味成了無比的鮮美。
然後,他又在許可兒的“指導”下吃了肥鵝肝和鬆『露』等法國大餐中的“重量級”食材。?? 女神總裁愛上我55
看他狼狽的吃相,許可兒連連皺眉:“如果說這個星球上有人敢與偉大的中華飲食文化相比肩,那一定是法國人,這是個天生流着貴族血『液』的民族,即使在二戰中納粹的鐵蹄之下,驕傲的高盧公雞居然還忙着把他們的紅酒深埋地下,不想爲他人染指。”
說完她就有些後悔,給這個傢伙講這些無異於對牛彈琴。
她乾脆用直觀點的辦法介紹,煎雞蛋那麼大的一塊肥鵝肝也要上千美金,一塊鬆『露』比黃金還值錢。
葉承歡巴巴嘴:“這麼說我吃的東西快上萬美金了,可肚裡什麼感覺也沒有,還不如吃三個饅頭喝碗湯爽!”
“你!”許可兒本想賣弄自己的高貴知識,沒想到葉承歡根本不買賬,咬牙罵了聲:“天生的下賤坯子!”
葉承歡一點不生氣,反而微笑道:“那哥就下賤給你看。”
他一巴掌拍到女人渾圓豐挺的屁股上,柔軟的『臀』肉受驚似的『亂』顫。
這一聲異常響亮,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一對對惹火的目光在搜尋片刻後,終於在許可兒的屁股上找到焦點。
許可兒滿面緋紅,尷尬的低着頭,恨不得一頭扎進桌子裡。
“葉先生好興致啊!”沈東澤捏着香檳,丰神俊朗的走進餐廳,來到葉承歡旁邊,拿起許可兒的小手在掌心裡摩搓:“看樣子你們聊得很愉快。”
許可兒一肚子委屈沒法傾倒,給了沈東澤一個香吻,然後把臉膩在他懷裡。
葉承歡說聲“還好”,用勺子把盤裡僅剩的那點魚子醬收集一下送進嘴裡。
沈東澤這纔看清,整整一盤最頂級的魚子醬,被他吃黃豆似的吃個精光,還有狼藉的鬆『露』和肥鵝肝,眼看着數萬美金的食材被他狼吞,肋骨像被鉗子捏住似的一陣生疼。
葉承歡抹抹嘴巴,眼睛在桌上琳琅滿目的洋酒上一掃:“沈先生這裡好像沒什麼好酒啊。”
沈東澤強撐道:“我這裡的酒雖然談不上什麼稀世之寶,但都是全世界最頂尖的,來的都是好朋友,當然要用最好的酒招待大家。”?? 女神總裁愛上我55
他猜葉承歡別說叫上名字,就連見都沒見過,就算隨便開一瓶,最多也就幾百美金而已,相比魚子醬來說,他還應付的起。
“我這人喝酒沒什麼品味,就隨便拿瓶便宜點的吧。”葉承歡隨手拿起一瓶,託在手裡瞧着,“這瓶長得這麼醜,一定不是什麼好酒,我對付着喝兩口,沈先生應該不會心疼吧。”
沈東澤心裡咯噔一下,他拿的是一瓶路易十三黑珍珠,是自己用來撐面子的,但凡有點自覺地賓客都不會染指,居然一下就被葉承歡挑中了。
眼看幾十萬塊的東西要被葉承歡糟蹋,他淡定不住了,推開許可兒,很不自然的笑道:“葉先生這次可看錯了,這瓶不僅是好酒,而且是全世界最頂級的佳釀。”
葉承歡眨眨眼,“你說說怎麼個頂級法?”
沈東澤想渲染一下把他嚇退,於是賣弄自己的知識:“這是法國干邑區最有名的路易十三黑珍珠。限量的白蘭地永遠都是奢華的標誌,但是這款路易十三黑珍珠的價格絕對是超級天價。它百分之百使用法國大香檳區1200種40到100年‘生命之水’調製而成,酒『液』需要在古老的橡木桶裡陳年長達50到100年,在時間的偉大傑作下才陳釀出無以匹敵的香氣與口感。深金黃『色』帶着火紅『色』酒澤,其香味多達10多種,極端細緻的香味和酒味,能讓餘味持續一個小時以上。這瓶珍貴的路易十三黑珍珠是由合作伙伴法國人頭馬集團作爲王朝三十週年的獻禮,僅限量發行786瓶,每瓶瓶身都將標上編號,在中國也只有拍賣市場纔有,售價25萬以上!”
葉承歡掂了掂,點點頭:“嗯,要是這麼說,就更要嚐嚐了。”他大拇指一挑,輕巧的把軟木塞挑開,然後倒了滿滿一大杯,一口喝乾。
沈東澤恨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的。
葉承歡滑滑舌頭,回味一下,自言自語道:“喝得太少,沒嚐出什麼味道,再來一杯吧。”又倒了滿滿一大杯,又是一飲而盡。
兩杯喝下,酒瓶裡的水位迅速下降到一半,沈東澤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忍不住打人,藉口有事帶着許可兒出了餐廳。
站在人羣裡和朋友寒暄的夏如嫣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趕忙找個角落撥通了林佩珊的電話,把整件事一五一十的彙報給她。
林佩珊沉默半晌,幾分壓抑的道:“那邊沒你們的事了,帶他回豪情吧。”
夏如嫣也怕他再惹出什麼簍子,於是藉口公司有事,帶着葉承歡出了酒莊。
夏如嫣先到集團總部下車,葉承歡想去找老婆表功,被夏如嫣藉口林總在開會擋住了,反正小夫妻總有見面的時候,他也沒堅持,於是一個人驅車趕往豪情。
上班路上,葉承歡接到了楚文軒的電話,只不過伶牙俐齒的她這次說話明顯有點氣短,“貿然打電話不會打擾你吧?”
“我就喜歡被美女打擾。”葉承歡邪魅的笑道。
電話裡的楚文軒釋然的笑了,“如果沒有呢?”
“那我一整天都無精打采、吃飯都不香。”
楚文軒清脆的笑着:“好了,說正經事吧,你不是想在黃金檔投放廣告麼?”
“是啊,怎麼了?”
“我已經和臺長溝通過了,臺裡原則同意,細節問題還需要貴公司和我臺具體蹉商。”
其實葉承歡那天也就是隨口一說,他當然清楚黃金檔的廣告爭奪戰有多激烈,卻沒想到楚文軒會認真去辦,而且僅僅幾天就辦成了,看來她不僅神通廣大,而且還是個靠得住的女人,但轉念一想,電視臺的廣告投放是有嚴格規定的,必須要走招標程序,電視臺要考慮投標商的實力、社會聲譽還有廣告類別,內衣廣告和財經類節目根本不搭,豪情公司曾經做過這方面的努力,但都以失敗告終。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楚文軒靜默半晌才道:“作爲交換,我讓出這屆最佳主播的評選機會。”
葉承歡苦笑道:“如果你不會讓出,最佳主播一定是你的。”
楚文軒沒有否認。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你那晚救了我。”
“不會是爲了林佩珊吧。”
“如果你覺得我真是那種女人,就當以前我們沒有談過,我也不會苛求你提供她的線索,隨便你怎麼想吧,但林佩珊這條線我是不會放棄的。再見。”話音未落,楚文軒就掛掉了電話。
葉承歡思量着,楚文軒爲了報答自己寧肯放棄最佳主播的席位,有那麼簡單麼?
還有,林佩珊對她真的那麼重要麼?
林佩珊和楚文軒是兩個不同世界的女人,但她們身上往往可以找到一種共同的東西,那就是爲了自己的信仰可以犧牲一切。
也許,楚文軒不僅僅是爲了自己的信仰,還有對林佩珊這個商界奇女子的好奇和神往。
他按了按發脹的腦門,甩開雜『亂』的思緒,既然想不清楚就乾脆不要去想,女人是全世界的科學家都頭疼的命題,自己何必在這上面糾結呢。
一想到公司裡還有三位嬌滴滴可人的小美女,他的精神立馬又來了。
葉承歡精神抖擻的走進公司,一邊走向電梯,一邊在嘀咕着左右張望,心說今天不會那麼巧又在電梯裡碰到那位閻王上司吧。
眼看電梯門就要關閉,他一個飄逸的滑步過去,用手臂擋了一下,電動門又緩緩打開。
葉承歡和電梯裡的女人四目相對,兩人都吃了一驚。
裡面不是別人,正是和他三番五次電梯巧遇的女皇上司,趙雅琳。
葉承歡無奈的撇撇嘴巴:“嘿嘿,趙總早上好,很高興……”
沒等他把話說完,趙雅琳擦肩而過,匆匆出了電梯,臉上的表情好像躲避瘟疫似的。
葉承歡也跟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梯。
“喂,走那麼快乾嘛,我又不會吃了你……”葉承歡皺着眉頭悶悶的道。
趙雅琳一聲不響的往上走,上到九層時再也走不動了,捂着胸口彎腰喘氣。
葉承歡卻還是那麼精神抖擻,見美女實在走不動了,才笑嘻嘻的跟上來。
趙雅琳蹙蹙眉頭:“別跟着我!”
“趙總,你也太霸道了吧,那條規定不許我跟你的。”
趙雅琳扶了扶額頭,遇到葉承歡這種人簡直半點脾氣也沒有:“上次坐電梯你害我還不夠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