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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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翟清塵和蘇良世通電話的時候,在任雨澤的辦公室裡,二公子也在發着牢騷:“任書記啊,我可是從翟清塵的話中聽出了一種味道,他對這這項目就是抱着不懷好意的目的,所以你可是要小心一點,這個人我是瞭解的。”

任雨澤吸了一口煙,思索着,其實二公子的這個話早在自己的心裡也是有點懷疑的,從翟清塵到北江市來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和他大的矛盾沒有發生,這不代表着他真的就和自己並肩作戰,特種鋼材的項目,也許就是一個試金石,他翟清塵這樣拖着,而且在他給二公子的話中,也都明白無誤的表露了整個心跡,自己是不是應該和他好好談談。

見任雨澤沒有說話,二公子有點急了,說:“任書記,你倒是說個話啊,這個事情你真的不管啊,恐怕我們就談不下去了。”

任雨澤很想說自己馬上插手這件事情,但想了想,在二公子面前,自己還是要有所保留的,自己是官員,他是商人,私交雖好,可是立場還是有所不同,任雨澤說:“你說什麼氣話啊,我說過了,這件事我現在不好插手,何況我們兩人的關係別人都知道,我參與的過多,對你我都不是好事。”

“這樣說的話,以後弄砸了你不要怪我。”二公子有點抱怨的說。

任雨澤嘆口氣,說:“你要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再說了,實際上那個百分之10已經很不錯的,你自己回去在考慮一下,現在的情況,就算我想幫你,也只怕無能爲力。”

二公子是大失所望,本來他以爲自己這樣說至少會激起任雨澤的怒火,讓他對翟清塵心有恨意,幫自己一把,現在看來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了,任雨澤到這個份上還是無動於衷的,如此說來,自己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但二公子有一點錯了,那就是任雨澤不是他想的那樣無動於衷,任雨澤在二公子離開之後臉一下就變了,任雨澤心中忿忿的想,這個翟清塵要是這樣的搞,哼哼,那自己也只好打破現在的局面,和他試一下了,你可以對我任雨澤有意見,但你想要拿一個項目,破壞北江市的經濟工作,自己可就不能置之不理。

剛纔任雨澤不過是礙於二公子在場不便發作。

任雨澤拿起了電話:“翟市長,我任雨澤,想請你過來一趟。”

翟清塵也是剛剛放下了蘇良世的電話,正在思考着這件事情該如何應對,這就一下接到了任雨澤的電話了,他問:“任書記市有什麼事情嗎?”

任雨澤臉一寒,說:“怎麼,翟市長是不是沒有時間?”

翟清塵一聽任雨澤的話很不善,心裡也一悸,說:“我就隨便的問問,書記不要多心,我馬上過去。”

任雨澤嗯了一聲,也沒說再見什麼的客氣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翟清塵手裡拿着話筒,搖搖頭,嘆口氣,叫來了秘書,把工作安排了一下,就下樓到市委來了。

任雨澤站在窗口,心中很不舒服,這些年來,他最生氣的就是誰拿工作的事情來做鬥爭的籌碼,這是任雨澤不能容忍的,可是現在自己再一次的遇上了,他翟清塵難道就不懂,特種鋼材項目的實施,不僅會有一個好的前途,更重要的是還能盤活金新機械廠,給北江市引進一個大型的軍工企業,這些好處他就一點不顧嗎?

任雨澤忿忿的看着下面大院中來來往往的人,臉色越加的冷澀起來。

這個時候,翟清塵就敲門走了進來,秘書小**忙給翟清塵倒着茶水,任雨澤分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但他依然看着外面樓下的花園,好一會都沒有轉過身來。

翟清塵等小劉倒好水,客氣一聲,見任雨澤還沒有理他,他只好主動的招呼一聲:“任書記,看什麼呢,看的那樣專心啊。”

“我在看人。”任雨澤冷冷的說。

翟清塵很不解的重複了一句:“看人?”

“是啊,這個人啊,永遠都看不完,看不透啊。”

翟清塵一笑,說:“任書記你是話有所指吧?”

任雨澤就轉過身來,靜靜的看着翟清塵,說:“你覺得呢?天之大,地之廣,尚能測量;惟有人心難以猜測,難以預防啊。”

翟清塵想了一下,說:“任人之道,要在不疑。寧可艱於擇人,不可輕任而不信,我知道任書記你在想什麼?”

翟清塵的話讓任雨澤倏然一驚,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難道這連續的幾次勝利已經讓自己變得自以爲是和驕橫跋扈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和自己同一級別,並必須都要好好配合的市長,在沒有徹底瞭解對方真實想法的前提下,自己絕不能輕易的開啓戰端,這對北江市很不利。

任雨澤這樣想想,心中的怒氣也就慢慢的平復下來,他收斂起了冷若冰霜的表情,有點勉強的笑了笑,說:“清塵同志這話是宋代歐陽修《論任人之體不可疑札子》中的吧?”

“任書記讀書不少啊,更是博聞強記,這樣的雜文你也記得,佩服,佩服。”

任雨澤勉強的露出了笑容:“呵呵,我只是剛好偶然的看過這個,談不上博文。好了,我們就簡潔一點,既然你知道我想說什麼,那我們就談談這個問題。”

翟清塵頷首說:“二公子這個人你應該很瞭解,對付他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假如我不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來,只怕他很難就範啊。”

任雨澤一下就眯起了眼睛,他沒有想到翟清塵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這真有點出乎任雨澤的意料之外:“你是說你有意讓他誤會?”

點點頭,翟清塵平靜的說:“是啊,早上他還準備給我一個銀行卡的,看來這個李老闆啊,他是志在必得啊,我都不知道這方法能不能讓他就範。”

任雨澤的心裡一下有點振盪起來,難道自己真的判斷錯了,這個翟清塵只是爲了工作,爲了對付二公子才使用的這個招數?

任雨澤沉思起來,但不得不說,翟清塵的方式是會很有效的,一旦二公子察覺出翟清塵真的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他肯定會重新考慮和降低自己的要求,而且,翟清塵明明知道自己和二公子關係好,他還敢在二公子的面前表露出自己對這個項目的漠視,這是不是也說明了他本來就心中無鬼?

任雨澤有點猶豫起來,好一會才說:“你覺得他能就範嗎?”

翟清塵若有所思的說:“我看差不多,他已經有點急了,剛剛蘇省長也來了電話,他求援到省長那裡去了,只要在來幾個回合,他應該頂不住。”

“你不怕蘇省長給你施壓?”

翟清塵微微一笑,說:“我能應付,現在我最擔心的一點就是二公子會不會真的把這個技術轉讓給別人,這一點我吃不準,換做別人我是不擔心,但這個傢伙,膽子是很大的,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

任雨澤就那樣注視着翟清塵,翟清塵的一番話吧任雨澤對翟清塵的認知完全打亂了,假如真如他說的那樣,那麼這個人真算不錯的一個人了,爲了北江市,他寧願得罪蘇省長,但是,但是,這裡面總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可是蘇良世一手提拔到整個位置上的,他至於爲北江市而得罪蘇良世嗎?

任雨澤有點糊塗了。

翟清塵又說:“因爲我擔心二公子真的出此下策,所以我不敢完全使力,怕他走極端。”

任雨澤決定選擇不去推想那些暫時想不通的問題了,有的事情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單憑推理肯定是找不到真正的原因,不過以後有的是時間,自己總會看出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任雨澤就說:“不用擔心他,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但是。。。。。。”

任雨澤擡手一揮,打斷了翟清塵的話,說:“沒有但是,因爲他手裡的那個技術資料並不完整,關鍵的地方在王稼祥的手上,所以他賣不出去的。”

翟清塵一下的睜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任雨澤如此的老謀深算,早就對二公子做出了應有的防範了,但是,不是大家都說他們兩人是聯手做生意的嗎?可是從這個問題上看,一點都不像啊,如果真是那樣,就算給二公子百分之20的股份,也可以做的合情合理,天衣無縫的,翟清塵也有些迷糊起來了。

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翟清塵才說:“行,那我就給他在多施壓一下,爭取早點拿下他,對了,還有一個事情恐怕會有點麻煩。”

“什麼事情?”

“省裡的資金最後肯定有點懸啊。”翟清塵很明白,既然蘇良世連二公子的忙都不想幫,整個資金的問題也就成問題了,但這些話她是絕對不能給任雨澤說的。

可是任雨澤也不需要他說的太清楚,任雨澤也已經可以感受到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了,因爲任雨澤一直都很關注這個項目,在市政府,任雨澤現在是可以聽到一些想要聽到的信息,對往省裡申請資金一直都不順暢的情況任雨澤是心知肚明。

任雨澤面有憂色:“恩,不過我們只能一個一個的解決問題,先拿下二公子,然後我們再來想辦法解決剩下的其他問題。”

“那行吧,要是沒其他事情商議,我就先過去了。”

“好,不送。”

對今天這個談話,以及自己對翟清塵認知上的矛盾,任雨澤很是考慮了好一會。。。。。。

但不管最後任雨澤是怎麼考慮的,在幾天之後,二公子就頂不住了,他實際上說轉讓技術那也就是一句氣話,早在10來天前,他就從研發中心的工程師哪裡知道了自己手上這個資料是很有問題的,他問過一次王稼祥,但王稼祥東拉西扯的,一會說好像是在發改委的手上,一會說大概在工業局手裡,最後二公子也只能裝着不知道這件事情了,對翟清塵說自己要轉讓技術,那不過是嚇唬一下翟清塵而已。

現在他就正式的和北江市簽訂了技術入股的手續,股份還是訂到百分之10,任雨澤沒有參加他們這個轉股簽字儀式,但這個儀式還是搞的很隆重的,任雨澤專門還給江可蕊提前打了招呼,北江省和北江市的電視臺,媒體,報刊等等,都在這天做了現場轉播和採訪,在第二天的所有媒體上,也都出現了大篇幅的報道,一切做的像模像樣的。

接下來的工作,那就是立項,審批,選址,大量招收各類技術人才,籌建鋼廠,籌集資金了。

而這裡面,最大的麻煩也就出現在了資金上,部裡王封蘊是答應幫忙儘快的完成立項,然後部裡劃撥5000萬元給北江市作爲無償的資助,北江市準備自籌1個億,但這遠遠不夠,還必須從省裡申請兩個億,不過任雨澤是不敢報太大的奢望,只要省裡解決一個來億也就不錯了,剩餘的自己可以用土地等等其他東西來充數。

現在看來,不要說省裡的2個億,就是5000千萬估計都是沒希望了,從種種的跡象表明,蘇良世準備在這個問題上卡一卡任雨澤了,要說起這事來,任雨澤還是無話可說,因爲像這樣的大項目,一般都要提前一兩年申報,很少有當年申報,當年就從省財政廳弄到錢的,也有那樣的情況,那就是人家的關係問題了,可是任雨澤和蘇良世的關係,明顯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任雨澤對這個問題也有一定的預計,所以一面讓他們政府儘快立項,繼續申請資金,一面自己也想辦法,和其他的幾個市也在做聯繫,和銀行業也在溝通着,希望多渠道的解決這個問題了。

這樣忙了好些天,天氣也漸漸的暖和起來,春天的腳步從江南,蹣跚着,墨跡到了北江市來。

今天是週末,一大早任雨澤還在牀上賴着的時候,江可蕊側過身子,雙臂環抱上任雨澤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前,併攏的雙腿舒展開來,臉上已泛起淡淡的紅暈,雙脣抿在一起,似乎在抑制自己可能發出的聲音,看得出來,此時的她在靜靜地享受被任雨澤疼愛的幸福。

任雨澤輕輕地揉着江可蕊的小腹,也難免觸及她的小腹下方。任雨澤看過一篇資料,說女性的敏感區相對男性比較廣泛,小腹也是敏感區之一,可能是這個原因,在任雨澤的揉撫下,江可蕊在享受任雨澤疼愛的同時,生理上也有了反應。

任雨澤看到,江可蕊把頭更深地埋在他的胸前,極力地掩飾自己,不讓自己看到她的表情,但任雨澤依然能夠捕捉到她身體一閃即逝的輕微顫慄,在朦朧的晨曦中,任雨澤只是瞥了她那兒一眼,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個江可蕊旺盛的生命活力,窺見江可蕊小腹下方濃密黝黑的女性成熟體徵,因而就有了是鮮花怒放的感嘆。

誰說有愛就足夠了?男人在深愛一個女人時,他會認爲只有擁有這個女人的身體,才達到了愛的最高境界,任雨澤將手慢慢地向下移動,似乎漫不經心實則聚精會神地向下延伸,手指已經觸及到令他自己心旌搖盪的地方,那裡青草萋萋,彷彿剛剛經歷一場春雨,青草葉尖上綴着晶瑩的水珠。再往下,就是那朵遮掩在萋萋青草中的花蕾,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是一朵有一絲風吹來都會顫慄搖曳的花。

刻入骨髓的酸楚瞬間侵襲了任雨澤全部神經,這瞬間而來的缺憾使得任雨澤的慾望更加強烈,血液開始往一個地方蓄積,支撐起他的睡衣,江可蕊斜躺在任雨澤的懷抱,任其下去。。。。。

可惜,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破了任雨澤和江可蕊的纏綿悱惻,任雨澤看看時間,才七點多,誰這樣不識時務的打來電話呢?

任雨澤只好從江可蕊的小腹下抽出手來,一看號碼,趕忙坐了起來,接上了電話:“魏將軍,你好啊,好久沒在一起坐坐了,哈哈。”

電話是軍區政委魏平安將軍來的:“任書記啊,春節我回老家了,所以啊,沒有和你見面,不過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轉轉,你喜歡釣魚嗎?”

在春節前,任雨澤是和魏將軍聯繫過一次,但沒見面,今天卻聽到他邀請自己去釣魚,任雨澤感到稀奇,不過也可以理解,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春天,感受一下美麗的大自然,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這的確是一種享受。

“行啊,只是我可能要耽誤一下。”任雨澤很爽快的答應了。

“嗯,嗯,不急,不急,半個小時後吧,我們再東郊路口見面,不見不散。”

“行,那就這樣。”

任雨澤放下電話,趕忙對江可蕊說:“起來,起來,我們出去轉轉。”

“我就不去了吧,釣魚我沒興趣。”江可蕊摸着任雨澤的小~弟弟說。

“一起轉轉吧,就當是踏青,把小雨也帶上。”

任雨澤一面說着,一面穿起了衣服,江可蕊也只好起牀,兩人趕快洗漱一番,到老爹老媽的房間,叫醒了小雨,一面等着江可蕊化妝,一面任雨澤就電話安排車輛,順道還把王稼祥和秘書小劉叫上。

這樣等江可蕊化妝之後,一家三口到了樓下,就見王稼祥和小劉已經帶着兩部車在樓下等着了,王稼祥說:“任書記,漁具我也準備好了,你看看要不要帶點吃的東西。”

任雨澤搖搖頭,說:“今天帶上錢就是了,不是我們幾個人,軍區的魏將軍也去。”

“奧,這樣啊,那我要提前安排一下。”

“不用,不用,到時候再說。”

幾個人都上了車,任雨澤和江可蕊,小雨坐上了小周的車,王稼祥和小劉就上了另一輛車,不一會,他們就到了東郊的路口,不一會,魏將軍的那輛軍用越野就出現在任雨澤的視野裡。

看到魏將軍的車來了,任雨澤帶着江可蕊下了車,向他揮了揮手,等大家見面,少不得一陣的寒暄,江可蕊和魏將軍還是第一次見面,也都招呼了一聲,魏將軍看着小雨紅紅的臉蛋,甚是可愛,就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車上,一行人繼續往東而去。

魏將軍的在前面帶路,直往曹林縣方向而去,在跑半個多小時,就到了曹林縣的紅旗水庫,這紅旗水庫在曹林縣的地盤上,離北江市有四十公里的路程,不過從北江市到曹林縣的這一段路程,去年已鋪成水泥路了,只有到水庫一段十公里的路,還是泥夾石路面,跑去來雨點顛簸。

但車窗外面的風景確實很好了,當春天帶着她特有的新綠,海一樣地漫來時,真能讓人心醉;當春攜着她特有的溫煦,潮一樣地涌來時,也能讓人斷魂。放眼看出,絕對是一楨浸染着生命之色的畫布,新綠、嫩綠、鮮綠、翠綠,滿眼的綠色呀,溫柔着任雨澤和江可蕊的視線。

還有那星星般閃動的一點點紅、一點點黃、一點點粉、一點點紫呀,也驚喜着我們的目光,所有沉睡的種子,都在這裡孕育,並賦予生命一種變換的姿態,無論是破土而出的,還是含苞待放的;無論是慢慢舒展的,還是緩緩流淌的;也無論是悄無聲息的,還是鶯鶯絮語的,只要季節把春的帷幕拉開,他們就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這裡匯演自然那神奇的活力。

任雨澤也深深的被這樣的美景感染了,他打開車窗,聞着這帶着泥土芳香的氣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剛到了去水庫的叉路口,任雨澤就看見一輛越野車停在那裡,車掛的是軍牌,任雨澤就猜到應該是曹林縣武裝部的車了,果然,站在那輛車邊的兩個軍人,看見前面魏將軍的越野軍車,就做了一個停車的手勢,魏將軍的車停下,那兩人向魏將軍的車走去。

任雨澤也讓車停下,推開車門下來,這時魏將軍他們也下來了,然後魏將軍把任雨澤向那兩個軍人做了介紹,果然,那兩個正是曹林縣武裝部的韓部長和秦政委,他們也是認識任雨澤的,只是任雨澤對他們沒有太深的影響,畢竟對方和市委的工作接觸面不多。

幾人又親熱地說了幾句,他們是接到了軍區的電話,專門過來陪同魏將軍的。

等大家寒暄之後,纔在魏將軍的命令下,驅車直奔紅旗水庫。

到了水庫邊,魏將軍的車上下來幾個軍人,其中還有作訓科長,他們迅速搬下帶來的東西,任雨澤一看,這魏將軍帶的東西可真不少,不但有野外做飯的炊具之類,還有幾套做工j精緻的漁具,當然飲料和菸酒之類,更是不少,那武裝部的兩位領導,也準備了不少的東西,任雨澤看看這些,覺得今天要大吃一頓了。

魏將軍抱着小雨,給他開了一瓶飲料,任雨澤看了兩眼魏將軍的漁具什麼的,不由笑道:“魏將軍,你這裝備還真精良啊,什麼時候,也送兄弟一套。”

“哈哈哈,任老弟你客氣了,我這裝備,也只能算將就,你沒看見張參謀長他們幾個的釣魚裝備,那才j精良呢。”

不過,魏將軍還是拿起一套漁具,遞給了任雨澤,說道:“任老弟,這是我上次去北京時買的,送給你。”

“呵呵,我怎麼好奪人所好呢?”任雨澤笑着說道。

“看你說的,我一共買了兩套,你一套,我一套。”魏將軍解釋道。

任雨澤當然也用不着再矯情了,爽快地收下,王稼祥帶來的那套漁具,是在北江市買的,和這個相比,那肯定是差了一大截,連王稼祥都不好意思往出來拿了。

幾人說笑着在水庫邊尋了一個位置,早有人擺好了椅凳,他們擺開架式,釣起魚來,江可蕊在一邊抱着小雨,跟任雨澤學着釣魚,而王稼祥和小劉,則跑去幫着魏將軍的勤務兵和曹林縣武裝部的幾人準備野炊的東西去了。

任雨澤覺得今天魏將軍約自己釣魚,並不僅僅是釣魚那麼簡單,不過魏將軍沒有提起,任雨澤也不會主動去問,兩人就有一句無一句的在水庫的大樹下釣魚。

這紅旗水庫,在整個北江市,都算是有名的水庫,整個水庫其實更像是一個湖,長約四公里,寬約兩公里,四面羣山環抱,原來這裡是一個堰塞湖,據說形成於一千多萬年前,後面曹林縣在這堰塞湖上加高了堤壩,並修了閘門,於是就有了水庫的樣子,那時很多水庫,都取名叫紅旗水庫,躍進水庫什麼的,很有點70年代的味道,這個水庫也不例外。

其實這個水庫,最早的時候還有一個名字,叫青山湖,只是叫的人比較少了。

幾人釣了幾條魚後,興趣漸濃,而武裝部的韓部長和秦政委知道這魏將軍和任書記肯定有話要說,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江可蕊看了一會,就有點鬱悶了,拉着小雨,到旁邊的坡地上採摘野花。

這裡就只留下任雨澤和魏將軍兩個人了,魏將軍釣上來一條一斤左右的鯉魚,他把穿好魚餌的釣鉤拋入水中,望着水面,若無其事地說道:“任老弟,我聽說你們要建一個特種鋼廠,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

“特種鋼廠啊,是在籌備中。”任雨澤的心裡一動,莫非今天魏將軍是爲這個而來。

“恩,我想和你談談這個事情。”

“和我談?談特種鋼廠?”任雨澤很是稀奇的看着魏將軍,這地方的工作,和軍區沒有太大的關係啊,他談什麼呢?

魏將軍就轉過頭來,臉上的神情也嚴肅起來了,說:“昨天下午啊,我們總後勤部來了一個電話,他們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你們要搞這個特種鋼廠,所以讓我來問問情況。”

“奧,那總後是一個什麼意思呢?”任雨澤有點迷糊了。

“我就直說了吧,一直以來,我們軍方都想投資建一個特種鋼鐵集團公司,但也一直都是因爲技術這一塊很難過關,所以擱置了很久,你要知道啊,我們每年從國外購進的特種鋼材花費是很大的,但這沒有辦法,我們的潛艇,坦克,大炮,導彈等等都需要大量的特種鋼材,要是我們軍方自己有一個廠,那應該能爲國家節省很多軍費。”

”這樣啊,當然,國家利益高於一切,我沒什麼好說的,但我想知道一下,總後是一個什麼想法。“

”想法很簡單,我們聯合辦廠,這其實對你門北江市也是有很大的好處,不僅可以解決幾萬就業人員,而且所有產品都會被全國軍工企業按計劃訂購,這樣你們的銷售也不成問題了。“

”幾萬就業?“任雨澤大吃一驚,按自己的設想,這個廠充其量也不過幾千的工人,不過任雨澤也是理解的,魏將軍是軍人,對這些問題可能概念不是很清楚,但後面一點倒是很吸引人的,那就是要和的銷售不愁了,這對任何一個企業來說,都是最大的保障。

魏將軍一笑,說:”怎麼了?你覺得沒有幾萬就業崗位?“

”呵呵,是啊,按計劃也就幾千人的位置吧?“

”任老弟啊,你太小氣了,既然是和軍方合資,你覺得還能小打小鬧嗎?要知道,這次總後準備拿出七八個億來辦這個廠,因爲我們一年爲這個特種鋼材的採購,花的冤枉錢都和這個數字差不多了。“

這才真正的讓任雨澤受到了驚嚇,奶奶的,那樣下來不是就成了10多個億的投資,這樣一來,北江市肯定最合算了,廠子在北江市,不僅解決就業那點問題,整個北江市的各行各業都會受惠,這事情當然不能拒絕了。

”這樣啊,但是啊,魏將軍,這個技術是我們和另外一家合作研製的,所以恐怕還要加上一家。“任雨澤要把這些事情先說清楚。

”這沒問題,但軍方只認你北江市一家股份,其他哪怕你還有很多家我們不管,他們只能掛在你們北江市的名下,不能參於到管理上,這沒問題吧。“

任雨澤想,這應該問題不大,二公子自己還是吃的住的,任雨澤也能理解軍方的想法,股東太多,將來在管理上肯定也更麻煩,想到這裡,任雨澤就當即說:”可以,你看什麼時候我們可以正式洽談?“

”任老弟你真捨得把這塊肥肉也讓我們分享?“對任雨澤這樣乾脆的回答,魏將軍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昨天總後的領導就有點擔心,怕地方政府對這樣一個利益極大的行業,未必願意拱手相讓,所以今天魏將軍最初心中還是有點坎坷不安的。

任雨澤一笑說:”你們也太小看我們的覺悟了,我說過,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何況軍方的加大投資,帶給北江市的有更多間接的利益,所以魏將軍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出爾反爾,唯一的一點點問題那就是。。。。。。“說道這裡,任雨澤就停住了口。

”任老弟和我就不要這樣遮遮掩掩的了,有什麼直說。“

”那我直說了,我北江市最近資金不是很充足,到時候說不得要借你們個把億的資金做股份,這不知道成不成啊。“

魏將軍就笑了起來,說:”你任老弟啊,又是空手套白狼,做的是無本的買賣啊,用我們的錢做你們的股本,好吧,好吧,這個問題我現在做不得住,回去之後我會和總後聯繫,當然,我也會幫你美言幾句的,爭取讓你心想事成。“

”好好,那就不用再多說了,我等你們的消息。“任雨澤的心中是暗自高興的,這一來,蘇良世想要卡自己的圖謀也就算徹底的失敗了,自己有了軍方的投資,另外自籌一點資金,再用土地摺合一些股份,再借他們軍方的個把個億,這個借雞下蛋的流程也就可以完成了,這樣一想,任雨澤都有點忍不住想笑了。

這個週末任雨澤是很愉快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情緒這樣好,在水庫的旁邊,任雨澤和魏將軍吹春風,看着柳絮,大口的喝酒,這魏將軍他們準備的東西真不少,什麼午餐肉啊,各種罐頭啊,還有燒烤出來的魚,肉,蔬菜等等,讓這十多個人大快朵頤,吃的小雨更是喜笑顏開的,他還是第一次在這樣大的餐廳裡吃飯,腳下是綠草,頭頂是藍天,也不用筷子,勺子什麼的,直接上手抓就成了,所以這個小雨從頭至尾都笑得咯咯咯咯的。。。。。。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澤就召開了一個副市長以上級別的會議,在會上,任雨澤給大家介紹了特種鋼材的一些情況,並告訴了大家軍方想要參與到這個項目中來的意圖,請大家討論一下。

這樣的討論大家是各抒己見的,這也是任雨澤從來支持的一種方式,不存在人事變動和敏感話題的時候,任雨澤還是能做出一副很**的樣子的,所以大家暢所欲言,不過總的來說,都還是覺得這樣最好,一個很富裕的廠在北江市站住了腳,就不說各種稅收的問題了,單單是他們一年在北江市的花費,那對飲食,服務等行業也都有很重大的影響。

不過翟清塵提出了一點擔憂,他說:”事情是不錯,但李老闆哪裡到時候有點不好說話啊,我們剛剛把協議簽訂了,現在看來股份又會出現變更,只怕他要藉機發難。“

任雨澤搖頭說:”這個事情不用擔憂,他和我們的合同依然有效,不過現在我們是帶着他的股份參與到更大的一個公司去,他依然佔據我們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後他也只能和我們結算,在新成立的公司裡,他是沒有管理權。要是他不願意,我和他談。“

翟清塵真有點摸不透整個任雨澤了,前些天他絕不參與到和二公子的商談中來,但現在他又主動的承擔了整個事情,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打算。

等這個問題商議通過,任雨澤提及了另外的一個事情,他笑着對屈副書記說:”舜華同志啊,我還想徵求你一個意見啊。“

屈舜華正在想着自己的心思,猛地聽到任雨澤叫起了自己的名字,忙收攏心神,說:”奧,書記有什麼事情?“

任雨澤說:”是這樣的,最近你看我要忙這些事情了,所以我想啊,對鶴園縣的教師福利改制,以及留守兒童的問題,你能不能主抓一下,你是老同志了,比其他人經驗豐富一點。“

屈舜華一愣,他看了任雨澤一眼,同時,文秘書長也看了任雨澤一眼,只有他理解任雨澤爲什麼要這樣做,因爲上次任雨澤到鶴園縣去調研,後來被退休教師攔在了路上,回來之後經過 文秘書長的一些調查,感覺到和屈舜華是有一定的關係的,他把這個情況分析彙報給了任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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