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猛的一動,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感覺十分窩心。就像一個漂泊多年的人,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被人放在心裡疼的感覺,真的好溫暖。
“怎麼不說話了?”
“眼睛疼。”總不能說被感動到了吧。
英眉蹙起,冷俊的臉色頓時緊張不已,“青衣,快去丞相府。”
忙拉住他的手,“不用了,別去打擾雲公子了。我回去敷藥就行了,沒那麼嚴重。”
嘆了口氣,心疼的嗔責,“你呀,就是不讓人放心。我離開後你要怎麼辦?”
“涼拌唄!”無所謂的一句,引起對方的不滿,後腰上被不輕不重的擰了一下,疼的她呲牙咧嘴。
“賤人,連殘疾人都欺負,有沒有公德心啊?”
“好久沒聽你叫我賤人了?”似乎還挺懷念的。
“你喜歡聽是吧?那我就多叫你幾遍,賤人,賤人,賤人……嗚……”
剩下的聲音被某人吞了下去,只剩下嗚嗚聲,破碎的從嘴角溢出來,慢慢的也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吻的氣喘吁吁的某女,無力的靠在男人結實的肩膀上。
“欺負殘障人士,是要遭天譴的。”
“那就懲罰我一輩子做你的奴隸。”心滿意足的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看着她沒有聚焦的眼神,心疼道:“萱兒,乖乖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身邊了。”
這是他的許諾,輕輕的,卻是他的心聲。夏小萱的心又狂跳了幾下,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翻江倒海的那種感覺,就像第一次遇到他,就認定了他。都說喜歡的那個人不一定是和你結婚的人,戀愛可以盲目,結婚卻很現實。也許真正適合她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只有他能在自己闖禍後,沒有半點埋怨的幫她收拾爛攤子。也只有他能包容自己的爛脾氣,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靜靜的睡去,連怎麼回到風荷院的都不知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歸屬感吧,因爲有他在身邊。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哦不對,是她眼睛瞎了。喊來小蘭,問她什麼時辰了?
“主子,已經未時了,您肚子餓不餓?”
都睡了這麼久了,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看不到東西,連黑夜白天都分不清,還真是不習慣。
“我還不餓,王爺去哪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又回到了從前米蟲的日子。
“王爺離開了一段日子,積攢了很多公務,現在正在書房和幾位大人商談。您要找王爺麼?奴婢去找。”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找虐,他不在我更高興。”無所謂的說着,從牀上挪下,再也不是跳下來了。
小蘭趕快去扶,一臉的笑容,“主子您別口是心非了,不過王爺說忙完就過來,陪您一起用晚飯。”
“小蘭,會寫字麼?”坐在桌前,接過小蘭送上的茶,隨口問道。
搖了搖頭,想起主子看不到,忙低聲說道:“奴婢從小就被賣進王府做丫頭,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呢。”
聽到這自卑的語調,夏小萱心中升起無限憐惜,拉着她的手保證道:“沒關係,等我以後眼睛好了,就教你識字。”
“真的?”驚喜的聲音纔出口,又想到了什麼,頓時又黯淡了幾分,“算了吧,就算認識字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嫁人生子,一輩子爲別人活。”
“誰說的,小蘭你記住,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把握。就算要嫁人也要嫁自己喜歡的人,不過在這之前要有獨立的能力,不能任人宰割。”
“又在宣揚你的男女平等主義呢?”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嘴角不由彎了起來,衝着聲音的方向伸出手,“茵茵,我想死你了,你怎麼纔來看我啊?”
上前拉住她的手,在她身邊坐下,“你回來的那天我就來了,只是看你昏睡的樣子就走了。現在感覺怎麼樣?眼睛好點麼?”
“有你關心我,不好也得好了。”無賴的靠在她身上,這世界還是很公平的,有害她的人,也有愛她的人,算起來也不吃虧。
“吃了不少苦吧?我聽到消息就嚇壞了,這些天沒有一天睡安穩覺。”想起這事,朱茵茵還覺得後怕,“你怎麼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呢?非要活的這麼驚心動魄嗎?”
大大的嘆了一口氣,“你以爲我喜歡玩刺激啊?瞧,都成瞎子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朱茵茵端詳着她的臉,心中滿是心疼,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在聽完她的解說後,心中火氣更大。“這個羅晴雯實在太過分了,蕭王要殺她,你就不該攔着。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聽着她義憤填膺的口氣,倒是把夏小萱愣住了。這是那位溫柔善良的姑娘說的話麼?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殘忍了?
“茵茵,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冷血?”
“她才冷血呢?當初咱們真不該救她。連畜生都不如,畜生還不會反咬恩人呢?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毒的女人呢?”
雖然這個女人確實很可惡,但是夏小萱總覺得她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一定有人背後給她撐腰。
“算了不說她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對了,幫我個忙。”
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愁找不到人呢,朱茵茵就來了。如果不是她眼睛瞎了,也不用找人幫忙。再次體會到盲人的生活是多麼無奈。
她在一旁講解,朱茵茵按她說的在紙上畫,小蘭就在一旁研磨,三個人合作還算默契。
等搞明白後,朱茵茵自然又少不了取笑她一頓,還說不在乎人家,這不是巴巴的上趕着幫人。
什麼叫上趕着幫他,她是爲了那些災民,還有胸中的正氣好不好?還沒等夏小萱辯解,小蘭提前開口了。“朱小姐,您知道麼?我家主子和王爺這次終於修成正果了,皇上親口賜婚了。”
“恩,這可真是天作之合,看來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誰說的,我如果想跑照樣跑,有什麼能困住我啊。”某女一臉不服輸的表情,洋洋得意。
圖紙畫好了,還有那些治水患的辦法也請朱茵茵給寫到了紙上,只等他回來交給他就行了。
送走了茵茵,一直到了戌時那人還沒回來。還說陪她用晚飯,再等下去她肚子都快餓扁了。
“好了,不等了,我們先吃。”這纔剛賜婚,就開始給她擺起大丈夫的架子,以後還了得
。
青梅和紅楓趕快伺候主子吃飯,小蘭幾次張望無果後,對兩人使了個眼色,悄悄去找王爺。兩人關係纔剛好,她可不想他們之間再發生誤會。
只是等夏小萱都吃飽了,小蘭還沒回來。她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爲太清淨了。
“小蘭呢?”用過晚飯後,喝着梅姨煮的酸梅湯,說是解暑幫助消化。
紅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小蘭去請王爺了,可能王爺還沒忙完吧?否則他肯定早就過來了。”
“幹嘛去請他,好像我多稀罕他似的。”
“你不稀罕,那幹嘛今天吃這麼少?還沒平時吃的一半多呢?”梅姨忍不住打趣她,明明就是一副少女心動的樣子,還硬裝。
“我減肥。”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承認。
兩人相視一笑,知道她什麼德行也不揭穿她。
“我還是去看看小蘭吧?免的她又說錯話。”紅楓起身說道,主子現在是眼睛不方便,否則恐怕自己早跑去了。
只是她還沒動身,就看到小蘭回來了,只是臉色一副懨懨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小蘭,你怎麼去這麼久,見到王爺了麼?”紅楓急忙問道。
“見到了……沒見到。”說完前一句,才下意識急忙捂住嘴巴,又改了下一句。
但是這明顯前後矛盾的話引起大家更加好奇,何況小蘭又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孩子。
“小蘭,到底怎麼回事啊?到底是見到還是沒見到?”
“是啊,是不是王爺在忙,沒時間過來,你老實跟主子說就行了。”
梅姨和紅楓都是不解的表情,挨個問她。
小蘭捂住嘴巴,左右看看兩人,又看向前面坐着的人,囁嚅着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小蘭,你就實話說吧,這樣我們很難受的。”夏小萱終於發了話,這樣說一半,就像大便沒拉乾淨,感覺很難受的。
“主子問你話,你快說吧。”
在紅楓的催促下,小蘭才提起勇氣開口。
“主子,我剛纔去書房找王爺,卻看到他從書房出來,奴婢還以爲他是要來風荷院呢。但是卻發現他要去的不是風荷院,而是後院。奴婢覺得應該先提醒他來陪主子您用餐,再去忙其他的事,於是我就追了過去……”
“然後呢?你看到什麼了?”聽她吞吞吐吐的口氣,一定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或者不想看的。
“奴婢看到……王爺他去後院了。”
後院是很偏僻的,連奴才都很少去。他去那裡幹嘛?這下夏小萱也好奇了。
“他是不是去見什麼人?”
小蘭一臉愕然的看向主子,嘴巴張成了o型,“您怎麼知道?”
兀自好笑,神神秘秘的不是在那裡藏了人,就是藏了寶物。
“莫非他還金屋藏嬌了不成?”再說那裡也不是金屋啊?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料小蘭做出更驚訝的表情。紅楓和梅姨看在眼裡心裡一陣焦急,示意小蘭不要說。
誰知小蘭實誠,根本就沒理解他們的意思,還以爲主子是神算呢。
“主子,您猜對了,還真是金屋藏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