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村。`
米夭夭是聽家中小花妖說,梅花村的梅花酒非常的不錯,這才拉着墨夙來到了這裡。
不想,剛到這裡,就接到了一個隱藏任務,是她自己觸發的。
梅花村,村西。
一戶算的上破敗的小院裡,正爆發着一場家庭風暴。
“你這小蹄子,剛剛出嫁沒多久,就敢給老孃發橫撒潑?以爲找了個野男人成了親,老孃就治不了你了?”一個微胖的健壯婦人,粗黑的大手捏着一個穿着儉樸到甚至有些破爛的小媳婦的耳朵,兇狠的怒罵着。
“娘,娘您放開我,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是蕙娘她跑來家裡,要搶我家相公前日傍晚剛抓獲的一隻兔子,可是那也是我們家最後的口糧了啊。是蕙娘自己沒站穩摔倒了,您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就來責問我,還毆打我。”這小媳婦雖然求饒着,但是語氣和神情卻是沒有太多的卑賤之態。
米夭夭紫眸微微閃光,審判令也在傳輸此女的信息給她。
這女子名叫郭雲娘,前世與米夭夭是一個時空的人,死後投胎時,因爲鳳燁那陣子值班,察覺到這女子有一番奇遇後,就沒有讓她喝下孟婆湯,最後投身到了此處,成了一個唐朝女子。
可惜,家中子女太多,最後被親生父母丟棄在了梅花村附近,後被郭家老爺子給撿了回來,取名雲娘。
自小不受郭馮氏的喜愛,總是非打即罵,甚至家裡的活兒都要她來幹。
而云娘前世是個園林師加木工大師,在這古代沒有工具,沒有銀錢,簡直就是一無是處的技能。
所以她一直壓抑着,好不容易長大了,十五歲了。
認爲可以自謀出路賺錢的時候,那郭馮氏竟是要將她嫁給一個一腳即將踏入棺材中的老頭時,雲娘奮起反抗了。
那日她躲進了山中,尋了一個山洞住下,不想半夜闖入了一個男子來,肩膀中了一箭,鮮血直流。
雲娘怕血腥氣惹來豺狼虎豹,又怕這男人死了,更想着若是能將這男子救活,哪怕是嫁給他也比嫁給一個快死的老財主來的好。
於是,三重想法下,雲娘費勁心力將這個男人救了回來。
天亮的時候,她也被郭家三兄弟和村上的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給尋到了,衆人見她與一個男子獨處後,皆是一驚。
郭家老大甚至差點要打死雲娘,千鈞一髮間,那男人醒了過來。
一身戾氣,郭家老大等人頓時慫了,將這男人和雲娘一併押了回去,郭馮氏自然不會放棄機會,狠狠羞辱了雲娘一番。
雲娘也當做沒有聽到,她要記住的只有郭家爺爺的恩情,其他人與她何干。
後那男人將身上的十兩銀子都給了郭馮氏,並在村長大叔的見證下,算是過了禮。村上的人也算幫忙,將村上一座閒置的老房子幫忙修葺了一番,暫借給了雲娘和她的便宜丈夫用來結婚生活。
可這才成婚不到一個月,這郭馮氏一大家子就經常以這樣那樣的事情來找茬,順東西。
“沒有,你還翻了天了。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家老爺子將你這小賤貨撿回家撫養,你早就被那豺狼虎豹給叼走了,哪裡還有如今活生生的你?你三嫂不過想吃你一口兔子肉,就這麼眼巴巴的守着?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出來。”郭馮氏一臉蠻不講理的說道。
雲娘終是怒了,用力一腳踩在郭馮氏的腳背上。
“嗷…你個小蹄子,翻了天了你,你敢打老孃,我,我不打死你。”郭馮氏因爲吃痛不自覺的鬆開了手,雲娘機靈的躲到了一旁,嬌俏的小耳朵已經通紅一片。
圍觀的村民都忌憚郭馮氏的蠻橫,不敢上前幫忙拉架,一個小婦人偷偷離開,慌張的朝山腳下跑去。
“看我不打死你。”郭馮氏找到一根竹槓,拿起就朝雲娘打了過去。
蕙娘得意的坐在一旁,遠遠的看着自家婆婆教訓那個賤蹄子的野姑子,哼,叫你不給我兔肉吃,打不起你。
雲娘眸色閃閃,靈活的跑向看熱鬧的蕙娘那邊。
那郭馮氏正追趕着,在氣頭上哪裡能猜到雲孃的主意,一下一下的打向雲娘背後。
卻都被躲了去,郭馮氏更加的氣了,卯足了勁,朝着雲娘身上招呼過去。
這一下用足了力氣,雲娘故意慢了一步,跟着一閃。
蕙娘在雲娘跑向她的時候,就覺得不好,可還不等她爬起來,雲娘人影一躲,那一竹槓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蕙孃的肩膀上。
這還是蕙娘躲得快,若是躲得慢些,這一下必然會砸在她腦門上,不開花也得鮮血直流。
“哎呦喂……”蕙娘大叫一聲,摔在一旁,濺起灰塵飛揚,摔了個結實。
郭馮氏也是一下子沒收住步伐,又見打到了自己剛迎娶回家不久,花了大價錢的小兒媳婦身上時,也是慌了。一下子沒穩住身形,被蕙娘倒在地上的身子一絆,整個人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一顆大門牙當場就摔斷了,口中灰塵泥土,吐沫星子沾着血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觀看的村民怎麼都沒想到,以往一直被欺負的雲娘竟是反敗爲勝將那郭馮氏和郭宋氏給教訓了一番,皆是捂嘴偷笑。
不過細細一想,也怪不得雲娘,要怪就怪這對惡婆媳自己心腸不好,自作自受,受了報應了。
“痛死老孃了,小賤人,小賤人,你,你竟然這麼對我和娘。”蕙娘一手撐着腰,掙扎着爬起來,衆人卻見她臀部處沁出了血色來。
皆是一愣。
這蕙娘比雲娘還要後嫁人,雲娘嫁給墨逸塵兄弟半個多月後,這蕙娘才進的門,怎麼這一摔之後,就紅了下身?
“蕙娘啊,嬸兒問你,你小日子什麼時候來的?”一個郭家本家嬸子留了一個心眼兒,靠上前一手扶着蕙娘,一邊小聲問道。
還趴在地上的郭馮氏卻是聽到了,想都沒想就說到,“桂英嫂子,你問這個作甚?當初蕙孃的孃親說了,蕙娘因爲小時候受過涼,小日子不太準確。上次是三四個月前來的,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只要好好調理,懷孕沒問題的。”
“是嗎?”桂英嬸子留了個心眼兒,一手摸上了蕙孃的腹部,這一摸之下,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蕙娘,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懷孕了?”桂英嬸子因爲太過驚訝了,所以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許多。
郭馮氏還在地上哼哼,一聽這話,一個咕嚕爬了起來,也顧不得撿起掉了的門牙了,她驚喜莫名的問道:“蕙娘,是不是真的?”
蕙娘臉色一變,推開桂英嫂子的手,臉色微紅的狡辯道:“桂英嬸兒,哪裡有那麼快,我與相公纔剛剛完婚不到十二日,哪裡有那麼快的呀。”
“那你腹部爲何凸起,甚至我剛纔摸你腹部的時候,還發現它會動?你還敢說你沒有懷孕?我可告訴你,我們雖與郭林業家不太走動,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若真的懷孕了,這樣的媳婦我們老郭家可不敢要,更丟不起這個臉面!”隨着桂英嫂子的怒斥聲,村民們更是指指點點起來。
雲娘樂的站在一旁看戲,挑眉看着,眼底有着嘲諷之意。
原還是個破鞋。
郭才鴻不過剛中秀才不久,這郭馮氏便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了,後又娶了個舉人老爺的女兒,更是一副了不起的模樣了。
不想,最後竟是娶了個破鞋。
隨着桂英嫂子的話落,不少往日受郭馮氏氣的婦人們皆是冷嘲熱諷的議論起來。
郭馮氏聽在耳中,着實有些刺耳。
大罵道:“徐桂英,你什麼意思,你個老孃皮,咋的?是嫉妒我家才鴻娶了舉人老爺的女兒?你眼紅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家蕙娘?”
“你這女人怎麼這般不知好壞?”桂英嫂子被氣得不輕,嘴巴哆嗦的指着郭馮氏罵道。
郭馮氏眼睛一瞪,梗着脖子道:“咋地?我就不知好壞了,我就知道你是嫉妒我家,想把我這兒媳婦給擠兌走。”
“你好好看看她的臉色,還有她身後的裙子再說。”桂英嫂子氣得丟下一句後,轉身走了。
郭馮氏聽到這話回神,看了兒媳婦身後一眼,看到那抹血色後,渾濁的眸子裡也是閃過一絲疑惑,擡頭再看蕙娘。剛纔還挽着她手臂的蕙娘此時臉色蒼白,一手捂住腹部,滿頭的冷汗直冒。
“娘,娘,救我。我,我與才鴻曾在家中有過一次歡好,那次的事情我一個人都沒敢告訴,我也不知道這樣就會有孕,這孩子一定是才鴻的,你信我。”蕙娘心裡閃過一股不好的感覺,一手抓住郭馮氏的手,小聲哭求道。
郭馮氏眼底有着遲疑,對這蕙娘也是起了疑心。
“怎麼回事?”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墨逸塵和郭林業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婦都趕了回來,這聲怒喝是墨逸塵發出來的。
“蕙娘,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般蒼白,滿頭是汗的?”郭才鴻見自家兒媳婦臉色不對,慌張的跑過來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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