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的種子一旦被種下,便會生根發芽。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駙馬是因爲無顏再見公主,又迫於皇上的壓力而選擇了自行了斷這條路的時候,安芷的疑惑無異於炸響天際的一道驚雷,讓人如夢初醒。
“你是說?”蕭恆裕明白了安芷的意思。
“王爺,駙馬這舉動着實奇怪。”末了,安芷來了這麼一句總結。
“你覺得奇怪在何處?”蕭恆裕追問道。
“這個……這個……”安芷思索了半天,乾脆地答道,“王爺,下官只是覺得奇怪,卻尚未想明白奇怪在何處。”
……
蕭恆裕差點被自己嗆住。
阮經天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脖子上那傷口安芷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以滲出的血來看,那傷口定是極深的,受了如此重的傷,照理說應當好生調養纔是,只是,阮經天身份特殊。
一方面,是皇帝的憤怒,一方面,又是公主的不依不撓,兩邊都不好得罪。
因此,太醫誠惶誠恐地陪伴在天牢裡,隨時待命。
“王爺,想來駙馬這邊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不如您帶下官去看看案發現場?”安芷在仔細詢問了太醫關於阮經天的傷勢之後,向蕭恆裕提議道。
既是天牢重犯,自然是不會離開皇宮,蕭恆裕口中的採冰場,其實只是一個加工場,只需要將運來的冰塊加工一下,碼放整齊放入皇宮冰窖即可。
安芷細細的看着這個冰塊的加工場,雖然出了駙馬一事,但是畢竟使臣很快便要到來,時間緊迫,因此除了阮經天出事的這一片暫時讓守衛看着不讓人破壞現場之外,其他地方,犯人們乾的如火如荼。
“駙馬便是在這裡偷偷將冰塊磨成尖銳的樣子,然後趁大家不注意,一把刺向了自己的喉嚨……”當時監督駙馬阮經天加工的守衛對安芷道。
“在此之前,駙馬可有何異常?”安芷細細問道。
事關駙馬,這守衛自然是知道輕重,況且安芷還是皇帝親自點的負責處理駙馬一事的官員,因此那守衛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會大人,駙馬之前並無異常。”那守衛顯然並沒料到自己說了這麼久的話,安芷卻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嗯。”安芷點點頭,再不問其他,只是仔細地看着現場。
皇宮的冰窖一直都是存放着大量冰塊的,因此溫度十分低,安芷下來之前,是披了一件斗篷的。而在這溫度這麼低的地方,犯人們卻還是穿着如往常一般的衣物在幹活,即使嘴脣凍得發紫。
安芷心中雖然對那些犯人有些同情,但是一想到進了天牢的,不是窮兇極惡便是罪有應得,便收起了這些同情心。
駙馬阮經天工作的這個地方位於一個角落,因有守衛看着,因此現場還能看到飛濺的血跡,而一旁則放着一根由冰製成的,棍子,棍子兩頭有粗細,細的那一頭,十分尖銳,安芷頓時明白了,這邊是阮經天用來傷了自己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