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 章屠戮戰

不久之後,完顏京的大軍就來到了平原的外緣。

當看趙歆的軍隊靜靜地立在雪上,一動不動地等待他們的到來時,完顏京呆了一下。“是陷阱?還是虛張聲勢?”完顏京拿不定主意,趙歆那違背常理的行爲將他的思緒完全打亂了。現在對於要否出戰他已開始猶豫不決。

此時,對方已經開始擊鼓叫陣了。

完顏京隱隱感到不妥,他忽然下令道:“撤退!”

金軍將士聽得主帥此令,完全呆住了。他們以爲主帥被對方的虛張聲勢給嚇住了,正當他們要聯名抗議之時,忽然有探馬飛馳來報:蒙古大軍已從身後截住山谷!

完顏京得知後全身一顫,心想:最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今要衝出圍困,只有放手一搏了!於是他對全軍將士道:“衆將士聽好,雖然身後蒙古軍隊數量難測,但是在我們前方,這一隊蒙古人僅有五千。這五千人是引我們入套的誘餌,所以,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將誘餌吃掉,殺出重圍!所以,聽本帥令,殺!”

完顏京命令一出,前鋒立即擺開攻殺陣型殺將出去,完顏京率領的後翼也緊隨在後。

趙歆的蒙古軍隊依舊站在原地動都未動半分,那情形就像是故意伸出脖子來等金國將士去砍一樣。

非常強烈的不祥之感纏住了完顏京,可是現在他已無路可退,只有搏死一拼。他初次感覺到趙歆的可怕,手掌上的冷汗幾乎弄溼了他手中的劍柄。

趙歆的蒙古將士們也不住地冒着冷汗,倒不是他們怕敵軍殺過來,要是能與敵軍面對面對砍就好多了。但是現在情況卻並非如此,而是趙歆叫他們定定的站着,沒有命令,不準動半分,就要以軍法處置。這樣子站定,簡直與等死無異,這叫他們怎麼不冒冷汗?

況且有的將士還懷疑,這漢人女子根本不會領軍打仗,甚至是她痛恨蒙古人,讓他們站在這裡是爲了借金人之手將他們殺害的。只是他們也有他們的驕氣,他們認爲,就算是死,也不能丟成吉思汗的臉。

所以,從被交到趙歆手上開始到現在,他們從未違抗過趙歆的命令。

******

我打了個呵欠,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唉,沒想到現在睡覺多了,竟然睡出毛病來了。以前在閉關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旁邊的忽必烈見我好像要睡覺的樣子,急着:“師父,你可不能睡覺啊,敵軍已經殺過來了。而且乃顏萬夫長一直在外面求見,你怎麼不讓他進來啊?”

我坐在帥帳中央的虎皮椅上(趙某人:喂,我怎麼感覺我像是成了山大王了?作者:大雪天的,虎皮椅暖和……趙某人: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心了?作者:大姐,人疑心病未免也太重了些,我本來就是好人!),再打一個哈欠,看來真是要睡覺了。嗯,不能累着自己!不睡覺是我們女孩子美容的天敵!所以我決定,打一會兒盹。

我對忽必烈道:“沒我命令,將士不許動一下!還有,一柱香的時間之內,不準任何人打擾爲師睡覺,違者以軍法論處!你也出去吧。”

忽必烈無奈地道:“是,師父。”他也知道我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誰也改變不了,所以無奈地走了。

忽必烈剛走,就見有一個蒙古人衝進來,用蒙語吧嗒吧嗒地說不停,我聽都沒聽就知道是乃顏來請戰的。

哼,竟然敢來打擾我睡覺!我忽然閃到他旁邊,一記手刀砍在他後腦,將他打暈了過去。然後將他扔出我的帥帳,並對外面的衛士道:“將他扔進那個黑帳篷中,沒我命令不許放他出來!”

真是的,竟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只把他扔進那黑帳篷算是給他面子了。不行,不能生氣,生氣太多也是美容殺手,我要以德服人……(作者:汗,狂汗……大,大姐,你都這麼漂亮了,本領又那麼高,還要什麼美容?趙某人:就像世界上沒有人會嫌自己錢多一樣,有哪個女孩子會嫌自己更漂亮呢?作者:無語中。)

******

忽必烈從他師父趙歆的帳中走出不久,就見到乃顏被扔了出來,他心中禁不住高興了一下。對於乃顏,他可是懷恨在心,上一次他差點死在乃顏手上。

此時他忽然見到諸葛篾,還有那個叫舒曉的小師叔,正帶着那一直跟着洪都叫絨絨的女孩子向他走來。先是舒曉焦急地對他道:“怎麼樣?她,她沒有什麼命令嗎?”

忽必烈道:“有啊,就是要衆將士沒她命令不許動一絲半毫,否則以軍法處置!”

舒曉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她沒有下放我們走的命令嗎?”

忽必烈道:“這就沒有了,怎麼了,小師叔,爲什麼急着走?”

舒曉道:“急?現在還不急?敵軍都殺到面前了還不放我們走?難道她要我們陪她一起死啊?哼,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要我回去在師父面前告她的狀!”

此時諸葛篾道:“阿曉,不要亂說,趙小姐命所有人都不動,必定有她的原因,說不定她已經勝券在握了。”

舒曉瞪他道:“你竟然相信她會獲勝?看來諸葛這個姓你真是白姓了,敵強我弱,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站着等別人來殺,這不是等死是什麼?不行,我要去找她!”

忽必烈道:“不行,師父她下過命令說,沒有一柱香的時間,不準打擾她睡覺!”

三個人一聽,竟然同時道:“她在睡覺?!”

此時殺聲已經近在咫尺,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忽必烈趕忙站上用木頭臨時搭起的一個高臺,看向戰場。金軍離蒙軍就中只有一箭之遙了。此時忽必烈心情也開始緊張起來,雖然他很信任師父,堅信自己師父是無敵的,但是現在的事實卻不容他再如此盲信。

就在了尋思要如何應對的時候,突然間變異忽起。敵軍剛衝入一箭之地,先是在最前方的騎兵戰馬下陷到一個巨大深黑的雪洞中。後面的金軍不明所以,也有很多人掉下了深黑的陷坑之內。

這還沒有完,於此同時,茫茫的雪原之上,竟忽然間影影綽綽地從雪地之下冒出了無數的蒙古軍士。而在離他們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成吉思汗!”他忍不住逛呼道。

成吉思汗的威名早就遠播到了金國,且不說成吉思汗在別處的戰績,光是與金國無數的戰鬥,他從來沒輸過一場。如今金人談起蒙古的成吉思,都禁不住臉色一變。有的地方成吉思汗的大名甚至可以止小孩夜哭。

所以,成吉思汗的忽然出現,嚇得金軍立即亂作一團。

完顏京在戰馬上砍了一個剛要逃跑的小將,吼聲道:“莫慌,莫慌,鐵木真也是人,不是神!給本帥殺過去。前面只有五千人!”只是此刻全軍亂哄哄的,誰聽得到他的命令?

所以接下來的將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戮戰,成吉思汗其實只有近三萬人,但是面對亂成一鍋粥的金軍,已經綽綽有餘了,他自信能在兩柱香的時間解決戰鬥。

忽必烈到現在才明白,原來破敵如此的簡單。他這纔想通爲什麼前些日子師父和成吉思汗分開行動,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分兩隊行動,成吉思汗那隊用來吸引金國的注意,而趙歆這一隊則是誘敵深入,將敵軍誘入包圍圈,一下子吃掉。

只是有一點他猜不透,趙歆和成吉思汗是怎麼讓金國人相信成吉思汗和趙歆不在一起的?因爲若不是完顏京知道成吉思汗在別的地方,他肯定是不敢追來的。

一柱香的時間要到了,他急忙去趙歆的帥帳拍醒正在熟睡中的趙歆。趙歆一聽時間到了,立即完全清醒過來,然後她衝出營帳騎上她那匹白色戰馬。

她動和的利索程度讓忽必烈不敢相信她剛纔那一刻還在睡覺。忽必烈只好也騎馬跟上。跟她去到將士們的面前時,他發現所有的人都緊握手中的武器,好像手癢得再也抑制不住了。因爲從剛纔嚇的一身冷汗到成吉思汗的出現,他們一直都一動不動,不能逃,又不能戰。如今他們就如餓了數日的虎狼一般,面前就是羔羊,他們怎能不激動。

趙歆很不適合時宜地在戰馬上打了個呵欠,她那打呵欠時漂亮的樣子看得軍士們眼珠都快掉下來了,在這一瞬間,竟然忘記了剛纔要去殺人的衝動。

趙歆微微一笑道:“看來你們等了很久了,好了,聽我命令,目標敵軍的後營,待會主要目標就是敵軍的軍餉和軍資物品,有擋路者殺無赦!但記住,搶走糧餉纔是我們第一要務,還有,搶多得多,搶少得少!跟我衝!”

忽必烈聽了她的話,禁不住狂汗不已,心想:她清醒得那麼快,難不成就是爲了敵軍的糧餉?

趙歆這一冀的怯薛軍比成吉思汗任何一冀的都兇悍,雖然只有四千多人,但是全都是精兵,並且還經過了趙歆近兩個月的強化訓練,更是變得厲害無比。就算是成吉思汗以一萬人對她四千人,他也沒有一點信心。

所以,當趙歆的四千人衝上戰場後,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所過之處只有死屍,沒有活口。這四千多人如旋風一般,吹過茫茫的雪原。整個雪原上的白雪幾乎都因此被染成了鮮紅色。

這纔是真正的屠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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