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身爲一個門外漢,根本就不知道牛安山已經伸出虎爪扣向了他的咽喉,仍在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雙拳,沉浸在自己突然成爲超人的夢想之中,根本意識不到危險已近在眼前。
牛安山的右手卻停在了空中,因爲他的手腕被陳星扣住了,動不得分毫。
“你已經輸了,身爲一個老大,怎麼也得有點風度吧!”陳星對牛安山說道。
牛安山的額頭已冒出了汗珠,倒不是因爲陳星這句話,而是陳星的手扣着他的手腕,他想收手卻完全動彈不得,陳星的手彷彿一道鐵箍一般,牢牢地將他的手定在了空中。
就算他想繼續尋胖子的晦氣,這時候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舉動了。
牛安山嘴脣動了動,說道:“剛纔,只是個意外!”
陳星見牛安山眼中的殺意已退去,這才放了牛安山的手,聳了聳肩,對牛安山說道:“願賭服輸,你身爲一個老大,可要記住剛纔當着整個酒吧的人說過的話,胖子三拳之內已將你打得跪在了地上,該還的東西就還了吧!”
牛安山倒也不是出爾反爾之人,只不過,他確實想不明白,他一身橫練功夫,爲什麼會敗在胖子這麼一個門外漢的手中。
胖子最後一拳彷彿吃了什麼神丹妙藥似地,力道驚人,牛安山肚子就像被重錘敲了一下似的,當時就受不了,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這些當然不是胖子的功勞,而是陳星在胖子身後輕輕在他肩上搭了一手,將一股真力傳到胖子的手上,這才突然讓他的拳力猛增了百倍,牛安山根本沒有防備,所以吃了老大一個虧。
“他,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大力氣!”牛安山看着在一旁傻樂的胖子說道。
他一點兒也不相信,這死胖子能打出這麼猛的拳。
“我看你很不服氣嘛!來,借你的蛋蛋用一下!”陳星說道。
胖子在一旁聽了,滿眼鄙視地看着陳星,說道:“阿星,你口味也太重了吧!什麼不好玩,居然玩……”
“我靠,你腦子正常一點好不好,我是說借他手裡的兩個鐵蛋用一下!”
陳星說着,伸手便搶過牛安山左手上那兩顆碩大的鐵蛋。
他將兩顆鐵蛋拿到手中,雙手一合,然後又一分,再將那兩顆鐵蛋伸到牛安山的面前,卻見那兩顆鐵蛋已被陳星捏合在一起,成了一顆不太規則的球。
陳星做這事的時候,輕描淡寫,甚至都沒有看他呼氣運功,看起來就像隨手爲之,但效果卻相當驚人。
牛安山瞪大眼睛看着陳星手上託着的那個球,嚥了一口唾沫,半天沒說出話來。
那兩枚鐵蛋雖然叫鐵蛋,卻是牛安山讓人用精鋼所制,相當的堅硬,就算拿只鐵錘狠狠地敲,也未必能敲扁,而陳星居然在舉手之間就將這兩顆精鋼所制的球捏在了一起。牛安山一向自詡手勁驚人,但是在陳星面前,卻像幼兒園的小朋友。
“咦,你還不服?”
陳星見牛安山半天沒說話,以爲他心裡還不服,便收回手來,兩手又在那精球上一陣亂捏,沒幾下就捏出了一頭水牛的形狀,就跟捏泥巴似的。
雖然造型醜了一點,但重點卻並不在造型上,重要是,精鋼所制的兩枚鐵蛋在他手裡就
跟泥巴沒什麼分別。
陳星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伸到牛安山的眼前,說道:“聽說你姓牛,給你捏了一頭牛,好好收着吧,這樣的藝術品你可不是哪兒都能買得到的!”
“這是牛嗎,我怎麼看着像一頭豬?”胖子看着陳星手中造型醜陋的水牛,覺得那比較像一頭豬。
“這不是重點!”陳星白了胖子一眼,對他的藝術鑑賞力表示了懷疑。
陳星做的這一切,胖子自然是不太懂的,因爲他腦容量也就夠跟猴子搶根香蕉的。但牛安山額頭上的汗卻已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他明白陳星這話的意思,造型當然不是重點,陳星要表現的就是驚人的手勁,別人不懂,牛安山可是明白的。他也根本不是不服氣,而是被陳星這一手可怕的怪力嚇着了,嚇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人羣也被陳星這一手驚到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外鄉土鱉居然還會這一手。雖然有些人認爲陳星這只是在變戲法,根本沒明白陳星的厲害之處。
“篤”地一聲,陳星在牛安山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這才幾點啊,你就睡着了!”
旁邊一片譁然,蠻牛在這一帶的名頭足夠響亮,平時這些人見了蠻牛隻有繞道走的份,誰見過有人居然敢敲蠻牛的腦袋的?
“這外鄉土鱉死定了!”
“嘖嘖,真是不作不會死啊,居然敢敲蠻牛的腦袋!”
不少人的心裡已經給陳星判了個死刑。他們現在感興趣的是,陳星這外鄉土鱉怎麼個死法。
牛安山被陳星敲了一記,終於從愣神中醒過來,雙手一伸,恭恭敬敬地接過陳星遞過來的“鐵牛”,嘴裡說道:“不好意思,剛纔走了一會兒神!”
牛安山之前跟陳星說話只是有點客氣,現在已完完全全變成了恭敬,連拿回自己被捏得亂七八糟的鐵蛋時,都是禮貌周到,小心慎謹。因爲他突然明白,胖子那最後一拳根本就不是胖子打出來的,只不過是面前這個高手借人之手,小露身手而已。
牛安山對待陳星的態度讓圍觀的人羣張着嘴巴,半天也沒說話。
這不對啊,不應該這樣啊!蠻牛應該將這外鄉土鱉揍成肉餅,然後丟到河裡餵魚,這纔是正常合理的劇情吧!
他們完全看不懂了,牛安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順的?
“該幹嘛幹嘛吧!”陳星隨口對牛安山說了一句。
牛安山自然明白陳星的意思,大手一揮,身後的小弟便走上來,牛安山說道:“把胖子的東西還給他!”
胖子那天被這羣人搜刮一空,身上的幾千塊錢早就被牛安山的小弟們分了,這時候,牛安山的小弟只好從身上每人掏一點,湊夠了胖子的錢,還了回去。
胖子接過手來,沾了唾沫數起來,數完又向牛安山一伸手,說道:“說好的雙倍呢?”
牛安山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終於又大手一揮,對小弟們說道:“再給!”
牛安山的小弟面露爲難之色,對牛安山說道:“老大,咱們那天沒分這麼多!”
牛安山本來就心情不好,在酒吧裡這麼多人面前要將搶到手的錢還回去,這已經讓他很沒面子了,這些小弟還要嘰嘰歪歪,頓時火起,伸腿便將面
前的那小弟踹倒在地,說道:“錢是你們分的,現在要還雙倍,難道讓我一個做老大的給你們還啊?”
他身後的小弟心裡雖然嘀咕着,見他發火,也沒敢再多話,趕緊的又湊了一份,交到胖子的手上,這纔算完事。
見胖子滿面春風地數着手裡的錢,牛安山對陳星說道:“錢已經還給那胖子了,這位朋友,要不賞臉坐下來喝一杯?”
牛安山有意結識陳星,這樣的高手可不能錯過。
“他的事兒完了,我的事兒還沒完呢!”陳星淡淡地說道。
“啊?”牛安山不明白了,又有啥事啊?前幾天打個胖子,現在就已經夠倒黴了,別不是哪個小弟不開眼,惹上了這位爺吧?
“我不是說我來收保護費的嗎?你這還沒交保護費就想請我走,想得也太簡單了吧!”陳星說道。
我靠,完了,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牛安山心裡暗暗叫苦。本以爲陳星是給胖子出頭來的,沒想到陳星還真的要收保護費啊?可是,這麼個高手,交多少保護費好呢?
“您看,多少合適?”牛安山小聲地問道。
“我手下的弟兄上萬,你們給少了恐怕不合適……”陳星想象着上萬張嘴等着吃飯的情形,臉上露出了憂國憂民的神色。
牛安山臉色略變,聽陳星這口氣,肯定是要獅子大開口了,他好一種心痛。
陳星伸出一根指頭,對牛安山說道:“這一塊錢保護費我收定了!”
一塊錢?
牛安山傻了。他本以爲陳星會獅子大開口,卻沒想到叫價只要一塊錢!
但是,他突然又明白了。陳星要的不是錢,這一塊錢只是一種象徵,權威的象徵。只要他牛安山交了這一塊錢的保護費,那就證明了陳星的權威,並不在於錢多還是錢少。
牛安山恭恭敬敬地從自己包裡取出一塊錢,雙手捧到了陳星面前,說道:“這一塊錢保護費請您收下!”
他想不交也不行,他心裡明白,以陳星的能力,舉手就能將他滅了。而且真有陳星這樣的高手“罩”着,對他牛安山來說,也只有利好而沒有壞處。
陳星抓過牛安山獻上來的一塊錢保護費,順手塞進了口袋裡,說道:“嗯,很好!”
牛安山是這一片的老大,酒吧裡的人見了牛安山從來只有低頭的份,這回卻親眼見他向一個外鄉土鱉交了保護費,雖然只有一塊錢,但錢多錢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地頭的老大居然向這外鄉人交了保護費!
他們都明白了,別說在旭日酒吧,恐怕在龍陽這一大片區域,陳星橫着走也沒人敢攔着他了。
陳星要的就是這效果。
他見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便對胖子說道:“胖子,錢要回來了,走吧!”
胖子仍在喜滋滋地數着錢,見陳星招呼他要走,卻站着不動,說道:“還沒完事呢!”
“你又有什麼事啊?”陳星問道。
胖子現在覺得自己是一個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的人了,他看着牛安山,對陳星說道:“阿星,現在不用你管了,他那天把我的手踩斷,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真以爲自己變超人了?
陳星望着胖子半天沒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