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已經非常明顯了,不需要珍寶樓的老闆裴仁晚宣佈結果,大家都已經看出來,雖然楊明也挑了一塊不錯的石頭,但怎麼也比不過陳星那一塊,這場賭局楊明已落敗。
陳星那石中開出的兩塊鵝卵翡翠已經夠奇特了,這兩塊鵝卵形的翡翠還天然圓潤,兩邊大小如一,幾乎是沒有什麼差別的。且不說塊頭大小,就石中孕育着兩顆形狀大小几乎完全一樣的同形翡翠,這已經是萬中無一的現象,楊明那塊普通翡翠又怎麼比得了。
楊明半天沒有說話,臉上的肌肉僵硬,嘴角不時地動一動,但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勝券在握,從來沒把陳星放在眼裡,所以,當面對這樣的結果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楊明雖然在賭石行當賺了不少錢,但對於賭石卻沒什麼研究,全靠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幾乎是指哪兒打哪兒,說有就有。這讓他得意非凡,在賭石行裡目中無人,就連剛纔裴仁晚出場,他也沒有表示出對老前輩應有的尊重。
只是他忘了,如果將那枚戒指脫去,他就什麼也不是!
那枚他從楊超父親手上坑蒙拐騙來的戒指,雖然有遇玉變色的功能,但是不能辨識成色。只要石中有翡翠,它就會變色,如果翡翠中有雜色斑點,它就沒辦法告訴楊明瞭。
可是,陳星這個第一次賭石的人剛纔的表現卻相當驚人。
珍寶樓裡的人剛纔都聽見了,陳星在還沒有開出鵝卵翡翠的時候就已經預先聲明,這石頭裡有鵝卵翡翠,他不只看出了裡面有翡翠,連形狀都看出來了,這在任何行家眼裡,都是不可能的。
“你,你肯定作弊!這不算!”楊明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擠出這句話來。
裴仁晚雖然也覺得陳星的表現不可思議,但是,賭局就是賭局,結果如此明顯,由不得楊明來定奪。
他冷笑了一聲,不由提醒了楊明一句,說道:“楊少,恐怕我纔是裁判!”
“裴老闆,他肯定在作弊,他怎麼可能會知道石頭裡翡翠的形狀!這,這根本就不可能!”楊明怎麼也不相信,世上會有人看得穿石頭,知道里面藏着什麼。
裴仁晚反問道:“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作弊的?這石頭我想在場的行家都有眼睛,這就是天然的石頭,既然是天然的石頭,恐怕只有大自然可以告訴你,它裡面的翡翠是怎麼形成的!現在的科技似乎還沒有發達到那種程度,可以透視分析一塊石頭裡的形狀。”
楊明一時啞口無言。
裴仁晚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陳星要作弊,那也得他能作弊。
陳星一直沒有說話,他就是想要看看楊明那副被擊敗後的難堪樣子。
這裡除了陳星自己,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那些圍觀者甚至已經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從他一進門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人氣度非凡,雙目有神,透着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態,看來這雙眼睛果然非同尋常啊,居然能看穿石頭!”
“你錯了,你看他眉間,是不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一隻眼睛?他這是開了天眼,用普通眼睛根本是沒
辦法看穿石頭的,你有點科學常識好不好!”
“開天眼這種事情你別告訴我它是科學常識!”
這些討論無非都在說,陳星的那雙眼睛,要麼能透視,要麼就是他額上還有另一隻眼睛,像二郎神。這些人的態度也已作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剛開始誰都沒把陳星放在眼裡,這時候已經把他當神來供着了。
龍藝馨仔細地觀察着陳星的眼睛,說道:“你這雙眼睛不會真的能看穿一切吧?”
陳星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龍藝馨和許靈身上掃來掃地,眉頭聳動,含義不明地說道:“你說呢?”
唉呀,要是他能看穿一切,那,我身上的衣服不是白穿了?龍藝馨和許靈腦子裡同時都冒出了這句話,兩人突然就覺得自己這時候什麼也沒有穿,無遮無擋地站在了陳星的面前。
兩人臉上頓時刷地都紅了,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擋這裡不是擋那裡又不是。
“你,你不許看!”龍藝馨一伸手,將陳星的頭扭到了另一邊。
陳星心裡直偷笑。
其實,陳星能找出這塊石頭裡的雙黃玉,全靠昨晚的研究。
在使用龍鳳紫金爐的時候,陳星已經能夠熟練地運用混沌狀態,放出微識進入爐內,亮起爐內的符文。雖然他的眼睛並沒有看到爐內的景觀,但是爐內的一切已在他腦中成形,不然,他也無法調節爐內的陰陽符火。
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不斷地冥想,對龍正陽的觀賞石下了毒手,然後又取下龍藝馨的玉墜,跟石頭的質地進行了仔細辨別,終於發現它們在他的微識裡的不同之處。
於是,在剛纔的賭局裡,他對珍寶樓裡的很多原石進行了冥想,放出微識,進入石內,這才發現了那塊罕見的雙黃玉,一舉將楊明擊敗。
但是,這些是不能告訴外人的。所以,他們要認爲陳星能看穿一切,那就由他們這麼想吧。
陳星對裴仁晚說道:“裴老前輩該公佈結果了吧?”
裴仁晚點了點頭,鄭重地宣佈道:“這個賭局……”
他突然想起來,他連陳星叫什麼都還不知道。因爲他也像別人一樣,從一開始就沒把陳星放在眼裡,甚至不屑於詢問對方的名字。
“敢問貴姓?”裴仁晚終於放下身段。
“陳星哥哥姓陳,叫陳星,就像天上的星星。”許靈搶答道。
陳星在許靈的心裡,確實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樣耀目,不只是將她的臉復原,還能看穿石頭裡的一切,這樣的能力,那不就是像天上的星宿下凡嗎?
“這場賭局,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結果非常明顯,陳星贏了!”裴仁晚終於將結果宣佈出來。
楊明卻嚷嚷開了:“不算!他作蔽,我不賭了!”
說着,楊明就要分開衆人,逃之夭夭。
陳星已堵住了他的去路,說道:“輸了就想跑,這世上還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願賭服輸,快把戒指交出來吧,是時候還給楊超了!”
“楊少說不賭就不賭了!”說話的正是包德海,他手中的無聲手槍抵在了陳星的腰間。
陳星轉身對包德海說
道:“這裡好像還輪不到你說話!”
“我靠,信不信我一槍蹦了你!”包德海怒了,將無聲手搶指向了陳星的腦袋。
但是,當他舉起手來時,卻覺得手中一空,槍已經不見了。
“玩槍是一種不好的習慣!”陳星拋着剛從包德海手中搶過來的無聲手槍。
包德海沒想到自己的護身寶貝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被人搶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人手法太快了!
陳星突然一揚手,“啾啾”兩聲輕響,只見珍寶樓的大門上又掉下了一隻掛飾,那掛飾還沒落地,又在空中散成了一片飛絮。陳星這兩槍又快又準,頓時讓包德海看呆了。
包德海一向以槍法神準自居,但在陳星面前,突然又變成了小學生。
他剛纔打掛飾是打靜物,陳星卻是連開兩槍,一槍將掛繩打斷,不等掛飾落地,追槍將掛飾打碎,這速度和準度,包德海窮極一生也難以企及。
裴仁晚心裡直嘀咕:珍寶樓的掛飾得罪你們了嗎?
陳星顯完手段,又將無聲手槍拋還給了包德海,說道:“你的槍法太初級了,回去練十年再出來秀吧!”
陳星這話極盡嘲諷,但包德海卻不得不接受。因爲他的槍法在陳星面前,確實像個小學生。
“哼,你別得意,你能活着走出龍陽算你本事!”
槍法不如人,包德海只好撩狠話了。反正強龍不壓地頭蛇,陳星畢竟是一個外地人,孤身一人,怎麼鬥得過包德海這樣的當地勢力?
“誰說話這麼不帶喘的?”人羣一分,一個鐵塔似的人走了進來。
“老大,你怎麼來了?”包德海一見來人,趕緊上前打招呼。
來人卻沒有理會包德海,而是走到陳星面前,陪着小心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小弟腦袋不中使,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珍寶樓裡的人認出來了,這鐵塔一般的人,正是管控着這一帶江湖勢力的牛安山。這包德海其實也只是牛安山手下的一個小頭目罷了,牛安山纔是這一帶的大角色。
牛安山向陳星交了一塊錢保護費後,就算是向陳星低頭了。他覺得陳星這樣一個厲害人物,得多巴結,所以派了小弟一直注意陳星的動向,陳星到了珍寶樓,牛安山得到消息便趕過來了。
牛安山伸腳踹了包德海一腿,喊道:“你特瑪不知道我昨天已經向這位老大交過保護費了?你居然敢對他不敬!”
牛安山這話讓珍寶樓裡的人都呆住了。這鄉下土鱉到底是什麼人啊?連江湖老大都得向他交保護費!
教訓完包德海,牛安山對陳星說道:“您看還滿意嗎?”
陳星搖了搖頭,說道:“不滿意,我跟人打賭,有人賭輸了要跑!”
“我靠,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賴帳?”牛安山怒道。
龍藝馨見己方已得勢,伸手朝楊明一指。果然,女生都愛告狀。
牛安山大手一揮,身後已走出幾條大漢,一下便將楊明按倒在地上。
“把他手指給我切下來!”牛安山臉上已恢復了江湖老大的氣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