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弄着手上的虎符,仔細觀察着,心中驀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粗糲的手指摩擦着虎符的邊緣,發覺這虎符並未是老舊的,邊緣十分嶄新,像極了剛雕刻出來沒多久,不止如此,宋霆縉還發現了這符字底下有一個點。
“這根本就是假的!”
宋霆縉咬牙切齒講道,他寬大的手用力的捏緊假虎符,氣的手背青筋暴起,直接將假虎符給捏碎了。
一旁的侍衛們瞧見這一幕,各個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同時他們也都十分默契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會被宋霆縉給牽扯進去。
離開的路上,宋芷妤將自己身上的頭蓬卸下掛在吳氏的身上,她瞧着吳氏滿臉的冷汗,抿了抿嘴,拿着帕子將冷汗一點一點的擦拭乾淨。
“倒是辛苦你了,讓你遭受這般痛苦。”
吳氏輕輕搖了搖頭,她更加關心的是宋芷妤給的那虎符:“如今帝姬將那虎符給了皇上,那我們先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無礙,那虎符是假的。”宋芷妤淡笑解釋,她餘光見已經到了吳氏所居住的宮殿,想到宮內的宋霆縉,小聲提醒:“算算時間,宋霆縉應該已經發現了那虎符乃是假的。”
宋霆縉並不傻,宋芷妤是清楚的,她也沒打算拿那個假虎符瞞天過海。
“這宮中你莫要在住了,今日宋霆縉雖被本殿騙了過去,以防他後面在出什麼幺蛾子,你還是住鎮北府比較好。”
怕吳氏多想,宋芷妤繼續道:“還住在皇宮,宋霆縉和宋明採想要在對你做些什麼什麼容易,你住鎮北府,就算是爲了安撫邊疆戰士,宋霆縉他也沒膽量動你這個鎮北府的遺孀。”
“知道了。”
皇宮內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該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了,宋芷妤也沒有什麼事情要留在皇宮內了。
她坐在馬車上,偏頭輕輕靠在馬車內壁,幾日的煩瑣事讓她養神都不安穩,眉頭一直皺起從未舒展開來。
突然整個馬車都朝前傾,隨之馬車外響起一陣陣吵鬧聲,宋芷妤不悅得睜開雙眼,她那雙桃花眼眼底滿是疲倦。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骨,掀開車簾看向外邊,就見自家馬車前還停了一輛十分奢華的馬車,看樣子來頭也不小。
宋芷妤腦袋飛速運轉着,卻也沒想起眼前這架十分奢華的馬車到底是出自於誰家。
她扭頭看向車伕,冷聲質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稟帝姬,方纔奴才這馬車正開的好好的,這一輛馬車突然就從一個拐角出現,當時二輛馬車之間的距離十分接近,根本就沒給奴才剎車的時間,兩輛馬車就直接相撞了。”
聞言,宋芷妤想起自己方纔手臂被磕的那一塊地方,如今手指摸去,還有一陣刺痛感。
她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手臂那位置是青了。
“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撞本公主的馬車!”
一聲嬌橫出聲,宋芷妤眉頭皺的更加深了,她眯起雙眼將目光放在了下車的那一位人的身上,看清那人的長相,宋芷妤瞬間瞭然。
竟是南楚公主。
宋芷妤挑了挑眉,她可對着南楚公主印象十分深刻。
南楚公主並非先帝之女,而是大榮麾下南楚封地的一位郡王之女,南楚地處偏遠,土地貧瘠,南楚人士更是民風彪悍,因而,南楚公主並非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
身爲南楚郡王的小女兒,南楚公主從小喜好男色,又愛打馬球,在南楚橫行霸道,刁蠻任性,來到大榮國都,她怎會收斂自己的心性!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前世她和這位南楚公主的第一次見面,這位南楚公主就給了自己知道下馬威!
只是不知這位南楚公主怎會突然來到國都?
不過,今生並非前世,她不會在忍着!
暫不理會南楚公主,她順着車伕的指示,瞧見兩輛車相撞的位置,檢查一番,同時也對比了一下,明顯是她的馬車受損比較嚴重。
見此,宋芷妤心裡也就有個底,她回眸瞧着南楚公主氣勢洶洶的模樣,微微頷首,淡笑道:“原來是南楚公主。”
楚亦瑤將視線看去,就見是宋芷妤,她臉色難看一瞬,她可沒忘記皇宮內她們是怎麼評價宋芷妤的。
但想着方纔自己經歷的一切,楚亦瑤便覺得自己纔是佔理的那一方,她看着宋芷妤,驕橫的擡起下巴:“本公主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茂德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