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對於宋霆縉來講是個非常大的威脅,她自己也認清了這一點,這才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宋霆縉抓住把柄。
宋芷妤抿了抿嘴,立刻叫宿之晗給自己準備馬車出宮。
馬車行駛的很快,一路宋芷妤無言,她心裡正想着該如何與左丘壇提起婚事。
先前自己算計左丘壇,讓他被迫應下此事就已是難了,如今催促早點成婚,定是難上加難。
小廝在前頭引路,宋芷妤深呼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跟着小廝一路來到堂屋。
“大人,帝姬帶來了。”小廝對着左丘壇行了行禮,便悄悄退下。
左丘壇擡眼冷冷的看着宋芷妤,輕嗤一道:“帝姬今日怎會突然拜訪臣?”
“先前一事,的確是本殿考慮不周,本殿在這與你賠個不是,今日過來也是與此事相關的。”
左丘壇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宋芷妤竟會出聲與自己道歉,他對當下看的明白,也明白宋芷妤選擇這一條路的原因。
如今她一道歉,左丘壇心裡便沒什麼隔閡。
“帝姬請講。”
宋芷妤順着左丘壇的示意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她低頭吃了一口小廝送上來人茶水,溫聲解釋。
“本殿希望可以儘早成婚,國師這麼聰慧,定然能猜得出當下本殿的處境。”
“想來想去,本殿覺得只有早日成婚這一條路可走,希望國師不計前嫌能好好配合本殿,日後本殿必定感激。”
左丘壇聞言,沉默許久,一時間沒有迴應宋芷妤的話,但後者也不急,低頭吃着茶水等待左丘壇的回覆,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等到日落西山,宋芷妤從國師府中出來,站在門口,擡頭看着遠方被霞光照耀如同烈火一般的天空,整個身子如釋重負,好在左丘壇答應了成婚,事情已解決,自己倒是不用那般緊張。
一隻信鴿突然飛躍至宋芷妤的頭頂,她連連後退幾步,看着在天空中盤旋的信鴿,宋芷妤立即認出那是周晟的。
信鴿緩緩飛落在宋芷妤的肩頭上,小小的腦袋搖晃着,宋芷妤偏頭將信鴿腳腿上的信封取下來。
“茶春樓,有事。”
宋芷妤低聲喃喃幾句,她將信鴿放飛,自己乘上馬車速速朝着茶春樓前往,心裡也有了預感。
一到茶春樓,宋芷妤利落下車,她提着裙襬擡起下顎走了進去,那小二剛準備想要迎接,就見宋芷妤火急火燎的往樓上走去。
這一看,小二就明白是來找人的,自己也去招待其餘人。
宋芷妤順着記憶走到一間包廂前,她舉起手在房間門口敲了幾聲,很快人影浮現在門上,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您終於來了!”
周晟滿臉驚喜的邀請宋芷妤進來,又探出頭看了一眼周圍,將門給帶上。
宋芷妤走至裡頭,坐在木凳上,她擡起頭蹙起秀眉質問道:“到底何事?”
“不瞞您說,這幾日屬下剛得到消息,邊疆軍營的糧草遲遲供應不上,將士們也只能吃草充飢,幾次下來,將士們根本就沒有力氣支撐打仗!”
聞言,宋芷妤眉頭皺的更加深了,她手放在木桌上有規律地敲打着,她微微眯起雙眼,想到什麼。
“軍營莫不成無人朝皇兄稟告嗎?”
周晟輕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們也想啊,可這信不是傳不到皇上的手中,就是回去傳信的士兵餓死在半路上,帝姬您想想,如今他們也只能吃草充飢,可見方圓百里定然沒什麼吃食了。”
宋芷妤的手指下意識的攛緊手心下的裙襬,她用力咬着下嘴脣,並沒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軍營如今變得如此困難。
一想到京城之中的貴臣酒肉奢靡,金錢散地,無心痛,而他們這些士兵,哪個不是窮苦人家出來的,不是心懷國家,就是爲了升職加薪,爲了自己的家庭。
“如今皇上那邊有什麼打算嗎?”
宋芷妤心裡憎恨宋霆縉,怪他沒有將大榮朝給管理好,沒有照顧好遠在千里的軍營。
“有,打算派往前去軍營的賑災隊伍,讓那些人送糧草前往軍營。”
宋芷妤轉了轉眼珠子,想了個法子,她擡眼看向周晟,皙白的手指蘸取一點清水,在黝黑的木桌上寫上幾個字。
同時宋芷妤壓低聲音解釋道:“你速速將這個數的人安插進賑災隊伍裡頭,倒是若是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好第一時間知情。”
周晟點了點頭,神情嚴肅。
將事務解決的差不多了,宋芷妤回到皇宮內,她前腳剛回到芳華宮,德順後腳就來到了芳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