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奧爾登堡城外,八國諸侯聯軍的大營裡,8位諸侯正在商議攻城事宜。
拉文斯堡伯爵安東尼奧斯已經萌生了退意:
“沒想到意大利僱傭兵抵抗這麼頑強,要不,我們換個地方進攻?”
蓋爾登伯爵查理反問道:
“換去哪兒?奧爾登堡省的大部分錢糧據說都送進了奧爾登堡城,攻打奧爾登堡省其他地區,根本沒啥好處啊!”
“那我們去攻打東弗里斯蘭地區唄!”
查理伯爵無語地看了一眼安東尼奧斯伯爵:
“第一軍團可比這個意大利僱傭軍部隊強多了……”
只是,查理伯爵不知道,此時東弗里斯蘭地區尚未準備完畢。當然,他說的也不算錯,此時聯軍進攻東弗里斯蘭,也絕對討不了好。最多,他們會把馬林提前逼出來,打亂馬林的計劃安排。但是,絕對不會討到便宜。
“那咱們向東洗劫不萊梅省?”安東尼奧斯伯爵又提議道。
而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則反對道:
“不行,不萊梅省的土地,多數在北海國老貴族手裡。那些老貴族可不是和馬林一條心的,甚至,不少老貴族還暗中聯絡了我們。將來,也許我們還有用到他們的地方,我們不能搶他們的財物!”
亨利公爵不算聰明,但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不萊梅的那羣貴族,都是被馬林拋棄的老牌貴族。從本質上來說,是和諸侯們是一條道上的,反而和馬林是對立面的。
從認同感上來講,那些被馬林拋棄的老牌貴族,反而更被大部分諸侯所接受。八國諸侯聯軍若是動了馬林提拔起來的新派貴族,帝國諸侯院的諸侯們也許會當作沒看見。但若是動了那些老牌貴族,肯定會受到指責。
而且,在佔領了北海國後,爲了安定當地的民心,亨利公爵覺得,也需要這些老牌貴族幫忙安撫百姓。
甚至,在拿下北海國後,亨利公爵還需要這些老牌的貴族們玩一出類似古代華夏的“勸進”戲碼,就是讓他們哭求八家諸侯統治北海國,“不亂反正”……
在老牌諸侯們看來,真正的民意並不重要。只有這些老牌的男爵、騎士們,才真正代表“民意”。他們支持,也就是所謂的“衆望所歸”了。至於農奴們怎麼想,農奴算人嗎?
另一位亨利公爵也贊同道:
“沒錯,我們不能動那些老牌貴族。我們是代表正義,來‘解救’那些受苦受難的老牌貴族的,而不是來謀害他們的。而且,我聽說,馬林並沒有給肥料給那些貴族。所以,那些貴族的莊園,糧食產量還是很低,沒啥油水可搶……”恐怕最後這句話,纔是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公爵亨利真正想要表達的……
……
“要不,我們繞開東弗里斯蘭地區,從北明斯特地區經過,然後繞到西邊先去洗劫西弗里斯蘭?聽說,那邊可是用了新肥料技術的,油水肯定很足!”本特海姆—泰克倫堡伯爵奧托八世建議道。
“那就更不行了,我們要麼攻克奧爾登堡,要麼去攻打東弗里斯蘭本土。不然,我們會被全歐洲的諸侯恥笑的!大家會認爲,我們怕了北海國第一軍團!”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公爵亨利連連搖頭。
從利益角度出發,奧托八世的提議沒毛病。但是,在座的是什麼人?都是德意志數得上號的諸侯大佬啊。既然是大佬,面子就非常重要了。有時候,面子比利益還要重要。
所以,即使奧托八世的提議沒毛病,大家也不能執行。否則,外人真的會誤會他們怕了北海國僅剩下的第一軍團了呢。
……
就在諸侯們爭論不休的時候,忽然一名親兵進入大帳,在利珀伯爵西蒙五世耳邊耳語了一陣,西蒙五世的眼睛頓時亮了……
“各位,我剛聽說了一個消息——據我手下士兵逮到的一個從奧爾登堡城裡跑出來的市民講,城裡的意大利僱傭兵之所以那麼拼命,是因爲奧爾登堡城裡,聚集了大約價值200萬金幣的財物。而且,北海國答應若是打贏了,任由意大利僱傭兵們取用。所以,他們才發狂了,從懦弱變成悍不畏死的賭徒!”
其他七位諸侯頓時齊齊一怔,布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的呼吸都急促了,他急吼吼地問道:
“城裡當真有價值200萬金幣的財物?”
西蒙五世肯定地點頭道:
“應該沒錯,據我手下所言,那名從城裡逃出來的市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裡面肯定有這麼多財物。諸位應該知道,沒人敢以上帝的名義開玩笑。否則,死後會下地獄的!”
但多疑的蓋爾登伯爵查理還是有些不信,於是,他親自提審了那名故意被抓住的科勒派來的間諜。這名間諜詛咒發誓,說自己決沒有撒謊。當然,他也的確沒有撒謊。
然後,查理伯爵又派人抓了更多的奧爾登堡城附近的居民審問。經過多方審問,雖然那些城市周圍的居民不能確定城裡有價值200萬金幣的財物。但是,他們都能肯定——在八國諸侯聯軍進軍奧爾登堡城之前,的確有很多馬車,把奧爾登堡省各地的財富,運進了城中。
這一下,8位諸侯都不懷疑了。即使最有錢的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公爵亨利眼中也爆發出了貪婪之色:
“幹了!只要拿下奧爾登堡城,我們就賺大了!”
“慢着,若是拿下奧爾登堡城,財物怎麼分?”不倫瑞克—呂訥堡公爵亨利先提出了這個問題。要是分贓不均,聯軍會出大事的。
蓋爾登伯爵查理眼珠子轉了轉,道:
“這樣吧,看各家軍隊攻城的表現吧。誰家軍隊攻城最賣力,戰果最輝煌,就分得最多!”
查理伯爵害怕兩位亨利公爵仗着勢大,攻城不出力,事後卻想拿大頭。於是,提出了這樣的方案。而這個方案,也確實很公平。
於是,八位諸侯都表示沒有意見。然後,各家都選派了最強力的部隊,準備強攻。畢竟,200萬金幣就在眼前,誰都不響放過……而想要多拿,就必須拼盡全力……
當看到八國諸侯聯軍不再出工不出力,而是開始猛攻奧爾登堡城後,北海國間諜趕緊悄悄離開,返回奧裡希告密去了……
“嘿,果然上鉤了!”看完情報,馬林開心道。用一座奧爾登堡城,拖住八國諸侯聯軍前進的腳步,實在太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