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南部,蘭佩杜薩島上,羅韋雷大主教和他的幾十名追隨者,以及施瓦茨率領的2000大軍,已經抵達了。施瓦茨抵達後,原先駐紮在島上的施泰因道夫,和原來的5000軍隊,將會一同接受施瓦茨的領導。
與此同時,羅馬城外,一個不知名的小漁村,在馬林的投資下,竟然修建了幾條長橋碼頭,可以同時停泊十幾艘船……
甚至,這個小漁村,也被馬林的手下以一名意大利商人的名義買了下來。而這個碼頭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讓馬林麾下的大軍登陸用的。
雖然離羅馬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只要在此登陸,前往羅馬花費的時間,也並不長,幾個小時就能抵達。
至於能否攻入羅馬城,這也不是問題。因爲,在科勒的安排下,一個叫拉米尼的意大利人,早就在羅馬城北門附近,租了一個大院子,以大糧食商人的名義,在那兒堆積了很多黑麥。另外,以招募苦力的名義,放了100名弗里斯蘭精兵進去,都住在那個大院子裡。
同時,一批武器鎧甲,也被秘密地運進城去,藏在了那個大院子的地下室裡。一旦施瓦茨率大軍抵達北門外,只要拿出兩個雙響炮仗點燃,作爲信號,院子裡的100弗里斯蘭精兵,就會迅速船上板甲,拿上盾牌和短刀,去攻下城門洞,並打開城門,把大軍放進城。
這些天,羅韋雷大主教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因爲,按照約定,毒殺亞歷山大六世的時間到了。羅韋雷大主教頓時有些緊張,因爲,這關係到他能不能當上教皇。
“大主教,您這是怎麼了?”施瓦茨關心地問道。作爲馬林的親信,施瓦茨當然知道,自己的主母安吉拉,是眼前這位大主教的女兒,而不是什麼尼爾森騎士的女兒。所以,對羅韋雷大主教,他是非常尊敬的。而且,這一次行動,若是成功的話,眼前這位大主教,很有可能成爲歐洲最尊貴的教皇,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唉,也不知道羅馬的事情會不會成功……”羅韋雷大主教有些發愁。這幾年,住在東弗里斯蘭,他倒是學會了德語,和施瓦茨交流沒啥問題。
“當然會成功,我相信少爺!”施瓦茨自信地說道。在他眼裡,他的少爺馬林,是無所不能的。
“如果那個惡毒的教皇死掉,你們的軍隊攻入羅馬城沒問題吧?”羅韋雷大主教不放心地問道。
“當然沒問題,在羅馬城西北20公里外,我們買下了一個小漁村,修建了幾條長橋碼頭。到時,一旦大軍出發,我們可以十幾條船一起在那個小漁村停靠登陸。7千人馬,登陸也快。”
“那攻打羅馬城呢?羅馬城可是堅固的大城市!”
“已經有人在城裡做好接應的準備了,只要我們放出信號,他們就會在城裡衝擊城門洞,奪取城門,並打開城門,迎接我軍入城。就城裡那2000守軍,哪裡是我們7千老兵的對手?”施瓦茨自信地說道。而且,德意志僱傭兵,向來是看不起就知道喝酒泡妞的意大利僱傭兵的。
“那就好,那就好……”羅韋雷大主教總算放了心了。
“對了,大主教,那個,您的人(下毒)得手後,通知我們,沒問題吧?”施瓦茨也擔心羅韋雷大主教那邊的人掉鏈子。因爲,若是亞歷山大六世的死訊不及時地傳出來,等到羅馬城的樞機主教們選出了新的教皇,那麼,黃花菜都涼了,羅韋雷大主教也沒有去羅馬的必要了。總不能,讓施瓦茨公開殺掉新教皇吧……即使是當年玩進軍羅馬的那些強勢的神羅皇帝,也不敢殺掉敵對的教皇的……
“沒有問題,坎特雷拉的發作期是7天左右。只要下了毒,我潛伏在拉特朗聖若望大教堂的手下,第二天肯定會在相關地點留下標記的。這一點,科勒的人,會派人去查看的,不會出問題的。”
派人混進羅馬城,以及和羅韋雷大主教手下接頭的事情,都是科勒安排的。至於施瓦茨,則主要負責帶兵進軍羅馬……
事實上,就在羅韋雷大主教和施瓦茨聊天的時候,昨天下毒成功的保羅,一大早就出門,以採購的名義,來到羅馬的菜市場邊,在某個橋墩上,用粉筆,畫了幾個“$”符號。
這個符號,這個時代沒人知道代表啥意思,自然是馬林搞出來的。在後世,可謂無人不知。因爲,那是美元的代號……
只要看到這個記號,科勒的人,自然會明白什麼意思的……
果然,中午的時候,科勒的手下,在這裡看到了好幾個這樣的記號。然後,此人立即趕回北城門附近的大院。沒多久,大院裡出來一人一馬,行色匆匆地出城去了……
當天下午,羅馬城西北20公里的某個小漁村,兩艘快艇先後出發了,直奔蘭佩杜薩島……
羅馬到蘭佩杜薩島,大概有800公里左右遠。快艇抵達這裡,也得要好幾天的時間。快艇抵達後,施瓦茨還得組織大軍登船,然後抵達羅馬西北的小漁村。這一來一回的,等到施瓦茨的軍隊登陸時,恐怕亞歷山大六世已經死了幾天了……
當然,亞歷山大六世死後,也不會像世襲制貴族那樣,繼承人在靈前繼位的。因爲,教皇需要選舉,要花費不少時間。因此,大軍抵達後,即使遲了幾天,也是正好來得及的。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天晚上,羅韋雷大主教拉着施瓦茨一起喝酒。施瓦茨擔憂地問道:
“大主教,我們這支軍隊,該以如何的名義進軍羅馬呢?”
“不是說了,用黑水僱傭兵的名義嗎?”
“可是,大主教,我們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亞歷山大六世剛死,我們就出現在羅馬城外。這,說不通啊……有心人只要想一想,就會明白亞歷山大六世的死和我們有關啊……”
施瓦茨的擔憂是很有道理的,即使是黑水僱傭兵,也應該是在東弗里斯蘭活動啊,不應該突然從北海地區跑到地中海上啊。
亞歷山大六世一死,羅韋雷大主教就帶着大軍進軍羅馬,哪怕是傻子,也知道亞歷山大六世是羅韋雷大主教搞死的了……
想到這裡,羅韋雷大主教也陷入了沉思……必須要想一個說得通的理由,解釋給世人聽……不管別人相信不相信,這個解釋必須說得通……
……
一直想到了深夜,羅韋雷大主教突然一拍大腿:
“有了!”
而此時,施瓦茨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羅韋雷大主教一聲喝,給嚇醒了,慌忙地摸向腰上的刀柄……
反應過來後,施瓦茨鬱悶地問道:
“大主教,您有啥了啊?”對於自家主子的岳父,施瓦茨沒辦法發脾氣。
“我找到合適的藉口了!”
“哦?快說來聽聽!”施瓦茨立刻來了興趣。
“你們伯爵,不是被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冊封了一個埃及公爵的頭銜嗎?”
施瓦茨點點頭,不過,誰把那個空頭銜放在心上啊……
“這就是重點!你們伯爵既然得了埃及公爵這個封號,會不會想着要‘收復’埃及啊?”
“收復埃及?”施瓦茨呆了呆——尼瑪,埃及有那麼好收復?人家馬穆魯克王朝,隨隨便便就能湊出幾萬騎兵的好不好?我帶幾千人去“收復”埃及?那麼想不開?
“對啊,雖然不切實際,但這卻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啊!”
施瓦茨一想,還真是。蘭佩杜薩島,的確是處於前往埃及的航線上,離埃及也不遠了。而且,馬林正好也是“埃及公爵”。說他的大軍是去“收復”埃及的,也說得通。
至於7千人就想攻打埃及的馬穆魯克王朝,聽起來雖然像是個笑話,但管他呢。套用自家主人馬林的一句非常無恥的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對於羅韋雷大主教和馬林而言,只要找到一個說得通的理由就行了。至於別人信不信,那重要嗎?重要嗎?重要嗎?
於是,按照羅韋雷大主教給的說法,就是——施瓦茨奉馬林之命正在帶領大軍前去征討埃及的馬穆魯克王朝。忽然在大海上遇見了正在地中海上“度假”的羅韋雷大主教……在羅韋雷大主教的感化下,施瓦茨果斷停止了征討埃及,轉而“護送”羅韋雷大主教去羅馬,找亞歷山大六世聊天……沒想到,偉大的亞歷山大六世教皇居然已經迴歸了上帝的懷抱了……嗯,羅韋雷大主教就“勉爲其難”地參加教皇競選了……而被“感化”的施瓦茨將軍,不離不棄地守護在大主教身邊,順便幫忙解除了原先的教皇國軍隊的武裝……
最後,羅韋雷大主教也用一句話作了總結——“事實就是這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