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二的擔心終究沒有應驗,事實上,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確希望藉助馬林的軍隊力量的。但是,馬林似乎被諸侯們“嚇壞了”,沒敢出兵。
而且,因爲瑞士國內空虛,此時攻打瑞士,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似乎也沒必要向馬林求援。畢竟,現在形勢還是對哈布斯堡家族有利的。
面對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自信,馬林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是,他心裡清楚,征服瑞士的道路何其艱難。依靠着先手的優勢,馬林估計皇帝控制住阿爾高州和蘇黎世州沒太大的問題。要知道,那支奧地利軍隊的統帥名叫弗倫茨貝格。弗倫茨貝格和自己學了那麼久,加上本身就很有天賦,拿到土地後,想要守住,還是沒啥問題的。
東部和南部的幾個州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西部的幾個州。那邊緊挨着法國,法國人肯定會下死力氣保瑞士。關鍵時刻,法軍親自下場都是可能的。
因此,最終的結果,大概就是奧地利的軍隊控制住瑞士北部和東部的一些地區。然後,和法國支持的瑞士軍隊,在中部的三個森林州——施維茨州、瓦爾登州和烏里州進行拉鋸戰,爭奪這裡的控制權。
事實上,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是猜不到這樣的結局。但是,面對控制瑞士的誘惑,哈布斯堡家族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即使,在這條道路上充滿了血腥和困難……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家族榮耀”吧……瑞士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員心中的執念,不拿下瑞士,哈布斯堡家族成員肯定心有不甘。但是,這種代價是如此地高昂……
馬林無法理解這種“家族榮耀”,畢竟他是個現代靈魂。而且,他的家族,也沒啥丟失的領土了啊……因爲,從他的血統來講,沒有啥先祖比他更牛的了……
不過,馬林把弗倫茨貝格這員猛將送給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倒也是增加了皇帝成功的砝碼了。畢竟,弗倫茨貝格本就天賦異稟,加上在馬林這裡學習過西班牙方陣和其他一些先進的戰術思想,以後肯定是很厲害的將領。
只是,讓馬林感到好笑的是,奧地利也遇到了和馬林一樣的困境——缺乏硝石……
之前,奧地利的軍隊是不用火槍的,硝石需求自然幾乎沒有。可是,弗倫茨貝格給奧地利軍隊帶來了西班牙方陣的戰術後,對火藥的需求大增。
但問題在於,奧地利也不產硝石啊。現在,奧地利的硝石,也只能靠熟練的工匠到廁所和馬廄的牆根去找硝土,然後提煉得到硝石。爲此,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模仿馬林的做法,設立了積硝官,到處闖人家的廁所和馬廄……
但是,這樣獲得硝石的數量是很有限的。馬林能夠供應海軍那麼多火藥,還多虧了從印度買回來的硝石。否則,憑藉那些重炮耗費火藥的速度,馬林壓根打不起的。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這邊,因爲沒有從印度購買硝石的渠道,只能靠積硝官們收集來的硝土熬製出的硝石來供應需求。
在如此缺乏硝石和火藥的情況下,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只組建了3000火繩槍手,沒有多。不是他不肯擴大火槍手的規模,而是,火藥的供應從來都不足,能足夠供應3000火槍手的需要,已經很不錯了。另外,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軍中,還有很多火炮呢,那些東西,耗費火藥,也是很多的。
而最讓馬林捧腹的是,眼下,那些懂得土硝的提取的工匠,似乎不大明白硝土主要來自尿中的道理,而是一直以爲是糞中|……
所以,那些工匠不知道,光憑尿液浸泡過的泥土,就能提取硝土,而是不離開糞便,甚至把糞便的固體,當成了硝土的主要來源……
不過呢,馬林也不會和那些工匠解釋什麼氮元素和化學變化等現代化學知識,也不糾正他們的錯誤認識。畢竟,馬林也不希望這些歐洲土著提高硝石提取的效率呢。不然,他們土硝的產量大大提高了,就威脅到自己軍隊的“火力優勢”了……
在硝石缺乏的情況下,弗倫茨貝格明知道馬林的西班牙方陣是未來軍隊的主流,多使用火槍能增加勝算,但受限於硝石的產量有限,弗倫茨貝格也無法擁有更多的火槍兵和炮兵。但他不知道,很快,他麾下那3000僅有的火槍手,很快在瑞士的衝突和爭霸中,給他和皇帝陛下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火繩槍這種玩意,射速不快,使用還很麻煩,很怕下雨。若是在正面野戰對決中,火繩槍因爲射速不快和火槍手之間距離,而導致火力不足。而且,火槍手極爲害怕敵軍突入陣中。那樣的話,火槍手很容易被敵人屠殺。
但是,若是給火繩槍手一堵城牆作爲掩護,用來守城的話,火繩槍的作用,將會大大提高,會打得攻城一方想罵娘……正是靠着那3000火槍手,弗倫茨貝格率領奧地利軍隊,頂住了瑞士人和法國人的瘋狂反撲……
……
且不說瑞士和法國這邊,遠在歐洲大陸之外的英格蘭,馬林率領4萬大軍,全殲強大無比的5萬勃薩聯軍的事蹟,也傳了開來。
一般的英格蘭人,也許只把這個達成新鮮事,但一直和“北海商會”有着長期合作的約克家族的瑪格麗特郡主,卻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直以來,馬林作爲“北海商會”的主人,都是隱藏在幕後的,從未向人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和馬林合作過的約克家族的愛德華,以及法國、蘇格蘭等勢力,包括瑪格麗特郡主,都很清楚——“北海商會”是一家實力很強大的勢力……
之前,蘇格蘭軍隊禍害英格蘭北部的時候,瑪格麗特郡主,就悄悄派過手下,去北方的紐卡斯爾等地打探過消息,也知道了一家號稱“摩根商會”的組織,在紐卡斯爾大肆招募過僱傭兵。只不過,瑪格麗特郡主總覺得,那家叫“摩根商會”的組織,行事神秘,作風和“北海商會”很像。
結合這次戰爭中,馬林軍中,忽然出現了上萬英格蘭僱傭兵的傳聞,瑪格麗特郡主得出了一個驚人的推論——也許,那個“北海商會”和“摩根商會”的幕後主人,就是那個在呂貝克城外,打敗了5萬勃薩聯軍的名叫馬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