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歷史上,爲了對抗威尼斯對教皇國的攻勢,教皇尤利烏斯二世組建了“康佈雷同盟”,聯合了西歐大部分國家,共同對付囂張而又強大的威尼斯。
爲了換取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從北邊出兵夾擊威尼斯,尤利烏斯二世不但爲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加冕,而且特許以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不必來羅馬加冕,而是在國內加冕即可。但從此之後,教廷對於德意志的干涉能力就記打地降低了。而德意志,自此也和意大利脫離了密切的關係,開始關起門來專心內鬥……
當然,歷史上的那個時候,是威尼斯率先進攻教皇國,教皇國擋不住威尼斯的攻勢,被迫向各國求援的。所以,尤利烏斯二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其中,讓神羅皇帝以後自行加冕,更是導致教廷喪失了對帝國政治的直接干預權(對主教國還是有影響力的)。
不過,在這個時空,因爲馬林的出現,威尼斯現在全力去開挖蘇伊士運河去了,壓根就沒在意大利地區搞事情。因此,尤利烏斯二世也不會出現被迫向各國求援的情況。所以,只能是皇帝求着他了。這樣,尤利烏斯二世就可以漫天要價了。而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不是傻子,他也不希望被宰太狠,所以請了馬林當中間人,希望能夠降低付出,得到皇帝加冕。
只是,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萬萬沒想到,馬林其實是尤利烏斯二世的女婿。從親疏角度上講,其實更親近尤利烏斯二世。所以,馬林在受到皇帝的請託後,沒有誠心幫皇帝辦事,而是想着如何幫教皇岳父宰皇帝一刀……
爲此,馬林還找來了尤利烏斯二世的密使斯科尼,一起商議如何宰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刀……
但斯科尼管家毫不客氣地說道:
“恕我直言,小主人(斯科尼是知道安吉拉和費麗斯都是馬林的女人的,自然也叫馬林小主人),全歐洲都知道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是個窮鬼皇帝。那麼,小主人,就算我們想敲他一筆,那位窮鬼陛下那拿不出來啊……”
馬林頓時滿臉囧態,他差點忘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窮逼屬性了。
本來,因爲馬林當年發家時,給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送去了價值百萬金幣的法國騎士戰俘和大量的戰馬和武器鎧甲,填補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所有財政虧空,還有大量盈餘。
可是,還是馬林。爲了不讓哈布斯堡家族過於強大,慫恿皇帝進軍瑞士,先是佔領了格勞賓登地區,然後又進佔瑞士大部分地區。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又說“大炮一響,黃金(耗費)萬兩”……因爲法國人支持瑞士抵抗力量和哈布斯堡家族的軍隊在瑞士進行拉鋸戰,導致皇帝陛下消耗了大量的糧草和軍餉……
然後,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的哈布斯堡家族又開始債臺高築了……
斯科尼說的雖然直接,可也是一句大實話——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又迴歸了窮比本色。想要從窮比身上敲出油水,實在很難啊……
哈布斯堡家族有什麼?嗯,他們有尊貴的血統,還有面積廣大的領土——有奧地利,有蒂羅爾,有尼德蘭,有弗朗什孔泰,現在還有瑞士東半部……
按理說,擁有這麼多領土,哈布斯堡家族應該很富有才對……
然而,正是因爲哈布斯堡家族發展了好幾百年,家族規模很是龐大,各種支脈遍佈各地。光是公爵、伯爵什麼的大貴族,哈布斯堡家族就有十幾個。至於男爵、騎士什麼的分支中的分支,更是多得算不過來。
所以,哈布斯堡家族領土固然多,可分食的本家也實在太多。然後,最終落到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手裡的,其實已經不多了。更何況,這些錢,大部分還需要用來維持哈布斯堡家族龐大的軍隊……
所以,哈布斯堡家族看似強大,可他們的家主兼帝國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卻是個十足的窮比,財政經常赤字。爲了維持領地運轉,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得不經常向富格爾家族等頂級財閥借錢度日。而爲了獲得貸款,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把蒂羅爾地區的大銅礦,都抵押給了富格爾家族,使得富格爾家族成爲銅業大亨。只不過,馬林對瑞典法一倫銅礦的開發,影響了富格爾家族的收益。但是,總的來說,富格爾家族獲得銅礦,是不虧的。而且,他們同時獲得了奧地利的許多銀礦。
按理說,掌控着那麼多銅礦和銀礦,富格爾家族應該繁榮下去纔是。可是,特喵的查理五世的西班牙殖民帝國在美洲開採了海量的白銀,使得白銀的價值大幅度縮水。至於銅,更是因爲瑞典銅礦的大開發和東方廉價銅的涌入……富格爾家族的貴金屬帝國終於破產了……
當然,富格爾家族衰落還有一個原因——債主賴賬……
查理五世死後,他的兒子腓力二世成爲西班牙國王。因爲債臺高築,腓力二世這不要臉的居然宣佈西班牙帝國破產……
啥叫破產?破產就是還不起債務了……
普通百姓破產,僅有的資產都是要被收去典賣了還錢的。可是,不要臉的國王宣佈破產,你敢把他的王宮收去拍賣換錢?你敢收走國王的王室領地拍賣去?不能!所以,王室宣佈破產,其實就是賴賬……被西班牙帝國用破產賴賬幾次後,富格爾銀行帝國終於是撐不住了……
怎麼說呢,個人破產就是天塌了,從此別想翻身。而國家破產,其實特麼的就是一種不要碧蓮的賴賬行爲。因此,個人破產等同天塌了。而國家破產,就是坑一把債主而已。就算破產了,官爺們還是各種瀟灑,你能奈他們何?
……
馬林收回了發散很遠的思維,開始思考窮比皇帝還有啥值得一圖的……
忽然,馬林想起來,自己進軍錫耶納很缺兵馬來着。於是,他對斯科尼道:
“要不,咱趁這個機會,讓皇帝陛下一起出兵?”
“讓皇帝一起出兵?怎麼,小主人您的兵馬不夠?”斯科尼疑惑道。
“不是不夠,而是我不能把所有軍隊都調離國內去攻打錫耶納啊。要是有人偷襲我老家怎麼辦?安吉拉和凱撒他們的安全也很重要的!”
斯科尼頓時認同地點點頭,道:
“這倒是的,小姐和小小主人的安全很重要!”
然後,斯科尼又問道:
“那麼,您打算讓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出多少兵呢?要知道,這次佔領錫耶納,老主人就可以趁機把蠻荒大陸的東海岸賜予你了。若是哈布斯堡家族派兵很多,搶走了大部分功勞,您的重要性降低,老主人也不太偏袒啊!”
馬林點點頭,道:
“嗯,這倒也是……這樣吧,我出兵1.5萬,算上之前派在教皇國的7000人,總數就有2.2萬了。我們可以讓皇帝陛下也出兵2萬。如此,我們就有超過4萬大軍了,也可以快點拿下錫耶納!”
斯科尼想了想,道:
“小主人您出兵2.2萬我毫不懷疑,可是,那位窮鬼陛下,真能擔負得起2萬大軍的開銷?不提薪水,但是糧草消耗,那位窮鬼陛下能負擔得起?”
馬林愣了下……
的確,哈布斯堡家族領地內不缺能戰的將士,可是,維持軍隊的開支嘛……糧食辣麼貴,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鐵定負擔不起的……
不過,這對於馬林而言不是問題……
於是,他自信道:
“你們可以告訴皇帝陛下,糧食由教皇大人提供。實際上,是我來提供!”
“這個……小主人您會不會太虧了?”斯科尼猶豫地說道。
“這波不虧,我糧倉裡糧食多得是!對我來說,時間和功勞纔是最要緊的。早點打完,也能回國安定局勢。而且,軍糧,也可以寫入功勞本,岳父大人賜予我蠻荒大陸東海岸,也更有理由了不是?”
斯科尼無奈點點頭:
“您高興就好!不過,要讓皇帝陛下的大軍以什麼名義幫助教皇大人攻打錫耶納呢?總不能說是交易條件吧?”
馬林想了想,道:
“這個簡單,就請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按照老傳統,率領2萬大軍‘進軍羅馬’,尋求加冕。然後,教皇大人趁機‘邀請’其一起攻打錫耶納。如此,也沒人有異議……”
“嘿,‘進軍羅馬’,這個理由好,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實際上,之前的神羅皇帝,基本都有經歷“進軍羅馬”這一遭,不然沒法加冕爲帝啊。不過,“進軍羅馬”更多地是皇帝向教皇炫耀武力,威逼其爲自己加冕。但這次不同,教皇是邀請皇帝幫自己打工去的……而且,從15世紀開始,皇帝漸漸失去了威風,不再有威逼教皇的能力。比如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老爹——皇帝腓特烈三世,就是通過賄賂教皇的方式,獲得加冕的……
另外,現在教皇國有馬林的7000兵馬,加上自身也招募了上萬意大利僱傭兵,也不是軟柿子。別人想捏,也很難捏得動……
因此,邀請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起出兵圍攻錫耶納,是一個很合理的建議。斯科尼打算早日返回羅馬,請示尤利烏斯二世。畢竟,這事得尤利烏斯二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