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12章

傑瑞回到倫頓時剛好是鄧不利多消失的第三天, 領導着戰鬥的哈利不知在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他眼神空洞的利害,在見到傑瑞時, 才忍不住有所動容。

“哈利, 你做的很好。”傑瑞認真的說道。

哈利抿着脣似乎想要擠出點表示高興的笑容, 他最終只能用力呼吸幾下, 這才用平緩的語氣道了謝, 又說道:“先生,吉德羅找您...他不太方便出來。”

吉德羅洛哈特做爲傑瑞唯一的學生,本應該被照顧的很好, 但是這個傢伙自行衝進了魔法部的舊址裡,出來時, 已經變成這樣了。

金髮的青年將老傲羅穆迪留下的假腿裝上, 但似乎比例不太合適, 走起路來總髮出一輕一重的聲音。

他此刻坐在路邊的一間被削去房頂的屋子裡,濃烈的煙薰味不妨礙這雙乾淨的藍色眼睛, 用好奇的表情打量周圍的麻瓜消防員們。

“老師?!”洛哈特見傑瑞走近,高興的站起身又被他按回了椅子裡。

傑瑞盯着洛哈特褲子裡露出金屬光澤的假腿,開門見山嚴厲的說道:“你有必要解釋一下,是什麼東西讓你不要命的衝進禁區?吉德羅。”

洛哈特乾笑着垂下腦袋,吱吱唔唔說不出話, 頓了一下岔開話題似的說道:“老師, 那個人...我在魔法部舊址裡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什麼?”傑瑞揚起一條審視的眉毛。

洛哈特急忙說道:“在魔法部第九層...”

傑瑞頓時火了:“你居然到第九層去!該死的, 你難道不知道...”

“我知道...您是神秘事務司的員工。”洛哈特小聲的快速說道, 他看到了傑瑞詫異的眼神:“是鄧不利多先生臨走前告訴我的。”

傑瑞從回來時就聽人說了:“鄧不利多不是...突然離開的嗎?”

“不。”洛哈特回答道:“事實上, 鄧不利多先生將福克斯留下給了我才離開。”

洛哈特在神秘事務司裡發現了兩扇鎖上的門,在被炸燬的大廳中, 唯有他們十分完好。他說兩間剛好在血跡斑斑的小黑屋兩側,傑瑞猜想他指的是死刑室,除了辦公室,那兒比任何一間都小。

在它兩側的,應當爲古保護咒語研究室和亡魂室。前者打開了也沒有什麼東西,早年研究的記錄已經被艾賽亞他們帶走了。而後者,到是讓傑瑞有些疑惑的,亡魂室不應當被鎖着,由那些變異了的麻瓜們來看,時間廳早已經在爆炸中被毀,連垃圾場和大腦廳都不能倖免。

傑瑞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畢竟活着的人中,應當沒有誰比他更瞭解那兒了。

大廳有半邊被壓塌了,樓頂上黑乎乎的天花板歪斜着擠壓着所剩的空間,到是兩邊完好的房間顯的突兀了。

傑瑞走到亡魂室的門口時,湯姆擔心的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傑瑞盯着他,沒有拒絕那個湊近過來的深吻:“上去等我。”

他過了好一會兒,呼着氣推開湯姆:“他們都需要你。”湯姆這才依言離開。

陰暗的大廳沉寂下來,黑色的木門上壓着傑瑞被拉長的影子,深色調更加濃重起來。

傑瑞抽出魔杖,低聲念出瞭解鎖的咒語,一連串咔嗒咔嗒的聲音之後,鎖孔中的光芒印了出來。傑瑞困惑盯着皺起眉,最後還是跨步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光線很暗看不見盡頭,傑瑞感覺腳下就像是踩着土壤,但事實上,門在身後關上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星空裡。

他從未來過亡魂室,傑瑞通常不會對無關的未知事物表現的太好奇。

“很新奇,對嗎?”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側傳來,傑瑞驚訝的轉頭,看着珍珠白色的女幽靈。

她將鬥帽拉下,笑眯眯坐在空中。

“瑟斯?”傑瑞驚訝的瞪大眼睛,繼而他又快速轉過身向身後望去,果然看到了真慢慢悠悠飄近自己的艾塞亞和格里克:“艾塞亞?格里克,你們...”

艾塞亞眯着眼睛笑的猶其開心,他將手搭在板着一張臉的格里克肩上:“格里克你看,他還是很聰明的嘛,立刻就能猜到我們也在。”

“聰明什麼。”格里克挑起眉看了傑瑞一眼:“什麼準備都沒有就闖進來,要是原來的亡魂室,他就死定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停下,非常時期長話短說。”瑟斯扯過格里克攬住他的手臂發了話。

艾塞亞飄至傑瑞的身邊,示意着的眨了眨眼睛,低聲對他說道:“他們兩真是後知後覺...”

“艾塞亞。”瑟斯眯起眼睛打斷他的話,傑瑞看着幽靈狀態的三人,情緒有些控制不住,無奈的苦笑起來。

“好了,別那附模樣,我們還沒有魂飛魄散呢。”格里克抱臂說道。

“總之,傑。”瑟斯擡高聲調的示意之下,見兩個男人都不再說話,纔開始說道:“你能活着,這是再好不過了,現在我們有事情要告訴你,你必須得好好聽着。”

傑瑞表情嚴肅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們曾經有說過,絞刑架是高層們控制麻瓜世界乃至巫師世界的陰謀,我想那時,我們還是報着一個尚且樂觀的態度來處理這種東西的。它的傳播性是單數增漲的,而且現在,似乎你們也已經找到了對付它的方法,並且在不惜成本的消滅它們。”瑟斯從高空中緩緩降下來一些,和傑瑞處在了同一水平高度上:“我們的研究最後那幾年,你並不在,現在我們要告訴你,研究的結果。”她頓了一下,看向格里克,後者點了點頭,接口說道:“簡單點說,絞刑架是金字塔的中間,而頂端的目的,只是爲了毀滅。”

“頂端?什麼頂端。”傑瑞忍不住問道,他完全不敢想象,這種糟糕的危險生物之後,等待他們的還有什麼。

“麻瓜們相信上帝創世,而我們巫師認爲,梅林造物。”這回回答他的時艾塞亞:“麻瓜們有多次輪迴太陽紀的區分,而我們巫師界也有。巫師在麻瓜們的記載中只出現了千年,甚至我們自己也認爲巫師界的歷史並不久,然而在那之前呢?在那之前的巫師同樣存在,只是被抹殺了痕跡。例來的末日臨近,都是因爲人類自己而造成,這一點我們和麻瓜們一樣,只是他們無法記載自己的上一紀元,而我們可以。巫師們的負面情緒會影響生存在同一世界的魔法生物們,像攝魂怪就是其中之一,在上一紀元,便是由於這種寄惡念而生的生物膨脹造成。”

傑瑞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說這一次也是...”麻瓜的生存週期那麼長,爲何巫師卻只有千年?這怎樣都說不過去,更何況巫師們還有記載每個紀元的毀滅原因,生存週期應該越來越長才是。

艾塞亞搖了搖頭:“不,這一次,是有人模擬出了生存週期的末期,將災難提前了。”

“爲什麼?”傑瑞自然難以理解,爲何有人想要做殺死所有人類的瘋狂舉動。

艾塞亞嘆了一口氣:“如果杯子裡的水已經髒了、甚至滿了,讓水再變的清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倒掉杯中的水。”

他說的沒有錯,要創世,必然只能在一切都是空白的基礎上重新開始。那麼,究竟是誰這麼瘋狂?

傑瑞從亡靈室離開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思緒的不安,他在古保護咒語研究室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

傑瑞突然想起了哈利,男孩的身上正是帶着這種咒語的,這大概就是格林德沃預言之中,他是唯一應當活下去的人的原因吧。

因爲回魂石而回來的自己,似乎已經超出了預言的範圍,於是他在剛纔請瑟斯幫他最後做了一個預言。

內容並不樂觀,由於他的回來,原本的方向變的不可預測。

傑瑞記得在醒來時看見滿身是血的湯姆,現在他總算知道原因了,瑟斯說,他的血液中不幸混雜了自願付出的斯萊特林之血,他必然會和所謂“三兄弟”扯上更大的關聯。

老魔杖,回魂石,隱形衣,死亡聖器應當易主。

那麼,只能夠說,如果這場戰爭想要勝利的籌碼增加,鄧不利多,湯姆和哈利中,定然會死去一個。

太可笑了,他們現在連幕後的真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已經付出了那麼多。

傑瑞走過人羣聚集的大街,一部分巫師和麻瓜們坐在一起,以警惕的模樣向四周巡邏着,時不時還能聊上兩句。

沃爾普吉斯騎士的成員似乎都在另一側,他們不屑於麻瓜混在一起,即使狼狽,也仍然保持着貴族的形象,專注的將年輕的純血子弟們護在一起。

“這樣,不是很好嗎?”傑瑞突然在心裡想。沒有人喜歡戰爭,沒有人願意不停的面對死亡,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是終愛於生命的。

他轉過頭,看見西弗勒斯疲憊的身影在人羣中沒有目的的站着,他同意擡起頭看着自己。

西里斯死了,他用奪魂咒控制着哈利給了自己一個阿瓦達索命,這讓他的教子揹負上了罪惡,也讓很多的人爲他傷心。

他倒下在有求必應室的牆後,什麼都沒有留下,霍格沃茨的迷團連鄧不利多也無法全數明白,更何況,那兒已經毀了。

他與傑瑞不同,無法再活過來。

生命越脆弱,牽連的越多。

人羣吵嚷起來,傑瑞不再盯着行屍走肉般的西弗勒斯,他疑惑的向着騷動的來源過去。

天空中被一波又一波的閃光映着,傑瑞破開人羣,他擡起頭緊緊盯着不停閃爍着耀眼光芒的鐘樓頂端,湯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一言不發。

黑色的指針發出沉悶着的晃動聲,它順時針向右移去,指向了十二點的位置。

一道綠光穿透所有耀眼的地方,它散射着生命般的顏色襲捲每個人的眼球。

鳳凰哀鳴,悲傷的聲音讓人能停懂它的哭泣。

光芒消散在倫敦灰色的天空中,傑瑞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僵硬住的背影,鄧不利多白色的魔杖從他手中滑落,而他的身體,緊跟着一同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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