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說來,知道查克穆爾那東西的人可不多,我湊巧年輕時去過埃及,當地的一個小村裡的原住居民信奉他,這才聽說過。”

傑瑞猶豫着,只是嗯了一聲,老喬恩見他沒有接口的意思,便自顧自的又說:“不過,埃及的魔法體系似乎比我們要形成的早,而且保存的更完好。”他開始講述自己年輕時的見聞,模糊提及了許多傑瑞從沒聽說過的事情。

傑瑞難免有些心不在焉,他雖然很想仔細和老喬恩探討那些稀有的聽聞之類,可是黑巫師這個詞就足夠讓人不安了。

老喬恩見他的興趣不大,最終停止了喋喋不休,天色已經暗下,傑瑞該回寢室了。

他們喝下最後幾口茶,老喬恩熱情的把他送到門口,禁書區稍暗的地方油燈已經亮了起來,傑瑞剛向前邁了幾步,回頭對老喬恩揮了揮手,他突然發現不太對勁。

藉着還未流失的白天的光線,傑瑞清楚的看見,老喬恩的眼睛變的空洞:“喬恩先生?”老喬恩沒有回答,他面無表情的站立在那裡。

傑瑞和他面對面隔着幾步,可以看見他的瞳孔突然收縮,原本總是昏昏沉沉眯在一起的上下眼皮撐開來,他盯着傑瑞的這個方向一動不動。

“您怎麼了?”傑瑞被他奇怪的樣子嚇到了,他湊過去幾步,返回門口皺眉剛想靠近過去。

“...黑巫師將會落敗...”老喬恩突然開口,喃喃開合着的脣聲音低沉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乾癟的臉龐僵硬的就像雕像。

“什麼?”傑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說什麼?黑巫師將會落敗?

“...又一次災難降臨...足以持續半個世紀的黑暗戰役...”老喬恩彎曲的背挺的筆直,嚴肅的讓傑瑞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前路往不可知的方向伸長...長隨死亡...永生之蛇的瘋狂...會讓一切無法挽回...”傑瑞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記下每一句話,如他自然養成的習慣所趨使,他總是小心謹慎的留心周圍的一切。

“心臟已被獻祭...會讓一切無法挽回...”心臟...傑瑞覺得胸口出悶悶的跳動突然飛快起來,他不知道那帶表什麼,只覺得,和那個詭異黑影的托盤一定有關係。

不好的關係。

老喬恩的眼睛突然閉起來,就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棒,垂下頭去。半晌,才迷迷糊糊的擡起臉,茫然盯着傑瑞。

“哦,小杰瑞?你不是要回寢室了嗎?怎麼還在這兒?”他好象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老態隆鐘的樣子又回來了,那個彎着的背似乎從來不曾挺起過。

傑瑞臉色難看的擠出一絲笑容,試探的問道:“...喬恩先生,你還好吧?”

“什麼?哦,當然,人老了就容易睡着,真不知道哪天會突然起不起來了。”他抱怨着把一隻手背到後腰處捶了捶,突然意外的看着傑瑞:“小杰瑞你的臉色怎麼那麼慘白?”

“哦,不,沒什麼。”傑瑞把臉上的笑容又拉開了一些:“我想是因爲天氣變冷了的原因。”

老喬恩抱歉的聳了聳肩:“我的確想在房裡裝上壁爐,但畢竟在禁書區的旁邊,還是...安全第一。”

“是的。”傑瑞口乾舌燥的應了一句,垂下眼睛盯着地面。

“哦,看我這記性,怎麼又說起來了。”老喬恩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你再不回去,可來不及了,要知道凱特爾伯恩教授可不如斯卡曼那麼好講話,被抓住了他一定會關你禁止的。我送你到門口?”

“呃,不,不了,謝謝。”傑瑞搖了搖頭,出言拒絕了老喬恩,他再次道了別,恍恍惚惚穿過圖書觀,從通路複雜的走廊回到了寢室,他直到差點撞上公共休息室外的石牆,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走錯路,雖然他已經很久沒再迷失於校園中了,但傑瑞今天的狀態明顯是,遭透了。

他覺得自己特別累,就像剛纔那個奇怪的話語給自己扣上了一個看不見的鐵枷鎖。

以至於他一頭栽到阿爾的牀上,差點把正在翻着麻瓜小說的小貴族的脖子壓斷。

“新愛好?”伍迪饒有興奮的湊過來,翻過封面看着書殼上的標題。

“哦,親愛的傑,起來!小心我強吻你。”阿爾惡狠狠的奪回書,拽着傑瑞的衣領搖晃。

“說起來那可是傑的初吻?”伍迪笑嘻嘻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哦,閉嘴。”傑瑞扯掉阿爾毀壞自己衣領的爪子,阿爾哀嚎捂着手,傷心欲絕的表情看見傑瑞趁機倒在自己牀上,死活就是不起來了。

傑瑞在攤開的書本用指尖從上向下一行行描着字尾,羽毛筆在墨水瓶裡蘸了蘸,轉而一邊思索,一邊在羊皮紙上記錄着什麼。

一個身影湊到他的旁邊坐下,傑瑞沒有去關注,只是皺着眉頭斟酌着文章的下一句。

“D.A.D的活動時間改到明天下午。”那個身影突然說到,傑瑞側過身,這才發現是拉文克勞的葛拉布 埃羅爾。

“知道了。”他回答了一句,繼續低頭看書,面色陰沉的男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起身離開。

傑瑞在第二天和阿爾伍迪一起到了D.A.D的練習場地,推開門這才發現今天裡面的人非常多。

湯姆也在其中,他旁邊的多霍洛夫正在和一個拉文克勞男生爭論着什麼。湯姆也看見傑瑞,抱臂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迪佩特教授在中間的靠背椅上坐着,長袍一角順着椅子腿拖在了腳邊。

“今天我們練習無魔杖咒。”他說道:“在你們已經全部學會無聲咒之後,對施放咒語想比必已經有了不少了解。施咒語不一定要念出來,就如,不一定要經過魔杖一樣,魔杖是一個引導,便於魔咒可以更精準,雖然不是所有的咒語都可以適用於無魔杖咒,但是有幾個簡單實用的小咒語,可以空手施放,比如...”迪佩特教授伸出手,指了指埃羅爾手邊的書:“課本飛來。”

傑瑞只看見他的指端隱約閃過一點閃光,那本黑色封殼的書立刻跳了起來,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準確的掉進他的手中。

“飛來咒的效果與用魔杖一樣,雖然只限於百米之內。”迪佩特教授動了動手指,這回連魔咒都沒有念,書本就自己飛了回去:“今天是六年級的D.A.D和四年級的都在這兒,六年級學生基本都已經掌握了,我要求你們與四年級的學生兩兩一組練習,並且指導他們,無魔杖飛來咒。”

六年級的學生似乎對此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傑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金的臉色不太好看,六年級學生中,竟然沒有一個格蘭芬多。而三個斯萊特林女生,居然非常統一的瞄向湯姆那個方向,然後湊在一起低聲不知說些什麼,傑瑞覺得,不過是些關於他們優秀級長的小道消息。

傑瑞大概看了一下,很巧的,六年級一共也是九人,五個拉文克勞,斯萊特林只有湯姆和多霍洛夫,而剩下是一對赫奇帕奇的雙胞胎,他們正饒有興趣的和對方比劃着,目標是這裡唯一一個裹着紅黃色鮮豔圍巾的格蘭芬多。

迪佩特教授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自己的搭擋,傑瑞看見三個女生衝向湯姆的方向,腳下一頓,正待轉身去找那幾個拉文克勞,突然被一隻手搭住肩膀。

“小傢伙,你準備去那兒。”湯姆壓低了的聲音響起,傑瑞驚奇的轉頭,發現他拒絕了那幾個女生直徑拉住了自己。

“你...可真不紳士。”傑瑞挑眉看向他身後三個滿臉不樂意的女孩子,珍尼弗還稱機對傑瑞做了一個鬼臉。隨後穿過房間向着幾個拉文克勞男生那裡走了過去,金似乎和他們目的相同,走到一半就被多霍洛夫攔了下來,只一個閃聲,連兩個赫奇帕奇雙胞胎都被阿爾和伍迪佔了。黑大個臉都有些發綠,陰沉的表演足以敵的上埃羅爾了。

“哦,是嗎?”湯姆笑容惡劣,讓傑瑞不自覺的挑了挑嘴角,他又眨了眨眼說道:“我想對我的小首習生親自指導,難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傑瑞注意到周圍的人已經紛紛站定,好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方向,傑瑞擡了擡下巴尖,假笑着又說道:“你的榮幸。”擺着一付十足的首習生派頭,湯姆揚了揚眉,看着傑瑞悄悄戳了戳自己的級長徽章,一臉縱容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傑瑞帶着因爲這種親密而萌發出來優越感,對着湯姆咧嘴開心的笑了,他們倆的位置靠近邊角,並不太引人注意。

“來吧。”湯姆抓住他的手臂,伸進袖子裡從魔杖套中抽出傑瑞的黑色魔杖:“從我手上拿回他,專注想着有魔杖時施咒的感覺。”

傑瑞退後一步大聲念道:“魔杖飛來。”然後發現自己那根黑色的魔杖躺在湯姆手中沒有一點起來的意思,周圍的人們也開始紛紛喊着咒語。

幾次下來,傑瑞覺得自己就像是喪失了魔力似的,沮喪的抓了抓後腦勺:“不行,完全沒有的感覺。”

“你的方法不對。”湯姆擺了擺手問道:“你在孤兒院時,曾經有魔力失控的情況吧?”

傑瑞點了點頭,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所有人在來霍格沃茲之前,都是沒有魔杖的,但都有過魔力失控暴發出來的現象,如今有了魔杖之後,太過於依賴,還不如年幼時對魔法的敏感度了。

“哦,我想想,讓我想想。”傑瑞皺起眉頭,回憶着更早以前魔力失控的感覺。

“光是集中精神可不行,你需要的是一種子彈在膛上,不得不發的感覺。”湯姆提示着說道。

“...魔杖飛來!”傑瑞喊出口來,攤開的手心猛的一熱,就像是魔杖施咒時,尖端突然涌出的溫度,雖然魔杖仍然沒有動,但傑瑞感覺到自己已經發現那種感覺了。

“很好。”湯姆感受的確切,手上那根魔杖,已經有了微小的浮動。他毫不吝嗇讚揚,然後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愉快的以一種優越感環視了周圍的兩人小組,接着說道:“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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