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喀噠”一聲推開了門鎖,傑瑞只踏出了一步,就感到被牢牢吸住了,再也退後不得,隨後被強迫着陷進那一團未知地中,整個身體像從什麼中被擠出來一樣,再次睜眼是詭異而又尷尬的一幕。

極爲不幸的,他出現在了湯姆的寢室?!

傑瑞向後張望,只有深綠色的牆面,那扇奇特的門和黑漆漆的走廊都不見了,蛇形門把的冰涼觸感還在他手中溫存,現在卻和什麼都沒出現過一樣。

湯姆坐在座位上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他的手一隻撐着下巴,一隻搭着扶手,並且纏繞着一條近純黑色的蛇。

多霍洛夫彎着腰,以鞠躬的資態看起來幾乎是要跪下去,眼中卻滿是激動,他的身邊還有幾個恭恭敬敬站着的人,傑瑞認出都是三四年級的。

所有人對他的出現,無不吃驚萬分,湯姆挑了挑眉望向他的方向時,傑瑞突然覺得自己傻極了。

那些站着的學生只是盯着他,一個字也沒有說,傑瑞舌頭打結,臉漲的通紅,好一會兒才鞠了一躬頭也沒敢擡起來的說:“裡德爾學長。”他真的弄不清這是什麼情況了,而且又覺得特別滑稽,突然從牆裡出現的自己彷彿只是爲了來問一聲好?梅林在上,他真想再鑽回那個陰森可笑的走廊去。直到他的背都有些僵硬了,湯姆纔開了口:“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不是對傑瑞,而是對那幾個學生。

傑瑞眼睛盯着地毯,看不見那些人的動靜,只聽到繼而響起的腳步,接着最後一聲帶上門。他有點無措的保持着動作,只覺得剛纔的湯姆看起來和平常不同,陌生而又讓人不敢靠近。傑瑞聽到有人走近自己,餘光能掃見那條黑色的蛇順着地板溜了過來,吐着信子環上他的腳腕。

腳步聲停在他的左側,那條蛇攀爬着繞過傑瑞的膝蓋,接着是兩聲輕釦牆壁的聲音。

“咚咚”有點沉悶,沒有迴音,證明那是結實的而又厚重的。

傑瑞聽到嘶嘶的聲音,膝下一鬆,那隻蛇已經鬆開他擺動着溜走了。

“你想鞠躬到什麼時候,小傢伙?”湯姆的聲音帶着調笑,傑瑞驚嚇到般立刻直起身子,一臉窘迫的盯着那雙黑眼睛,竟說不出話來了,他完全忘了解釋。

“對....對不起”傑瑞大聲道歉,似乎又想鞠躬,被湯姆扣住肩膀,扶直起來,“我從一個突然出現的門穿過,就到這了...我從禮堂回來時迷路了...”傑瑞最終覺得,自己還不如閉上嘴,太丟臉了。

“突然出現的門?”湯姆思索着,安撫般揉了揉傑瑞的腦袋,這讓他立刻好過了許多,把那條黑蛇剛纔帶來的的緊迫感丟到一邊。

“呃,我被那些樓梯弄昏了頭,想着趕快找到回寢室的路就看見一扇門出現,推開來就...到了這裡。”傑瑞聲音放小,顯得很沒底氣,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別擔心,我相信你。”湯姆說:“霍格沃茨到處都是迷,也許真有那麼一個房間,可以通向斯萊特林的男生寢室。”

“謝謝。”傑瑞吱吱唔唔的說道:“我以爲你沒有留在學校,剛纔晚會還找了很久。”

湯姆說:“我和你一樣,不想在這個節日,破壞科爾夫人和自己的好心情。”

傑瑞到現在還沒能來過湯姆的寢室,趁着現在他悄悄的打量起來。寢室很整齊,銀色綠色爲主調的空間裡,一個黑色的木桌房在牀邊,和傑瑞一樣在一個桌角處壘上書籍。最上面是一個日記本,傑瑞看見那是自己送他的那本,心裡高興極了。

“謝謝你的禮物,聖誕快樂。”湯姆靠回椅子上,那條蛇又趴回了他的手臂上。

“聖誕快樂。”傑瑞抓了抓頭,才從剛纔的尷尬裡回過神來。

“衣服不錯,傑瑞。”湯姆半開着玩笑半帶上讚賞打量着,揮動魔杖給傑瑞移來了一張椅子。

傑瑞的臉又控制不能的猛的一下漲紅了:“謝謝。”他坐了下來,半年多的相處時間之後,他頭一次在湯姆的面前顯的那麼不自在,也許是剛纔那太過詭異的一幕,確實讓自己不知所措。

“沒什麼想問的嗎?”湯姆將下巴支在手背上,漫不經心逗弄着那隻黑蛇,發出嘶嘶的聲音,彷彿在與它交談。

不!他就是在與它交談!

傑瑞張口結舌,吃驚的看着那條蛇,它好象做着唯唯諾諾應和的動作,並且討好的用那駭人的腦袋蹭着湯姆攤開的掌心,信子細長而有着鮮豔的色澤,吞吐着危險的氣氛。

傑瑞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湯姆卻頓了一會開口說到:“如你所見,我是蛇老腔,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薩拉查斯萊特林,霍格沃茨的四巨頭之一。

傑瑞還沒有來的及得到反映時間,湯姆就繼續說道:“還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可以和蛇說話,分院的時候得到蛇老腔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消息後,我花了三年查自己的身世,現在稍有眉目。”他挑了挑眉,看向剛纔那幾人離開的方向:“安東寧他們效忠於我,動用家族的力量幫助我找尋自己的身世來源,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意願和家族的授意,追隨高貴的...血統。當然,不排除更大一部分是正確的投資,他們選擇我,在英國企圖爲純血統家族的存在找一個領頭人。現在只能說,我是被人利用着的,雖然我也利用了他們。”傑瑞有些不明白湯姆爲何要和他說這些,於是悶聲不響的聽着,努力將眼神從那條蛇那裡移開:“我需要一點自己的力量,其實你還太小,本來我並沒有打算從現在起就告訴你,但是...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傑瑞...”湯姆帶着一私難以抗拒的聲音,嚴肅的念出他的名字。

“是?”傑瑞立刻坐直身子應了聲。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這個學期除了草藥學是及格以外,其它都是優秀,那些有這天生優勢感的少爺小姐們並不努力,所以暫時,你的成績是年級第一。”

“呃,是的。”傑瑞在湯姆的幫助下,成績大幅度提升,已經完全超過了從小在巫師家族裡長大的同學們。其實通常時候,麻瓜世界來的學生會更加努力,所以更爲優秀。

“我是三四年級的首席生,我希望你保持這個好成績,在下學期,於一二年級裡座牢這個位置。”湯姆以希望的語句說出,卻聽起來讓人覺得更像是不可推辭的命令。

“啊?是。”傑瑞慌張的答應中,壓不住心中的竊喜,那是湯姆對他的一種肯定,他告訴自己。

湯姆的聲音輕柔下來,接着說道:“我們是一類人,從而我充分的相信你,我認真的希望你可以幫助我,傑瑞。你很優秀,我們一起的話,可以完成一個人難以達到的高度,我不願意長期與那些大家族合作,高貴的斯萊特林血脈不能成爲他們的傀儡。但是你對我來說,和他們說是不同的,想想吧小傢伙,總有一天,世界在我腳下,而你在我身邊。”湯姆經過兩年磨練出來的城府,讓他的話無疑帶着及大的煽動性,他看着傑瑞,和麪對多霍洛夫那些人時多了一份真誠。

傑瑞知道他的野心,在此刻也徹底看清了他驚人的目標,一個選擇,足以讓自己長久的和他一同前進,於是傑瑞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感到自己這樣決定似乎是匆忙了,但潛意志裡卻覺得,不管時間怎麼消磨,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請相信,我會永遠跟隨你的步伐,那是我的僅有的野心。”

燈光下,少年乾淨琥珀色的眼睛顯的那麼明亮,狂熱的感情絲毫不加掩飾,傑瑞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崇拜,理所當然的追隨,因爲從沒有人,爲他的人生書寫過那麼多痕跡。

湯姆笑了,他的笑容帶着絕對的自信,年輕的臉龐不曾有絲毫對未知前路的迷茫,他知道自己需要力量,需要眼前少年的全心全力。他也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往哪個方向,他需要的只是時間,來走完那些他人不可想象的艱苦路途,最後站在絕對的頂峰上。

傑瑞追的是不可超越的目標,湯姆爲的是永恆遠輝煌榮耀。

他們註定在互相選擇之後有了不可分割的羈伴。

傑瑞和湯姆在聊了一會後,很默契的結束的話題,有些事情只要放在心裡,而不是掛在嘴上。

在湯姆問起晚宴之後,傑瑞表示自己吃到了一個金加隆,並且開心的在兩手間拋來拋去,湯姆哭笑不得的表情伸手揉亂他的短髮:“你就那麼缺錢?不如暑假和我去打工吧?”

“打工?”傑瑞立即猜到他指的是魔法世界,而不是麻瓜那裡的搬運小工:“我能做什麼?”他顯的很沒底氣,一年級學會最有用的咒語大概就是“熒光閃爍”了,莫非他可以晚上在某些地方充當路燈?

“我在翻倒巷的博金打工,收集奇特的魔法物品,一件能分到一成的錢。”湯姆回答道。

“收集?”

“啊,是的。”湯姆眨了眨眼,攤手坦言:“各種途徑。”

傑瑞對途徑的不正當似乎並不擔憂,他所擔心的是:“可是,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

“那是蹤絲,系在未成年巫師身上的,探側魔法波動。”湯姆解釋道:“但是,我幫博金打工時,他給了一樣好東西,方便我更好的收集魔法物品,到時你就知道了。”

“切,故做神秘。”傑瑞的好奇心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貓,他剛哼了一聲,故意板起臉就給湯姆伸手揉開了。

湯姆笑的有點縱容,繼續說道:“其實還有第二種方法,我們可以選擇不用自己的魔杖,那樣蹤絲探測到的魔力波動,就無法傳去魔法部。不過我覺得第二種方式並不好,魔杖選擇巫師,用契合自己的魔杖施法,才能發揮最大的水平。”

傑瑞點頭學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腔調:“啊哈,裡德爾先生正解,斯萊特林加十分。”

湯姆挑眉,拖長着腔調:“那麼,爲傑瑞先生的明智判斷,再加十分好了。”

兩人保持着斯萊特林特色的表情互相緊盯着,最終相繼笑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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