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雷古勒斯失蹤了!”西里斯喘着粗氣坐到了地上,他有一腦袋的事情要問要說,當然, 現選擇對他而言最重要的。
“我知道。”傑瑞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布萊克先生:“我還知道你也失蹤了。”
“我?”西里斯芒然指着自己:“怎麼會?”他打了一個響指喚道:“克利切。”
下一秒立刻就響起輕微的爆破聲, 家養小精靈連鞠躬都忘了, 就撲到了他的身上, 網球大小的綠眼睛瞪着, 淚水啪嗒啪嗒的掉,它用尖細的嗓子喊着:“大少爺,大少爺, 您在這兒,太好了, 太好了...謝謝您, 傑瑞先生。”克利切在大聲啜泣之後, 稍平靜些,才向傑瑞鞠躬道謝, 它充滿感激垂下腦袋,長鼻子都抵到了地上。
“別的不說,西里斯,你知道雷古勒斯在哪麼?”傑瑞擺了擺手,又向西里斯問道。
“不...不清楚。”大黑狗搖着腦袋:“我以爲到阿茲卡班也許能知道什麼, 所以就向着這個方向來了, 那知道...”
“好了, 我知道了, 克利切, 把西里斯帶回去。”傑瑞打斷他的話,對小精靈下了命令。
“我可以幫您!”西里斯大喊道:“而且, 那是我的兄弟,您又有事情瞞着我,每次都是這樣!”
“你幫不上忙,西里斯。”傑瑞皺起眉:“現在,回去,西弗找你都快找瘋了。”
“克利切,不準動!”西里斯即刻發起了主人的權威,向正打算帶他離開的小精靈大聲吼道。
“克利切,帶他走。”傑瑞將魔杖插回衣兜裡,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纔是你的主人,克利切!”
最終,西里斯還是得逞了,帶着擔憂的老克利切被譴走,傑瑞冷眼瞪着一臉討好笑容的大黑狗。
梅林,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傻的表情了,還是出現在一隻髒兮兮的大狗身上。
“我不等你。”傑瑞撂下一句話,繼而就變化成了一隻卜鳥,展翅飛了起來,遲了一步的大黑狗發出“嗷嗚”一聲大吼,飛奔着追了上去。
“湯姆,它在有意放過我們。”傑瑞爲了照顧某隻陸行動物,一邊躲着樹枝低飛,一邊在心裡和湯姆聊了起來。
“的確,對於絞刑架,可沒有什麼比新鮮又強大的靈魂更美味了。”湯姆頓了一下:“說起來,吞噬古靈閣黑龍靈魂的,也是它吧。”
“嗯,我猜是的,地下金庫可不是那麼好闖入的,成立時設置防禦的包括我們神秘事務司,雖然沒有留下記錄,但是你也是知道的...”他停頓下來,在記憶已經共享的情況下,兩人都心知肚明。
過了一會,傑瑞又出了聲:“湯姆。”
“嗯?”
“上次老傢伙給的古老咒語,可以重塑肉體的那個,我們這次回去,就開始吧。”
湯姆發出一聲不自然的乾咳:“你要確定,那什麼父親的骨,兄弟的血,愛人的淚...是不是真的是一道咒語。”
傑瑞故做鎮定的說道:“那...你也可以選擇鄧不利多的提議...”
“去他的用麻瓜仿真人玩偶做身體!”黑暗公爵似乎是怨恨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大罵了出來。
“我偉大的主人,注意你的風度。”傑瑞猜自己以卜鳥的腦袋,是很難張開嘴大笑的,但他還是愉快的在越過一隻樹枝時做了一個滑翔動作,讓在底下奔跑的西里斯大黑狗不明方向的踉蹌了一下。
吃了憋的湯姆自然岔開了話題:“嘖,小傢伙,不提這個,說起來,格林德沃說,你可要爲我哭一大瓶眼淚呢。”
“...”傑瑞一窒:“爲老不尊的老狐狸們的話,從來就不可信。”
“你願意爲我哭泣嗎?”湯姆戲謔的問道。
“願意爲你哭泣的,甚至爲你而死的人,可有不少。”傑瑞回答。
湯姆慢吞吞的說:“可是,據說要愛人的眼淚。”
“...我還沒有原諒你。”傑瑞豪不示弱的說道,語氣強硬,他能佔湯姆便宜的機會真的不多。
“但你最終會原諒的。”湯姆狡猾的回答。
傑瑞在心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的確,還有什麼好糾結的事情呢?所有矛盾,都在他們的相互幾乎一體的瞭解成度中化解。
他們互相愛着對方,深到靈魂。
傑瑞一路前進,向着盧克伍德藏身的地方過去,阿尼馬格斯時就和湯姆討論對付絞刑架咒語的改進,人形時就和西里斯解釋相關絞刑架的事情。
梅林在上,他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圍繞一件事情轉那麼久,不過,又有什麼辦法呢?
傲羅司年輕副部長雖然看起來莽撞又衝動,但是他的優秀並不爲此影響。西里斯很快明白過來目前的現狀,參與進了咒語的討論。
當然,傑瑞沒有告訴他湯姆的存在,畢竟西里斯和詹姆的友情深厚,一些事情在不可改變的麻煩關係下,所有解釋都是空話。
啊,所有旁人的介入也是白忙活...
比如此時,傑瑞要知道西里斯會幹出那麼出格的舉動,他如何也不會領他進門。
他們在第十六天時到達盧克伍德那裡,雷古勒斯果然早已經到了,他怎麼找過去的傑瑞不清楚,他只和湯姆唸叨着自己是白擔心了,抱怨起了湯姆讓食死徒們通過黑魔法手段,屏避掉所在地一切移行幻影可能的做法。
於是擔心過度的西里斯,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在傑瑞沒有注意之際溜上了樓。
雷古勒斯瞪着被撞開的門,他和盧克伍德糾纏在一起的肉體像是同時被下了冷凍咒,自己兄長熟悉的面孔,在那傻愣愣的目光、還有張大的嘴後,看起來尤其的像靶子。
“雷爾,你哥哥?”盧克伍德咬牙切齒的問道,梅林啊,他已經處於中年了,不是隨時都能那麼有性致的。
雷古勒斯被他伏下身問話的動作帶起一聲□□,不管哪種原因,都讓他十分丟臉。
西里斯大少爺在質問、抽氣、表現出驚竦、哪怕是閉上嘴、眨一下眼睛都沒來的及的情況下,就被自己一向乖順的弟弟抽出魔杖石化了,還附送了不得不讚嘆恰到好處的障礙咒。
西里斯左腳拌右腳,左腦亂右腦,從臺階上,硬梆梆的滾了下去。
傑瑞越過沉默的食死徒逃犯們,哭笑不得的看着雕像似的布萊克,突然說道:“你可真像阿爾。”
阿爾總喜歡大搖大擺的打擾伍迪個各種高年級女孩們約會,或者將羅斯科從廚房弄來的、準備送給瑪琪的點心偷吃掉。
傑瑞想起學生時代的那些生活,感慨良多。
“還記得那個斯萊特林式的野心嗎?”湯姆突然笑着開了口。
“當然。”傑瑞也跟着輕笑出聲,愉快的舒展眉梢:“能力我有,而野心...跟上你的步伐如何?”
一時間的沉默,兩人都沉浸在回憶中。
過了一會兒,傑瑞再次說道:“你知道嗎?湯姆,那時真的挺好。”
“一切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湯姆頓了一下,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覺得...現在呢...?不好嗎?”
“現在嗎?”傑瑞緩緩舒了一口氣:“我們息息相關,無論現在還是未來怎樣...都好。”
傑瑞給盧克伍德他們留下了十分隱蔽的門鑰匙,然後留下了雷古勒斯,對此,拖着西里斯回去的時候,極不甘心的大黑狗幾乎將麻瓜小村落的路牌扯壞,直到搬出了西弗,某位布萊克才嗚咽一聲,乖乖隨着他離開。
走出了大約三天的路程後,他們就移形幻影回了布萊克老宅,吃完一頓狼吞虎嚥的晚餐後,西里斯突然懊惱的大吼起來:“先生!雷古勒斯怎麼可以和那些逃犯混在一起!”
傑瑞斜眼看了他半天,最終只翻了一個白眼。
說起來,他們的一路還算順利,傑瑞過不了幾天就看見回來過聖誕節的哈利,小救世主驚喜萬分,在抱過自己親愛的西里斯教父後,還給了傑瑞一個擁抱。傑瑞看着那毛絨絨的黑髮小腦袋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突然覺得,這小子比他父親老實又可愛多了,當然,同樣有趣的,還有下巴都快掉了的小韋斯萊。
從頭至尾都沒有閒下來過的魔法史教授,打算放棄這麼一個學年,給自己休足應有的假期,他對鄧不利多那些目的明顯的信件不聞不問,哪怕是他派福克斯來送信。
得了,就是鷹頭馬身有翼獸來送信他也不會理會,傑瑞陰沉的對湯姆說。
“說起來,那隻大傢伙叫什麼來着?”傑瑞問道。
“巴比巴克。”湯姆無奈的咂了一下舌頭:“魯伯新的小寵物。”
“真是個好名字。”傑瑞冷笑一聲:“估計盧修斯已經將這個名字寫上死刑通知書了?”
“明顯,要不然小波特也不會寫信找你幫忙了。”湯姆頓了一下:“幫他個忙好了?我挺喜歡巴比巴克那種大傢伙的。”
“是啊是啊。”傑瑞黑着臉,感覺到湯姆的想法:“堪比狼人的攻擊力還可以飛行嗎?”湯姆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你不喜歡陰屍,不是嗎?而且攝魂怪也不能用了,狼人你又覺得容易誤傷...”
“好吧...好吧。”傑瑞抓起羽毛筆在桌上留下了一封短信:“那麼我們還是得回霍格沃茨去一趟。”他拎起袍子披在身上,魔杖插在袍子口袋:“我要不要寫封信給盧修斯?”傑瑞又提議。
“你準備讓巴比巴克繼續在校園裡呆着?雖然我挺喜歡它的爪子,但是威脅着學生們的安全終究不是好事,我們的外來威脅已經夠多了。”湯姆回答說道:“你覺得呢?”
“那把它弄出來後養在哪裡?布萊克家能養的下?”傑瑞環顧了一圈斯萊特林氣息濃郁的老宅:“把它給盧克他們照顧吧?反正禁林足夠大,又有老傢伙們看着。”
“給格林德沃?”湯姆重複了一遍:“哦,好...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在德拉科被鷹頭馬身有翼獸巴比巴克抓傷以後,哈利和他的關係就降到了零下,特別是在馬爾福先生前來找海格問罪以後,哈利更加惱火那隻白鼬了。
他不記得那天自己和馬爾福聊了什麼,只是感覺到,那傢伙古怪的厲害,他們一路靠近海格的小屋,終於在哈利喊着天氣悶熱扯開自己襯衣扇着風時,那個比自己略高些的斯萊特林突然撲了過來把他按到了花園裡的大南瓜上。
哈利還沒來的及質問,悲劇就發生了,和自己關係很好的巴比巴克以爲小馬爾福想襲擊自己(或許他確實是那麼想的?),然後一隻利爪揚起來,德拉科就躺在血泊中了。
這之後,原本以爲會安定的學期,又迎來了一系列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