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光頭成這些人不會有什麼作爲,只知道吃喝玩樂,遇到事情個個都膽小如鼠,簡直就是一羣廢物。”
洛兆天在自己辦公室聽了下屬回來的報告後,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卻是沒有發火,其實他本來對光頭成就沒報什麼期待,像這樣下三濫的小混混在他眼裡根本就只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已。
他派他們去找蘇蘇姐弟,其實就是想要達到一個打草驚蛇的目的,他要讓這些人攪亂蘇蘇的生活,而他篤定,像蘇蘇那樣火烈的性格,只要自己把他逼急了,他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只是沒想到這幾個小丑的戰鬥力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弱,整天囂張跋扈的叫囂,卻連一個蘇蘇都打不過。
不過這倒也更讓洛兆天進一步的估量了蘇蘇的本事,他早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有着高於常人的韌力和戰鬥力,也是因爲這樣,纔在當初讓自己這個百戰不殆的人都差點栽在了他手裡。
而現在看來,蘇蘇更是成了一個極爲危險的人物,他不同於一般的小混混,甚至要比歐辰奕那樣狡猾多端的人還要危險,因爲,他是那種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一個人到了這樣的地步,是什麼都可以豁得出去的。
洛兆天又怎麼可能留一個這樣隨時都會爆炸威力無比的炸彈在這世上,可是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又是一個得需要他好好斟酌的問題。
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和他們姐弟玩,他有的是耐心等蘇蘇耐不住來自投羅網,他要親自把這個驕傲無比的年輕人給打敗。
如果能看着他被打敗在自己腳下,那會是一種無比的愜意。
“老闆,光頭成辦事不利,已經回到會所裡來請罪了,您看,要不要見他?”旁邊的屬下恭敬的問道。
洛兆天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去告訴他,讓他自己看着辦,我要的不是請罪,如果他還想混下去,自己去想辦法補救。”
下屬點頭應聲着,就走了出去準備去辦事。
一直在聽旁邊的段震對洛兆天居然不處罰光頭成等人而覺得不解,這實在是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怎麼?你以爲我會殺了光頭成?”洛兆天何等精明,一看段震的臉色就知道他的疑惑了,他冷笑着,先開口問了一句。
段震看到他主動說起這件事,便也點點頭:“屬下確實覺得奇怪,老闆,其實像光頭成那樣的人,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好的,值得老闆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機會?”
“呵呵……”洛兆天笑了起來,瞅了段震一眼,若是換了之前的張中,想必是最懂得他的心思的:“我告訴過你們,凡事不能只看到表面的利益,儘管那夥人一無是處,可是,小丑也有小丑的作用,只要他沒成爲我的絆腳石,就有能夠讓我利用的地方,何必因爲這點小事就廢棄不用?”
段震臉色微微一驚,自己比起洛兆天來,到底還是太過小兒科了,而老
板眼裡的失望也讓他懊惱不已。
“老闆高瞻遠矚,是屬下沒有考慮周到。”他垂下頭,表現的恭敬自責,後背卻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那……老闆的意思,是要讓他繼續去找蘇蘇麼?”
洛兆天點了點頭:“且讓他們死磕着,我就不信蘇蘇還能沉得住氣。”
他抽了一口煙,緩緩的將煙霧吐了出來,繚繞在眼前,讓他的眼神也變得愈加的高深莫測起來:“對付蘇蘇這樣的人,就要找準他的軟肋,一味的硬來不是辦法。”
段震並沒有貿然的插嘴,靜靜的在一旁聽着洛兆天的安排,他知道在洛兆天這樣的厲害角色面前要想好好混下去,最忌諱的就是自作聰明,所以,爲防說錯,寧可不說。
“蘇蘇是個不怕死的瘋子,就算我們派出幾十個光頭成,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就算把他打死了,也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洛兆天眼睛眯了起來,陰沉中盡是危險的光芒,在他看來,如果那個包裹真的和蘇蘇有關係,那麼蘇蘇就一定還留有後招,那麼就算他們取了他的性命也未必就真能解除危險。而洛兆天做事向來都是要天衣無縫的,決不會留有任何疏漏的地方,有一句話叫做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像他們這種做大事的人,但凡是一點點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疏漏,都有可能造成最終的功虧一簣,所以,他要的不只是蘇蘇姐弟的命,還有他們手上言之謙留下來的足以讓他致命的證據。
“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把那個東西交給我,但如果那個東西落在了警方手裡,我就是殺十個蘇蘇也無濟於事。”洛兆天緩緩吞雲吐霧,說話的聲音也愈加的低沉。
段震眼睛一亮,似乎終於聽明白了洛兆天的打算:“老闆的意思,是要抓住蘇蘇的軟肋,逼他自己交出東西?”
“最在乎的,無非是他那個姐姐,這傢伙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卻不能不要他姐姐的命。”洛兆天脣角一動,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所以,光頭成那夥人,就讓他們在明面上扯住蘇蘇吧,而你,從現在起,就給我想辦法找到蘇顏,然後……”
“老闆是說,用蘇顏的命來威脅蘇蘇,逼他就範?”
“我還有更好的辦法……”洛兆天卻否認了:“其實他們姐弟都是一樣的人,蘇蘇不怕死,他姐姐也一樣,對他們這樣的人,殺了他們的身體不如毀滅他們是靈魂,那纔是真正的痛苦。”
他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起來,一股子勝券在握的愜意,朝守在屋子裡的一個手下微微眼神示意,那手下就從辦公室其中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盒子,過來交給了洛兆天。
洛兆天在段震疑惑的目光中打開了盒子,裡面竟是一些注射液還有針筒。
“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洛兆天拿起一個針筒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的來回看着:“哼,他們敢跟我作對,敢不把我放在眼裡,就別怪我對
他們不客氣,呵呵……他們不是傲氣得很麼?我倒要看看,在這個東西下,他們還能不能傲氣得下來。”
“只要控制了蘇顏,蘇蘇還不得像只狗一樣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個狂妄的年輕人跪在我面前的樣子了呢,哈哈……”
段震臉色一變,驀地瞪大了眼睛,背後發涼的感覺更加的明顯了,似乎就連他自己都在爲洛兆天的陰狠而覺得膽寒。
蘇蘇住院治療了這幾天,體力已經漸漸的恢復了過來,在這段時間裡,柏程昱儼然以一副蘇蘇家人的態度開始操持起要替蘇蘇看病的事宜。
蘇蘇看着他每天都到醫院來看自己,還親自留下來給自己做檢查,和這裡的醫生一起參與治療,再看看自己姐姐默認的態度,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幾乎就已經能明白了。
這天,在蘇顏回住處給蘇蘇做飯的時候,蘇蘇打電話請柏程昱單獨來了自己的病房。
“柏大哥,你是不是想娶我姐姐?”蘇蘇在柏程昱一坐下就開門見山,他柏程昱柏大哥也是因爲柏程昱對他們一家來說,都是恩人,也是他難得尊敬的一個人。
柏程昱微微愣了一下,繼而便也大方的承認了:“沒錯,我是喜歡你姐姐,所以,我想和她結婚,照顧她一輩子。”
“那我姐姐也答應了麼?”蘇蘇並沒有對柏程昱的回答表現出什麼驚異,只是淡淡的接着問道。
柏程昱稍稍猶豫餓了一下,而後便點了點頭。
蘇蘇眼眸微微一凝,閃過一絲痛苦的意味,他的眼光越過柏程昱飄向了病房窗外的地方。
“我想,她是爲了我吧。”
他並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一種帶着無奈和苦澀的陳述,姐姐是什麼樣的人他又怎麼會不清楚?爲了自己,她甚至連自己的幸福都可以犧牲。
柏程昱卻不由驚了一驚,本能的感到了一些不安,據蘇顏的意思,關於蘇蘇的病情他們都是瞞着他的,只說是他飲酒過多,所以纔會傷了身體,只要配合治療,就沒什麼大問題,可看現在蘇蘇的口氣……
蘇蘇苦笑着看了一眼柏程昱的表情:“沒錯,我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你們都瞞着我,可是,我若真想知道,會沒有辦法麼?”
“蘇蘇……其實,你……”柏程昱不安的卻想不到該說什麼話。
蘇蘇卻淡淡的笑了,似乎並沒有爲這個消息而傷感:“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再想辦法來說服我相信你們,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麼。”
柏程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也該知道,現在還只是初期,你完全是有希望治好的,我和你姐姐是不會放棄的。”
“所以,我姐就用自己來換我的命麼?”蘇蘇直白的問了一句,眼睛定定的看向柏程昱,讓他臉色驀地一下發白,頓時覺得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