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生

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蒼穹,屋外亂糟糟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好像生怕這樣的聲音被嚇走一樣。

楞了一會兒,那管家突然醒轉,忙躬身朝歐陽行說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歐陽行在聽到這聲啼哭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彷彿年輕了好幾歲。也不管管家的道喜。立馬衝到屋內。

來到屋內,只見屋內是一片凌亂,地上散步着一些布料,卻是斑斑血跡若隱若現,有些更是鮮紅的可怕。

隨處擺放着的臉盆中沸騰的開水早已冷卻,水面上血跡混合着水,組合着不一樣的圖案,像是在訴說着什麼。

牀上正躺着一個女子,此刻這名女子一臉的疲憊和虛弱,卻又是滿臉的幸福和笑容。

隱隱中那股母性的光輝愈發濃烈。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望着產婆懷裡的那個嬰兒。

又見着歐陽行來到屋內,想起身迎接。

歐陽行見狀,哪裡還敢怠慢,也不顧產婆懷裡的嬰孩,一個跨步來到牀邊,用雙手輕輕的扶着這名女子的雙肩,將她重新放倒在牀上,溫言道:“夫人辛苦了,夫人辛苦了,不必如此起身迎接爲夫的!”

那女子聽了,輕啓丹脣,輕聲道:“老爺,這都是妾身應該的,能爲歐陽家誕下一點骨血,也是妾身該做的,老爺”

歐陽行聽了,心中也是一陣感動,仔細的端詳着牀上的這女子,只見原本清秀和善的俏臉此刻佈滿了疲憊和憔悴,額頭上的汗漬打溼了兩鬢的青絲。

心中更是一片憐惜油然而生。旁邊的產婆此時也是上前對歐陽行夫婦二人道:“恭喜老爺,夫人誕下一名千金。”

歐陽行聞之,暫拋開心中的念想,轉身朝產婆望去,小心的將產婆懷裡的嬰孩接過來。

雙眼望着懷中的嬰兒,頭也不擡的說道:“下去領賞吧,管家每人百兩”。

管家聞之,低頭道:“是,老爺”。

便領着那兩名產婆出去打賞。那產婆也跪在地上朝歐陽行謝賞後就隨管家出去了。

歐陽行目不轉睛的望着這個女嬰兒,只見這個嬰兒正睜大着雙眼也在望着歐陽行。

小臉上全是天真無邪,那明亮而又黝黑的眼睛彷彿能照進人的內心深處。

小小的嘴巴嘟着煞是可愛。粉嫩的小手也在不停的在空氣中划動着,好像是要抓住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一樣。

歐陽行就這樣盯着嬰兒,良久才突然發出一聲感嘆:“我歐陽行終於是當爹了啊。這種感覺真是,真是感慨莫名啊!哈哈,你這個小丫頭也是夠調皮的啊,硬是折騰了你娘好些時候才肯出來啊。信不信爹爹打你的小屁屁啊”

牀上的女子聞言,輕輕的白了歐陽行一眼,嗔道:“老爺,你也是的。孩子才這麼小,你就嚇唬她。”

歐陽行聽到哈哈大笑的說:“夫人,莫要埋汰爲夫啊,想爲夫到如今年頭才喜得一女,疼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責打啊。呵呵”

那女子聽了,卻是心情黯淡了下來,歐陽行也察覺到了這樣的異狀,關懷的詢問道:“夫人,怎麼了?”

那女子卻是一臉的自責,說道:“老爺,妾身,妾身真沒用,到現在才爲歐陽家誕下一絲骨血,卻還是個女孩,不能爲歐陽家傳宗接代。老爺”說道此處,那女子卻是泫然欲泣,更加的懊惱自己。

歐陽行見狀,趕忙安慰道:“夫人,夫人,莫要如此,爲夫怎麼責怪夫人呢?夫人誕下的是女孩,爲夫也是疼愛無比的。夫人莫要如此多想,夫人,女兒好啊,以後也能貼我們的心啊。要是個混小子,那不是要把爲夫氣死。所以說夫人生下一女兒,也是很好的。”

那女子聞之,道:“老爺,這可是你說的哦。那你以後可不能欺負我們娘倆。”

彷彿是那嬰孩有了靈性一樣,忽的竟配合其那女子哇哇大哭起來,歐陽行不禁大笑。

又溫言細語的將嬰兒哄好,不一會兒,那嬰兒卻又很乖的止住了哭聲。那女子躺在牀上看着歐陽行的摸樣,心中更是甜蜜異常。

歐陽行將嬰兒哄好後,放到了女子的枕邊,起身將被子掩好,不無感嘆道:“還真是母女一心啊,才這麼一會兒就合夥欺負起老夫來了,哈哈,不過,老夫甚是喜歡。哈哈哈”

牀上那女子聽了,輕輕的啐了一口,也不說話,卻是滿眼溫柔的看了歐陽行和那嬰兒一眼。

歐陽行笑完後對回來的管家說:“管家,夫人順利誕下小姐,府上要大大的慶賀一番,每個人可領一兩紋銀,今晚皆加飯加菜,讓府上也熱鬧熱鬧。還有,替老爺我給那些文武大臣拜下貼子,老夫要大擺宴席三天。哈哈……”

一旁的管家聽了,連同屋內還在侍候的丫鬟一起跪下道:“謝老爺恩典!”

那管家又道:“奴才這就安排下去”。

牀上那女子聽了,說道:“老爺,看你高興的,還沒給我們女兒起名字呢?”

只見歐陽行對那女子說道:“夫人,咱們閨女的名字爲夫早就想好了,就叫怡容,你看可好?”

說完又是一臉笑眯眯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聽了後,也略微思考了下,便道:“妾身也覺得甚好。老爺,那我們的女兒就叫怡容了”

那女子說完又轉頭朝牀邊的嬰兒柔情的看着,嘴中呢喃着:“怡容,怡容……”

歐陽行只在一旁瞧着,一臉的笑意……這女子是誰?就是與歐陽行相濡以沫二十五年的原配夫人林青。

歐陽有女,大宴三天。宴請京城中官宦大臣無數。

只要能收到歐陽家的請帖,便說明你在京城有一定的地位。因此無數的人消尖了腦袋想參加這樣的宴席,只是最終能參加的還是那些手握權貴,腳踏地位的人。

那些沒得參加的人,卻是沒有絕了心思,都跑到歐陽府門外看着。沒得攀上,也可開開眼界。

畢竟就連當今皇上都賞賜了好些珍貴的東西,也派了宮中之人來參加這場宴席。

三天之後,京城之中卻是開始大肆流傳着有關於歐陽家小姐的話題。或傳此女出生之日天上有五彩雲霞朵朵彙集到歐陽家上空;或是傳此女出生之日,京城一顆早已枯死了的老樹竟發出嫩芽;或是傳此女出生之日,有一仙人曾降臨到歐陽家中……

坊間傳言越傳越是玄乎。後來竟衍變成無數個版本。但大都是預示着此女日後必定貴不可言。

同時,此女出生三日之後,歐陽府的門檻幾乎都被來訪的人踏爛。然歐陽行皆以小女尚小,未定性不欲言那結親之事。

遂止衆人的念頭。但不妨礙有些人言傳此女日後必爲一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

然此女尚不足週歲,也不知這些好事之人是如何讓得知的。豈不可笑?

可就憑歐陽府的名聲和地位,還是傳至京城四周,及至整個漢國。

一時蔚爲奇談。且不在談市井坊間如何讓編排,之間歐陽府在大宴三天之後,便重新歸於了平靜,只是門口高高懸掛的大紅燈籠彰顯着之前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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