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閒在家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我早早把簡歷掛在了人才網上,倒是有很多頗具名氣的公司打電話過來,其中還有些是我們曾經的對手公司。我想我在徐成公司裡呆了三年了,好歹資歷還算是尚可的。
可是我不想做總助了,我想換換其他更具挑戰性的職業,而且,想去我從未涉足過的領域,重新開始。
我把想法和仙女說了,仙女說:隨你便吧,只能能賺錢給老孃花就行。
真是後媽啊!我仰天長嘆,仙女隨即電話開了,三姑六婆大嬸子,統統都叫上了,就爲了給我找工作呢,我汗!
仙女問我,銷售幹不幹?房產顧問幹不幹?業務願不願意跑?工地上要不要嘗試一下?……我被這一連串不知所謂的職業雷得外焦內嫩,我說:仙女你省省吧,我還是自己來。
這時,老劉淡定地走了過來,問我:之之,銷售主管你有沒有興趣?
我看着氣定神閒的老劉,突然覺得他怎麼就這麼高大上呢。這麼一句話蹦出來,立馬就秒殺了仙女的千百個想法!
見我眼冒金光,老劉心裡就有了數,跟我說了說那家公司的情況。公司剛開半年,開公司的是他外甥,之前在相關行業擔任過銷售總監好幾年,現在辭職自己單幹,正缺人手。
說起來也巧,他外甥所幹的行業,和我的行業還有些息息相關的地方。這樣也好,上手比較快,而且和我原來的工作性質完全不一樣。我說:行,老劉我的事兒就交給你辦了,要是談得攏,我就請你喝酒去。
老劉笑呵呵地,似乎能幫上我的忙很欣慰。隔天下午,我們就一起去了他外甥的公司。結果我又一次發現世界真的很小很小,在這座城市,出門遇不到熟人才覺得稀奇。
老劉的外甥,居然就是吳淞!當老劉正準備介紹的時候,吳淞已經對我笑開了,他伸出了手說:大易,好久不見啊。
既然是認識,一番寒暄自然少不了。吳淞也是個明白人,隻字不提辰溪,談到從前也刻意繞開這個話題,這番細微的舉動增加了我的一些好感。
他跟我介紹了一下他現在的公司業務,公司剛剛起步,現在總共20人不到。他看了看我的簡歷,對我豎起了大拇指,他說他這裡隨時歡迎我來,給我銷售經理的職位,工資年薪制,可能算下來比徐成那裡差了一大截,不過一切看我的業務能力。
我沒有直接應允下來,我答應他我考慮一天再給答覆。
談完了公事,他開車把我和老劉送了回去。送我回公寓的路上,他說之之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我說好。
我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我對着吳淞笑,大概因爲我們從前有過一次深入的交談,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覺得是一個適合做朋友的人。
他問:大易,這幾年過得如何?看你簡歷上,似乎還是很不錯的。
我說:還行吧,商場如戰場,感覺像是打了好幾年的仗。
他立馬哈哈大笑起來,他說:你啊,女漢子的個性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我就笑,我說:我還是挺女人的啊。
他說:長頭髮的時候的確女人,現在頭髮這麼短,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女人啊?
我說:哈,短髮女人也可以性感和可愛嘛。
然後,他來了一句文縐縐的話:長髮爲君留啊,看來你這幾年還是單身。
長髮爲君留,的確,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我說:是啊,黃金單身女,求介紹。
他眨了眨眼睛,說:你看我如何。
我看着他調皮的樣子,瞬間就樂了,我說:還不錯,30歲我還找不到就將就下你吧。
他瞬間汗了,他說:那你別備太久啊,我怕太久了我就成了別人的胎了。
哈哈……他的話逗得我好歡樂。我從前眼裡只有辰溪,對其他男性從未多留意過半分。現在才發現,其實吳淞一點都不遜色於辰溪,而且個性上屬於那種開朗型的,辰溪則稍微有些陰鬱和內斂。
我們聊了很多,天南地北地瞎扯,他給我的感覺和戴翔威比較類似,是那種比較容易打成哥們的那種人,葷素不忌,怎麼胡侃都能消化。
說起戴翔威,他居然也認識,他說生意上打過幾次交道,我說是我哥們的時候,他詫異了一下。
他說:說句不該說的,他不是劉憶惜的表哥麼?據說他們從小感情很好,像親兄妹。
他或許以爲這個話題對我來說有些尷尬吧,我卻不以爲意,我說:對啊,我早就知道了,我們四個還一起喝過酒呢。
他啊了一聲,他說:冒昧問下,你說的四個人,包括辰溪?
我說:是啊,不然呢。我這個人很豁達的,還抱了抱劉憶惜呢。
他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他說:大易,那事兒你真的放下了?
說起過去,總歸是有些傷感。何況,當初辰溪離開時我的窘狀,可是被吳淞都看在眼裡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說: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用得着記掛三年?再說了,你哥們那人品,不是我說,值得麼?
他看着我一臉釋然的樣子,也跟着說:其實他回國後,我有跟他提過的。我說這事兒他欠你一個道歉,應該找機會跟你說對不起的。
操……原來他的道歉都是經過別人點撥了纔對我說的呵,心又疼了一下。
我說:噢,他對我說過了,被我潑了一杯奶茶,這事兒就算扯平啦。
他又啊了一聲,然後說:我汗,你也真下得去手,哈。不過他該,這事兒的確是他不對。
我說:算了吧,往事休要再提。不如說說你的公司性質和業務吧,我回家再琢磨琢磨,明天給你回覆。
岔開了話題後,我們聊起了工作。我覺吳淞公司的發展前景還是不錯的,主攻信息技術這一塊,請來的技術人員據吳淞所說都是高精尖的那種,目前所欠缺的就是業務。所以,他一直想找個業務能力強的人和他一起努力。
我們聊了很久,吃完了晚飯他才把我送回家。我在網上查了查相關資料,覺得還是有些不夠全面的地方。我打電話給了戴翔威,我問他現在有空沒,有就趕緊出來一趟,我有事兒找他。
他說易大小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半小時後,就到了我家的樓下。
我下去接駕,他痞裡痞氣地說:我們去被窩裡談事兒還是在我車裡啊?
我看着他沒個正形的樣子就想抽他,我說:車裡吧,帶我去江濱坐會兒。
他說:要不要在車裡來點兒激烈的運動呢,那樣更有助於交談啊。
我說:你要是再不開車的話,我真的要運動運動你了。
他還特賤地說:來啊來啊,求運動。
面對這個沒臉沒皮的年輕人,我真的想替祖國好好教訓他。他在我小火山就要爆發的那一刻,趕緊發動了車子一陣開溜。
江濱依然人山人海,到了夏天,這一帶就特別的熱鬧。不過公子哥麼,總是有vip特權的,這傢伙帶我去了相對高檔的一個露天亭臺上,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然後雙手一攤,把自己的襯衫噌的扯開,說:大小姐,comeon!
我準備直接掄起旁邊的椅子砸過去,他看我這架勢,趕緊乖乖地坐好,然後嬉皮笑臉地說:想喝點兒什麼吖,之之?
我們點了冷飲和幾盤小菜,再要了幾瓶啤酒,兩個人喝開了。我問他認不認識吳淞,他問我是不是就是辰溪的哥們,我說是啊。
他說認識的,有過幾次交往,然後問我怎麼了。我說他新開了一家公司,想讓我去他那兒做銷售經理,我就想問問你的意見。
他一聽我這話立馬樂了,他說:矮油,這是向夫君大人請示麼?
我瞪了他一眼,我說:乖孫子,好好說話,不然剝了你的皮。
他居然賊賤賊賤地來了一句:皮已剝好,請直接享用吧,純天然無污染,身經百戰,質量過硬。
我當時有種想殺了他的衝動,我起身準備走人,我說:我們已經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他見我真的要走,連忙拉住了我手說:之之,別走別走,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我們好好聊。
說完,他恢復了正經,很專業地給我了意見,他說吳淞的公司發展前景在本市還是有的,不過初期開拓市場有一定難度,而且他做的那一塊技術已經有好幾家有實力的公司在做了,因此能不能成功得看他的背景有多大,小打小鬧的話只能是三流公司,但如果運作得好,幾年之內變成大公司也是有希望的。
我說:乖孫孫,如果我去他那兒了,你會不會幫忙?
他說:你再叫我孫子我就跟你急了。你去的話我能幫的自然會幫,不過我家到底還是老頭兒說了算,我只能幫你爭取。說白了這種技術,我們作爲客戶來說用誰家的都一樣,關鍵就是能不能長期穩定的合作,如果三天兩頭的出問題,那麼合作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然後他建議我,更多地瞭解下吳淞目前公司的技術這塊夠不夠完善,只有技術過硬,銷售纔好做,好口碑都是一傳十十傳百的,所以他的意見是叫我再繼續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