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動親吻了他的脣,我說:我愛你,成。
他褪下了我身上所有的阻礙,再一次用深情一次次地給我極致的快樂,然後我們相擁而眠。我想除了死亡,應該沒有什麼能夠再讓我們分離。
因爲高雄僞造親子鑑定的事情,高仁嚴重地警告了他一次,我回到高家已是不爭的事實,我不再叫高雄雄哥,而改口稱呼其叔叔,礙於高仁在場,他勉勉強強應了我一聲。
出沒高家,怎麼可能看不到劉憶惜的身影。每一次見到我,她的眼睛都能噴火,我指着她的肚子說:嬸嬸,小心你的肚子噢,經常生氣的話小孩出來脾氣也不好的。
她氣呼呼地看着我說:小人得志。
我在她身邊轉了一圈,我說:咱倆,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小人呢?
她氣得臉色發青,看得出來她最近睡眠不好,而且她應該是那種孕期容易長斑的體質,我看到她原本光滑的臉上開始長出細細的斑點,懷孕了不能化妝也不能穿高跟鞋,她整個人的氣勢弱了好多,素顏的她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眼睛上的兩圈黑眼圈着實嚇人。
我說:嘖嘖,嬸嬸最近可要好好保養了。你看你的臉上,都長出斑點來了。叔叔晚上不回來肯定是有事嘛,他那麼忙不回家也正常,你就別上火了,真的,身體要緊。
我看着她氣炸了的樣子頓時覺得心裡好歡喜,居然敢設計陷害我讓我進不了高家,還敢挑唆高雄來砸我的場子,我看劉憶惜,你真的是活膩歪了!
聽說自從她懷孕之後,高雄不在家的時候就越來越多了。她因爲懷孕被醫生限制了不能外出,給了高雄很大的空間,高雄生來就是喜歡逢場作戲的浪子,不趁此機會玩一玩就不是高雄的本性了。要不然,他的第一任妻子也不會離婚。
到高家後不久,我見到了高雄的第一個女兒高蕾,已經十六歲了,長得還不錯,和我一樣個子高高的。高蕾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很不屑,她的臉上有種生爲高家人的優越感,如果我不出現的話,她就是高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可是如今我出現了,她這身份就保不住了。
管家說,高仁一直以來對感情都特別淡,還真從沒見過他對誰像對我一樣,對高蕾來說高仁就是一個神秘的長輩,真沒什麼特殊的。
高蕾不待見我,不過她更不待見劉憶惜。比起後媽和她肚子裡快要出生的孩子,當然還是我這個堂姐比較親一點。
高蕾也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她居然主動找我,然後說:雖然我不喜歡你的出現,不過我更討厭那個女人。我看得出來她也不喜歡你,要麼我們聯手對付她吧。
我哈哈大笑,果然是生活在豪門裡的小姑娘啊,小小年紀就會玩宮心計啊。我饒有趣味地問她:那小妹,你打算怎麼做呢?
她惡狠狠地說:我希望她生不出孩子最好了。以前我媽媽就是因爲一直生不出男孩,我爸才天天跑到外面去,後來一腳把我踹了。現在我媽一身的病,都是當年的心理陰影造成的。
哎,果然一入豪門深似海啊,這麼小的小姑娘都被薰陶成這樣了。我摸了摸她的頭,我說:蕾蕾,我可以這樣叫你麼?
她點了點頭,她說:隨便吧。
我說:16歲,多好的年紀啊。姐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跟着好幾個男生天天跑來跑去打球呢。蕾蕾,你有朋友麼?
她聽我這麼說,頓時好奇開了,她說:你怎麼都跟男生玩呢?……我沒有朋友,我不需要朋友,朋友只會算計你家錢多錢少,拼命叫你請客,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汗了,這小姑娘從小經歷的都是些什麼,怎麼思想這麼陰暗。不過,我反而有些微微的心疼。多好的年紀,心靈卻這麼不陽光,在豪門長大真的幸福麼?我不禁想問。
我說:我小時候是假小子的,喜歡跟男生玩一起,那時候我們一起去踢球,夏天一起去游泳,而且還經常爬樹上去捉知了,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們還經常星期天跑去當義工呢,給敬老院的老爺爺老奶奶講故事洗頭洗腳……
我看到她眼神裡閃過一絲豔羨,緊接着她又不屑地撇撇嘴,她說:給老人洗腳,多髒啊。爬樹上也會摔下來的,沒意思。我纔不跟男生玩呢,我們班上追我的男孩子一大堆,我從來都不理。
我好奇地問:爲什麼啊?有男生追不是挺好的麼?
她不屑地說:什麼好的,男人都跟我爸一樣那麼壞,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我纔不要跟男生交往,沒勁,太沒勁了。
哎……這孩子的心理問題有點兒嚴重啊。我說:那蕾蕾,你喜歡什麼呢?
她笑了笑,她說:我喜歡畫畫,我喜歡我畫出來的世界。你等會兒,我拿我的畫出來給你看哈。
我點了點頭,繼續蕩着鞦韆,她飛快地跑回他們家,然後很快拿着幾幅畫出來了。我發現,她畫裡的世界美好而純淨,看來她還是有救的,心理沒有完全地被扭曲,還留着一片淨土。
她給我看完,然後問我:喂,你到底跟不跟我合作對付那個女人?
我笑了笑,我說:好啊,不過你得聽我的,不能輕舉妄動。
她毫不客氣地說:切,憑什麼聽你的啊。
我說:就憑我比你大,就憑我是你姐姐,就憑我自己開公司而你還得讓你爸給你零花錢,你就聽我的,不然我就不和你合作了。
她頓時癟了,還是不屑地說:那暫時先這樣吧,我再過幾年也可以自己開公司的,有什麼了不起嘛,真是的。
我笑了笑,不再言語。天黑了,陪老頭子吃了晚飯,他教我寫了寫書法,然後我就回家了。
我告訴了老頭兒我要陪徐成回家過年的事情,老頭兒頓時有些依依不捨。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我們的感情迅速地升溫。我明白我之於他,不僅僅是他的女兒,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那種默契,他喜歡我的聰明機靈,喜歡我的一點就透,更喜歡我的各種無厘頭。我們之間像父女,又像師徒,偶爾還沒大沒小地像哥們一樣。
很快,我和徐成就要啓程回他的老家了,他已經早早跟父母說了要帶我回去的事情,也早早把機票訂好了。臨行前,我們一家人湊一起吃了頓飯,當然沒有老頭兒。
在仙女的地盤,老劉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仙女特別尊重老劉的感受,雖然我把老頭兒認了回來,但是仙女說,在她這兒,老劉纔是我的父親,也是她的丈夫,希望我不要厚此薄彼。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難得的是,新年將近,劉磊和黃穎也來了。這一對小情侶終於修成正果,而且,黃穎已經懷孕即將待產了。
我特別意外,最近都是扎堆生孩子的節奏麼?身邊那些原本擁有曼妙身材的女人,現在一個接一個地大起了肚子,看來,作爲80後的我們,已經到了全民生子時代了。而且,連電視劇都開始一窩蜂地放着年輕小夫妻的婚姻生活,讓我這個三十歲還沒結婚的女人情何以堪啊。
從黃穎和劉磊好上之後,我和黃穎的聯繫比從前還要少,倒是仙女經常性地和她見面。仙女那情商,搞定劉磊是不成問題的,這不,才一年多的功夫,劉磊就改口叫媽了。看來仙女趁我不在的時候,沒少下功夫搞定這個繼子。
黃穎變得我都完全認不出來了,從前那個有今天沒明天、極其叛逆的夜店妞,如今居然挽起了頭髮甘願做一個家庭主婦,穿着也不似從前那麼奔放,相反中規中矩的很,面色特別的沉靜而安詳,看得出來劉磊對她很好,她一臉的幸福。
妞妞長大了,拉着仙女一口一個奶奶地叫着,時不時偷偷抓盤子裡的雞腿啃,仙女對妞妞一向都很縱容的,阿炮也特別開心地和徐成、劉磊熱聊着,我陪着黃穎聊天,仙女和老劉在廚房忙碌着,這種氣氛太溫暖太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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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只有我和仙女相依爲命。而如今,我們不知不覺隨着歲月變成了即將有9口人的大家庭,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此複雜,可以如今卻如此和諧地在一起相處。
黃穎由衷地拉着我的手說:之之,謝謝你把劉磊帶到我的身邊。
我說:傻丫頭,這是註定的緣分,我也是有目的地把你們拉到了一起。
她臉上洋溢着即將成爲媽媽的幸福,這種感覺真好,看着一個個曾經有過各種故事的女人慢慢地隨着歲月的沉澱,逐步走入婚姻,變成一個從前他們不屑成爲的女人。然而,她們卻安之若素,因爲,這是每一個女人的使命。我們最終都要成爲大腹便便的女子,我們最終都要爲一個叫家的地方奉獻我們所有的青春。連黃穎都屈服了,那麼,我呢?
我看着正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的那個男人,一想到我即將成爲他的女人,與他共度一生,我就覺得無比的幸福。我扭頭看了看黃穎,她的目光亦熱切而飽滿地看着另一個男人。那一剎那,我明白了一句俗語,什麼叫做:一個蘿蔔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