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有眼力勁的雪山原住民,張依依幾乎都要替他大聲鼓掌。
而那名女修則直接傻了眼,一張臉憋得通紅通紅,也不知到底是氣的還是臊的。
但不論如何,張依依都沒有再搭理這羣不知打哪個莫名小世界而來的修士,素手一揚,直接拉着張桐桐繞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很快傳來越來越難聽的叫罵聲,但很快,那些叫罵聲漸漸的沒了,畢竟雪山土著們又開始繼續“狩獵”,那幾名修士自顧不暇,壓根再沒有多的精力。
“看來各個大小世界的天選者還真是參差不齊呀。”
直到徹底遠離剛纔那突然插入的小風波後,張桐桐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她所指的參差不齊倒不是指修士實力,畢竟現在受靈力所限,修爲實力什麼的還真沒法評估,但腦子卻是個好東西,然而剛剛那幾名修士明顯沒有。
“要是大多都是那樣的其實也挺不錯。”
張依依明顯又想起了剛纔那幾人,忍不住笑了笑。
“別整天想那麼美的事,那幾人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能把修士統一同化成那種調調的修真世界有這麼一個已經是奇蹟存在了。”
張桐桐倒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突然停下了腳步:“你說有沒有可能每個世界進來的天選者最先降落之處都在一起或者相差不遠?”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咱們團隊另外三個隊友也都還在這雪山之中?”
張依依自然也跟着停了下來,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她們還真不能就這般直接下山離開了。
畢竟,萬一洛啓衡、陳凡與袁瑛大師姐運氣不好也被這雪山中的原住民抓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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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家堂姐臉上,滿是奇怪地問道:“雖然靈力受限,但你怎麼就那麼輕易被先前那幾名土著給抓住了呢?”
張桐桐身上可是一絲一毫的傷都沒有,這說明在被抓之前基本上是沒怎麼打鬥過,照理說修行了這麼多年,哪怕純粹的招術身手也不至於弱到如此地步纔對。
這也是張依依最開始覺得張桐桐有些違和之處,只不過當時並沒有多餘的功夫細想,到了這會兒她才重新回起來。
聽到這話,面對這麼丟臉的問題張桐桐面色微微變了變,明顯不想提及,但又不得不回答的樣子。
“……”
沉默了片刻,她才面無表情地說道:“運氣不太好,被青銅鑰匙帶進來後便直接掉落在那幾人面前,清醒後便發現已經被抓了。”
“哦。”
張依依見狀是真有些想笑,但好歹忍了下來,這哪裡是直接被抓,是直接被人給扛走了。
不過堂姐這運氣也不錯太差,畢竟不是很快就遇到她了嗎。
只是,如此洛啓衡量他們幾人也跟張桐桐一樣的際遇,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那麼快被解救了。
“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張桐桐黑着臉說道:“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得確定他們幾人是否也在這裡。”
“那要怎麼確認?”
張依依這會反倒是笑不出來了,想起之前那幾人說的男殺女睡的粗暴言論,頓時也沒有了了半點玩鬧的心思。
張桐桐想了想,很快將納寶袋取出,沒一會兒功夫便從裡頭拿了個小瓶出來。
小瓶裡裝了些粉末,反正張依依是看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但張桐桐卻是毫不猶豫地將那些粉末直接倒到了自己手中,而後抹勻開來。
再之後,張桐桐便將抹了粉的雙手攤開來,一動不動地放在那兒什麼也不做,就那般安安靜靜地呆着。
見狀,張依依也沒急着詢問打拔,反倒是是自發地留意觀察四周的情況,防止再有什麼突發的人與事而不能提前知曉。
差不多一柱香後,張桐桐這纔將手放了下來,而抹在雙手上的粉末早就已經一點不剩。
“看來咱們暫時不能下山離開了。”
張桐桐看向張依依,很是肯定地說道:“他們三人果然都還在雪山之中。”
“剛纔你抹的是什麼?”
張依依發現自家堂姐這準備可真是齊全呀,果然預知者什麼的就是個最好的外掛,早早料想到有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早早準備好各種所需,沒看到這一來就立馬用到了嗎。
不過她雖然不是預知者,但好歹運氣也挺好,畢竟抱上了一名預知者隊友的大腿,論起來真是省心又省事。
“一種可以用來尋人的小東西,普通人都能用,就是特別稀少,我也是偶爾得到了這麼一點,用完就沒了。”
張桐桐帶着幾分可惜,解釋了兩句:“這東西對於類似的氣息極其敏銳,而我們五人來自同一方世界,足以區別於這裡其他任何人。”
說完,張桐桐便轉身指了個方向,示意她們接下來得重新原路返回了。
天色眼看着越來越晚,兩姐妹腳下的速度自然也越來越快。
不過,她拉這所謂的快當然也就是相對而言罷了,畢竟雪地路難行。
張桐桐已經很是疲累,普通人的身體在這個時候體力消耗還是十分之大的,反倒是張依依沒什麼問題,步伐輕快體力充沛,體修的優勢一下子便張顯了出來。
藉着雪色,兩姐妹倒是很快追上了之前那兩拔人,只不過此時兩拔人已經合二爲一,六名修士不分男女通通被那夥原住民給抓了起來綁成了串子一溜的扯着走。
看樣子,這是要把幾名抓獲的外來者帶回他們自己的族羣營地。
見張依依與張桐桐竟然再次去而復返,還重新追上了他們,不論是那些原住民,還是六名修士皆驚訝不已。
“你們還有什麼事?”
之前開口放兩人走的青年首領帶着戒備小心地緊盯着兩人,特別是張依依。
沒等她們吱聲,已經被抓的那名奇葩女修卻是激動無比地大聲朝張依依說道:“你們兩個終於良心發現過來救我們了?快把他們統統給殺了,只要救下我們,我們保證對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爲既往不咎。”
“閉嘴吧!”
張依依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奇葩,臉大得沒邊了。
還保證對她們之前的所作所爲既往不咎,誰他孃的給你這麼大的自信與底氣?
張桐桐也是實在受不了那名女修,白眼都快翻飛掉,噁心得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
“你們什麼意思,怎麼這麼沒良心,就不怕……”
那名女修還真是完全不知所謂,都這個時候了還把自己當成一盤大菜,竟再次神經病大發起來。
“啪”的一聲,女修的還沒來得及罵完的話頓時再沒了下文。
青年首領一巴掌過去,直接把那女修的臉都打歪了,而後還嫌惡無比的彎腰抓了把雪搓了搓,好像手上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被打得頭暈眼花的女修再看到這一幕,頓時整個人雙眼一番便直接暈了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是痛的還是氣的。
前車之鑑有了,剩下那幾名被抓被綁的修士一個個面色發黑,牢牢地閉上了嘴,再也不敢隨便亂喊亂叫。
剛纔一番追殺掙扎下來,他們早就被揍得不輕,若不是這些原住民並沒打算直接弄死他們,而是要帶回營地再做處理的話,只怕早就死透透的。
人性便是如此,再噁心再腦殘的人在絕對暴力的鎮壓下也得變得老實正常起來。
張依依很是滿意耳邊終於清靜了下來,不然就算那名青年首領不動手,她也絕對忍不住要動手了。
“我們不找你們。”
張依依看向那名原住民青年首領說道:“我們還有三名同伴失散在這片雪山之中,去找人正好也是你們走的這個方向。”
聽到張依依的話,青年首領似乎是在思索這話的真實性。
張依依見狀,也懶得再耽誤時間,直接與張桐桐示意了一下,兩人直接便動身走人。
反正這些人想留她也留不住,解釋這麼一句已經是看在那青年首領抽那一巴掌實在爽快的份上。
“等一下!”
還沒走幾步,青年首領卻是直接叫住了張依依兩人。
張依依回頭,目光淡淡掃了過去,卻是並沒開口。
但那一眼,卻實實在在地讓青年首領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寒意,下意識裡對於眼前的少女更加忌憚起來。
“請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青年首領當下主動解釋道:“我可以幫你們一起找你們的同伴,而且等你們人齊後還可以負責將你們安全送離這座雪山。”
“……”
張依依倒是沒想到那人竟會主動投誠示好,一時間頗有些意外,只不過面上自是沒有顯露出來。
她側目看向一旁的堂姐問道:“需要嗎?”
找人這事她是完全一頭霧水只能靠着張桐桐,而張桐桐那些粉末到底能夠起到多大作用,最清楚的當然是堂姐自個。
果然,聽到這話後,張桐桐默默點了點頭道:“我最多隻能追蹤到他們的大概方位。”
話說到這已經是夠夠的。
這麼大的雪山只有洛啓衡他們三人的大概方位,而且三人還不一定都在一個地方,想真正找到人自然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更別說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雪山上都危機四伏,若是能有熟悉這裡地形環境的原住民幫忙,肯定是事半功倍。
但唯一的問題是,現在開口主動說要幫她們的是天生同外來者對立的原住民,是將外者當成獵物、口糧、奴隸、生育工具等等的對立者。
知道堂姐的意思後,張依依重新看向了那名青年首領,反問道:“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聽到這話,青年首領下意識地鬆了口氣,明白這是有商量的餘地。
“兩位,我叫阿大,是飛鷹族人,我們飛鷹族與這座雪山上其他任何族羣都不一樣。”
阿大認認真真解釋道:“我們雖然也捕捉外人者,但同樣也願意與外來者合作。對於我們飛鷹族來說,只有強者與弱者之分,沒有什麼本地與外來闖入者之別。”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們合作?”
張依依心道,這山鷹族的人倒是聰明得緊,管他是本地人還是外來人,打得贏的就抓起來隨意處理,打不贏的要麼避讓繞開,要麼尋求合作,總之利益爲先。
這樣也好,總不至於一根死筋抻着,優勝劣汰什麼的倒是在這個族中發揚到了極致,想必他們十有八九便是整個雪山勢力最大的族羣了。
“沒錯,我想跟你們合作,我們族是整個雪山最大的部落,也是勢力最強者,由我們出面幫你們找人,你們剩下的三名同伴肯定不會有事。”
阿大說道:“我們比這片雪山任何一族都要有腦子得多,所以你無需懷疑我是在騙你們,只要有足夠的好處,我們自然可以與你們和平共處,互惠互利!”
他們從先祖起便世世代代居於這片雪山,生於此,長於此,同樣也死於此,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處雪山。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於雪山之外的世界沒有半點的瞭解與渴盼,加之他們壽命十分漫長,因此也就更加的想要找到辦法離開這片生生死死困住他們的雪山,哪怕只是去親自看一眼雪山外面的世界都好。
而這些所謂的外來者對山鷹族的人來說,便是最好的途徑,通過這些外來者,他們直接或者間接的研究,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爲族人們尋到一條離開雪山,通往更加廣寬的外面世界的途徑。
比起雪山來,雪山外面如今到處都是靈力不受限制,修爲強悍的外來修士,你想盡辦法跑出去的結果只有一個——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