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起,打得鬼影心肝脾肺哪哪都疼,純粹是被氣的。
他還從沒見過這麼上趕着找死的女修,完全不知道收斂,不懂怕字怎麼寫,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嘴巴還那麼毒那麼狠,一點虧都不吃的主,真就一點都不擔心打不過?
對着他不僅出聲威脅,還直接動手,哪怕他現在只是一道投影,可那也是身爲鬼王級別的投影,投影也有着投影的驕傲呀!
可偏偏,他還真是越打越不敢大意,對方的戰力完完全全超出了化神境的水準,戰鬥意識與戰鬥經驗更是極爲驚人,看這樣子便知道越境對敵於其而言就是一種常態。
“臭丫頭,你還真想下死手?”
二十個來回後,鬼影忍不住邊打氣急敗壞地質問:“本王本沒打算對你下死手,你說動手就動手簡直自尋死路,這是逼着本王動真格了!”
“前輩廢話真對,都打了半天了,說得好像您還沒跟我動真格似的。”
張依依身上已經有了幾道不大不小的傷,但對她而言完全不算回事,手中動作愈發利落,星空九劍除了還未徹底練成的最後三招,其他幾劍輪番上陣,可算是找到了一塊最好的磨劍石。
劍氣洶涌,不時添加或多或少或這或那的規則之力,再配合着淬體之上最好的防禦,除了攻擊還是攻擊,壓根就沒有過防守的概念。
“你這個瘋子,別以爲有黑鳳那個老鬼當靠山,本王就真的不敢殺了你!”
鬼影被張依依劍式不斷緊逼,還從沒有這般被動過,莫說一舉拿下人家好好教訓,就連自個現在都隱隱變得有些吃力起來。
他到底不過只是一道投影,再這般下去,說不定真有可能被一個女修給反殺掉。
畢竟打得正凶的女修不僅膽大包天什麼都敢做,關鍵是她的底牌還遠沒亮出,而他卻已經感應到了天然的兇險。
她是真的想殺了他的這道投影,而且有着這樣的能力與可能!
張依依卻是理都沒再理鬼影的威脅,有本事就殺唄,她現在又沒打算跑。
廢話越多便說明心虛底氣不足,這幾十招下來她的信心更是翻升,殺不了鬼王,拼上一把鬼王投影還是可以的。
至於黑鳳是誰?
她也很快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就是鬼王前輩了,黑鳳這名還真不咋的,也難怪鬼王前輩從來沒說過他叫什麼。
張依依手中虛無劍氣勢越來越盛,哪裡有半點顧忌收手的打算,一劍又一劍斬下劍劍都是死手。
等她用鬼影磨劍磨得差不多後,這才陡然收了劍,雙手快速翻飛,總算輪到她最後試一試自己時空之術的威力!
鬼影眼見張依依突然收了劍剛準備鬆口氣,還以爲對方總算狠夠了,不敢真朝不管不顧,卻不想下一刻卻是整個周圍突然像是被什麼莫名之力極速壓縮,甚至連他整個投影都覺得隨時要被那道力給輾成粉末無處可避。
巨大的危險令他心頭猛怔,從所未有的死亡陰影就這般毫無徵兆地將他籠罩,恐怖而驚人。
鬼影想都沒想,本能的便拋出身上最好的一件鬼寶,想要抵抗那股莫名死亡之力撲向自己。
但鬼寶纔剛拋出,便直接在空間被絞碎,高階鬼寶在那道力道之下完全不堪一擊,更沒有起到絲毫阻擋作用。
“住手!我輸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大叫道:“我發誓言不要你的精血也不爲難你了,還請小友罷手!”
話音剛落,鬼影便察覺到幾乎已經完全要落到自己身上的好道恐怖之力總算中斷了下來不再繼續,猛的重重喘了口氣,險些冒出一身的冷汗來。
好懸,虧得他果斷叫了停認了輸,不然這會兒功夫自己這道投影當真就徹徹底底完了。
若這只是一道普通的投影沒了也就沒了,可偏偏這不是……
“真不要了?也不爲難我了?”
張依依頗是有些失望地反問着,彷彿想聽到不同的答案,也好讓自己最後這毒手有繼續完成的理由。
“不要了不要了,你這麼狠,還有的是其他鬼王當靠山,我再爲難你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鬼影語氣不太好,有些自暴自棄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氣張依依還是氣自己。
“臭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剛剛最後這一招到底是什麼術法,怎麼可能那般驚人恐怖?”
他雖說不高興,倒輸了就是輸了,人家有那個能耐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他當然也得認清形勢。
“晚輩無羈,前輩說話算話便好,畢竟我現在也的確打不過您的真身,沒必要的話也不想樹敵惹事。”
張依依只得完全收了手,但卻並沒有替對方解答自己術法的問題。
時空之術太過霸道,同時辨別起來相當容易,所以她特意在術法上做了一些必要的掩飾,費了不少的心思添了點干擾與迷惑性。
現在再次實踐過後,看上去效果不錯,連鬼影都未察覺出剛剛的術法其實與時空道有關。
而那一擊是真正的殺招,張依依取名爲時空斬,是爲純粹時空殺戮之術轉,鎖定目標之後利用時空之力強強組合、直接絞殺。
這與最初她摸索出來的時間、空間單一的規則之力或者輔助性爲主的時空挪移術完全不同,這是真正的殺人之術!
因爲時空斬新創不久,再加之自己現在的修爲境界到底還不夠,所以威力並不算太高。
等將來修爲越高,此術運用越發爐火純後色,時空斬之下的目標可以死得無聲無息甚至於屍骨全無到仿若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一般,連斬殺的速度都能隨心所欲,簡直防不勝防。
不過,張依依已經很是滿意現在時空斬的效果,畢竟她現在不過化神修爲。
“無羈?好名字!”
鬼影嘆了口氣:“你不想說你剛纔那一招是什麼也行,反正本王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想來肯定是與你所立之道有關,而你先前劍術之間時不時夾雜了一些時間與空間規則之力,時空道呀,你怎麼就這麼幸運呀!”
張依依眼見對方果然猜出來了,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前輩,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算算賬了?”
說話的同時,她暗道以後使用時空斬時,手裡最好再拿點什麼東西當成法寶掩飾一二比較好。
這樣也能更好更方便她保持應有的神秘感,不讓其他人將自己底細摸得太清。
“算賬?算什麼賬?本王不是說過不要你的精血,也不爲難你了嗎?”
鬼影果然被轉移走了求證之心,頓時覺得莫名其妙。
張依依可不管那麼多,淡定無比地挑明:“前輩,現在是我要跟您算賬。畢竟剛剛是您主要認輸,是您打不過我,是我放了您這道投影一馬。您總不能讓晚輩白白放您一馬,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吧?”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
鬼影惡狠狠地瞪着張依依:“你這人怎麼這麼得理不饒人,小小年紀一點都不懂事!”
“我這人就這樣呀,憑什麼讓我得理就饒人?畢竟一開始可是前輩您主動挑事想強要我的精血!”
張依依無所謂地挑了挑眉:“要不,再接着打?”
“你、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最開始是你殺了本王一名下屬城主!”
鬼影氣樂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比他更不講理,在他面前不講理。
“可您當時也說了,沒用的廢物殺了就殺了,又沒怪我。”
張依依笑了:“一馬歸一馬,要麼您得補償我,要麼咱們接着再打,但這回晚輩可不會再留半點情面了。”
“你好好做個人講點理行不行?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本來就半點損失都沒有還想要什麼……”
“補償還是打?”張依依有些不耐煩了。
“好你個無羈,身爲人修敢擅闖冥界,若是讓閻王殿知道的話,你就死定了,閻王爺可不像本王這般好說話,你再咄咄逼人,本王可就立馬向閻王殿舉報……”
“舉報吧,這我還真不怕。”
張依依手癢得很,越看鬼影越覺得這是欠打:“最後一遍,補償還是打?”
眼看張依依是真的不受威脅要動手了,鬼影簡直想要吐血,從來就沒見過如此難纏的滾刀肉。
“你給我等着,我現在……”
在看到張依依毫不猶豫擡手起術的瞬間,強烈的求生欲令鬼影強行改了口:“現在就補償,說吧,要什麼補償?”
好吧,他慫了,這就是一個完全不講理,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甚至於十分清楚剛纔他所說的舉報威脅根本對其無用,不論軟破都令他沒有下口之處。
這樣的憋屈不知多少年都不曾再有過,偏偏就被人家給拿捏住了短處痛腳。
“很簡單,讓夏家取代死了的吳城主,名正言順地成爲西江城城主便可。”
張依依放下了手:“當然,事後不許再暗中找夏家的麻煩,至於夏家自己能不能坐穩城主之位,便是他們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