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放歌的神識越想越美,越想越多,卻唯獨忘了去想想人家到底會不會同意做他的徒弟……
一柱香之後,新的一輪戰鬥再次開啓。
而這一次,神識是帶着觀察徒弟的目光與心情去看的,是以整個氣場都變了。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神識的真正心思,還奇怪爲何沒再剋扣一柱香的休息時間,甚至於也沒出聲嘲諷打擾之類的。
不過,幾人的心神很快被已經與傀儡開打的張依依所佔據,也沒誰有功夫再去多想那抹神識的異樣。
可惜的是,直到這一輪半個時辰結束,張依依仍然沒有能夠將傀一、傀二打倒。
希望再次落空卻並沒有讓衆人感到失望,反倒因爲此次張依依少捱了六下揍,而鬆了口氣。
有進步便代表離成功越來越近,他們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這個如今還僅僅只有築基修爲的姑娘。
第三輪,張依依的劣勢進一步在縮小,此番不僅只捱了不到二十次揍,更是在某次的突然出手嘗試中,將傀一給打了個蹌踉。
第四輪結束,張依依只捱了十次打,三次出手擊中傀一,險些將其撂倒。
第五輪,張依依進步更加明顯,已然完全能夠掌握場上的節奏、避開傀一與傀二對她的有效攻擊,已然一次都沒再捱揍。
第六輪、第七輪、第八輪……
一輪一輪不斷堅持下來,張依依的表現越來越驚人,心性之堅、能力之強、進步之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所有人對她的認知。
就連賈放歌的神識也激動得無法形容,特別在在第十輪親眼看到他的準徒弟當真在最後一刻將傀一打倒時,心頭那股驕傲與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樣的徒弟果然是給他量身訂做的呀,他賈放歌就得配上這麼超乎所有人想象、牛逼轟轟的徒弟才行嗎!
而張依依根本沒有去記自己到底打了多少個回合了,在她眼中,如今早就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脫身之戰,這兩具傀儡反倒成了她最好的陪練。
一次次的在戰鬥中找到自己的問題加以修正,一次次的又在戰鬥中去找對手的軟肋加以嘗試利用。
每一回的戰鬥都讓她收穫極大,自保、反擊、爲着尋找那一瞬間可以成功的機會她在腦海中不知要謀算多少種不同的戰略,哪怕只是最爲細微的區別與差異卻都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結果。
張依依一次又一次的在實踐摸索中滾打,從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吸取經驗,最後腦中快速推衍某種可能性並將其化爲實際,所需要的時間快得難以形容。
而這種強悍的推衍能力在漸漸成爲一種本能後變得更加驚人,對戰甚至生死一線中往往會帶來無法想象的巨大好處。
最終,在第十五次回合中,張依依終於累積足夠徹底爆發,沿用最爲完美的路線機會,突然發難一擊即中,直接將傀一與傀二接連打倒!
戰鬥,結束!
短暫的寂靜之後是爆炸式的歡呼聲響起,夾雜着朱慶那廝喜極而泣沒出息的再次哭嚎。
狂喜來得如此令人猝不及防,卻又是那般理所當然,不然都沒法對得起張依依這整整十五輪單打獨鬥的堅持與不懈。
就連賈放歌的神識都笑了起來,滿意、得意又快意,真真已然將自己代入到張依依師尊的身份,感受着未來徒弟所帶給他的滿滿驚喜中。
“好好好,丫頭果然做到了這等旁人壓根做不到的事,本仙的確沒有看走眼,你這孩子當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可塑之材!”
片刻後,不甘被衆人忽略,特別是被未來徒弟忽略的那抹神識主動出聲誇讚了起來。
那語氣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僅僅是他特意而爲的考驗,專門針對於張依依的一次觀察罷了,而絕非什麼真正的刁難。
這話總算是讓鄭和幾人從極度的狂喜與亢奮中冷靜了下來。
他們一個個下意識地看向那抹神識,不知道對方竟沒有因此發憤反倒如此大度的誇讚張依依,到底是幾個意思。
“多謝前輩誇獎,既然晚輩已經做到了,那麼前輩是不是也應該兌現承諾,放我們一行平安歸去?”
張依依也奇怪於賈放歌神識的突然變臉。
不過雖然與想象中的反應不太一樣,但重點是她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那是自然,本仙向來一言九鼎,你既已經做到,自是可以與你的同伴隨時離開。”
神識和藹無比地給出了肯定答案,同時話鋒一轉:“本仙覺得你這孩子很是不錯,雖然本仙已經飛昇身在上界,但依然起了惜才之心,打算破例收你爲徒,等到將來你……”
“停停停,前輩麻煩您先等一等!”
張依依差點被賈放歌神識所說的話給嗆到,是以都沒等對方說完,直接阻止道:“多謝前輩看得起晚輩,不過晚輩已有師尊,所以只能辜負前輩的一番好意,無法拜您爲師了。”
“什麼?你有師父了?”
神識一聽,頓時不高興了,語氣之中盡是不滿。
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的確很是正常,畢竟像張依依這般出色,怎麼可能沒人看得到。
賈放歌自戀無比,但向來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資本。
他都飛昇成仙了,未來徒弟曾經的師父哪怕還湊合也未必能有飛昇的希望,將來等他把這徒弟調教好引領其飛昇上界,最後還不等於只有他一個師父嗎!
所以想想他就沒啥好不高興的了,畢竟這世間所有的事情可不是誰來得早就一定能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