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驚呼一聲就來搶我手上的針筒,她萬萬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抓過櫻木手裡的東西扎進身體。
可是已經晚了,這小小針筒也不知道是什麼高科技。受到肌肉阻力後觸動了開關。已經開始自動注射,倪虹手指碰到的時候,針管裡的液體已經全數進了我的體內。
“你混蛋,你給他注射了什麼?”
倪虹驚駭欲絕的拔出針筒。用手一試。裡邊已經空了。
櫻木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讚賞,點頭道:“還算有點膽色,那不過是華夏國,軍方研製的基因藥劑而已。”
她後邊半句話是對着倪虹說的。
倪虹緊張的問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你怎麼這麼好心給他用了?”
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這種藥劑剛弄出來就被我們的人搶到。那些資料和科研人員全在激戰中毀了,我損失了不少人才算搞到這麼一針,它的功用應該是激活基因密碼。使人激發出被封鎖在體內的潛能。在深的東西我就不清楚了。
倪虹大急道:“這是沒有經過驗證的東西。你竟然拿來給李雲龍注射。他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這時我的身體開始出現異常,被注進皮下的藥液慢慢滲透。隨着血液迴流來到心臟,突然。
砰砰砰!
我的心跳開始狂暴加速,速度飆起的非常猛烈,我身體外邊的毛細血管受不了心臟快速泵壓的大量血液,開始在壓力下紛紛開裂,我露在外邊的皮膚幾乎是瞬間被鮮血染紅。
我覺得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體內攀爬撕咬着我的血肉,倪虹慌亂的抓到一塊毛巾想給我包紮,可是我出血的點是全身,她擦了這裡那裡冒,急得嗚嗚哭了起來。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觀全部罩上了一層酡紅色。
“我求你快救救他,算我求你行不行?”
倪虹撲到她媽腳下,抱着櫻木晴天的大腿,苦苦哀求。
櫻木晴天嘆了口氣,摸着倪虹的頭髮說:“寶貝,我無能爲力,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這個壞女人,你好好的在你的日本活着,我跟着爺爺過的好好的,你爲什麼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你還要害死我最愛的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要告訴我爺爺,讓他,讓他教訓你。”
倪虹可能是想說,讓他爺爺殺了櫻木晴天,可是母女連心,這種狠話還是沒有說出口,臨時改成了教訓。
櫻木晴天嘿然一笑,不屑道:“那老傢伙實在討厭死了,不過他也不敢來我們櫻木家的地盤放肆的,你放心吧,沒人動的了你媽媽。”
她“媽”字話音一落,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接道:“沒人動的了你嗎?”
櫻木晴天臉色一變,一把將倪虹護在身後,我接近崩潰的神智還有一絲清醒,模模糊糊的看到客艙門被打開,緩緩走進個身量不高的小老頭。
“爺爺,嗚嗚嗚……”
“爺爺,您快救救雲龍,他被這個女人打了藥,快要死掉了,嗚嗚。”
堅強如倪虹,也被我此時慘烈如鬼的外表嚇的亂哭亂叫。
櫻木晴天手中一翻,不知道從哪拽出一把匕首,一邊盯着老倪頭,一邊高喊道:“來人!”
老倪頭仍然是一身唐裝,穿着千層底的老北京布鞋,先是衝倪虹點點頭說:“虹丫頭不怕,爺爺來了誰也不能帶走你。”
然後看了看我,詫異道:“這是李雲龍那小娃?”
倪虹哭着說:“是啊,他出了好多血,都看不出來樣子了。”
老倪頭點點頭,說:“不怕,等會爺爺給他把把脈再說。”
櫻木晴天喊了一嗓子來人,可是半天沒一點動靜,已經是花容慘變,臉色發白的問老倪頭:“我的人都被你殺了?”
老倪頭哼了一聲:“幾隻垃圾貨色我懶得殺,打懵扔海里了。”
櫻木晴天一呆,咬牙道:“這跟殺了有區別嗎?”
“我說,宗政媳婦,你都離開我們倪家十幾年了,宗政也被我趕出家門,不知混到了哪裡,你還回來搞什麼?”
櫻木晴天突然變得有些傷感,眼圈泛紅的盯着老倪頭說:“如果不是你,我和虹虹怎麼會分開,我跟她爸是真心相愛的,你毀了一家的幸福!”
她的哀傷中透着無盡的怨恨,握着匕首的手指已經發白顫抖。
“呵,鬼知道你們櫻木家按的什麼鬼心思,老子當初同意你們結婚,是不知道你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否則你休想進我倪家的門。”
老倪頭說完不再廢話,衝着櫻木晴天勾了勾手指,說:“還跟我動刀子?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忍術有沒有長進吧,來!”
“我殺了你這個老匹夫,”
櫻木晴天對上老倪頭也沒有完全失去戰意,刀尖一壓,俯身以如猿猴掠枝般的姿態撲了過來。
“呵呵,有點長進,不過還不夠看。”
砰!
也沒見老倪頭如何動作,櫻木晴天手裡的刀就易了住,老倪頭抖手一扔,一尺多長的匕首整個沒進鋼鐵打造的船艙壁上。
我在這刻終於昏迷,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等我醒來,已經置身在一間私人診所裡,一位三十多歲的男醫生正在旁邊的儀器上操作着什麼。
我動了一下身體,覺得沒有什麼不舒服,就翻身坐了起來。
我這一動,身上連着的那些電子儀器的接頭就都被崩開。
那個醫生嚇了一跳,繼而驚喜的喊道:“他醒啦,倪老快來。”
門外響起兩道急驟的腳步聲,門被猛的推開,倪虹跑在前邊,一把抱住我,驚喜的說:“你終於了,是不是真的沒事了,你那裡有不舒服麼?”
我被隨後而來的老倪頭盯着渾身發毛,經過船上的那一夜我算是明白了,老倪頭到底有多恐怖,那十多個帶槍帶道的日本武士,竟然悄無聲息的都被他丟下了海,把我一腳踢飛的櫻木晴天,一個照面就被他奪了武器,這簡直是遊戲裡的終極boss啊。
這老頭要是覺得我在欺騙倪虹的感情,一個心情不好要找我算賬,那簡直放個屁都能崩死我,根本不用動動手指的。
我咳嗽了一聲,推了推把頭埋在我胸口,半蹲在病牀前的倪虹。
老倪頭的小眼睛總是半睜半眯,可卻似乎看穿了我心裡的活動,罵道:“小子,你別怕我,你們小娃娃的事我可沒那閒工夫管,現在你沒事了,老子就先走了。”
他甩手就走,沒一句廢話,完全是一副前輩高人的範。
我提溜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纔算慢慢放下,這老頭太特麼瘮人了,我想啥都能一眼給看出來。
“那個,倪虹啊,我們是被你爺爺救回來了?”
我明知故問的看着她。
“嗯,那些壞人都被我爺爺扔海里去了,包括那個女人。”
我心中一哆嗦,這可是親媽,就這麼被淹死了?
倪虹知道我在想什麼,又接口道:“後來我讓爺爺把他坐的那艘小船給她了,自己能不能開回日本就不管了。”
我奧了一聲,下牀活動身體。
有心想試試那個基因藥劑有沒有點作用,就問那個男醫生,說:“那個,你好,我身體數據有啥異常不?”
白大褂興奮的搓了搓手,自我介紹道:“不用客氣,我叫趙宏啓,你叫我趙哥就行,我曾在倪老開的藥堂裡學過幾天中醫,所以他們把你送到我這裡來,主要也是因爲我這有儀器方便監測你。”
“那個,趙哥,我有啥不同常人的不,會不會變成綠巨人蜘蛛俠那樣的?”
趙宏啓搖了搖頭說,目前還沒發現太大的異常,只是你的心臟跳動遠超常人的慢,一分鐘只有十多下,要是按生物理論講,你這個狀態就叫冬眠。
我懵比了,弄的渾身血管暴烈,昏迷了不知道幾天,就弄個冬眠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