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暗罵櫻木晴天不靠譜,又是殺人又是防火的,搶來這個進化藥劑就只把我心臟跳速整慢了。這不是扯嗎。我又不是甲魚。也不需要冬眠的,有個卵用啊。
我四下踅摸趙宏啓的這間診室,打算找個比較重的儀器啥的搬一搬,萬一自己變成了大力士呢。
剛走了兩步。我的電話鈴聲響了。掏出來一看,剛好過去一個白天,我是從昨天深夜昏睡到了今晚十點,整整24小時了啊。
電話被我接起。表姐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裡邊人聲吵雜。還有很震耳的音樂聲。
她喊了句:“雲龍,我在民強街的七夜酒吧,你快來救我……”
我心中一震。表姐的聲音帶着哭腔。喊出的話也很急切。這根本不像是裝的。我緊握着電話大喊:“你說什麼,你咋地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打你麻痹電話。讓你打了麼?”
然後就是表姐和另一個女孩的驚呼聲,電話隨即被掛斷。
我呼呼的喘着氣,心慌的差點撞到門框上,倪虹喊我說:“我跟你一起去,你慢點。”
我扭頭揮手大喊道:“你不要去,我表姐好像出事了,她看到你會更生氣。”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倪虹什麼感受了,趕着去救人啊。
我光着膀子連衣服都沒穿就幹到了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民強街。
十幾分後我到了地方,一摸兜竟然沒有一點鈔票,我衝着司機大喊一聲說:“我對象出事了,大哥你記住我叫李雲龍,來三中跟我收錢,我給你十倍。”
說完我就衝向七夜酒吧,出租車司機在後邊跳着腳罵,誰家的熊孩子坐車不給錢,我特麼傻逼啊去學校找你,萬一假的我還白費油錢。
晚上十點多,正是這座都市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酒吧里人潮涌動,表演臺上歌手嚎着聲嘶力竭的鄉村搖滾,紅男綠女們,端着酒杯各自試探搜尋着豔遇目標。
我擠進人羣,放眼四顧,猛然發現在最裡邊的一個角落裡,圍着不少人。
似乎還有口哨聲起鬨的聲音,我發力朝那邊擠去,嘴裡喊着:“借光借光。”
表姐和一個看樣子是她同學的女生,被一羣男子逼坐在一張小卡座上,她們臉上掛着淚痕,衣服有明顯的撕扯痕跡。
表姐的跟前站着一個身材頎長,有些水蛇腰的紋身男,他的旁邊一個手拿紙巾捂着頭,額角臉上有血跡的小混子。
我一看頓時就急眼了,草泥馬,這不是在酒吧救蔣曉雲那回,後來的方亦然嗎?
我推開他們的人,擠了進去,先把表姐拉了起來,然後說:“方亦然,你敢動我對象?”
方亦然看着精赤着上身的我,開始嚇了一跳,顯然他也認出我誰來了,左右四顧的看了看,發現全是他帶來的人,我竟然是赤手空拳一個人來的。
他得意的眉毛都開始抖動,嘿嘿笑着罵道:“哎呀臥槽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這不是龍哥嗎,咋地,這是你媳婦啊,你說這扯不扯,你媳婦竟然把我兄弟給開瓢了啊!”
我冷冷的注視他,表姐抓着我的胳膊,小聲的給我訴說事情經過。
原來表姐自從上次跟我在雲輕眉的車裡分開,就拋開心思撲在了高考備戰中,可是越要臨近考點,她就越難心靜,總是想起那天我們被老貓抓去,我當着她面打電話,承認跟寧靜姝睡過覺。
於是她就約了同寢的一個好姐妹,一起出來做個最後的放鬆,她們來到這家酒吧,可能是因爲表姐的身材太過凸凹有致,樣子有青春甜美,立刻就吸引了,方亦然這羣混子的注意。
方亦然先是親自出馬,拎了兩瓶國產的雞尾酒要跟我表姐認識認識。
被兩個女孩無情拒絕,他下不來臺,回去後就憋出一條損招。
派了兩個小嘍羅過來,淫聲浪語的調,戲凌詩敏和她同寢,被兩個女孩罵了之後,兩個小混混竟然動起手腳,想要摸姑娘的臉蛋,表姐情急之下,一酒杯摔在其中一個小混混的頭上。
本來這種事也沒啥大不了的,最多報警處理,賠了醫藥費完事。
可是這兩個混混是有後臺的,還是早就預謀好的,酒吧方面平時都是方亦然的朋友在看場,一個招呼打過去,假裝看不到,十幾個描龍畫虎的混子就把表姐兩個女孩給圍住了。
表姐說,方亦然給出了兩個選擇,第一,陪他過一夜,需要幹什麼就不用說了。
第二,拿出十萬塊,給兄弟看病,少一個子都把人硬扛走。
她同學要報警,電話被搶走,還好她之前找機會先給我掛了個電話。
我聽的滿口牙齒差點沒有咬碎,想當初這個方亦然被秦朗打的跪地磕頭,連連求饒喊,秦哥饒了我,我是職業學院的方亦然啊,這才幾個月不見,竟然搞我的女人頭上。
我盯着方亦然,說:“這是我的女人,你想怎麼來?”
方亦然並沒有打斷表姐的陳訴,他似乎吃定了我,就是故意讓我知道事情的原委,讓我感到十分憋屈,他就會更有爽快,感。
“哈哈,怎麼來?怎麼來你是對手咋地?我想十多個人跟你一個掐一下,咱們就在這裡如何,你贏了女人你帶走,你輸了嘛,不好意思,我不光要你的娘們,我還要敲折你的腿!”
表姐不知道我跟方亦然有仇,但是你見到我來了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挺胸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死流氓,你生孩子都得渾身是毛像個猴崽子,就跟你長的一樣那麼砢磣。”
方亦然臉色一變,隨後嘻嘻笑道:“好,罵的好,我就喜歡這麼火辣的妞,壓在身上聽你的叫喚,那可爽死我了呀。”
我胸口極速起伏,表姐就是我的逆鱗,觸之必怒,這就跟黃小偉對孫瑤一樣。
當我的面,對凌詩敏進行血淋淋的侮辱,方亦然已經被我在心裡判了重刑,只要有一點機會,我都會讓他後悔剛纔說出的話。
可是理智還是把我牢牢把控住,我一個人,對十幾個青年混子,想也不用想會被打成什麼樣子,我受傷不要緊,我要是躺下了誰來保護表姐啊。
萬般無奈之下,我打算跟他嘮嘮,就說:“方亦然,都是學校混着玩的,差一不二就行了,給人留路,日後你也方便,你說是不是?”
方亦然的三角眼一咪,臉上的賤笑不見了,罵道:“尼瑪老逼啊,你還以爲你是秦朗的兄弟呢,我給你面子,你配嗎?上次的事你給忘了是不是?我給都給你記着呢,老子跪在地上給人磕頭,被打的鼻口竄血啊……”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場合外人太多,不合適把自己被人打的狼狽樣都形容出來。
呸!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後奪過旁邊混子手裡的甩棍,用力一甩,精鋼合金的甩棍刷的一聲探出頭來,指着我的鼻子說:“老子今天給你加個選擇,你跪着從我褲,襠下爬過去,然後轉身叫我一聲爹,那麼上次打我的仇就算了,這兩個女人你讓我玩一夜,明天給你送學校去,你看你咋選吧?”
我低頭做沉思狀,表姐的同學緊緊的抓着表姐的袖子,已經止住半天的淚水再次決堤而下。
她低聲說:“這個,你表弟啊?到底行不行,我好害怕啊。”
方亦然得意無比的用甩棍戳着我的肩頭,嘴裡說道:“給你數十個數啊,你要不選爹幫你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