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從老闆椅上站起來,罵道:“一羣廢物,這麼半天還站着一個。你麻痹的。你們這個月只發基本工資,獎金全扣掉。”
混子們面面相窺,肉疼的彼此對視一眼,把心裡的憋屈全發泄到我身上來了。
我本來以爲多咬幾次舌頭。疼痛刺激之下。就能加強一點自己的力量,可結果是差點把舌頭都咬折了,還是那b樣。
無數棍棒夾雜着風聲,劈頭蓋臉的向我砸來。我本可以轉身就跑,相信以我的力量和速度。一心要想脫身的話應該沒人能攔住我。
可是我跑了,李雪松必死不敢說,終身殘廢肯定是跑不了的。弄你個粉碎性骨折什麼的。再說你私闖企業辦公地點。欲圖行兇殺人。反正咋搞你咋是。
我不是沒有猶豫,趨利避害人之天性。明知打不過還要死撐,那真的不是我性格,可是我跟李雪松,龍蝦,兄弟相稱一年多,真有點意氣相投,肝膽相照的意思,讓我扔下他們兩個就跑,我說啥也幹不出來。
我硬着頭皮捱了幾鋼管,一腳蹬飛一個衝的最靠前的混子,劈手奪過他手裡的棒球棍。
一棍在手我似乎有了底氣,拼命揮動着手裡的傢伙。
呼呼呼……
一陣陣狂嘯的風聲被我的揮動帶起,我激發異常心跳後,確實力量大了很多。
砰砰砰,嗖嗖嗖!
接連幾個人手裡的傢伙被我磕飛,幾個混子捂着虎口喊,我超尼瑪這逼好大的勁啊。
我似乎看到了營救出雪松和蘇晴的希望,更加賣力的左擋右掄。
“瑪德讓開,廢物一堆。”
李光看不下去了,他見我左衝右突的在人羣中,舞弄着一隻棒球棍,他的手下紛紛叫嚷我勁道足。
他覺得肯定是這幫混子怕受傷,膽子慫,他要親自出手掂掂我的斤兩。
李光從一個混子手中接過厚背開山刀,刀把纏着紅布便於掌握,刀身足足兩尺三寸長。
“你麻痹的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整不了你。”
李光雙手握刀,瞅準我全力抵擋別人的空隙,一招力劈華山就奔我頭頂下來。
這孫子一蹦多老高,全身力量加助跑,我特麼要是被他劈中,估計就會被開膛破肚了。
千鈞一髮之際,我都沒法躲沒法擋了,忽然想起老倪頭教我的那套虎形拳,其中就有一個姿勢,是模仿老虎撲食的動作。
我連手裡的棒球棍都撒手了,一個猛撲,向幾個大漢揮起的鋼管下竄過去。
寧可被他們砸到,也要避開李光那勢大力沉的一刀,不然真可能當場被掛掉。
砰砰砰……
被李光這一下突然襲擊,我丟了武器,失了先機,還成了趴在地上的姿勢,衆混混見有便宜可佔,削尖了腦袋擠上來羣摟我。
因爲我的頑強抗爭,他們失去了一個月的獎金,還被老大罵廢物,每個人心裡憋着一股火,把對我痛恨都化成了砸向我的力度,鋼管砸的那叫一個狠。
就算我經過強化又激發潛能的身體,也在眨眼之間被打的鮮血淋漓,倒地不起。
我知道完了,掙扎的爬了兩次都沒爬起來。
李光桀桀笑着度過來,撇嘴道:“這小子真是個人物,不光有錢還特麼能打,這要是一般的,不跪下求饒也早趴下不會動了,你看他還往起爬呢。”
“行了,都先停一下!”
李光用開山刀的側面,拍了拍我青腫一片的臉頰,問:“一千萬有沒有,到底給不給?”
我吐了口帶血絲的吐沫,側臥在地盯着他,說:“一千萬我有,也可以給你,但是你把我的兄弟都先放了,咱們再聊。”
“呦呵,你特麼還跟我講條件啊,先切他兩個手指泡酒喝。”
李光又來這一手,在騎士酒吧就切了人手指,逼着蔣曉雲喝過。
一個混子從兜裡掏出彈簧刀,拇指一頂,刀刃嗡的一下彈了出來,我聽的心裡一哆嗦,知道這幫傢伙是玩真的,說切你手指絕不是嚇唬。
三四個壯漢按住我的手腳和頭,我掙扎都沒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拿刀行刑的混子獰笑着靠近我。
李雪松被人按在地上,也是口鼻竄血的渾身是傷,見我要被廢手指,他啊啊啊狂叫,罵道:“孫子們,來打你爹我啊,有種弄我的手指啊,別碰他!”
李光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瑪德古惑仔啊,還jb挺講義氣呢,你別急,今天都不會讓你們全須全尾的走出去,女的最少也要破層膜,男的嗎,可就說不好咯。”
拿彈簧刀的混子,破開我的手掌,用一隻腳踩在手腕上,把我的五指攤開,緊緊壓制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興奮的兩眼通紅,鼻息咻咻的喘着粗氣。
李光斥道:“麻溜的,乾點活這麼費勁。”
混子連連點頭,扭頭衝我咧嘴一笑,一口煙燻的大黃牙,噴出一股死臭的口氣,薰的我直作嘔。
“哥們啊,你可別亂動,這要是弄歪了我的刀,切到你手腕的動脈可就不好玩了……”
他一邊享受着用語言折磨我的樂趣,一邊把彈簧刀的刃口壓在我的小拇指上。
我心中掙扎,真想馬上答應給李光一千萬,可是看這意思,他拿到一千萬肯定還要繼續搜刮敲詐我。
我這一猶豫的功夫,李光已經不耐煩了,衝那混子點了點頭,那混子說了句:“好叻,老大擎好吧。”
他的手腕繃緊,五指用力,壓住刀鋒就要割下去。
龍蝦哭了,眼淚鼻涕全下來了,弄的前大襟都是,他喊:“龍哥,是我害你,我對不起,額嗚嗚。”
我也閉上眼,心說:“我超尼瑪李光,只要我不死,你會後悔的。”
刀刃鋒利冰涼,壓在我的手指上,就在持刀人勁力欲發未發的時候,整扇財務公司的大門被人生生撞開。
兩個手持厚背大砍刀的壯漢,隨着大門一起撲倒在地上。
這財務公司的大門就是兩扇黃梨木打造的,根本不如鋼鐵製成的防盜門那麼結實,李光爲了氣派,卻忽略了安全性。
被這一聲巨響牽引住了心神,那個想要切掉我手指的混混,驚詫的擡頭望過去,手下就停住了。
秦朗緊隨兩個壯漢走了進來,他一身黑色運動衣褲,頭上纏着繃帶,似乎在局子裡還捱了揍。
他的身後跟了三十幾個拿傢伙的混子,更遠的地方,是探頭探腦,躲在牆角門縫裡偷偷觀望的閒人,這棟大樓人員成份非常複雜,有打野炮的,有外地來出差住宿的窮逼業務員,也有幾家皮包公司裡的各色騙子。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我以爲完蛋了,沒想到秦朗這個時候來找李光報仇,這特麼太扯了吧,秦朗也是我的仇人,他會不會順手把我也給幹了?
李光臉色一變,冷汗就下來了,看着秦朗,詫道:“你咋出來了,你,這不可能啊?”
秦朗咧嘴一笑,說:“自然是有人保了我叔叔,否則我還真就被你們弄到重刑監獄去了。”
李光後退了一步,說:“那啥,我也是被金牙這孫子給忽悠的,要不咱們細聊?”
秦朗看了看我和李雪松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樣子,眼皮一跳,滿是意外的說:“看來我來的還挺是時候,打擾了你李老大欺負小瓜娃子呀。”
李雪松哼了一聲,望向秦朗的眼神中滿是仇恨和不甘。
李光示意手下把我們放開,他收攏人手把自己圍在中心,然後盯着秦朗說:“咱倆有沒有的談,這回我認栽,條件你開,說個數,我盡力讓你滿意。”
秦朗掂了掂手裡的鋼管,說:“談可以,先讓我出口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