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成兩截的綠毛過了一秒鐘才發出慘烈的痛呼聲,雙手撐着地面想要重新站起來。
我擡腳從他的身體上踏過去,第一腳就踩爆了他心臟。迴盪在山溝裡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跨過綠毛睜着眼睛的腦袋時。順手一棒打在正和李雪松糾纏的紅毛的小腿骨上。
“咔”“嗷——”腿骨折斷和紅毛的慘叫聲同時響起。下一刻又安靜下來,因爲李雪松已經一刀抹了他的脖子,鮮血從頸動脈噴出來,濺了李雪松一頭一臉。
帶着熱氣的粘稠血液順着李雪松的髮絲流下來,就連眼睫毛上也綴着幾顆血珠子,他擡手抹了一把臉,咧開嘴露出白牙。獰笑着大叫一聲:“過癮!”
然後朝着重新補位進來幾個人衝去。
我看着揮舞着砍刀衝進人羣裡的李雪松。和呼喝着朝山溝裡頂的黑壓壓砍刀客,整個人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每分鐘超過800的心跳使得渾身熱血熱騰。腎上腺素飆升後腦子裡卻冰涼一片,就好像人格分。裂一樣;一個李雲龍在拼命衝殺,另一個李雲龍卻在冷眼旁觀、審時度勢!
馬勒戈壁。這種感覺真特麼太爽了!
山溝狹窄,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事情。只有前面的四五個人看見了地上三具姿勢慘烈的屍體。
血腥味能讓膽怯者畏懼,卻也能勾起人身體裡隱藏的獸性,發狂的人和野獸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我體會着被神龍藥劑開發出來的“冰火兩重天”,並沒有跑起來,腳下速度不變,雙手鋼管斜指地面,迎着揮舞着砍刀怪叫着朝我衝來的三個人。
我以前不明白電影上的那些古惑仔爲什麼打架的時候要嘰呱鬼叫,還以爲是藝術加工;現在卻有些明白了,這種叫聲不僅能刺激自己,也能清除心底的怯意。
呵,他們這就開始怕了麼?
我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冷血,踩斷剛被李雪松砍歪在地上一人的脖子,左手的鋼管上下翻飛擋住兩柄砍刀的攻擊,右手迅速劈開第三個人的刀鋒後手腕一轉,用力抽在那人握刀的手腕上,骨裂音響起,我的左腿一辣,被左邊一個傢伙砍中大腿。
我對那個因爲得手而眼露興奮的光頭笑了笑,不等他反應過來,左手鋼管已經帶着大力從下往上抽中他的下巴,直接把他鼻子以下部位打爛並抽飛起來,從他筋骨錯裂的嘴裡噴出的鮮血在半空中劃了一條弧線,下一秒人就落在了後面的砍刀客舉起的砍刀上,頓時被刺成了血葫蘆。
被我抽斷手腕的那個人還在抱着手痛叫,我右手鋼管直直捅了過去,撞碎了他的喉骨,在他捂着脖子倒地的同時,半旋身避開衝着我心臟捅來的一刀,故技重施的抽棍打斷左邊那人的手腕,他的砍刀“噹啷”落地聲響起,我右手鋼管也打在他的後脖梗上,把他的頸骨打斷。
我頂住了大部分的壓力,李雪松那邊輕鬆不少,這時候他正扶着一個人的肩膀把捅進對手左胸的砍刀往外抽,一尺長的砍刀抽出來的同時也拔出一噴熱血,濺溼地面也把李雪松染成一個血人,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的血,哪些是敵人的血。
從我們衝進山溝到現在,還不到兩分鐘時間就幹倒了七八個人,後面卻還有烏壓壓一羣。他們手裡的砍刀在正午陽光照射下泛着森森殺意,拼到現在雙方都不能後退;我們退,死路一條,他們退,就要面臨社團裡最嚴厲的懲罰。
我和李雪松就守在山溝裡這個最狹窄的位置,迎着一波,波分次涌上了四五個砍刀客,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我們身上的刀口也越來越多,我的左腿,右臂和腰側火辣辣痛,李雪松拼的太狠,身上的傷比我更多,最猙獰的是一條從左上額劃到右邊嘴角的刀口,皮肉翻卷就像一張不停吐血的紅嘴脣;剛纔如果不是他閃避得快,恐怕半個腦袋都會被削掉。
現在每堅持一分鐘都在付出生命代價,隨着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這一片地方已經沒有我們落腳位置,我和李雪松不得不肩並肩邊戰邊慢慢往外頂。
李雪松似乎有些力竭,不停眨眼抖掉睫毛上遮擋視線的血水,粘稠的血液順着刀鋒把刀柄打滑,他的手指不停調整位置,以免和對方對砍的時候武器被打飛出去。
我手裡的鋼管頭沒有開刃,可在我沸血狀態開啓的情況下,一個直捅就能在對方身上開出一個血窟窿。這種直徑四公分的鋼管可是中空的,一旦捅進身體,不論血肉還是內臟都會被直接帶出來,殺傷力是開了血槽的三棱軍刺的幾十倍,不管是被捅在哪裡,分分鐘都能要人命。
我把力竭的李雪松頂在後面,兩手鋼管飛舞,劈、砸、抽、捅,每過一處地上都會倒下幾具“屍體”,即使倒地的時候不是,身後補刀的李雪松也會讓他們變成屍體。
我們兄弟倆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對方也絕壁沒有。
和聯合出動那麼多人埋伏我們,就是打算把我們徹底留在這裡!可老子並不想死在這裡,表姐和倪虹還在家裡等着我,我要是死了,她們怎麼辦?還有帝豪的兄弟,他們怎麼辦?老秦就是牆頭草,別看現在俯首帖耳的,我要真是出了什麼事,他絕壁會把秦朗頂上去,收割我用血汗拼出來的一切,到時候我的兄弟門能同意?我們的人和秦朗已經勢成水火,沒有我,他會放過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的命,現在並不是我自己的,是那些和我有過關係,我愛並且也愛着我的女人們的,是等着我凱旋而歸的兄弟們的!
對方几十人,我和李雪松只有兩個人,別看我現在勢不可擋拼得狠,出手就要人命,我也有自己的軟肋,身後的位置就是我最大忌諱。如果被人從後面掩殺過來,和前面的一起兩處夾擊,老子就倒黴催了。所有不論是我還是李雪松,都不能讓我們身後位置有有活口,只有死人才不可能從背後對我們揮刀。
又過了十幾分鍾,我們身後的地上多了十幾具屍體,李雪松不會讓我獨自一個人承受前方的壓力,恢復的差不多也轉了了出來,和我一起頂着前面的人。
原本密密麻麻的人頭現在稀疏了很多,一眼看去還能剩下十來個人。這時候敵我雙方的動作都慢了很多,我和李雪松是累的,砍刀客是嚇的。
他們縱使膽子再大,面對我們這兩個渾身鮮血淋漓,死神一樣收割性命的人,心裡也生出了怯意;而恐懼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一個人扔下刀轉身逃跑,後面的人也會跟着。
我和李雪松已經殺紅了眼,想起剛纔被人堵在山溝裡殺的憋屈,疾步衝了出去,李雪松幾刀砍倒了四個人,我的鋼管專門往砍刀客們背部最脆弱的脖子和腰椎上招呼。
一片慘叫聲中,跑得最遠的最後一人,也被李雪松飛出的砍刀紮在地上。
一百多米長的狹窄的山溝裡,東歪西倒的躺着幾十具死狀各異的屍體。
我和李雪松喘息着站在山溝外,自己的或者別人的血液把渾身上下打溼,血液沿着頭髮、下巴、手、衣角和褲腿滴滴答答把站立之處的地面染紅。
我們看着砍刀客都趴下後,顯出身形的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叼在嘴裡的雪茄明顯顫抖,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則是一臉迸發的恨意。
“李穎?”我眯着眼睛對她扯出一抹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