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寧寧,寧寧過去扶着我爸,我爸嘆氣了下說:“寧寧,不是爸對你有意見,不是的,是這孩子,寶蛋這孩子,太不懂事了,他不知孬好,哎,你這樣好的丫頭,他打着燈籠,是我們劉家祖墳上冒煙修來的福氣啊,他不知道珍惜,有些事情,爸比你們懂,這婚是要結的,他敢不結,我打斷他的腿,劉家由不得他,就這麼定了,寶蛋,你聽到沒?”
我愣在那裡,愣着,寧寧看着我,那一刻,我感覺我要瘋掉了,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我與寧寧結婚,可是,可是,我還能說什麼,我還能怎樣,我不能做無情無意的人,寧寧對我是很好,一百個好,一萬個好,哪怕我劉小天用幾條命都換不來這好,可是她姐姐,她姐姐怎麼辦,她不是一隻小雞,小白兔,小豬崽,她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一個女人,她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她們,我都不想傷害,我一直都在想去尋求一種她們都不傷害的辦法,去找這個辦法,可以讓她們都不受傷,可是此刻父親的話,只要我應一聲,只要我應那麼一聲,一切就不一樣了,那個女人,是要傷害了,而且是很無情的,天都能塌下來地傷害了,她一點準備都不會有,這個世界太過離奇,她會瘋掉的,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哪怕給她幾個人生,她都不會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這麼突然地結婚了,而且還是跟自己的妹妹,有了孩子,這一切的發生,她都是完全不知的。
這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她從此以後,整個世界土崩瓦解,必將會崩潰,從此這世界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她相信的吧,她會感到一切都是黑暗的,世界欺騙了她,所有人都欺騙了她,她最親近的妹妹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欺騙了她,她不能如此,不能,如果我這樣對她,那她比死都要難受的,她此生沒有做錯什麼,她那麼善良,她不該得到這樣的懲罰,我不能因爲家裡,不能因爲一些事情,我這樣去對她,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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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我同意,但是,你給我點時間好嗎?也就是儘快吧,我把工程的事情處理好,然後我跟寧寧父母那邊也安排好,畢竟這不是小事,親戚朋友什麼的,都要有個準備,你說呢?”
我父親點了點頭說:“恩,這纔像話,這纔像話,今天我在這裡說一句,如果今後你對不起寧寧,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我跟你媽不管怎樣,都當沒你這個兒子,你把我今天說的話給我記好了,給我記心裡了!”
我點了點頭。
那天,我是喝了酒的,喝的還蠻多的,大概有六七兩,我跟我父親喝的,雖然當時清醒,但是還是跟父親吵了起來,可見酒確實喝了不少,但是我自己認爲我還算清醒,至少在當時,可是後來就不行了,尤其晚上跟寧寧回到房間後。
我父親站起來出去了,剩下我們,我母親樓着寧寧,摸着寧寧說:“乖,寧寧,別怕,他爸啊,就這壞脾氣,老是對寶蛋吼的,你們怎麼做,媽都支持你們,無非還是希望你們能夠過的好,只要你們能過的好,就行了!”
寧寧抱住我母親,兩人抱了好久,後來我出來了,站在外面抽菸。
我大姐出來了,她走到我身邊問我說:“小弟,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我說:“你問吧,大姐!”
“你,你跟那個,那個沈藍到底有沒有算啊,是不是還有聯繫啊?”,我姐又說:“小弟,我知道,大不理解你,我理解,你想她,那是肯定的,畢竟曾經有過那麼深的感情,怎麼會不想呢?人都是爲感情活的,如果一點舊情不念,那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可是話說回來了,畢竟她都跟我一樣的年紀了,比你大七歲,就算這社會再開放,社會再發展,可是總歸我們是要面對家人的,要面對別人的眼光的啊,姐理解你,可是咱大不理解,咱媽不理解,周圍的人不理解,他們不理解,你的性格又做不到灑脫,放不開,必定一直活的很苦,姐也知道你從小就重情意,可是這不都是沒有辦法嗎?有些事情啊,不如就放在心裡了,我想她知道,也不會怪你的,姐是過來人,懂這些,你還小,比我們小七歲呢,在我們眼裡,你就是個孩子,不是嗎?”
我聽到我姐姐這樣說,心裡更是難受,我低下頭,在那裡抽着煙,然後說:“大姐,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輩子——”, “你說這什麼話呢,你纔多大啊,什麼這輩子,這輩子的,你看咱媽這身體一直不好,這次的事情多可怕啊,萬一真是那種惡性的,你說你怎麼辦,是吧,小弟,不如就把那種感情放在心裡吧,姐也喜歡過別人,你姐夫當初我也不是很看好,可是你姐夫現在對我多好啊,家裡家外沒一樣不行的,你說是不是,兩個人不可能總是情啊愛的,要過日子的!”
我真想跟我大姐說這事,真想把事情的真相說給她聽,可是,我連我自家的姐姐,我都說不出口,我怎麼能說出口,我想任何人,我都很難說出來,別人聽了會怎麼想,會怎樣想呢?我想就連我姐姐她也承受不了這個事情的。
我只有把這些咽在心裡。
也許此生只有咽在心裡了,如果不是事情自然暴露,我想我不會跟任何人說,可是如果我連個我姐姐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我又怎樣去跟沈藍說呢?
我好想,好想,能夠有一天,我把他們都叫到一起,所有人都叫到一起,我說出來,然後接受一切懲罰,不管如何,我都願意,只希望他們不要傷心,不要因爲當時我一時的過錯而傷心。
如果當年,沒有那個事情,如果不是衝動,不是我殺了人,不是坐牢,不是種種,我那時候的壓抑,壓抑的痛苦不堪,而學了壞,見到她的妹妹,有了那樣壞的想法,又怎麼會有今天呢?
如果,如果我沒有認識沈藍,如果沒與那杯酒,如果不是那時候不小心,如果不去南方,如果啊,如果,任何一個如果沒有,我都不會走到今天,可是這世界,你區說如果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發生的就已經不能再去改變。
我姐不再去說什麼,我那個時候是鼓起勇氣想去跟我姐姐說的,我說: “大姐,其實,其實,我有——”,我姐說:“小弟,你上過大學,懂文化,姐不太懂什麼,但是你說出來,心裡總是會好受的,這樣憋在心裡,活着不是很苦嘛,你性格跟咱媽一樣,有什麼就在心裡不說出來!”
我說:“如果我跟你說,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多想,更不要跟咱爸媽說——”
我姐看着我點了點頭,她知道事情應該是很嚴重的,我想了想,我幾乎就要把那個事情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竟然開不了口,我姐說:“小弟,沒事,我不會跟咱大咱媽說的
你說吧!”
我剛想說,突然寧寧出來了,她似乎聽到了,她叫住了我,然後又拉着我姐姐說:“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阿姨在家裡照顧咱媽,他們兩個老人帶着孫子玩呢!”
我姐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人出來,走在村後的路上,那條路通往村子後面的田地,我們沿着那條小路散步,她們手挽着手,我跟在後面,邊走邊抽菸。
後來,她們停下來叫住我,我走上前去,寧寧地我姐姐說:“姐,如果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驚訝好不好,也不要跟咱爸咱媽說好嗎?”
我姐笑說:“你們都怎麼了,神神秘秘的,再怎麼說,姐跟你們是一個年代的人,總不可能你們跟我說什麼.我就跟咱大咱媽一說吧!”
寧寧說:“姐,你認識沈藍嗎?”
我都沒有想到寧寧會跟我姐姐這樣說,真的沒有想到,寧寧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我姐聽到這個,猛地愣住了,她是不明白怎麼回事的,但是她應該是知道沈藍的,我想此刻,她肯定不會想到寧寧跟沈藍有什麼關係,但是她已經慢慢開始懷疑了,寧寧一笑說:“她是我姐姐,親姐姐!”
我姐聽了,皺着眉頭,真的是無法相信的,她結巴着說:“妹妹,你不是逗姐玩的吧?”
寧寧說:“姐,我沒有逗你呢,是真的,她真是我姐姐,我叫沈寧,她叫沈藍,姐,你別驚訝,你答應我們的,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咱爸媽,好嗎?”
我姐又回頭看我,是的,她迷惑了,她不懂了,她被震懾到了,我望着我姐說:“大姐,是真的,寧寧說的是真的!”
我姐一下就明白了,沒想到她的反應沒有我事先想的那樣不安,緊張,她說:“這怎麼回事呢?怎麼會這樣?”
寧寧說:“其實我也感覺離奇的,都感覺不可思議,但是事情就是這樣,我去浙江景寧玩,碰巧就遇到了寶蛋,然後就跟他認識了,結果,結果就好上了,事情是後來才知道的,對了,寶蛋,他也不知道當時,真的!”
寧寧這個是撒謊了,但是她是爲了我好,她不想讓我姐知道我那麼壞,我卻說:“其實,我是知道的,我當時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