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罵着:“叔,他們不給錢怎麼辦?殺了他們!”
我說:“敢不給,不給錢,等着,接下來活都別幹了,就給我等着,我看看明天我卡上要是收不到這筆錢,你們就跟我一起去要!”
一羣人都在火頭上,那天我們什麼都沒幹,停下工來,就坐在那裡。我在想,這是什麼世道,人都還有沒有點良心,我們辛苦幹的活,他們說不給錢就不給錢,就因爲一個女人,女人?因爲女人來黑我,我告訴你,看錯人了,我從來都不吃這套,我劉小天什麼沒受過,精神的,身體的摧殘,哪樣沒嘗過
第二天,我一直在等那錢打來,我想他們是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的,就這樣派個人來說句,錢不給你了,只給一半,你們不合格,就想這樣了事。
太小看我了。
第二天,他們還真沒把錢打來,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我對我侄子和我叔還有幾個遠房的哥說:“明天,我帶着你們去他們公司,一人拿把鐵鍬,不給錢就豁出去了,不要跟這些人講什麼道理,自己別傷着就成,我說打誰就打誰,我說不動,就不動,先跟他們談,實在談不成,欺負人再說!”
去的公司。
那天晚上這樣吩咐好了,第二天九點半,他們都上班了,我們開了一輛卡車,到那後,二十多個人,坐在車上沒動,我帶着我侄子,還有兩三個人去的公司。
在門口保安不給進,把我們攔住了,結果幾個人下來硬是把那幾個保安擡到了一邊,我們進去後,就直接上那個樓,我來過,我知道他們領導的辦公地點。
十五層, 媽的,出了電梯,我就說:“把你們老闆給我找來, 媽的!”
那小姐被嚇壞了,眨着眼晴所有人都望了過來,她小聲地說:“老闆都在開會呢?你們什麼事情?”
我左右看着說:“在哪開會的?”
她不說,我侄子構出斧頭說:“你說不說的?”
她被嚇的指了指房間,我們走了進去,門是被我一把推開的,裡面正在開會,都他媽的一個個正襟危坐在那裡,猛然地看到了我們。
我也看着他們,有個老頭子指着我說:“你們,你們——”
我也看到了那個小混蛋,還看到了一個女人,寧寧,也坐在旁邊,還有好多人。
我說:“誰是負責人?”
老先生說:“我是,什麼事情?”
我點着頭說:“我就找你,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裡面的人都議論着,而寧寧看到我,簡直被嚇的,臉紅着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說:“談什麼,你說談什麼,綠化工程的事,不給我們錢,說我們不合格,搞他媽的,就是這個王八蛋,你兒子是吧,跟我公報私仇,“哼,讓他說!”
那混蛋猛地站起來拍着桌子說:“由不得你在這裡撒野,報警!”
我拿過我侄子的斧頭猛地一把砍在會議桌子上,猛地砍下去,別怪我,我就喜歡衝動,從來都是,我砍下去,所有人都愣了,我一笑說:“給我報警,報!”
老頭子嚇的忙說:“哎,年輕人,坐下來好好說,不報警,誰也不許報警,通知下面都不要報警,我們好好談!”
旁邊的人被我拉開,我坐下後說:“好,那我就跟你好好談,我們好好地談這個事情,我給你們幹活,綠化的工程,我們乾的怎麼樣,我現在可以帶你去看,我當場帶你去看,如果我把一裸樹栽歪了,錢我一分不要,可是,我們做成這樣,你兒子,就是這個混蛋,他讓人去說我們做的不合格,說只給我們一半的錢,可是這錢連樹苗都不夠買的——”
“有這事嗎?”,老頭子問那混蛋。
他說:“爸,你不要聽他亂說!”
我一笑說:“好的,不怕死就給我繼續不亂說,繼續給我好好說,反正我們什麼也沒有,就是一羣農民工,老婆孩子都要養,拿不到錢,就豁出去,看看是你們的命值錢,還是我們的值錢?”
他說:“年輕人,你別這麼衝動,這可是法制社會,如果有問題,我們可以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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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我是吧,打官司,我們拿什麼跟你打官司?”,我站起來笑說:“荒唐吧,你們現在要的是親自跟我們去看看我們哪兒乾的不合格,如果你們說的在理,我們改正,而不是你派個人去,連看都不看,給我放出這樣的話!”
“這個問題嘛,我們是會去看的,只是現在你們這樣?”,他笑說:“都冷靜下,你這樣——”
“你報警不成?”
“不,我們是不會報警的,我們好好談,好好談!”
那個女人,坐在那裡一直看着我的女人說話了,她竟然說:“哎,你能不能冷靜一下啊,這是公司,這裡不是鄉下——”
我猛地拍着桌子吼道:“你給我閉嘴,由不得你說話,你誰啊,你神氣什麼,
寧寧不說話了,不停地皺着眉頭,眨着眼晴。
我又說了句:“你比你姐沒出息多了,你跟這樣的人!”
她被這句話說的,眼淚出來了,那個老頭子望了望她。
我說:“你別看,把錢現在給我拿來,一百萬,一分不少,現在給我拿來!”
他們都愣着。
我說:“不拿是吧?好——”
我侄子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撲了過去,撲過來就要殺人的樣子,他們被嚇壞了,老頭子忙站起來退了幾步說:“好的,好的,我們給,財務呢?財務!”我看着那個混蛋說:“跟我玩,S500 ?你跟你爸一人一半,二百五!”
財務過來問我要帳號,我說:“合同上都有,裝什麼裝?”
“要確認一下!”,財務說。
這個時候寧寧竟然出去了,我不知道她出去幹嘛?
我把帳號說了,說過後,誰都不說話,都傻掉了,錢打好了。
我用電話查了下,到了,我說:“回頭,我打點錢給你修這桌子,再見!”,我對那個混蛋一笑說:“孫子,走着瞧!”
出來後,寧寧在那裡叫住我說:“你別忙走,我有話跟你說!”
我說:“好啊!”,我對我侄子說:“你們先出去,我跟她說個事情!”, 我說:“我正好有話跟你說呢!”
侄子們走了,他們都出來了,寧寧把我叫到一邊說:“你——”,她特別兇狠地說:“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從此給我——”
我還沒有說話,就被保安的一個電棍擊倒,那棍子先是打在我頭上的,然後幾個人拿着電棍從我頭上砸下,我再倒下的時候,我一直死死地看着寧寧,看着她,眼晴開始模糊,而我看到她的樣子已經模糊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我的腦袋被纏着紗布,我侄子,我老叔和其他人都圍着我,老叔都哭了,見我醒來,我侄子呼喊着我,我摸了摸頭,說:“怎麼了啊?沒死啊?”,我侄子罵着說:“叔,別怕,這是五萬的醫藥費,先給的,明天再去要,這次要吃了他們!”,我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幹嘛呢,黑社會啊,我們的錢要來就行了,我沒事,醫生怎麼說的?”
老叔說:“林子,咱這乾點活的,咋就出這事呢,差點把命給搭進去了,你說你大跟你媽要是知道,這還不怪我沒管好你不是?”,我說:“哎,叔,我多大人了啊,沒事!”
我突然看到小亮胳膊上也破了,我說:“後來打架了?”
小亮說:“那可不是,我們下了電梯,後來又上去,看到保安把你按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小亮說:“那個女人讓那些人不要打你,還哭了,不過叔,你別以爲她是真的,其實就是她叫保安上去的,我們都知道,後來,我們就跟保安打了起來,保安被我們打了,那個女人,女人——”
我說:“連她都打了?”,小亮,小亮說:“她是壞女人,狐狸精,不教訓她——”
我猛地打了下他腦袋說:“你個混蛋啊,你真打她了啊,我們又不是黑社會,你打女人幹嘛?”
小亮說:“沒打呢,叔,你是不是真被她迷住了啊,可那保安真是她叫上去的,她這麼對你,你怎麼可以去喜歡她?”
我說:“沒這事!”,我回頭又問了句:“真沒打吧?”,小亮說:“當然沒,懶得打女人!不過後來,她跑到醫院來了,被我們趕走了!”,我想了下,一笑說:“行,你要是打了啊,叔就看不起你了,大男人的跟女人一般見識幹嘛,別把她們當回事就行了!”
我老叔說:“就是,女人就是做飯,洗衣服的,也不知道這城裡女人咋了,都跟女人一樣,時代真是變了!”
我心想老叔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這可不是咱們鄉下,這是大城市,杭州不管怎麼說,是省會呢?大城市。
正在說着的時候,我們一起望去,竟然是她,她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口,伸着頭,是寧寧,我們一起望去,沒一個給她好臉色的,她走進來了,一臉顏色,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說:“沒,沒事吧?”
我冷冷地說:“讓你失望了,沒死!”
寧寧被我這句話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