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顧天龍就是一個腦子發熱,神經有問題,比我衝動多了,做事沒有任何分寸的人,那天我還對寧寧說:“寧寧,如果真是這混蛋做的,你就離開紫城,不要再那幹了,真的,這種地方,領導都能做出殺人的事情來,它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你說是不是?”
寧寧說:“如果真是他乾的,我會把紫城搞垮的,我就去到處散步他們的這個事情,這簡直是卑鬱無恥,在國外,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爲了自己,不考慮集體,不考慮一個集團的生死,這樣的人,不繩之以法,根本沒有辦法講的過去!”
那天晚上,我跟寧寧一直聊着這個事情,大概九點多的時候,顧老爺子來了,他是帶着一個司機來的,來的時候顯得很匆忙,可以說神色匆匆,進來後,他就抹了頭上的汗,寧寧站了起來說:“顧總,你來了啊?”,他見到我就說:“小天,你沒事吧,我才知道,我剛剛知道這個事情,哎,你說——”,他說着似乎就要哭了,我忙說:“顧總,怎麼了啊?出什麼事了?”
他坐下後,手哆嗦着,看着我說:“小天,你一定要幫我們啊,要幫幫叔叔,我那個混蛋兒子該死啊,剛纔,剛纔警察來了,說,說他有嫌疑,說有人交代是受他指使的,你說怎麼會這樣呢?不會是真的吧,不,小天——”,他拉着我的手說:“假如,假如是真的,我一定會讓我兒子不得好死的,可是,可是我就擔心紫城啊,我擔心紫城會受到牽連啊,這個企業是我辛苦大半輩子經營起來的,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如果因爲這個混蛋完了,我怎麼對得起公司的員工,怎麼對得起當年我父親交給我的家業啊,小天——”,他哭了,簡直就要給我跪下,寧寧拉住了他,我也拉着他說:“叔叔,你別激動,有事,我們慢慢說,現在公安機關不是懷疑他嗎?”
他哆嗦着手說:“不是的,是說對你行兇的人是受他指使的,有一個小孩把他給說出來了,說是他指使人做的,現在我找了關係,我找了他們的領導,他們的領導跟我說,這事也不難辦,就是——”
我說:“你意思是讓我不要去追究是嗎?”
他聽到這個,愣在那裡,張着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是的,可以嗎?你開個條件麼樣都行,你說,你說多少錢,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不去追究這個事情,怎麼樣都行,你說,說多少錢,叔叔都給你,只要你不去追究這個事情!”
寧寧聽了,傻掉了,她猛地說了句:“叔叔,難道,難道因爲紫城就要對一個人如此嗎?我從進人紫城的那天起,我就把這裡當成家,我認爲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好人,都是認真做事的,都是塌實努力的,我認爲紫城必定可以成爲世一界一流的房地產公司,我那麼信任你,叔叔,我也跟你說過,顧副總,他有問題,他沒有多少經驗,他做事太兒戲,只憑情緒,你不可以重用他,就算是你的兒子,可是你不聽我的,你現在來說,讓一個受害者,讓他蒙冤,讓他不去揭發,不去追究,這種事情難道是錢可以解決的嗎?”
顧老爺子說:“哎,我是不想啊,可是從小,我就跟他媽媽離婚了,後來又給他找了個媽媽,他不喜歡,我一直感覺虧欠孩子的,你不明白這做父親的心啊,什麼都想爲了孩子好,可不知道這到最後是害了他,小天,小天,你幫幫叔叔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他的樣子,寧寧有點情緒了,她說了句:“不可以,叔叔,這個事情,不是錢的事情,就算你現在縱容他,你救了他,將來總有一天,他還會惹出更大的事情來的,他多殘忍啊,讓人用刀子,紮了他三四刀,都是從肚子上,流了五分之四的血,五份之四的血啊,多麼的殘忍,送晚一點來,就會沒命了,你知道嗎?”
顧老爺子不停地點頭,不停地賠罪,從他的神情裡,我可以看的出來,他多麼地心疼他的兒子,可是,可是別人家的兒子就不是兒子嗎?這真的不是錢的事情,哪怕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稀罕,當我知道這確實是顧天龍指使的時候,我真的壓抑不住情緒,可以說是火冒三丈,這個混蛋,這麼狠心,對我如此下手。
如果我今天收了他的錢,把這事給了了,我感覺我一輩子都會過不安,我這樣去縱容一個人,再說,就算他被抓,也不會被槍斃的,也不會做一輩一子的牢的,我無奈地說了句:“叔叔,你聽我說啊,這也不算什麼事,對吧,我還沒死呢,你家公子,也不會被槍斃,你說呢,頂多判刑,也沒多久,到時候你總是會有辦法的對吧,你現在讓我不去追完,我被他這樣了,我怎麼能不去追究呢?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也知道你身爲父親的無奈,可是,你也要爲我想想啊,我是一個男人,真的不是錢的事情,如果我可以不去追究,我不要錢,我要錢幹嘛,我命都差點沒了,我要錢還有什麼用呢?”
顧老爺子一聽我這麼說,立刻就那麼大一個長者.結果就撲通地跪下了,我見到那個情景,立刻艱難地伸出手,然後他扶起來,寧寧也來扶,他就是不起來,看着我說:“小天,幫幫叔叔,我知道,我知道你愛人,那個沈籃,他有很多關係,如果你不放過我兒子,你們追究下去,我有關係,我有關係都恐怕不硬,我這一跪給你,請你放過我兒子!”
他那樣,我着實爲難了,是的,可以說是深深地爲難了,我想如果我們沒有任何能力,在中國,我們只是普通人,這事他肯定是可以擺平的,想必,他也知道沈籃在整個浙江認識很多人,而且關係都是很硬的,所以他不得不如此。
我的一句話決定了紫城的命運,決定了顧家工資的前途命運。
他在那裡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回答,最後我說了句:“你起來,我答應你!”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當時是想先緩和一下的,我不能讓他給我跪着,可是這個決定,第二天,當沈藍回來的時候,她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一個人去了刑偵大隊,然後見到了顧天龍,結果顧天龍把一個驚天的秘密告訴了她。
當時沈藍昏倒在了刑警大隊,當然這都是我當時不知道的。
第二天,沈藍從景寧回來了,她聽到了我關於顧老爺子來我這求我的事情,當時特別地氣憤,尤其聽我說我當時答應了顧老爺子不去追究他兒子的事情後,更是火冒三丈,她看了我老一會兒,最後冷冷地說:你是孩子嗎?她說這句話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好象她要把一些莫名的憤怒都借這個事情發泄出來,而那憤怒是什麼,我大概也能感覺的到,只是她不願意說,隱藏在了內心,面對此時的我,病中的我,顯得很是無奈了。
她看了我許久,當時寧寧也在,她又看了看寧寧,似乎是把我們看成了一起,目光有些無奈,冷漠,氣憤,最後手猛地拿起包和車鑰匙就往外走,寧寧緊張地喊了句:姐,你去哪?沈藍沒有回答,寧寧皺着眉頭,很緊張,很恐懼地看了下我,都要哭了出來,然後自己也拿起車鑰匙,就追了出去。
剩下我在那裡,我也很是緊張,沈藍去哪裡呢?是因爲氣憤才離開的嗎?我自然很是不安,伸手去摸手機,手都有點哆嗦,手機被我碰到了地上,雖然動一動傷口還是有點疼,我用力想下牀,在那裡伸手夠了好久,手在那裡打着哆嗦,忽視突然走了進來,說:“哎,哎,你幹嘛呢?幹嘛呢?家人呢?怎麼沒人啊?”
她急忙把我按住,然後把手機拿給了我說:“不要亂動啊,你身體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我說沒事,我躺在那裡,想撥沈藍的電話,可是最後卻撥給了寧寧,寧寧說她姐是去刑警大隊去的。
當時的事情是這樣的。
沈藍開着車子去的刑警大隊,寧寧跟在後面,沈藍到了刑警大隊,問了情況,顧天龍還被關在看守所,並沒有馬上放出來,沈藍到那後問了些情況,刑警大隊的人告訴她這個案子據說是要私了,私下解決,當時沈藍第一句話說的就是不行,然後當天上午正好要對顧天龍進行提審,沈藍剛要走的時候,顧天龍被帶來的,她知道後,氣憤的不行,就在審訊室門口等,顧天龍出來的時候,沈藍對着顧天龍就怒斥着,當時寧寧也在旁邊,寧寧拉着她,她跟顧天龍理論起來,問他爲何如此殘忍,結果顧天龍就大聲地吼道說:“關你什麼事,你男人跟寧寧同居那麼久,都生了孩子,你還不知道吧,哈!”,當時沈藍聽到這個就愣住了,死死地愣在那裡,沈藍說:“你,你說什麼?”,顧天龍說:“你的男人,那個姓林的,他跟你妹妹一直在同居啊,哈,還生下個小雜種,我是有證據的,如果你想確認,我可以把證據給你,如果你們告我,我就把這個事情捅出來,看你還有沒有臉在浙江混下去!”,沈藍聽到這個,一時都有點站立不穩,寧寧立刻把她扶住,她顫抖着身體問寧寧說:“寧寧,是不是如此,是不是,告訴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