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去坐下後看這他說:“告訴我,寧寧在哪?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看着我說:“其實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這個的,只是你情緒太激動了——”我忙說:“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承認我情緒激動,那請你告訴我,寧寧在哪,我不想你這樣繞圈子,你要知道我很着急,現在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那麼的重要,我只想盡快地找到寧寧,請你告訴我她在哪!”
他說:“寧寧是讓我千萬不要告訴你的,不可以把事情告訴你的,但是我卻來找你,我想告訴你,我的目的也很簡單,因爲我也很無奈,你知道,她也是不希望我見到她,她意思是可以讓我把血液樣本寄給她,然後她想覈實孩子是不是我的,她只要求我這樣做,所以我很無奈——”我說:“那你的意思是說她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她很想知道這個事情對嗎?”他點了點頭說:“是的,我擔心的是,我這樣做了,我有可能一無所知,她也不會把孩子給我的,所以我是希望你可以找到她,然後我們都可以見面,見面後,如果孩子是我的,那樣我至少還可以把孩子帶走,而現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所以我要把這個事情告訴你!”
我說:“你聽我說,你不是有她的地址嗎?”他說:“是!”我說:“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找她,我找到她後,把她帶回來!”他說:“給你地址你也找不到她的,那地址只是說她在美國,但是那是一個公司的地址,而且不是她本人的地址,應該是她朋友的!”
我說:“那這樣怎麼辦?不是她的,你也不願意把你的檢驗結果寄給她,那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他說:“是的,我是這樣想的,我想把我們的都寄過去,這樣比較好點,是誰的孩子到時候一目瞭然,你說呢?”
我聽他這樣說,我想了下說:“好的,我不擔心什麼,如果不是我的孩子,那就不是,如果是,那我自然很開心,我根本不會怕這個,我同意你,需要怎麼檢查?”說實話對於這方面,我確實不懂,誰沒事去做這個什麼檢側啊,就算髮現孩子不像自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完全沒有必要去做這個。
他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做檢測,然後檢查報告出來後,我寄過去給她,這方面我比較熟悉,我前妻是醫生,我還是比較懂的,這個檢側會很準確,只要是我們誰的孩子,一目瞭然,這樣對你也公平!”
我說:“是的,我也希望這樣,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尊重事實,事實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也不是不敢面對現實的人,那這樣好了,明天幾點,我約你,我們一起去,這樣也好,讓寧寧自己去做決定,讓她回來,她也不好面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這樣讓她自己心裡先清楚就好了!”
他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告別,他的提議我感覺還行,如果我去找寧寧,那是她朋友的地址,她自然是不會讓我們找到她的,她的朋友一定會爲她保密,所以也只有這樣,既然寧寧想知道,那就讓她知道,也算有個結果。
第二天,我跟他約好了去醫院,然後兩個人都抽了血,做了化驗,我們在這邊只是我們自己單方面做檢側報告,然後傳給寧寧,寧寧那邊再做一次,這樣可以比對好,一切結果也就出來了。
忙好這個事情後,從醫院裡出來,他說要請我吃飯,我說不用了,我對他說:“我們除了這個沒有其他任何關係,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還是算了,我希望這個事情不管如何,你給我聽着,你不要給我衝動,就算是你的孩子,也要聽從寧寧的,你不可能把孩子要去,就算是你的孩子,這些年你沒有爲孩子做任何,頂多只可以看看而已,就這樣,你如果給我亂來,你別怪我對你不文明!”
他一笑說:“放心吧,我是個很有禮貌的人,我很尊重法律,法律怎麼判決,我就怎麼遵守,不過比起孩子來,我更希望挽回寧寧,我愛寧寧!”我一笑說:“不要跟我說這個,你願意跟誰說跟誰手去,如果今天我不是在這個年紀,如果我是當年認識寧寧的時候,我肯定會一拳把你打趴下,再見!”我轉身就走,他在後面喊着我說了句:“我一定會得到寧寧的,我會重新挽回寧寧的愛的,她是愛我的,她並不愛你!”
我沒有回頭,上了車,開着車回公司,早飯都沒有吃,因爲化驗不能吃早飯,坐在車裡,我想了很多事情,是的,如果我是當初那個年紀,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我肯定不會做到如此的從容,我想一個男人的成熟是真的失去了衝動,而並不是增加了多少閱歷,多少社會經驗什麼的,這些與當年的衝動比起來一文不值。
只是時光會把這些都帶走,有一天我年紀會越來越大,我會失去越來越多的衝動,會被這個社會磨平,會接受更多很無奈的現實,人真的是太奇怪了,如果回到過去,你根本不會想到今曰的心情,就是在現在你也無法理解當時的心情,所以說人只能活在此刻,此妙的感覺之中,過去和將來都不屬於你,你只可以好好地把握此刻,其他的都是浮雲。
我也很希望這個結果,我自然在心裡幻想孩子會是我的,如果是我的,那就太好了,寧寧就可以安心地回來了,她就不用擔心什麼了,不過就算是我的,我想寧寧也不可能輕易地回來,其中的原因,我是明白的,因爲她也在意曾經有過的過去,我想她有一半也是不敢面對這個吧,她一直在我心裡,她認爲是完美無瑕的,她也是那樣在我面前表現自己,可是有一天卻讓我知道了這個事情,她是單純的,她其實並不知道對於我來說,我早已可以理解這些,我不再是那個年紀,我現在能更瞭解人,瞭解我們是怎麼回事,她姐有過去,我並不在意,我又怎麼會在意她的過去,我們誰沒有過去,誰也不能保證誰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只遇到一個人,然後從此就是一生,那樣美好的事情當然好,但是總是生不逢時,不會在自己最美好的時候認識那個最美好的人,所以人生纔會有那麼的遺憾吧。
大概是一個星期後,那個人突然打了電話給我,我拿起電話就說:“有消息了嗎?”他在電話裡說:“我說了,你先別激動好不好?”我說:“好的,我不激動,你說!”他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劉先生,我還是實話跟你說吧,我感覺你是個男人,你應該有心裡素質承受這一切的!”
我說:“是的,你說,我什麼都可以承受!”他說:“我只能很抱歉地告訴你,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的,請你原諒我,寧寧讓我不要告訴你,千萬不要,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真是對不起!”我愣在那裡,這樣的結果我想過不止一次,我是可以接受的,只是真正到來的時候,你還會有失落,有傷感,心裡還會痛,但是很快,我就壓抑着情緒問他說:“我想問你,寧寧現在是什麼打算?”他說:“事情很糟糕,她不願意回來了,也不願意見我,自然孩子也不會給我,但是這已經足夠了,我知道孩子是我的,這就足夠了,我心裡踏實了,呵!”他說的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其實我感覺他並不是很開心,似乎還帶着仇恨,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孩子被我和寧寧一直撫養嗎?
還是什麼?我總感覺這裡面挺奇怪的,他告訴我是爲了刺激我嗎?他爲什麼現在不立刻去找寧寧,他還留在上海,他似乎完全沒有那種真正找到孩子的衝動。我猛地說:“你是不是在騙我,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在騙我對嗎?”他忙說: “是不是你的,事情很簡單,我爲什麼要隱瞞你,有一天你終究是可以跟寧寧聯繫上的,到時候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我要是欺騙你,難道能讓寧寧跟我一起欺騙你嗎?她恨不得孩子是你的,可是現在不是,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他不可能欺騙我,如果欺騙,事情總有一天會暴露的,但是,爲什麼,我總是感覺他不像是找到親生骨肉的那種感覺呢?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不得不對他產生懷疑。
放下電話,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與一種細微入骨的憂傷之中,我心裡是有難過,但是我也對這個事情產生了一些疑惑,但是寧寧不願意面對我,這似乎也說明了一切。
我靠在那裡靜靜地抽眼,也許我是該接受的,也許。
難道還有什麼轉折嗎?當時,我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