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是何時請來的這位幫手,引薦爲兄見識一二可好?”數百里的範圍而已,七星劍很快就找到了正主,幽幽道。
當然這也是吳毅故意讓他們看見,否則遠遁千里,七星劍連半點機會都沒有了,此舉只爲貪狼娃娃出氣而已。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弟弟啊!”貪狼娃娃目光中滿是得意之色,捧起兩手,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說着。
此時,一道雄渾的笑聲傳來,平地憑生隆起一道山嶽,但若是仔細看,哪裡是山嶽,分明就是一柄巨斧,巨斧之巔,顯出一身軀魁梧的壯漢,古銅色的肌膚,閃着蹭亮的光芒,臉龐如刀削斧刻般分明,肌肉虯曲,蘊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壯漢身份不言而喻,就是破軍,原型是一柄斧頭,他呵呵笑着,如同常人教訓自己弟弟一樣,道:“弟弟這是什麼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要在外人面前鬧笑話。”
“我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二位怕是當我的爺爺都可以了吧。”貪狼娃娃大仇得報,一臉欣悅,毫不留情地發泄自己的怒火,得意地看着兩位奸詐詭邪的哥哥吃癟。
七星與破軍限於聚煞之陣籠罩地界,無法外出,雖然心頭怒火中燒,面上依舊平淡無比,卻也不再想着和這位弟弟和好,看向了吳毅,七星劍道:“道友是何人?”
“貧道爲客。”吳毅起手朝二人行了一個禮,但頗爲膚淺,身子不彎頭不下,僅僅意思意思而已。
“道友想要何物?我二兄弟有的,一定會奉與道友。”破軍開始拉攏吳毅,它們知道就是吳毅更易了此地陣法,才讓他二人陷入今日地步,但形勢比人強,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吳毅微微一笑,破軍見似乎有戲,臉上也擠出來了一個笑容。
“我要——,你們。”
貪狼娃娃哈哈大笑,剛纔他還真的有過那麼一絲絲的擔心呢,想不到吳毅竟然會如此回答,當真可笑。
“道友此言,在下不甚明白。”七星劍壓抑着怒火道。
“不明白嗎?你二人若是願意奉我爲主,我就助你們脫離此困局。”吳毅面容板起,生硬道。
這殺戮之寶的胚胎,想要成長到演化身軀的地步,少不得要數千年的時間,這數千年,七星劍與破軍斧估計只能夠在原地踏步了,就像之前的貪狼娃娃一樣。
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初他們如此對待貪狼娃娃,現在同樣的苦難也要再經歷一遍。
“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了嗎?”七星劍垂死掙扎道,吳毅卻不願繼續將時間耽誤在這裡了,看向貪狼娃娃,問道:“夠了嗎?”
貪狼娃娃雙眼眯成了一條線,樂呵呵地點頭,道:“夠了夠了,真是最好看的一場戲。”
七星劍與破軍斧面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吳毅與貪狼娃娃遠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道友今日如此算計我等,日後道友也必將受此劫難。”七星劍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怨毒地發誓道。
吳毅卻連腳步也不曾停下,只當耳旁風掠過。
待行至遠處,看不見身後的七星劍與破軍斧後,吳毅問出了壓在心中的問題。
“貪狼娃娃,你的本體是什麼兵器?”
貪狼娃娃一臉不忿,道:“不要叫我娃娃,我自記事以來,有九千二百載年歲了,你喚我太祖爺爺也不夠哩。”
“那你爲何還是如此矮小?”吳毅知道貪狼娃娃年歲必定不小,但對這個數字依舊存疑,故意打笑道。
“啊——”貪狼娃娃惱羞成怒,衝上前去,想要咬住吳毅的手臂,吳毅哈哈一笑,腳踏九宮步,時而踏巽宮位,時而踏震宮位,風雷變化,貪狼娃娃根本追不上。
打鬧一陣,貪狼娃娃嘆了口氣,面容低沉下來,也沒有多言,身形一晃,寶光綻放,變化爲一隻雕刻着狼首的戒指,狼首的兩隻目光是紅色的,好似紅寶石雕刻而成,透着玄異的光芒,嗜血而滲人,犬齒外露,鋒利無雙。
吳毅接過戒指,正欲仔細觀看,卻冷不提被戒指之上的狼首狠狠咬住,殷紅的血液頓時噴涌而出,一滴不落,淋灌在戒指之上,更顯妖異。
原來貪狼娃娃之前作勢要咬他是爲了認主啊。吳毅頓時明白過來,氣血似狼煙般沖霄而起,供給戒指吞噬。
足足過了一刻鐘,這場認主儀式才結束,只聽得一聲嘹亮的狼嗥之後,吳毅看着右手食指當中的這枚戒指,多了一分水乳交融的感覺。
此戒份屬玄器,因二位兄長欺壓,困於一境久矣,在玄器當中,論品階也只能夠說是中下,但資質上佳,有一個如此成熟的器靈,日後晉升道器也不是沒有可能。
貪狼娃娃重新顯化出來,卻只是一道影像,和原本模樣差相似,頑皮打鬧,時不時扯亂吳毅的髮髻衣袍。
扯下玩鬧的貪狼娃娃,吳毅道:“貪狼者,屬水木,北斗第一星,化桃花煞,主禍福。配癸甲幹,取象爲傷官,司膽經,主慾望。”
所謂水木,確切來說,既有甲木的屬性也有癸水的屬性。所謂的“甲木”,五行屬陽,也叫“陽木”。癸水五行屬陰,也被稱爲“陰水”。陰陽並有,所以貪狼於諸星宿當中,性子多變。
四海圖內無有紫薇星宿,貪狼娃娃也不知道星宿的知識,聽吳毅說得頭頭是道,問道:“那又如何?”
“貪狼星既主禍福,若是化形,本應是金鰲,也就是龍龜,司權祿,但你生而懷有大怨念,有禍無福,方纔化作狼形。”
“所以呢?”貪狼娃娃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天煞孤星未必不好,誰說天生就一定要爲人賜福,貪狼娃娃心中想到。
吳毅道:“剛而易折,你既拜在我之下,也該爲你取一名字了,你原本喚作何名?”
“天生地養,哪裡來的名字。”貪狼娃娃道。
“那好,就讓我爲你取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