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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越王爺初到白府的時候沈碧寒與他請安,他也是半天沒讓免禮,這會兒子她與越王妃請安,沒想到她也半天沒動靜,這兩人一個王爺一個王妃看樣子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
“娟容!”見沈碧寒眉頭微蹙,越王爺叫着王妃的名字,伸手碰了碰一邊的她。
“呃……”從怔愣中回神,越王府有些牽強的對沈碧寒笑了笑:“聶夫人免禮!”
以前的時候別人都稱呼沈碧寒爲大少奶奶,或者是主子什麼的,越王妃稱呼她爲聶夫人,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對越王妃笑了笑,她關切的問道:“眼下天色不早了,外面還落着雪,王爺和王妃今兒就甭回去了,在府裡住上一宿吧!”
見一邊的妻子還在冷冷的注視着沈碧寒,越王爺對沈碧寒笑了笑,推脫道:“今兒一起來聶府的除了本王與王妃之外,還有雪如郡主,府上因成親之事正忙,我們一家子就不在這裡添亂了。”
沈碧寒也笑了笑:“那王爺慢走,民婦就不送了!”
說着話沈碧寒對越王爺福.了福身,擡頭見越王妃還在看着自己,而且眼神頗爲怪異,她又對越王妃笑道:“日後民婦若是有功夫兒的話,一定會到王府再拜見王妃的。”
神色黯然了幾分,越王妃仍是十.分牽強的對沈碧寒笑了笑,然後轉身先越王爺一步離了洞房之內。
眉頭擰起,看着妻子遠去的背.影,越王爺有些無奈的對沈碧寒點了點頭,道是先走了,也緊跟着離去了。
待越王爺與越王妃離去之後,沈碧寒還是站在原.地未動。
她和越王妃絕對是第一次見面,可是爲何越王妃.在看她的時候,會是那般神情。
她的眼神之中總是冷冷的,除此之外沈碧寒甚.至覺得還有着濃濃的怨懟。爲什麼呢?難道因爲她擠掉唐雪晴嫁給了聶滄洛?不可能啊!若是那樣越王爺便不該與他們做媒纔是!
總覺得腦海中.有一個疙瘩解不開,在越想越亂的情況下,沈碧寒和以前一樣,將一切再次放下。
有些事情,到該通的時候自然會通。
想不通還去愣想,那不是她該做的事情。
大約過了沒過久,從門外進來了兩個小丫頭,兩個小丫頭來到沈碧寒的身前,先是對她福了福身,而後道:“奴婢們伺候主子歇下吧!”
這兩個小丫頭是她從白府那邊一早帶來的,看着她們兩個走進來,身後沒跟着一個聶府衆人,沈碧寒不禁微微蹙眉:“聶府沒有丫頭留在外面伺候麼?”
那兩個小丫頭相互對視一眼,而後對沈碧寒搖頭回道:“回主子的話兒,沒有!”
秀眉攏起,沈碧寒思附片刻,而後對兩個丫頭道:“今兒他們沒人與你們安排住處,夜裡你們兩個就與我一起在這裡對付一宿吧,明兒個我再找他們說事兒!”
聶府內的人們有多勢利眼早在幾年前沈碧寒便見識過了,都說這個世上夫者爲天了,眼下將她娶進了門,不管白家的財勢如何,在這深宅大院裡,那些人看的還是聶滄洛對她的態度。現下在洞房花燭夜聶滄洛丟下她一個人跑了,那合着那些家主們,也沒幾個人想着來問候問候她了。
有這洞房在,她倒還好說,不過外面寒冬臘月的,若是這兩個小丫頭在外面候着,保不齊兒明兒就凍出個好歹來。
想到這些,沈碧寒不禁在心裡將聶滄洛痛罵了一番!
依着沈碧寒的吩咐,是夜那兩個小丫頭便於她一起和衣睡在了洞房之內。
第二日一早,雪停了,辰時未到外面便傳來敲門聲。
沒有立即起身下榻,沈碧寒讓兩個小丫頭之中的一個去看看,小丫頭回來的時候只道是錦臨院內傳話兒來,說老太太讓外面的丫頭引着新少奶奶過去請安敬茶。
“怎麼?外面的丫頭與你們氣受了?”看着小丫頭一臉委屈的樣子,沈碧寒掀起被子走下牀榻,伸手接過一邊另外一個丫頭遞來的紅色棉裙。
這紅色麼,平時的時候穿未免太過鮮豔,不過她剛剛成親,這個時候穿正合適。四年前她成親之後便搬入軒園,沒機會穿紅色的衣裳,現下有這個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小丫頭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那個……那個姐姐說昨兒夜裡大少爺沒在主子屋裡過夜倒是去了軒園,老太太問是不是主子您沒伺候好,還有……”
沈碧寒挑眉:“還有什麼?”
軒園?!
原來昨日聶滄洛從這裡離去是去了軒園,她就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去了軒園?!不過他去軒園了,老太太便要與她要說法麼?讓她伺候他?
唉……等着吧!
“還有什麼啊?”挑眉變成了皺眉,見小丫頭沒立即回答,沈碧寒將身上的棉裙伸展開來,而後追問道。
表情有些扭捏,小丫頭吞吞吐吐的道:“還有……那個姐姐說外面天冷,她在外面等着呢,讓主子您快點兒!”
“讓我快點兒?這是原話?”聽了小丫頭這話,沈碧寒可不樂意了。就算她不是沈碧寒,也該是聶府的新任大少奶奶啊?何來的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敢這麼說?
見沈碧寒變了臉色,小丫頭一瞬間驚慌了起來,“主子您快些將衣裳穿好,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
白鳳棠便是沈碧寒,這個秘密翠竹知道,但是白府的其他人並不曉得。
“去吧!”一邊繫着前襟的盤扣,沈碧寒一邊吩咐道:“莫要理會外面那個丫頭就是!”
“奴婢省的!”對沈碧寒點了點頭,小丫頭退了出去。
將大紅色的棉裙穿好,又從另一個丫頭手中接過一件同是紅色卻鑲着白色絨毛的坎肩兒穿上,沈碧寒坐到一邊兒的梳妝檯前靜等着小丫頭取來熱水。
半晌兒之後,小丫頭端着熱水回來,接過她遞來的熱手巾擦了擦臉,沈碧寒兀自動手開始自己與自己梳妝打扮。
額前不留劉海,將長髮仔細的盤在腦後,以牡丹步搖固定在頭頂上,耳際掛上翡翠玉環,而後仔細的在臉上擦上胭脂,描眉過後以硃砂拭脣,待一切搞定之後,滿意的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沈碧寒從凳子上起身,轉身看着在一邊拿着裘衣等着的小丫頭,她笑了笑,上前雙臂張開將裘衣穿在身上。
“走吧,該上戰場了!”嘴角自信的彎了彎,外面一個小丫頭打開了房門,沈碧寒迎着冷冷的冬風出了房門。
看着沈碧寒自信滿滿的樣子,跟在她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一臉的面面相覷。
天可憐見,她們不知道沈碧寒的自信來自哪裡,不過卻也知道她們的主子不是一般女子。
出了屋子,見不遠處的走廊裡有個丫頭正在來回踱步取暖,看清那丫頭的長相之後,沈碧寒對身邊的小丫頭問道:“適才說讓我快點兒的就是她?”
她當是誰呢?!
看來以前她在聶府之中還是不夠強硬,否則這丫頭怎麼還在府裡?
小丫頭在她耳邊低語道:“是的!”
“哼!”不屑的一笑,沈碧寒將身前的裘衣攏了攏,而後向着那丫頭走去。
“望月!”還沒走到那丫頭的身前,沈碧寒便先喚出了她的名字。
聽到有人忽然喚着自己的名字,正在走廊之中來回踱步的望月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卻不期然對上了沈碧寒含笑的眸子。
“你……”
是她看錯了還是哪裡出了問題?沈碧寒不是已經死了麼?爲何此刻她卻還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而且……她的身上居然還穿着紅色嫁衣!!!
“怎麼?看到我覺的驚訝麼?”沈碧寒瞥瞭望月一眼,而後輕聲在她耳邊嘆道:“世上有太多人希望我死了,不過還好我福大命大還活着。”
看着眼前的沈碧寒,所有的話都哽在喉間,望月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她連忙驚慌失措的顫聲道:“奴婢給大少奶奶行禮問安!”
輕顫着身子,她屈身對着沈碧寒行禮。
沈碧寒說對,世人都道她死了,望月也以爲她死了,她做夢都沒想到聶府新迎娶的少奶奶白鳳棠居然和沈碧寒是同一個人。
沒有讓望月免禮,沈碧寒滿是狐疑的問道:“我記得一年多以前已然將你逐出聶府了,爲何這會兒子你會出現在這裡?”
“奴婢……奴婢……”
天氣雖然寒冷,不過望月的手心已然盡是汗意,在身側的棉襖上蹭了蹭,她努力在腦海中搜索着說辭。
將望月的緊張反應看在眼裡,沈碧寒知道自己的出現將她嚇得不輕,畢竟不是狠毒之人,她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而後淡淡的道:“莫要奴婢奴婢的了,不是說老太太還在錦臨院等着我麼?且先過去了再說!”
不等望月在前面引路,沈碧寒先她一步順着走廊前行,轉角消失在拐彎處,進入錦翰院的後院之中。
深深的出了口氣,見沈碧寒拐了彎,望月一身輕顫的站直身子,而後面露窘迫的也跟着去了。
因頭一天下了大雪,天氣較爲寒冷,而且時辰還早,沈碧寒等人從錦翰院的後院到錦臨院的後院沒見着一個丫頭。因那次花廳大火,老太太便搬到了錦臨院中,這個沈碧寒知道,不過她並不知老太太這會兒子在哪個屋子裡待着。
站在錦臨院的後院之中,等着望月跟上來,沈碧寒側身看了她一眼。“現下都有誰在老太太屋子裡?”
拘謹的止了腳步,望月低頭回道:“因少奶奶今兒要來敬茶請安,所以府裡的太太們都在呢。”
暗道一聲在的都是長輩啊,沈碧寒對望月又道:“你且先去裡面通報了,而後再來引我進去。”
“是!”急急的應了聲,望月快步要向着前院方向走去。
沈碧寒初出軒園的時候,她還曾想過要與沈碧寒爭,但是自上次被沈碧寒近乎強勢的趕出聶府之後,她對沈碧寒便心存忌憚了,尤其是現在,在她本以爲沈碧寒死了的時候,她居然又活過來了,而且還以其他的身份嫁入了聶家。
這讓除了讓望月覺得不可思議之後,也讓她在內心深處對沈碧寒產生了恐懼感。
一女二嫁嫁一夫,這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敢爲之事,但是沈碧寒做了,不只如此,她還擁有了白鳳棠的身份和地位,如此女子豈是她一個離了聶家就無法存活的小丫頭可以比擬的。
“等等!”在望月快要轉彎之際,沈碧寒又出聲了。
“少奶奶您請吩咐。”轉身低頭,望月恭謹的道。
聲音淡然,沈碧寒道:“進去之後只道是大少奶奶要請安,莫要提起我是誰。”
“奴婢遵命!”點了點頭,望月終是轉身進入前院。
欲要向錦臨院的前院走去,卻沒見身後的兩個丫頭跟上來,轉身蹙眉看着怔愣在原地的兩個小丫頭,沈碧寒調侃道:“被凍僵了麼?”
“呃……不是的!”兩個小丫頭齊齊的應了聲兒。
主子就是主子,適才她們見望月的時候望月還訓斥她們來着,可是沈碧寒一出馬,望月立馬像老鼠見了貓一般,變得老老實實的。
她們也沒見沈碧寒對望月怎麼着啊?可是自從她們的主子出來之後,望月的臉立馬就變了顏色。她們不知沈碧寒以前與聶家的糾葛,自然不知爲何如此,所以她們纔會在心中疑惑,難道主子就是主子,她天生就會有人怕麼?
微微一笑,多看了兩個小丫頭兩眼,沈碧寒自顧自的順着廊子前往錦臨院的前院。
因是隆冬之際,錦臨院前院之內的人工湖已然結了一層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沈碧寒心旌盪漾,回想着過去的種種。
聶惜璇曾經說過這個院子是聶府之內景色最美的院子,在這個院子裡,爲了救下凝霜,她失足跌入湖中險些溺亡,卻也因此恢復了記憶,在這個院子裡,聶滄杭第一個跳入湖中將她救起,可是最終將她從死亡線上拽回來的卻是一直對她不好的聶滄洛。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沈碧寒沒有發覺身後不遠處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靠近自己,直到那道白色身影出聲喚了她,她才神情怔了怔,而後微微轉身。
“嫂嫂!”見沈碧寒轉身,聶滄杭不失俊朗的對她一笑,又喚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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