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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滄洛對楚姨娘是什麼態度。追小說哪裡快去眼快沈碧寒心中一清二楚,但是這楚姨娘對聶滄洛存的是什麼心,她心裡也跟明鏡兒似得。
眼前的女子,與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也有着一顆不安分的心。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莫說是真還是假,她在聶府的日子可謂是如日中天的。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過去失去了那麼多,討不回來,要不回來也就罷了,但是對眼前這個覬覦她孩子父親的女人,她再也不會給她任何機會了。
她是聶府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而且還是取了兩次的,每次三書六禮不缺,都是八擡大轎來擡,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呢?就算她沈碧寒做的再如何不妥,也還輪不到一個姨娘來指指點點的。
想到這一點,想着日後必定會在聶府長活,沈碧寒在說話的時候並未再給楚姨娘留什麼面子。
她要讓她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一個身份。
被沈碧寒犀利的言語弄得有點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覺,楚姨娘心底雖是懊惱。卻也知道沈碧寒所說句句屬實。
身份!
她們之間的身份本就不同,是她太沒沉住氣了。
暗暗定了定心神,楚姨娘低垂着頭又對沈碧寒福了福身子而後道:“公主殿下教誨的是,奴婢逾越了。”
淡淡的掃了楚姨娘一眼,見她一臉十分上道兒的模樣,沈碧寒十分不悅的說道:“好好的一餐早膳,被你攪的一點心思都沒有了,你且速速退下,回你那一畝三分地兒去!”
暗組被逐,楚後被直指爲暗殺雪如郡主的真兇。此刻楚家周圍到處都是皇上的暗哨,楚後一人在皇宮之內已然有些自顧不暇,沈碧寒根本就不必再過多的顧及什麼了。
眼下真相漸漸浮出水面,結果呼之欲出,沈碧寒心中也已然猜到了。
俗話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她現在要等的就是青衣自關外接回她的姑母,在弄清楚了二十二年前的真相之後,她也就可以跟佈局者攤牌了。
看着楚姨娘離了寢室,將紛亂的思緒收回,沈碧寒有些施施然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後對一邊的大太太說道:“最近一段時日我不在府裡,一切都有勞大伯母你了。”
聽沈碧寒的話,大太太有些不以爲然,恰逢一邊的凝霜奉上了新茶,大太太含笑接過茶杯,而後道:“在公主殿下您離府的時候就將一切都安排妥貼了,我只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做下去,有什麼好勞累的!”
棒打出頭鳥,大太太在總是知道什麼叫低調了。沈碧寒微微搖頭笑了笑,這纔將視線轉到了蕙歌的身上:“好久沒見過弟妹了,今兒既然過來怎的沒將恆兒一併帶來?”
嘴角噙着笑意,蕙歌笑道:“今兒一早我才聽說您回府了,實在是不知消息真假,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公主殿下您要是要見恆兒,我晚些時候將他帶來就是。不過……”
左右打量着沈碧寒所在的整件寢室,蕙歌一臉疑問的道:“昨兒您過來的時候沒帶着孩子一塊兒回府麼?”
提起自己的兩個孩子,沈碧寒的眼中滿是喜感,讓一邊的丫頭們先將早膳撤了,她先是端着鹽水漱了漱口。將口中的鹽水吐了出來,她輕笑着道:“昨兒天氣不好,我來的時候又是晚上,自然沒帶着他們過來。”
蕙歌會意並瞭然的點了點頭。
本來是與大太太、蕙歌她們一併來見沈碧寒的,不過待到落座之後,聶惜璇卻一直不曾言語過。沈碧寒與蕙歌和帶太太在說着話,她便在一邊靜靜的聽着,偶爾也附和一二,不過卻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待到將府裡的事情七七八八說的差不多的時候,知沈碧寒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大太太便帶着蕙歌一併離開了。在兩人離開之後沒多久。聶惜璇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問着沈碧寒:“嫂嫂以後就不會再走了吧?”
還不能喝茶,就只能喝些滋補的粥類或是白水。將手中的半溫的白水放下,沈碧寒對聶惜璇輕點了點頭,算是回話了。
堂堂的雪如郡主便是聶家的聶惜晴姑娘,關於這件事情在聶府裡知道的人不多。在唐雪晴離世之後,錦臨院中換上了白綾,府裡的衆人之中有些人猜到了其中的內情,可是有些人卻依舊不知。
就像適才的大太太和蕙歌,按理說她們該是知道的,但是與唐雪晴沒有太深的感情,所以她們並未表現的如何傷感。在整個聶府之內,恐怕只有聶惜璇與聶滄洛是真正爲唐雪晴的死而難過的。
此刻大太太她們走了,聽到沈碧寒說不會走了,聶惜璇的臉上便又出現了泫之若泣的表情:“哥哥對嫂嫂有多好,璇兒明白。他對楚姨娘真不似外傳的那般,反倒是十分的冷淡。嫂嫂莫要多擔心什麼,且命人將我那小侄兒和小侄女兒都抱來吧!我這個當姑姑的,到如今都還尚未見過他們呢!”
在聶惜璇看來,沈碧寒之所以不將兩個孩子帶來,是抱着要走的打算。她以爲只有沈碧寒將孩子都帶來了,纔算是真的安下心來要回到聶滄洛的身邊了。
大概猜到了聶惜璇在想些什麼,沈碧寒無奈的撇了撇嘴角,對她說道:“我不將孩子帶來,確實是昨兒個天色晚了。這會兒時辰還早,大約在巳時的時候,藍毅應該就會將孩子們都送來府裡了。你若是不信我,且等着過會兒見了孩子不就好了?”
“真的?”不甚肯定的咬了咬自己的脣瓣,聶惜璇輕聲問道。
只是笑笑,沈碧寒什麼也不說。而是臉色一沉直接將話題轉到了其他的地方:“眼下晴兒回來已然兩天了,身爲郡主之姿,越王府會與她停靈七七四十九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見她?”
沈碧寒說是見,因爲在水中長泡的原因,唐雪晴的臉龐早已模糊不清了。不過就算如此,此刻去看她,那是要見她的最後一面,無論是沈碧寒還是聶惜璇都該去送她一程!
沈碧寒突然提到唐雪晴,使得聶惜璇的臉色也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低頭絞着手中的帕子,再擡起頭來,之間她眼中熱淚盈眶,滿眼都是悲傷之意:“我想去看晴兒,可是卻不敢……”
唐雪晴是她的妹妹,她們相認之後,經常會在一起說說笑笑。有着以前的美好記憶,和血濃於水的親情,此刻她說沒就沒了,聶惜璇表面上雖然一直在隱忍着痛楚,可是心裡卻好似被人生生的刺了一刀一般——疼痛難忍!
“璇兒!”
伸手握住聶惜璇不住輕顫着的手,沈碧寒輕拍着她的手背,籍此來安慰她。
再次低下頭來,聶惜璇顫聲道:“嫂嫂什麼時候去。璇兒與你一塊兒快去就是了。”
“好!”輕輕的點了點頭,沈碧寒的眼神又黯然了幾分。
大約在巳時的時候,前邊兒的聶福來報,道是藍毅過府了。知藍毅是來送孩子了,與聶福道了請,沈碧寒與聶惜璇紛紛從座位上起了身,而後一同出了寢室,到院子裡去接孩子了。
過了沒多久,一身黑衣的藍毅便帶着兩個抱着孩子的奶媽一同進到了錦翰院內。剛進院子便見沈碧寒與聶惜璇兩人站在門前,他溫和的一笑,而後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有些不認同的對藍毅道:“雖然昨兒個落了雨,不過今日的陽光依舊狠毒,寒兒你這會兒就在外面曬着,是想要討罵不是?”
看着藍毅一臉促狹的樣子,沈碧寒似是感覺到了他與昨日的不同,掩嘴輕笑了兩聲,她與聶惜璇兩人分別從奶孃手中接過被包裹妥貼的兩個孩子,而後對藍毅道:“且到屋裡說話吧!”
點點頭,藍毅便直接跟着沈碧寒和聶惜璇等人進到了寢室之內。
“嫂嫂,您看我這小侄女兒,長的多標緻啊!”一進屋子就走到了牀榻處沒有風的地方,將蒙在孩子頭上的紗巾取下,看着小娃兒紅裡透白的小臉蛋兒,聶惜璇不禁讚歎出聲。
身爲人母,沒有哪個不想聽到別人誇自己孩子的。
微微笑了笑,將懷中的男孩兒遞給了凝霜來抱,沈碧寒轉身對兩個奶孃道:“日後你們兩個就在這聶府之中伺候兩位小主子吧!”
“是!”兩個奶奶忙對着沈碧寒垂首點了點頭。
與聶惜璇交換了個眼色,示意她和凝霜且先看着孩子,沈碧寒這才轉向藍毅道:“我們且到外面走走吧。”
淡笑卻不語,藍毅輕輕點了點頭。
與藍毅兩人並肩出了寢室,並未曾出錦翰院的大門,沈碧寒帶着他直接走了錦翰院的後門。從錦翰院的後院兒,到了錦臨院的後院,兩人又緩緩從後院內向着前院兒走去。
走到一顆人工湖前的垂柳下,看着面前蕩着微微漣漪的湖面,沈碧寒沒有去看藍毅,而後抿嘴蹙眉道:“毅,你變了!”
“我嗎?”劍眉微攏,眼中卻是如汪洋一般的平靜之色,藍毅看着身邊的沈碧寒,而後灑然說道:“若說我真的變了,只怕是心境變了。”
靜靜凝視着眼前的藍毅,沈碧寒沒有開口。
他說他心境變了,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的心境是向着好的方向變了。
沉寂半晌兒之後,藍毅輕笑着道:“依着聶滄洛的脾性,昨兒個就算你要留下來。他該是也不會同意的。”說話間,藍毅轉身迎向沈碧寒的雙眸。
雖然說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過他還是想要知道沈碧寒是如何說服聶滄洛的。有了這個過程,他纔可以將沈碧寒的心結解開。
不再看藍毅,沈碧寒走到前方的石頭邊上坐下,而後輕輕的道:“我與他說……”
“讓我來猜猜你與他說的是什麼吧!”打斷沈碧寒的話,藍毅與她背靠背坐在同一塊石頭上,語氣輕飄的道:“你一定會與他說,對兩個孩子而言,他們更應該跟在親生父母的身邊。”
聞言,沈碧寒眉頭蹙了蹙。
仰頭看着天空之中的朵朵雲彩,藍毅輕語道:“適才在來聶府之前,我先去了越王府。在越王府內我見到他了,與你一樣,我也說了這句話。”
適才在越王府的時候,爲了讓聶滄洛不必爲沈碧寒的留下而有所負擔,藍毅曾與他說,孩子還是跟在親生父母的跟前會更好些。當聽到他所說的這句話時,聶滄洛居然出現了短暫的驚愕表情,由此可見,他已然猜到沈碧寒昨夜大概也是說過這話的。
“毅……”
此刻,沈碧寒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都哽在喉間無法說出口。
“看吧,我們兩個連說的話都一樣。”側頭睨了眼身後的沈碧寒,藍毅促狹的一笑道:“過去的時候,我是奴才,你是主子。後來的時候,你依舊是主子,只不過卻不介意身份懸殊,給了我可以愛你保護你的資格。眼下一切塵埃落定了,經歷了過去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我倒是覺得聶滄洛更加適合你。”
眼角一瞥,看了藍毅一眼,沈碧寒挑眉問道:“那你呢?!”
“我?!”微微一笑,藍毅回道:“你不覺得我們更像是親人麼?”
“親人……”
沈碧寒輕聲呢喃着藍毅口中所說的話,在心中咀嚼着這兩個字的涵義。
“是親人!”輕輕點了點頭,藍毅語重心長的道:“其實仔細說來,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已在我對付楚家之後便不再是愛了。自我再回來之後,我更像是你的哥哥一樣,在你痛苦的時候陪伴在你的身邊。”
說實話,在當初將沈碧寒推給聶滄洛的時候,藍毅便已然在心中埋葬了對她的那份感情。也恰恰是因爲如此,所以在她再嫁聶滄洛的時候,他並未出門阻攔。若說他真的對與她在一起那麼奢望的話,那在沈碧寒是白鳳棠的時候,他有的是機會出面。但是……他沒有!
就像是在沈園之中所供奉的那兩塊牌位一樣,沈碧寒與他的愛,早在那個時候就如那兩塊牌位一般被埋葬了。
他對她的感情,更像是對親人,對妹妹。只不過她遇到的事情太多,加之聶滄洛中毒又想要將她推到他的身邊,他的心中又產生了一絲貪婪和動搖。
此刻一切雨過天晴了,將沈碧寒送回到了聶滄洛身邊,他的心裡也算真正的解脫了。
藍毅臉上的笑是真誠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他那如沐春風的一笑,像極了天空在的豔陽,讓沈碧寒睜不開眼睛,也讓她現在慢慢變得踏實了。
親人,是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
在藍毅離開之後,沈碧寒在錦臨院內獨自一人站了許久。
這裡的景色依舊,依然是聶府之內景色最好的院子。曾幾何時,就在眼前的人工湖中,曾經有兩個男人爲了救她的性命而奮不顧身的跳入了冰涼的湖水之中。在那個時候,丫頭們與她說的最多的是第一個跳下去的是聶滄杭,但是最後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是聶滄洛。
想起過往種種,沈碧寒的嘴角不禁微微彎起。
“侄媳婦兒!”
正在沈碧寒望着人工湖發呆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既熟悉又陌生的輕喚。
心中咯噔一聲!
沈碧寒緩緩轉身看向身後,卻見三太太一身白色素衣打扮的靜站在她的身後。
此刻,三太太王氏正靜靜的看着她。
“三嬸孃?”有些驚疑的看着眼前的三太太,沈碧寒指着自己輕聲問道:“您認得我麼?”
慈目和藹的輕點了點頭,三太太雙眼清明的說道:“你是洛兒的媳婦兒,我怎會不認得?!”
認得她,那……關於聶滄杭的死訊呢?
柳眉微蹙,看着在不遠處站在不曾上前的望月,沈碧寒與三太太問道:“您恢復正常了?”
微微一笑,三太太點了點頭道:“迷茫了那麼久,也該是恢復正常的時候了。”
看着三太太的笑,沈碧寒心神微微盪漾。再次將視線投注到望月身上,沈碧寒對她盡是疑問的挑了挑眉。
見沈碧寒在看着自己,望月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應道是三太太的神志確實恢復正常了。
“我一直在等着你回來!”壓根兒沒將沈碧寒與望月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裡,三太太語氣輕飄的說道:“我問他們我兒葬在哪裡了,她們都說不知,我想問問你。”
嘴角掛着欣慰的笑容,沈碧寒有一說一:“因爲怕他的死訊會打擊到叔父和霜妹妹,滄杭被侄媳葬在了浦口!”
三太太的神志恢復了正常,也就是說日後可以安度餘生了,她能夠好好的活着,就是聶滄杭臨死前的遺願了。
“浦口?!”三太太凝視着眼前比眼前削瘦了不少的沈碧寒片刻,而後輕聲問道:“連我都承受的住喪子的打擊,更逞論是夫君與霜兒了。落葉尚且都會歸根,侄媳婦兒早些將他安葬回聶府的陵墓之中吧!”
“嗯!”沈碧寒雙眼之中漸漸有了溼意:“侄媳這就去辦!”
在沈碧寒轉身欲走之際,三太太語氣依舊的輕飄的說道:“侄媳婦兒知道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停下腳步,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沈碧寒輕輕搖了搖頭。
轉身看着沈碧寒,三太太幽幽說道:“是我沒有早些看出杭兒對你的感情!”
世上之人都要等到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就像她對自己的兒子一樣。
以前的時候,他們母子之間有隔閡,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辦法,真心實意的去解除他們之間的隔閡。她覺得,他們是母子,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她直到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兒子,才知道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聽了三太太的話,沈碧寒並沒有去否認什麼。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聶滄杭對她的感情,是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抹煞掉的。
“你的性命是他用自兒個的性命喚來的,所以你以後一定要過的好!”與沈碧寒四目相對,三太太的神情之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堅定。
沈碧寒心中明瞭:“我一定會的!”
回到了聶府之中,沈碧寒纔算真正的坐起了月子。因爲沈碧寒的回府,聶府之中好似是過年一樣,每日都爲錦翰院送去不少的補品。唐雪晴的停靈還在繼續,每日一早的時候聶滄洛便會早早起身前往越王府,不過只是一日罷了,到了晚上酉時的時候,他又會準時趕回來與沈碧寒一同用晚膳,在晚膳過後,他又會去逗弄下自己的兩個孩子。
對聶滄洛而言,他一日之間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每日回到聶府之後與妻兒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生活,纔算是真正的家庭生活,即平淡又幸福。
一晃便是十日,這一日如同往日一樣,聶滄洛酉時許回到了聶府。見聶滄洛回來了,沈碧寒一邊接下他脫下的外衫,一邊對凝霜吩咐了要她備膳。在凝霜備膳的當口兒,聶滄洛還不忘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們。
多了片刻之後,凝霜道是晚膳備好了,他這才與沈碧寒一同在餐桌前落座,而後便用起了晚膳。
經過十來日的休養,沈碧寒的臉色眼下已然紅潤多了,看着聶滄洛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沈碧寒一邊爲他布着菜,一邊輕聲說道:“這一晃便是十日了,晴妹妹停靈也有十一日了,我尋思着過兩日與璇妹妹一同過府去王叔那裡看看。”
都道是死者已矣,眼下聶滄洛所擁有的壽命無非也就是兩年到不到的。正如藍毅勸過他們的,人生自古誰無死,只不過是死的早和死的晚的區別。與其去爲唐雪晴的死而每日愁容滿面,倒不如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扒拉着米飯的動作頓了頓,聶滄洛看着沈碧寒道:“這十幾日來,太子從未離開越王府半步,每日我過去都見他一臉的頹敗之貌……眼下你身子養的還好,若是明**過去的話也行,最好是能夠勸勸他。”
張嘴吃了一口米飯,沈碧寒點頭道:“我知道了!”
提到唐季雲,沈碧寒便不禁在心裡有些心疼。
自從唐雪晴的屍體找到之後,除了當日他進宮去找過楚後之外,就一直在越王府內守着那口棺材。雖然一晃十日,不過他卻始終未曾離開棺材半步。由此可見他對唐雪晴的感情,已然深到了什麼地步了。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看過了生生死死,沈碧寒曾經無數次的暗想着,若是當今皇上有唐季雲的一半癡情,那便不該是今時今日這種境地了。
用過晚膳之後,沈碧寒一般都會與聶滄洛一同到花園裡去走上一會兒。與平時照舊,將兩個孩子囑咐給兩個奶孃照看,沒有帶任何的丫頭,沈碧寒與聶滄洛兩人手拉着手,一路行走在聶府花園之中的百花之間。
雖然是夜色朦朧,不過周圍的花之芬芳還是不斷的撲鼻而來。
伸手蹭了蹭自己的秀鼻,沈碧寒心曠神怡的嘆了口氣,語氣輕緩的道:“我們的孩子已然出生半月有餘了,可是此刻卻還沒有取名字呢!”
微微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沈碧寒,聶滄洛蹙了蹙眉頭道:“在這個世界上的孩子若是要取名字,大多是要長輩來取的。父親眼下不在金陵,按照禮法,他們的名字該由皇上來御賜!”
聽聶滄洛提到皇上,沈碧寒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自從上次在沈園之內與皇上不歡而散之後,似是因爲她揭穿了皇上的老底,皇上顏面盡失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所以他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探望過她,即使是在她臨盆之後。
此刻說起孩子要取名字的事情,聶滄洛居然還是提到了他,沈碧寒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看着沈碧寒有些彆扭的模樣,聶滄洛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而後說道:“其實不用他們取也可以,我這裡有兩個名字,你來參考一下如何?”
仰頭看向聶滄洛,銀白色的月光下沈碧寒的五官被映襯的更加精緻:“你說來與我聽聽!”
微微笑了笑,聶滄洛輕聲道:“男孩兒叫雲磊,女孩叫雲汐!”
柳眉微蹙,沈碧寒嗔道:“太子名喚唐季雲,他的外甥兒和甥女兒怎麼可以加雲字?”
想到這個,聶滄洛的眉頭不禁也蹙了蹙。
沈碧寒說的對,這個規矩貌似在前世的時候就有的,更何況此刻他們是身子這麼一個古老的年代了。
正在沈碧寒與聶滄洛兩口子在花園內因爲兩個孩子的名字而犯難的時候,卻見紅衣從錦臨院的方向向着他們走來。還沒等着紅衣來到身前,接着燈光看出她此刻正一臉的凝重之色,沈碧寒不禁開口問道:“你這會兒怎的過來了?有事兒麼?”
“是!”點了點頭,紅衣對聶滄洛福了福身子,而後對沈碧寒道:“稟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到府了,此刻正在軒園內之內,請公主殿下過去一見。”
“皇后?楚後!”與聶滄洛相互對視一眼,沈碧寒雙眼微眯着問道:“她可說過爲何而來?此刻又怎會在軒園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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