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悸妃的女人,正是在南宮魅最困難的時候,伸手幫助過她,並且照顧過她的悸塔,而她們本是一起逃跑的,南宮魅因爲上官子炎回來了,但悸塔卻成功逃離了軍營,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裡,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們依舊被困在同一個地方,只是不知道悸塔是否也這樣認爲,
悸塔修長的手指捂住嘴巴,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魅,驚喜又不安的說道:“你是……是魅兒嗎,”
南宮魅站起身來,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冷然的看着悸塔,說道:“還是你已經記不得我了,”
“魅兒……”悸塔眼中的淚水抑制不住的傾瀉而下,猛的撲到了南宮魅的懷中,大聲的哭了出來,“我還以爲……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自從分開之後,她一直都好擔心南宮魅的安危,是南宮魅帶給了她自由和新生,她對南宮魅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姐妹之情,
她看到南宮魅的第一眼,便已經認出了她,可是她好不安,因爲她那種嬌貴的氣質和友好的笑容,都讓她與記憶中的南宮魅吻合不起來,直到看到她冷冷的表情,她才終於確定了眼前的女子便是她一直掛在心上的南宮魅,冷漠如她,淡然如她,柔弱的身子中卻隱藏着嗜血的修羅,
南宮魅微微蹙眉,卻也不把掛在自己身上的悸塔給扯下來,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樣哭,就不怕毀了你悸妃的形象,”在悸塔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
悸塔的哭聲戛然而止,從懷中拿出絲巾遮住她已經哭花了的臉蛋,帶着水珠的睫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南宮魅,說道:“魅兒,你也學會取笑我了嗎,”
南宮魅自然的將手放在悸塔的肩上,卻冷然的對着其他幾個妃子說道:“我想和悸塔單獨待會兒,你們回去吧,”
三個妃子的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但介於南宮魅現在的受寵程度,只能笑容不改的行禮,退了出去,
南宮魅順便也遣退了一衆宮女和太監,單獨和悸塔呆在這個小花園中,
南宮魅認真的看着悸塔問道:“悸塔,告訴我,爲什麼你會在宮中,”
悸塔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有些羞澀的說道:“我逃到國都之後,卻又無路可去,正好此時宮中正在選秀女,所以我就來了,想不到,還真就成了皇上的妃子了,”悸塔說到皇上時,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有着絲絲柔情,
悸塔每一絲的神態變化都被南宮魅看在眼中,她微眯雙眸,略帶危險性的靠近悸塔,一字一句的說道:“還有什麼說遺漏了的,”
“這……”悸塔偏開了腦袋,不再去看南宮魅那雙能殺死人的眼眸,侷促的說着,“我……我在國都之中,被一羣流氓盯上,意圖……在爲難之時,是皇上救了我,所以,爲報恩情,我便想以身相許,進宮服侍皇上,”
南宮魅饒了半圈,走到悸塔面前正視着她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着悸塔的臉,說道:“真的只是這樣,”
當然不止是這樣,悸塔本就微紅的臉蛋變得更紅了,她垂下眼簾不敢去看南宮魅的眼眸,羞澀的說道:“皇上救了我的那一刻……我就……我就愛上他了,”
南宮魅臉上揚起會心的微笑,優雅的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了下來,清閒的撥弄着她削尖的指甲,
“魅兒……”悸塔走到南宮魅身邊,有些不安的看着她,說着,“雖然我愛皇上,可是,我只要能夠見過他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皇上愛的人是你,我絕對不會和你搶皇上的,”
“怎能不搶,”南宮魅有些不滿的看着悸塔,“他愛的,只是以前的我,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我了,我早已經不記得和他的過去,也對他沒有一絲感情,我之所以會呆在這裡,只是爲救我所愛之人的命,”南宮魅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卻帶着悲傷無奈,“若你能讓他愛上你,也省了我的麻煩,”
悸塔呆呆的看着南宮魅,她沒能想到,在她心中完美的皇上卻被南宮魅不屑一顧,她眨了眨眼眸,不確定的看着南宮魅說道:“魅兒,你不是安慰我,才這般說的吧,”
南宮魅面無表情,只是淡然的說道:“你覺得我像是這麼有趣的人嗎,”
悸塔覺得心中一陣冷意,但同時又有着陣陣喜悅,南宮魅這個最強的情敵並不是真正的情敵,而且還打算幫她,真是一件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她當初雖然並非完全單純的出手幫助了一下南宮魅,所得到的好處,還真不是翻了十倍那麼簡單啊,
悸塔臉上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興奮的拉起南宮魅纖細的手,說道:“魅兒,謝謝你,”
“我幫你從來都只是順便而已,”南宮魅淡然的說着,漆黑的瞳孔再次看向了火紅的楓葉,
這片楓葉,總是會灼傷她的眼眸,可是,她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移到這片楓林中來,
不知是不是越痛就會越留戀,
小花園的門口,一道淡黃色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被這秋風的冷所凍僵,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無意識中發出咯咯的響聲,如天神般的俊臉,似千年寒冰般冷,
一會兒之後,男子大步流星的向着躺椅上的南宮魅走去,他漆黑的眸子閃爍着興奮的光澤,薄薄的脣瓣更是向上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洪亮的聲音傳遍凝香殿的每一個角落:“含格,朕回來晚了,你不會生氣吧,”
南宮魅淡然的神色中閃過一絲無奈,從躺椅上站了起開,看着洛肆快步的向她走來,
悸塔看到皇上來了,一陣欣喜,也不忘禮節,趕緊跪了下來,說道:“悸妃見過皇上,”
洛肆就像是沒有看見悸塔一般,繞過她直接來到南宮魅身邊,伸手便將南宮魅摟進了懷中,漆黑的雙眸極盡溫柔的看着南宮魅,說道:“才幾個時辰不見,朕都覺得像是過了好幾萬年,只想快點見到你,朕的眼再也不要離你的臉,要永遠這樣看着你,”
南宮魅微微蹙眉,冷然的語氣說着如冰水澆滅烈火般的話語:“還有人看着呢,你不嫌丟臉,我還嫌呢,”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然知道,不論她再怎麼對這個尊貴的皇上不敬,他都只會寵着他,但也最好永遠不要說不能愛上他就行,
“朕寵愛自己的妃子有什麼丟臉的,”洛肆裝作不滿,對着南宮魅微皺眉頭,
南宮魅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否則到了最後,就成了洛肆的深情表白了,她的眸子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悸塔,說道:“叫她起來吧,她是我的朋友,”
洛肆只是專注的看着南宮魅,揮了揮手,隨口說道:“起來吧,”
“謝皇上,”悸塔站了起來,但看着洛肆摟着南宮魅,心卻覺得抽痛,
“今日我們姐妹重逢,有許多話想要說,”南宮魅巧妙的從洛肆的懷中溜了出來,上前來拉住悸塔纖細的胳膊,“皇上今日可否移駕別院,”
妃子在趕皇上走,悸塔的思緒有些打結了,已經來不及去感受疼痛,
洛肆絲毫不惱,大步流星的走到南宮魅面前,伸手又把她給搶回了懷中,溫柔的說道:“你們二人敘舊,朕絕不多言,朕只陪在你身邊便好,”
“女子敘舊,皇上在身邊,這多不自在,”南宮魅據理力爭,臉上淡然的神色也已經有些不淡然了,
“朕是你們的夫,有何不自在,”洛肆將南宮魅摟的更緊了,
南宮魅冷冷的說道:“隨你,”顯然,她生氣了,可是,她對洛肆就是沒辦法,就像塊粘人的橡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偏偏她又不能對他使用暴力手段,
悸塔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看着南宮魅和洛肆的爭執,可是,在他們的身上,她卻看到了幸福的輪廓,這些,都是她一直希望卻只能藏在心裡的啊,
看着自己最愛的男人,懷抱着別的女人,對她寵愛之極而將自己視爲無物,她卻連生氣嫉妒的權利都沒有,因爲南宮魅是帶給她新生命的恩人啊,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朋友吧,
有洛肆在身邊,南宮魅自然不能和悸塔說些什麼,可是她也從悸塔看皇上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情意,洛肆這樣像橡皮膠一樣的粘着自己,無形中便是對悸塔深深地傷害,無奈之下,她只能讓悸塔先行離開,
翌日一早,悸塔便到凝香殿來了,
“魅兒,昨天對不起,若不是因爲我在,你和皇上在一起就不會那麼不自在,要處處顧忌到我的感受,”悸塔低垂着眼簾,有一種叫做悲哀的情緒布在她的臉上,
南宮魅迷人的眸子癡癡的看着窗外不斷飄飛的雨絲,紅脣輕啓,喃喃的說道:“若他是我愛的人,你不會有這樣凝視他的機會,可是我愛的人,咫尺天涯,今生不知還有無再見之機,”
悸塔看着眼前的南宮魅,竟有些失神了,她真的好美,美得讓人羨慕到無法妒忌,看着她癡癡的眸子,她明白她的心,問道:“他是誰,能讓你愛,”一個連皇上都不愛的女人,會對什麼人如此執迷,那個人,是有多麼的迷人吧,
“他只是一個俘虜,”南宮魅的眼神變得溫柔,“可是他卻留給了我最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