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可憐啊!”上官子炎俯視着秦環,冰冷的眸子中佈滿了嘲諷,“現在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吧?”
“沒事的!”皇后輕輕拍了拍秦環的背,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雙威儀的鳳眸緊鎖上官子炎漆黑的瞳孔,“炎兒,母后問你,南宮魅是不是輝赫國洛肆的含妃,可是?”
上官子炎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心中已然明瞭皇后帶走南宮魅的原因。面對皇后的威儀,他卻更加冷漠說道:“是!但她卻是我上官子炎的女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她從我身邊搶走,無論什麼原因!就算是洛肆,我也會將我的女人從他的皇宮之中帶回來!”說完,轉身他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他的態度已經很鮮明瞭。
“炎哥哥……”秦環猛然掙脫開皇后的扶持,追上前幾步,滿眼悲傷的看着上官子炎絕情離開的背影,“新婚之夜,你怎可留環兒一人獨守空房?”她依然認爲,她是他的新娘。
上官子炎猛然轉身,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秦環的面前,冰冷的手指緊緊地捏着她粉嫩的下巴,冷冷的說道:“你想做我的妃子?”
被上官子炎捏住的下巴狠命的疼着,她卻固執的說道:“是。”等了這麼多年,她終於如願嫁給了他,即使他對她再絕情,她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她是高貴的貴族,也絕對不能容忍新婚之夜獨守空房這種事發生在她的身上。
“本宮會讓你如願!”上官子炎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面目猙獰的可怖,“秦妃,賜西苑。”
秦妃只擁有一個小妾的名分,而西苑是最低賤的妃子的處所,一個相當於冷宮的地方。
秦環冰冷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再無力說出一個字,只能絕望的看着上官子炎離去的背影。
清冷的月光之下,上官子炎已換上一襲淡雅的白色長袍,孤身站在高高的宮臺之上,眼眸比大雪紛飛的嚴冬更寒。
冰冷的眼眸凝望着大雪紛飛的夜空,一種叫做痛苦的蔓延。
一個時辰之前,他的心腹侍衛拼死攔住了準備闖入輝赫國皇宮的他,並以當今天下的大勢終於將他留了下來。
他現在是太子,卻也只是太子,最終的權利並沒有掌握在他的手中。南宮魅是洛肆的愛妃,貿然將她搶回來,勢必會引起輝赫國瘋狂的進攻。而星則國的皇宮之內,皇后也絕不會放過南宮魅,這樣無疑是將南宮魅推入水深火熱之中。而他還沒有足夠寬大的羽翼能夠護住她。
只有他手握大權,纔有保護南宮魅的能力,到時候,他才能將她帶回來。不記任何後果的帶她回來。
輝赫國帝宮
豪華奢侈的龍塌邊,洛肆一動不動的坐着,迷人的眼眸癡癡的看着牀塌上熟睡的人兒,似乎那張美豔的容顏便是他的一切。
他不敢動,生怕他發出的聲響打擾到了她的睡眠;他又想要叫醒她,聽聽她的聲音,看看她的眼眸,好讓他確定她真的回到他的身邊了。
內心人神交戰,痛苦的掙扎徘徊,表情卻平靜如水,漆黑的眼眸只能映出她的嬌顏,再無其他。
冬日裡溫暖的太陽緩緩的漫步回家去了,雄偉豪華的宮殿中燈火通明。
柔軟的牀塌上躺着的南宮魅濃密的睫毛輕微的動了動,一雙迷離的瞳孔漸漸暴露在空氣之中。
在第一刻,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魅惑衆生的俊容,他癡情的眼神有着要將她融化的溫柔。
她的心臟卻在那一刻顫抖,絲絲涼意擁入心扉,猛然坐起了身來,卻在來不及開口之時被擁入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皇上…”因爲很久沒有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什麼都別說!讓朕好好抱抱你!”他緊緊地摟着她,真希望能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讓她再也不能離開。
他一直期待着她醒來,可是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卻又感覺到那麼的不安,似乎她醒來後就不會再呆在他的身邊了。
高高在上的皇,此刻,卻在害怕。
南宮魅秀眉微皺,想要推開洛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開口傷他,只能任他抱在懷中。
她對他,始終存在一份愧疚的感情。也因爲含格,她更不願讓他撕心裂肺。
洛肆一點也捨不得放開懷中的柔軟,薄涼的脣瓣貼到她的耳邊,溫柔的吐着熱氣道:“含格,你知道嗎?你不在朕身邊的這些日子,朕就像是呆在地獄中那般難熬。每一時每一刻,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痛苦。直到你回到朕的身邊,朕纔得到了救贖,朕空蕩蕩的心才被填滿!”
南宮魅輕輕地推開了洛肆,嫵媚動人的眼眸愧疚的看着洛肆,說道:“對不起,皇上。”
“不要和朕說對不起!”他深情的凝視着她,修長的手溫柔的撫上她白皙的臉頰,“是朕大意,沒有保護好你!你能夠再回到朕的身邊,已經是上天對朕最好的眷戀!”
南宮魅稍稍向後退了一些,躲開了洛肆撫摸她臉蛋的手,疏遠的說道:“我並不是被人綁走的,這一切都是我計劃好的逃跑。”
洛肆呆愣的看着南宮魅,苦笑着說道:“是朕哪裡做的不好嗎?含格,朕可以改的!只要你說,朕都會爲你改變的!”
含格確實沒有愛錯人,洛肆對她的愛已經是深入骨髓。南宮魅是這樣認爲的。
她對他深切的愛戀是多麼的感動,她多希望他能夠是幸福的,可是他的幸福卻不存在於她的身上。
南宮魅故作冷漠,冷然的說道:“我不是你愛的女人!我並不是含格!”事實終究要被人所知道。
洛肆迷人的眼眸中佈滿了痛苦卻也裝滿了深情,溫柔的說道:“可是朕對你的愛,從未改變過!以後也不會改變!”從戰王府的小池邊她答應回到他身邊時起,他便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可是你一直都愛錯了人!”南宮魅閉上了眼眸再次睜開時,滿眼已全是冷然,“我並不是含格,從來都不是!我也從來沒有失憶過!真正的含格,她現在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山谷之中,她依舊是那麼天真快樂。她不會離開那裡了,她不喜歡爭鬥的生活,她想要你忘記她。”
洛肆的目光閃爍着,看着南宮魅溫柔的說道:“含格,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怎麼可能不是你了?朕又怎麼可能忘記你?”他儘量讓他自己鎮定,但他的心卻在顫抖着。
“皇上,難道你還沒有發現我和她的不同嗎?”南宮魅挽起了衣袖,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一條尺長的姜巴隱現在雪肌上,“這是我七歲因練武而傷,它跟着我已經十幾年了。含格小時並未習武,也沒有這道疤痕,皇上還記得吧?”
“不!”洛肆站起身來,連連向後倒退了幾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南宮魅,“你怎麼會…”不是含格!
心臟在絞痛着,他已經弄不清楚他因何而痛了。等了四年,終於將他癡愛的女人等了回來,可是,她卻說她不是他愛的人!
那他愛的人又到底是誰?
這段時間以來,他將他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她,他愛上了她冰冷的眼眸,他愛上了她冷漠的性子,他愛上了她一身的傲氣,可是,他所愛上的,又到底是誰?
是含格還是這個冷漠絕情的南宮魅?
洛肆臉色蒼白,僵硬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嬌顏的紅脣輕啓,冷冷的說道:“南宮魅。”
“南宮魅…”他輕聲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布上血絲的眼眸痛苦的看着她,低吼着,“你騙的朕好苦!騙子!”轉身,他大步流星的衝了出去,厚重的木門被他硬生生的拍碎。
原來她不愛他,都是因爲她不是他的含格。
洛肆摔門而出,南宮魅才鬆了一口氣。她有愧於他,卻一直裝做冷漠,她的心也在作痛。
她將真相告訴了洛肆,憤怒之後的洛肆會如何處置她,都是一個未知數。或許她會死,但她不會逃,她會承受!這是她欠他的!
會在這個宮殿醒來,在她即將昏迷的前一刻便已經猜到。到現在,她依舊未擔心她自己的生死,而是擔心沒有了她的上官子炎,她只希望,他不要太傷心,不要爲她做傻事便好。雖然今生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成爲他的妻子,但得到他的癡愛,她已經滿足了!
南宮魅身着一襲素白羅羣,絕美動人的素顏盡是然冷,冰冷的眼神看着清秀的宮女,問道:“皇上這幾日,在做什麼?”好幾日來,洛肆都再沒有回過他的寢宮,南宮魅自然也沒有見過他。
她原以爲洛肆對她的處罰接着就會到來,可是她呆在這裡這麼久,什麼處罰也沒有等到。似乎她已經被人遺忘在這裡了。
這段恩怨,總要有一個解決,她纔會安心。她不能離開,她必須要等洛肆。
宮女膽怯的瞟了南宮魅一眼,低下腦袋規規矩矩的答道:“皇上這幾日都呆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可是,事實上,幾日下來批閱出來的數量,還當不了以前一天批出來的多。
南宮魅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聲呢喃着:“或許我該去找他。”她沒有那麼多耐心再等了,如果是死,她無怨,如果能活,她想要能夠快點回到上官子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