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罐,兩個口。只裝火,不裝酒。猜一日常用品。”悸塔看着一個藍色的燈籠,喃喃唸叨。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說道:“是燈籠。”
悸塔猶疑的看了一眼南宮魅,伸手去把燈籠摘了下來,取出答案來念道:“燈籠。”她笑着看着南宮魅,說着,“魅兒,你真聰明。”
南宮魅但笑不語,將目光移到了另一個燈籠之上,念道:“一顆小紅棗,一屋盛不了。只要一開門,棗兒往外跑。猜一日常用品。”南宮魅微微犯難,再看了一篇燈籠上的字,思考了起來。
洛肆走到南宮魅身邊,溫柔的說道:“是油燈。”
南宮魅猛然想到,有些欣喜的擡眸,卻剛好撞見洛肆那雙溫柔的眸子。她偏開了腦袋,將目光再移到了另一個燈籠之上,說道:“兩人十四個心,打一字?”
“德字。”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皇后趾高氣揚的站在一旁,“國之根本,以德服人,此迷甚好。”
南宮魅微微蹙眉,看着洛肆說道:“我們去那邊!皇后就別跟過來了,在這裡猜謎便好!”說完,她拉着洛肆的手便向着一旁走去。
“你……”皇后正欲跟過去,卻聽到洛肆冷冷的聲音,便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因爲那個女人的一句話,洛肆竟然如此冰冷的命令她站在原地等着!心,變得好寒!
南宮魅一口氣拉着洛肆走了好遠才停了下來,她還憤恨的望了望身後的方向,不滿的說道:“早知道就不帶那個女人出來了!真是掃興!”
洛肆好笑的看着南宮魅幼稚如孩童的舉動,心情大好,溫柔的說道:“那朕以後再也不讓她跟着出來了!”雖然是他的正牌妻子,是輝赫國的一國之母,可是對他來說,南宮魅的一個笑容可比一國之母重要的太多了!
南宮魅似乎突然發覺了什麼,抓住洛肆的手立刻放開,想要抽回來。可是洛肆卻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開她,反手抓住了她修長的玉手,緊緊地握着。
他稍微走進她一些,漆黑的眸子溫柔的看着她,輕聲說道:“含格……給朕一個機會,好嗎?”至高無上的皇,在祈求。
南宮魅想要抽回的手變得無力,她看着他癡迷的眸子,心中隱隱作痛,終是不忍。
一直以來,他將他所有的好都盡數給她,可是她卻只是殘忍的傷害他,她是愧對與他的!
悸塔沒練過武功,只是普通人的體格,好不容易跟上南宮魅他們,卻已經是氣喘吁吁。可是,她剛趕到這裡,卻看到他們的深情凝望,他不可抑制的深情!來不及喘口氣休息一下,心臟處傳來的劇烈痛楚已經傳遍她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銳利的指甲更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掐進了手心的肉之中,流出腥紅的血液來。
南宮魅和洛肆同坐在橋上看着流淌的河水,河邊,有着許多的女人,她們將點上蠟燭的紙盒和蓮花放在河水上,許願,然後看着它在水中飄走。
寬大的河面上,星星點點的亮光點亮了整片河水,由少而多,匯聚成一條光的河流。
南宮魅始終和洛肆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的眼眸,始終停留在光亮的蠟燭之上,不曾多看洛肆一眼。
洛肆多想擁着南宮魅欣賞着滿河光芒,可是卻不想讓南宮魅連坐在他身邊也不願意,他只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她的身邊,在她看着河水的時候,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絕美的臉蛋。
這張臉蛋,是他心的歸宿!
“皇上,皇后娘娘受傷了,你快去看看吧!”皇后的貼身丫鬟跑了過來,哭着跪在了洛肆的面前。
洛肆蹙眉,冷冷的問道:“怎麼會受傷?”他不是擔心皇后的傷勢,而是這個丫鬟的出現打擾了他和她在一起!
“剛纔,從猜燈謎的地方突然鑽出了很多黑衣人來,對着我們就是一陣亂砍亂殺,他們的人實在太多,我們的侍衛招架不住,導致皇后被砍傷了!皇后她……她流了好多血……嗚嗚……她一直哭着皇上你,她想要見見皇上你……”說着,丫鬟已經泣不成聲了。
洛肆的眉頭皺的更緊,問道:“黑衣人退了沒有?”
“退了……”
“可有大夫爲皇后治傷?”
“有……可是皇后現在只想見皇上你啊!不然……她恐怕會撐不下去……”丫鬟雙眸哭的通紅,悲傷的看着洛肆,“皇上,奴婢求你,去見見皇后吧!”
洛肆轉眸看向一旁的南宮魅,他面露爲難之色,喚道:“含格……”
南宮魅當洛肆的充耳不聞,只是雙眸迷離的看着滿河的亮光,似乎一切都與她毫不相關。
洛肆看了看丫鬟,再看了看南宮魅,說道:“你若不想去,朕便留在這裡陪你。”他的眼中,有的永遠只是她!
“皇上!”丫鬟悲痛的看着眼前絕情的洛肆,眼淚噴涌而出,“皇上,奴婢求求你!去見見皇后吧!否則皇后娘娘真的會撐不下去了!皇上……”
“夠了!”洛肆不耐煩的聲音從喉嚨中逼出,“回去照顧好皇后!”
“皇上……”丫鬟不死心的哀求着洛肆,她不敢去相信她崇拜的天子竟然是這般的無情!
“去吧。”南宮魅緩緩地站了起來,淡然的目光看向了猜燈謎的那個方向。
洛肆癡癡的看着南宮魅,他爲她的理解感到莫大的幸福,溫柔的喚道:“含格……”
南宮魅淡淡的目光看向了丫鬟,說道:“帶路吧。”
丫鬟站了起來,欣喜的點了點頭,趕緊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原來猜燈謎的地方現在已經變得一片混亂,斑斑血跡到處都是,好看的燈籠也已經被踐踏的不成模樣。
遊玩的普通人已經被驅逐開來,裝備整齊的士兵將這裡圍了好些層,誓不放任何一隻螞蟻進出!
站在原地等候的老太監看到洛肆回來的,昏黃的老眼中夾着淚水向着洛肆撲來,尖聲尖氣的說道:“我的爺啊!老奴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洛肆看了一番周圍之後,問道:“傷亡如何?”
老太監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南宮魅所打斷,只見南宮魅冷冷的問道:“皇后現在在哪裡?”
老太監看了看洛肆,再看了看南宮魅,低着頭說道:“皇后娘娘在這後面巷子中的醫館裡,大夫正在給她治傷。”雖然皇上纔是最大的,可是南宮魅卻是皇上的死穴,滿足了南宮魅,纔是硬道理!
“我們去見皇后吧!”說着,南宮魅便快速向着後面的巷子走去,不帶絲毫停留。
洛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南宮魅的背影,他真想不透討厭皇后的南宮魅何時又變得這麼關心皇后了?這個女人,還真是讓她摸不透!他也不再多問老太監什麼,大步流星的跟上了南宮魅。
這個小醫館外,被外三層裡三層的侍衛整整圍了六層,而屋內則是忙的一片熱火朝天。
悸塔不知何時已經來這裡了,得知洛肆和南宮魅回來了,趕緊迎了出來,滿是擔憂的走到南宮魅身邊,關切的問道:“你們終於回來了,沒事吧?”
南宮魅輕輕地搖了搖頭,在階梯下便停住了腳步,看着洛肆淡然的說道:“我不想見到皇后,就在這裡等你。”
洛肆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溫柔的說道:“朕一會就出來。”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悸塔對着南宮魅點了點頭,也跟着洛肆走了進去,在進門的時候,她回過頭來,留戀的看了南宮魅一眼。
就像是離別時的不捨。
主子們都走了,只留下南宮魅一個人在衆侍衛的包圍之下站在小醫館的外面,擡起頭來,癡迷的看着漫天的繁星。
離南宮魅並不是很遠的一個侍衛低垂着腦袋走到了南宮魅的身邊,低啞着嗓音說道:“通向自由的車票。”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把冰冷的匕首放在了南宮魅粉嫩的脖頸之上。
南宮魅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快不可見的興奮的光芒,她神色冰冷的在侍衛的要挾下隨着他一步步的後退着。
“有刺客!保護娘娘!”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守在小醫館外的侍衛全部轉過身來,拔出寶劍圍上了綁架南宮魅的男子。
“都別動!否則……”男子終於擡起垂下的腦袋,露出一張有着一條長長疤痕的臉,他猙獰的看着圍上來的侍衛,手上的刀輕輕地向前推了一些,便劃破了南宮魅粉嫩的肌膚,鮮血蜿蜒而出。
“別傷了娘娘!”侍衛驚慌的喊道,不敢再向前再走一步。
“洛肆!你毀了我的家!我就搶走你最愛的女人,讓你一輩子痛苦!哈哈……”男子瘋狂的揚天大笑了起來,手上用力一推,便將南宮魅斜拋向空中,而他隨着也跟了上去,抽出腰間的長劍殺光想要飛身上去搶回南宮魅的人。
南宮魅倒飛而去,雖然腳下離去越來越遠,可是卻始終沒有離開侍衛能帶回她的能力範圍之內,而且其他地方的侍衛還在不斷的趕來。
“含格……”洛肆從房內趕出來,便看到南宮魅飛上天的那一刻,她就像是一隻飛上天空的風箏,可是可悲的是,他卻感覺不到他是那個握線的人!